第174节
一窝子侍女嬷嬷扑上前去,哪怕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何况六皇子跟猛虎不搭边,正给摔得七晕八素时,便给一帮子女人捆压了起来。那阿罗侧妃也知事情闹大了,满面惨白的扑到六皇子妃面前呯呯叩头,“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娘娘放了殿下吧!”
在座谁不知六皇子府的事情,倘不是这等不知所畏的贱婢,今日如何能闹出这等事来,长泰公主堂堂嫡出公主,望着阿罗侧妃眼里都能冒出火星来,怒道,“掌嘴!”立刻有俩嬷嬷上前,一个堵嘴,一个抽嘴巴,三两下便将阿罗侧妃与六皇子凑成一对猪头。
六皇子见爱妾被打,状若疯狗,不要命的挣扎起来,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紫藤直接拿帕子也把六皇子的嘴给堵上了。一时间,厅内只余掌掴之声。
这件事,直接轰动了整个帝都城。
☆、第237章 同仇敌忾
六皇子挨揍的时候,五皇子正在宫里他父皇面前说话,太子一去江南,户部的事没人理,穆元帝索性让五皇子暂代一段时间。
不过,五皇子是新接手户部,有些不熟的地方,难免来跟他皇爹请教.穆元帝是立志做绝世好爹的人,最喜欢儿子来请教问题的。不过,他这人有个毛病,儿子有事请教吧,他不直说,他喜欢拐弯抹角的点拨你。这就要看悟性了,总悟不来不成,显着笨。一听既悟,其实也不好,叫穆元帝没成就感。幸而五皇子的智商在于聪明与笨之间,穆元帝点他,五回,他总能悟个两三回,余者不能悟的,穆元帝再点一回,五皇子也能明白。
如此,穆元帝点拨的兴致盎然,五皇子也觉着能在他皇爹这里学到不少东西,父子俩各得其乐。
五皇子这天天往宫里跑,大皇子都纳闷,死老五成天在父皇跟前晃悠个甚,太子刚走,你就敢摸太子碗里的肉,等太子回来,还不得跟老五玩儿了命。
大皇子就等着看笑话了,当然,看笑话的同时,大皇子也经常进宫,一则趁太子不在刷好感度;二则也是想着瞧瞧五皇子这总进宫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于是,五皇子大皇子皆在御前的时候,公主与皇子妃们就来了,郑内侍回禀时都擦把冷汗,提醒一声道,“看公主与王妃们的形容,似是不大好。”
穆元帝也纳闷儿呢,女人们有什么事情去慈恩宫就是,哪怕老娘有些糊涂,还有赵谢二位贵妃呢。不过,这闺女媳妇们都来了,穆元帝也不能不见,好在还有儿子们在跟前,做公公的见一见儿媳妇也无妨。穆元帝就宣了诸人进来,赐座上茶,方和颜悦色的问,“今儿倒齐全,来朕这里,可是有事?”
