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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混似个猛兽,攻城掠地,搅得她一阵晕,软在他胸口,他才开她。
    她轻轻喘着气,嗔道:“都疼了。”
    “本王还没使力气呢。”
    他放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好像握住对蜜桃似的,碰一碰,就能有香甜的果汁涌出来。她脸腾地红了,他又低下头亲她的耳垂,两人是夫妻,当然最晓得彼此敏感的地方,她此时可记不得儿子了,像朵花羞涩的开放在他怀里。
    一路上断续嘤咛,被车轮声掩盖。
    到得宫门,马车停下来,她又恼得掐他,他给她整理衣裙,心中暗笑,揶揄道:“也不知熙儿睡没睡着。”
    “啊。”她果然才想起来,一心不能两用,一桩事做完才记得另一桩,连忙去看儿子。
    儿子正含着手指发呆,见到她,沾着口水的手指啪的伸到她嘴边。
    她噗嗤笑了。
    “脏不脏啊,熙儿!你别跟你爹爹一样讨厌,怎么能让人吃这个呢。”她把儿子抱起来,送到司徒修面前,“那,给爹爹吃。”
    他见到爹,咯咯一笑,又把手指戳给他。
    司徒修眉头皱起来,忙用帕子擦了:“这习惯不好,手指哪儿能吃呢,万一到处乱摸过,多脏?记得,以后别吃了,不然别怪我打你!”
    “小孩子都喜欢吃,好不好,彦儿也吃呢!”裴玉娇听不得打,忙护着儿子,“等大了就好了。”
    “这些从小就得教。”
    “他现在听得懂吗,你要教也得他听明白。”
    “他不是看得见吗,我这脸,这口气一听就是教他呢。慈母多败儿,你以后别帮他说话……”
    两个人边说边从车里下来。
    到得御花园,果然见姹紫嫣红,花儿正当开得浓烈,园中又是奇花异草,争相斗艳,那是美不胜收,韦氏正领着好几位宫中妃嫔,甚至还有许婕妤一起,在园中赏花,见到司徒修他们来了,她满脸笑容,极为和善。
    “早就惦念着看一看熙儿,只怕他小,生怕在路上受凉,我是一直忍着呢。”
    裴玉娇抱给她看:“可惜离说话还早呢,不然可以叫声皇祖母了。”
    韦氏盯着孙儿看,只见胖胖的,皮肤白里透红,两只眼睛好像黑葡萄,晶莹闪亮,她笑道:“真漂亮啊,修儿本来就俊俏,玉娇你又那么好看,这孩子以后可不得了呢。”她拿手指逗弄他。
    司徒熙咯咯地笑。
    “听说不爱哭?”
    “嗯,很少哭。”
    “讨人喜欢。”韦氏笑道,一边喊了许婕妤上来,“你也来瞧瞧。”
    好似是看在许婕妤带大司徒修的份上,实则呢,许婕妤都要恨得吐血了,原先她是贵妃的时候只是面子上敬着韦氏,但宫里谁都知道她实际的地位比韦氏高,现在呢,还得韦氏开恩,她才能看看司徒修的儿子,占着份光。
    只她惯来能藏喜怒,笑着上来道:“妾身也一直很想看呢,今日总算能如愿了。”
    目光朝司徒修瞥了瞥。
    其实她是叮嘱过的,可司徒修一直不曾做,到底是不方便,还是为别的?她召了身后一个宫人上来:“洗三的时候不曾送,其实一直备了礼物,馨儿,你拿过来,给王妃瞧瞧。”
    一对儿金玉锁,一对儿金鱼,十分精巧。
    可裴玉娇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而是在那馨儿的宫人身上,委实是那宫人生得美,一举一动都很勾人,且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闻到鼻尖实在醉人,便她是女人恨不得都要亲一亲她漂亮的脸颊呢。
    那司徒修呢?