哪儿齐全啊,六皇子妃就没来。
谢莫如当头一句,便是石破天惊,“同陛下说一声,我把六皇子给打了。”
穆元帝少年登基十八亲政为帝多年,一时竟觉着自己幻听了,穆元帝沉默着,实际上是还没把这消息消化掉,五皇子妃打了六皇子……也就是做嫂子的揍了小叔子……长泰公主见父皇不语,以为父皇不悦,起身道,“父皇不晓得,今天六弟疯了一般,我们正在用午膳,六弟带着李侧妃进去指着六弟妹鼻子便骂,骂不过瘾,竟出手打了六弟妹。五弟妹去拦他,他还要对五弟妹动手,五弟妹这才打了他。”
大皇子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因妻子一向厉害,故而心理素质很是不错,他想着,前几天媳妇才说要抽六弟,今儿就把人给抽了,原来她是说真的啊。五皇子连忙上前挽起妻子的手瞧了瞧,见手上没伤,问,“可有伤着?六弟毕竟是男人,你也太不小心了。”
谢莫如淡淡道,“自来没听说皇室有打妻子的传统,今日六皇子对六弟妹动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日难保我们也没个好结果。”
大皇子妃是诸妯娌之长,大家既一起来了,这事不能叫谢莫如全担了,她跟着起身说明原委,道,“原是柳妃娘娘唤了六皇子府的李侧妃,让李侧妃去庙里为柳妃娘娘祈福,李侧妃也是上得玉碟的侧室,给正经婆婆祈福,难道不是恩典?亏得她满腹怨气,挑唆着六殿下去同六弟妹动手,看六弟妹的模样,委实伤透了心,令人心酸。”崔氏一向厚道,此次对六皇子委实不满,却不好在御前说小叔子的不是,便将六皇子的心肝儿拉下水。主要是,崔氏也在妾室身上吃过亏,她虽厌这些嫡庶不分的男人,对狐狸精也素来没有好感的。
大皇子倒不似五皇子那般关心妻子,不过,崔氏是他正妃,他儿女之母,大皇子这回了神,连忙问崔氏,“老六没打你吧?”同时也不着痕迹的插了六皇子一刀。
三皇子妃道,“六殿下倒是没打咱们,就是说咱们是一屋子贱人。六殿下眼里,哪里还有我们做嫂子的,唯李氏才是他的命罢了。”
四皇子妃道,“六殿下以前也不这样,待咱们做嫂子的也客气,实不知今儿这是怎么了?”
永福公主干脆道,“他府上的事,谁不晓得,为着个着三不着两的侧室,一向不把六弟妹放眼里,今儿个还敢动手。也就六弟妹好性子忍他,要我,早把那贱人一顿板子敲死了。”修身养性这些年,其实永福公主的脾气依旧不咋地。
三公子素来安静好性子的人,因此事也温温柔柔道,“实在不像话。咱们家,素与人为善,且天家当为天下表率,就是平民百姓家,也没听说过打媳妇的。倘是因着什么事,明明白白的讲理不好?偏是因着个不识好歹的侧室,这岂不是宠妾灭妻么。”
女人们都同仇敌忾了,穆元帝不用查也知道这事定是真的,好悬没给六皇子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穆元帝气得眼前一黑,五皇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爹,还得为死老六说好话,劝道,“六弟这也是一时糊涂,给狐狸精勾了去,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父皇莫恼,我与大哥过去劝一劝六弟,他也就明白了。”
穆元帝大怒,“这混帐东西岂是人能劝的!”
穆元帝这一怒,公主皇子妃们也不敢再说话了,穆元帝看谢莫如一眼,谢莫如眼观鼻鼻观心,再看一眼长泰公主,还是得先安抚女人们,缓一口气道,“这事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谢莫如没动,反是道,“陛下命人去瞧一瞧六弟妹才好。”
穆元帝这辈子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谢莫如了,偏生谢莫如话多事多,穆元帝道,“长泰去同你姑妈说一声,你与你姑妈过去一趟,与你六弟妹说,朕知道她受了委屈。”
长泰公主正色领命。
永福公主微微抿下唇,她才是诸公主之长,奈何父皇偏爱长泰,什么事都叫长泰打头,永福公主颇难心服。当然,永福公主直接把长泰公主为元嫡公主的事给忽略不计了。
穆元帝又派了御医与长泰公主一道去,皇室竟出了皇子殴打皇子妃的丑闻,这事传出去,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看这架式,若不能好生安抚六皇子妃,其他皇子妃也得寒心,不利于皇家团结啊。
穆元帝这样说了,谢莫如敛祍一礼,便与其他皇子妃公主的下去了。
出了这等样事,待女人们一走,穆元帝方大骂起六皇子来,直接命人将六皇子圈去宗人府思过,大皇子五皇子苦劝,“说起来,六弟也是年轻受了妖女迷惑,且是六弟与六弟妹小夫妻的事,便是父皇恼了六弟,或打或骂,教导六弟明白,以后小夫妻和乐的过日子,岂不好。”男人犯错,肯定是女人不好。这是男人的惯性思维,何况如今犯错的人是皇子,此时也只得将事往李氏身上推了,便是不往李氏身上推,此事既出,李氏断然活不成的。
又说,“是啊,谁年轻还不犯错呢。六弟有错,改了就好。他今日的确不该动手,不如让他给六弟妹赔了不是,以后小夫妻还是要白头偕老了。倘圈禁了六弟,别人不说,叫六弟妹如何过得去呢。”
其实,俩人真不愿给六皇子求情,在大皇子看来,六皇子就是太子的狗腿子,在五皇子这里,六皇子是与他媳妇动手的不懂事的弟弟,先前还势利眼的给他送了一份特添堵的寿礼。俩人都想给六皇子些教训,但此事到底不干国政,真正说来,六皇子算是帷簿不修,除此外,还真没什么大罪过。何况,在父亲面前,如何能不为六皇子求情呢。于是,俩人忍着心中不满,一个劲儿的为六皇子说好话。
穆元帝原是气狠了,才说出将六皇子圈禁的话,如今给俩儿子一劝,穆元帝恨恨道,“朕真是上辈子不修,惹下这等孽障。”头一遭尝到了儿子多的好处,尤其是儿子智商不够,得多缺脑子的人才会在嫂子姐妹们面前打媳妇呢?
即便不关到内务府坐牢,穆元帝也不打算轻松放过六皇子,实在是太丢脸了。穆元帝对大皇子五皇子道,“你们去六皇子府,问问他知错没?”
六皇子,六皇子自然是不知错的。
谢莫如把他打了,长泰公主把他的心肝儿打了,想到先时五皇子告他黑状的事,这绝对是六皇子误会了。不过,六皇子自己信,故此,六皇子见了五皇子如见仇人,双目赤红,睚眦欲裂,恶狠狠的望向五皇子道,“五哥娶得好妻,竟然对我动手!我好歹也是一地藩王,与五哥同品同爵,她谢氏,凭什么敢对我不敬!”
乍一见六皇子,大皇子与五皇子都吓一跳,六皇子智商虽有问题,相貌却是不差的,如今猛见一鼻青脸肿的猪头,倘不是在六皇子府,还真不敢认。
看这德行,还是打的少了,五皇子道,“六弟与我的确同爵,可六弟别忘了,国法之外还有家法,你叫我一声五哥,我的妻子就是你的五嫂。我与六弟不同,我待我的妻子珍而惜之,敬而重之。所以,只要六弟还叫我五哥,六弟如何待我的,就要如何待我的妻子。”五皇子都不想与六皇子废话,淡淡道,“父皇让我与大哥来问五弟,可知错了?”
六皇子只觉心里憋着天大委屈,只管梗着脖子,额角青筋毕露,哑着嗓子,挺着一张猪头脸嘶喊,“我与阿罗说好要一声一世的,何错之有!”六皇子自己都猪头了,还担心李侧妃呢,道,“大哥与父皇说,阿罗在我在,阿罗不在,我便随她而去!”
五皇子与大皇子好悬没给六皇子这话恶心死,俩人不约而同的想:md,你明明宠妾灭妻,到头来还成真爱了?有种你现在就死一个,才叫本事!自己个儿不死,只拿生死威胁父母,什么东西!
五皇子与大皇子均觉着无法与六皇子这神经沟通,俩人出了关着六皇子的厢房,知道文康长公主已经来了,命人去通传一声,文康长公主没见他们,只令人传出话来,让他们好生劝一劝穆元帝,莫为这起子不懂事的伤心。
大皇子与五皇子就准备回宫了,大皇子犯难,“这可怎么同父皇说呢?”不实说吧,欺君。实说吧,又怕父亲真气坏了身子。
五皇子道,“这如何瞒得住,于内侍也同咱们一起的。”
大皇子长叹,“六弟当真是失心疯了不成?”又道,“那侧室叫阿萝啊?”当初被妻子杖毙的妾室也叫阿萝来着?
五皇子一想到这等贱人就来火,他不喜六皇子,同样不喜这等不守礼法的贱婢,五皇子没好气道,“一听就是个贱人名字。”
大皇子好悬没给五皇子噎死,不过是稍稍怀念了回庶长子的生母,看到六皇子这般,大皇子还是愿意做个正常人的。当然,他对庶长子生母也没有六皇子这种要生要死的劲头。
大皇子五皇子一回去,把事情遮遮掩掩的大致说了,穆元帝气极反笑,“好!好!”连说两声好,就打发大皇子五皇子下去了。
二人走时颇为不放心,生怕父亲是气狠了,穆元帝冷笑,“朕还能叫这等混账给气着!”