    这种预感下意识的,突然的冒出来,她朝司徒修看去,他也正打量那宫人,确实,她很漂亮,而且上辈子,他好像也不曾见过。
    许婕妤身边何时有个这样的宫人了?又是为何出现的?他满腹疑惑。
    见他目不转睛,裴玉娇想到自己的圆脸,想到自己那还没憋下去的肚子,突然说不出的沮丧。?
    ☆、第109章
    ?  许婕妤瞧见司徒修的神情,心里暗暗一笑。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儿子再如何专情,毕竟还是个男人,只是可惜了,这姑娘原是她暗中培养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愿示人,如今为拉拢司徒修,也只得忍痛割肉。
    不过她不会主动提出来,示意馨儿退下,夸赞道:“二皇孙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与七王爷甚是相像。”
    韦氏道:“他们那几个的额头,都是像了皇上。”
    许婕妤笑一笑,退到后面。
    韦氏令裴玉娇抱着孩儿,还有司徒修一起随行沿路赏花。
    等到接近巳时,司徒恒成处理完事务,听说韦氏请了楚王夫妇俩,很是高兴,也来了御花园,抱着孙子瞧了又瞧,只见小孩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与他对视,天真的面孔上满是好奇,他由不得笑了。比起大人心机复杂,孩子可爱多了,他在这孙儿身上彷如看到了当初尚且年幼的几个儿子,可惜一眨眼便已长大,也很不叫人省心。
    “熙儿你得好好教导,得空常带他来宫里。”他吩咐司徒修。
    司徒修应一声。
    他抱了许久,许婕妤眉心一簇,看来司徒恒成很喜欢这个孙儿,不过也不稀奇,太子孩儿夭折,周王妃身子骨弱,除了司徒璟有一个儿子外,其他几位王爷新近成亲,隔了八年又重新得个孙子,谁都会高兴。可惜她那儿媳妇,肚子怎么那么不争气,到现在还未有消息,是不是得让太医看看?她心里担忧,面上仍是露着淡淡的微笑。
    毕竟十几年感情,司徒恒成来此还是瞧了瞧许婕妤。
    她站在后面,衣裙素淡,身形也削瘦了些。
    听闻她在长春殿闭门不出,也不曾来求见过他,当初风光,到如今落败,都是他一手促成,想一想终有几分不忍,回头命黄门送了些江南新上供的锦缎去她殿里,许婕妤谢恩,转身面色却冰冷。
    踩踏她许家好似蝼蚁,送些衣料真以为能让她感激?这天下,最无情的便是他了!宠她时百依百顺,不宠时,只怕连破鞋都不如,这滋味,恐韦氏也一样知,那母子俩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坐回榻上,从袖中取了方子交予馨儿:“刚才忘了给予楚王妃,你送过去,这方子啊正合适刚生完孩儿的妇人用,想必她看了会欢喜的。”
    馨儿答应一声。
    此时裴玉娇正抱着儿子与司徒修回去。
    这一趟,路上遇到好些妃嫔宫人,春暖花开,皆是穿得花枝招展,个个身影聘婷,衣香鬓影,她总在家中对着几个熟面孔尚不觉得,此番出来才发觉自己好似鸡立鹤群,急着就要回去,想着怎么也得变瘦了,变好看了才出门。
    结果刚刚到得宫门口,听得后面一声轻呼好似黄鹂,馨儿追上来道:“王妃娘娘,婕妤娘娘让奴婢送个方子来,幸好赶上了!”
    她气喘吁吁,连吐气都像是香的。
    裴玉娇对她无甚好感,问道:“什么方子?”
    “正适合娘娘用的,婕妤娘娘说,生完孩子照这个,很快便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
    裴玉娇有些心动。
    馨儿见她抱着孩子,将方子递给司徒修。
    手指如春葱,芊芊长长的,像是白玉雕刻成的,他瞧一眼,伸手接过来,展开看,还真是个方子,不过许婕妤给的东西,他可不敢直接让裴玉娇用,折了放回袖子里,馨儿行一礼,告退走了。
    背影也很婀娜,他看着若有所思。
    两人坐回马车里,一时都没有说话,司徒熙出来一趟累了,眼睛闭上,粉红色的小嘴儿努了努,很快就睡着了,她瞧着儿子,不知为何,脑子里竟然全都是那宫人的身影,暗道奇怪,她又不是男人,怎么瞧一眼就入了迷了?鼻尖那香味好像也挥之不去。
    偷偷瞧一眼司徒修,他略有些慵懒的坐着,从车窗里透进来几丝光落在他侧面,优美的毫无瑕疵,她突然发现他睫毛好像挺长的。看了会儿又觉忧郁,来之前他急吼吼的拉着自己亲热,回去时都不看她了。
    在想什么?