俩人只得退下。
俩人也着急回家打听内情,其实内情大皇子妃说得已是够清楚了。大皇子回家又问了一遍,大皇子妃崔氏道,“再没见过六殿下这等糊涂人,六弟妹这日子,哎。”这种日子,不要说皇子妃,就是做皇后也没滋味儿哪。
大皇子问,“如何就打起来了?”
“就是那贱婢挑唆的,八成是不愿意去庙里,就挑唆着六殿下寻六弟妹的不是。六殿下一向糊涂,这不就疯了么。”崔氏很是为六皇子妃不平。
大皇子好奇的不是这个,他道,“六弟那脸肿的厉害,真是叫老五家的给打的?”六皇子简直是两颊紫胀,唇角流血,五官都变形了。老六虽糊涂些,好歹是个男人,就是动手,有打媳妇的气派,怎么就栽谢莫如手里了呢。今儿老六要是连谢莫如一块儿揍,那可就有笑话看了。偏生是老六被谢莫如揍,这不,脸都给揍没了。
说到这个,大皇子妃也心有唏嘘,“真不知道五弟妹还会武功,当时长泰都拦不住六殿下,眼瞅着六殿下就把六弟妹给打了。我们都在,如何能坐视?五弟妹当真厉害,过去抓住六殿下就是俩嘴巴,六殿下刚要还手,就被五弟妹给摔地上去了!五弟妹身边儿的丫环婆子都厉害,一堆人,扑过去就把六殿下给绑了。”
大皇子就纳闷儿了,“谢家不是文官么?”
大皇子纳闷儿的事,三皇子妃也纳闷儿着呢,三皇子妃同丈夫打听,“外家一向是走科举文官路线,五弟妹这一出手,直接把六皇子打趴下了,五弟妹这是跟谁说的武功啊?”
三皇子更震惊于女人们的威武事迹着,闻听妻子发问,道,“这谁晓得,听母妃说,二舅舅少时倒学过几日武功,后来嫌太苦,就没学。”
三皇子妃再三道,“五弟妹武功很是不错。”
倒是三皇子问三皇子妃,“一道去找父皇告状的事,也是谢表妹的主意吧?”
三皇子妃不以为此事不对,她道,“此事虽是六弟妹的家事,可我们都在呢,怎能坐视不理。再者说了,五弟妹说的也有理,倘我们都站干岸,放任此事,日后你们做皇子的还不都不把我们皇子妃放眼里了。”不是利益的事,三皇子妃一样是女人,见着男人打女人的事如何能不恼?没见永福公主这素来与谢莫如不对付的都站谢莫如一边儿了么。
听妻子这话,三皇子哭笑不得,皇家有一个老六就够丢脸的,轻挽住妻子的手道,“这是哪里的话,我有没有将你放眼里,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三皇子妃笑嗔丈夫一眼。
四皇子听说此事后,只有一个感想:可得跟老五说一说,万不能得罪五弟妹啊,老六武功虽不济,自小也学过三招五式的,就这么叫五弟妹给抽打了一通,老五天天守着五弟妹,唉哟喂,五弟这胆量,绝对一流啊。
这是比较知道内情的,就事论事的讨论。
如有些隔天或是隔隔天听闻风声的,也不知怎么地,事情就发展成,“听说闽王妃三拳两脚就将六皇子踢个半死!现下就剩半条命,拿百年老参吊着哪!”
再有人说,“不是,是六皇子先动的手,结果叫闽王妃揍了。”
还有的说,“不对,听说闽王妃一怒之下,拆了半个六皇子府,六皇子去拦,叫闽王妃连房子带六皇子一并给拆了!”
反正闽王妃就成了具有绝世武功的神人来着。
面对外头不断的流言,谢尚书都庆幸家里适龄的女孩儿都嫁了,不然,这婆家都不好说呢。
连胡太后都不甘寂寞的跟着掺一脚,特意叫了谢莫如进宫说呢,“你做嫂子的,不好与小叔子动手。没这个规矩!”
要不说六皇子绝对是胡太后的亲孙子呢。此事,谢莫如早与诸皇子妃公主的统一了看法,她似笑非笑,“是,各处规矩不一样,遇着您这样偏心眼儿的祖母,做孙媳妇的自然没这个规矩了。偏生六殿下遇到的是我,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当去建功立业,便是没有建功立业的本事,安心过日子也罢,偏生日子也不会过,就会在家打女人!叫我见着男人打女人,不论是谁,都没好儿!这还得六殿下有运道,遇着的是我,我看着太后娘娘的面子,总要留着情面。要是遇着安夫人,皮都得给他剥了!”
☆、第238章 穆元帝的处置~
说来胡太后也不知什么毛病,宫里宫外多少人要巴结奉承她,满嘴的好话说不尽的讨好她,偏生她老人家不爱理那些人。谢莫如从没给过她好声气,她偏生就爱寻谢莫如的晦气,这要是能寻得着谢莫如的不是也还好说,无非是太后娘娘训导闽王妃罢了。偏生没一次能寻得着谢莫如的不是,谢莫如向来说得出话,甭管胡太后说她啥,她都能把胡太后噎个半死。
然后,胡太后脸面叫谢莫如剥光,这也就消停了。
胡太后与闺女文康长公主抱怨,“越发不像话了,竟说我偏心眼儿,你说说,这是能跟哀家说的话不?”简直无法无天!
文康长公主就事论事道,“老六打媳妇的事,原就是老六的不对,母后就是心里偏着孙子,面儿上也别太显出来。这么些皇子妃见天儿的进宫孝顺您老人家,您还说老六有理不成?”凡事得讲个理!
“我没说老六对,老六办的事,我也恼怒的很,咱们皇家,何尝不疼媳妇了?”胡太后气道,“我是说老五家做嫂子的,怎好同小叔子动手?难道,这还有理了?”
“那不是为了救老六媳妇么?”文康长公主道,“难不成看着老六媳妇挨打?”
“也不用看,拦下老六不就成了?”
长泰公主是文康长公主的侄女兼儿媳妇,文康长公主对内情知之甚清,道,“您以为长泰没拦?哪里拦得住?”文康长公主对于六皇子打老婆的事也非常不满,整个皇室就没这样丢脸的。文康长公主劝她娘,“您也是,总寻老五媳妇的不是做甚?”
胡太后理由充分的很,“她把老六打了个好歹,老六纵有不是,也是皇子,我还不能问一问了?”
文康长公主道,“是啊,最好叫老六把嫂子给打了,那才是体面,想必母后您也就不多问了。”
这话正中胡太后心内所想,不过,纵使胡太后一向昏头昏脑,也知这话是不能说的,道,“我可没这么说。”
“这还用您老人家说出来么,您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家都看出来了。”文康长公主道,“您呐,就差帮着小叔子打嫂子了。我就奇了怪了,难道就老六是您孙子,老五就不是了?您平时不挺待见老五的么。”
胡太后给闺女问的一时面儿上挂不住,遂恼羞成怒,“你这丫头,你到底站哪边儿的?”
文康长公主叹,“甭管我占哪边儿,母后您别管这事儿,您就是管,也该多抚慰老六媳妇,别的事,叫皇兄处置。顶多是给老六求求情,您这没来由的发作老五媳妇,那不是说老五媳妇替老六媳妇出头出错了?”真是糊涂。
胡太后挨了闺女一通抱怨,此方偃旗息鼓,最后到底嘟囔一句,“她是忒不像话,对哀家亦不大敬重。”
“您总不占理,还偏爱寻衅她,要搁我,我不喜欢谁,大不了不理,您不一样,越不喜欢的越是要找她说话,自己反是不悦,您这是图的什么啊。”
胡太后理直气壮,“我就看不惯她那眼里没人的样!她以为这皇家还是辅圣当权不成?”明明现在都是哀家说了算,偏生这姓谢的还成天横行霸道,还没人敢惹!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想到这个,胡太后便一万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