    不会跟自己一样,也在想那个宫人罢?
    心里忽然就有些酸,酸的难受,她哼了哼问:“难道王爷在想刚才那个叫馨儿的?”
    司徒修转眸看她一眼:“你怎知?”
    还真是的!
    她气得瞪圆了眼睛。
    司徒修没有撒谎,确实他跟裴玉娇的反应一样,脑子里都是那宫人的倩影,只他深知自己对裴玉娇的感情,这辈子他执着的娶她,一是因为在她身上倾注了心血,二是因为习惯了她的陪伴,如今他们又生了儿子,感情更是非同小可,那是一种更深的羁绊。照理说,他不该会想到别的女人,因为在裴玉娇有喜不方便同房时,他都不曾生出这个心思。
    而今已经出了月子,更是不应该的。
    这是他疑惑的地方。
    所以想归想,他更多的是觉得奇怪。
    不过裴玉娇哪里知他想法,以为他见异思迁,恨恨道:“你觉得她好看罢?”
    她鼓着腮帮子,看起来就像个生气的包子,司徒修忍俊不禁,说道:“难道不好看?”
    “一点不好看!”她道,“眼睛太小了,鼻子也不高!”
    他淡淡道:“是吗,本王觉得还不错,至少不胖啊。”
    裴玉娇一下子蔫掉了。
    就像圆圆的球被人刺了个口子,全身憋了下去,缩在角落里。
    司徒修噗嗤笑起来,安慰她道:“虽然本王觉得不错,可还是喜欢胖子。”他在她身上捏一捏,“你看多有意思,多软,太瘦了不好。再说,生孩子哪里有不胖的。”
    “你骗人。”裴玉娇恼道,“刚才还说在想她呢。”
    “你这是真吃味了?”他笑,拿手揉她脸,“真不容易啊!”
    “谁吃味?”裴玉娇道,“我,我这是为你好,那是宫人,你想了也没用。”
    “谁说的?我真要,随便说一声,父皇准答应送我做侧室,又不是妃嫔,宫人嘛,还不是与奴婢一样。”
    裴玉娇心头咯噔一声,声音忽地变小,有气无力的道:“你真想要呢?”
    “还不是你一句话。”他看她难过的表情,心里却乐,“你说,本王该不该要?”
    她忙摇头:“不能要。”她一点不喜欢,那宫人真来王府,哪怕就是挨着司徒修,她定然都会气闷,别说做别的了,她连想都不敢想,一把抱住他胳膊,“不行,你不能要。”
    她把头靠过去,贴在他胳膊上,这胳膊是她的,他那怀抱也是她的,什么都是她的,别的女人不能碰。
    看她那霸占他的样子,他轻声笑起来。
    她抱着儿子又蹭到他腿上坐:“府里就只要咱们三个!王爷,我,孩子。”
    别的都不需要。
    谁也不能挤进来。
    他垂眸看她:“你就真有那么喜欢本王?不能让人分了……”
    不等他说完,她搂住他脖子,抬起头亲他。
    小巧的舌尖虽然力量不大,然而又软又灵活,轻轻在嘴唇一碰,好似能挠到他的心,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便容它钻了进来,那是一种他从未尝过的滋味。好像被清泉浇筑,被灵蛇戏耍,使得他每处神经都跳动了起来,兴奋的不能自己。只她终究没多少力气,到最后还是被他推回来,被他卷住,在波涛汹涌里,险些窒息。
    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都忘了儿子,司徒熙忽然一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