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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恭贺皇上喜当爹 14

      铎突粗眉倒竖,啐了一口,横刀立马,勒紧缰绳,蓄势待发。
    祁宇卓也扯住马绳,摆好架势,随着铎突先发制人大喝一声冲来,他脚一蹬,也策马冲向前去。
    眼看两人长刀就要相汇,祁宇卓手臂肌肉一酸,握刀向前冲的力突然一卸,竟后继无力。于是手中的刀被铎突大力挥舞而来的武器扫开,幸而祁宇卓战斗经验丰富,及时腰向后弯,身体下沉,躲过了这凶险一刀,但也失去了平衡,摔下马去。
    这一摔,却也惊了坐骑。
    祁宇卓的马前蹄高高扬起,带起一片灰尘,他下意识的闭眼,却在下一刻右手传来一阵剧痛,竟是受惊的马落下的前蹄直接踏上他的右手肘。
    惊马力大没有分寸,而重重坠地的那一跺,直接踩碎了他的右手骨。
    禁不住发出连连痛呼,祁宇卓目眦欲裂,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铎突骑马转过来,随着冲刺,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就要砍向祁宇卓。身后的大乾军队一阵慌乱,皆在呼喊主帅。
    而此时祁宇卓手无寸铁,右手骨碎,只剩一片碎裂皮肉相连,胯下无战马,手中无兵器,眼看就要被铎突一刀了结,遂了李非鱼的心愿,完成易葭衣的任务之一。
    这时一道从狄人那方传来的声音却及时制止了铎突。
    “铎突,住手,这只是战前礼仪,不可伤人性命。”
    六皇子铎崇于及时制止了铎突下杀手,铎突哼了一声,却没收手,只是改变了挥刀的方向。
    一刀划过,祁宇卓眼前一阵风扫来,头发散开,挡住了视线,原来是铎突削去了他的发髻。
    铎突收刀,轻蔑的看了狼狈如斯的祁宇卓一眼,踢踢马肚,回去了狄人的阵营。
    接下来就是双方正式交战,而大乾的主帅此刻还在战前空地上趴着。
    只见地上这人披头散发,身染尘埃,右手绵软,已经没有丝毫出战前意气风发的主帅风采。
    身后赶来的左右将副将连忙带下祁宇卓,见他右手已经骨碎,血流不止,手肘以下一片血肉模糊,眼看是不能再带兵作战了。
    而祁宇卓本人则咬紧牙关忍着痛,整个人是懵的,旁边诸人问他话也没回应,明显是还没从剧变中回过神的样子。
    左右将见他这副模样,没有办法只能临时挑起大梁,命人将祁宇卓送到后方随军大夫的地方,先行医治,而他们按照原先计划开始攻城。
    但此时祁宇卓一招便败,右手受伤不能带兵的消息已经在士兵中传开了。
    众士兵士气大受打击,完全没有了来时那般群情高昂,誓要夺回启阳城的气势。
    大乾对狄人的这第一场攻城战也以失败告终。
    幸好因为主帅的受伤退下,群龙无首,临时领兵的左右将心中不安。见军心不稳,于是并不恋战,打不过就撤。所以大乾虽败,并没有死伤多少人。
    狄人乘胜追击,大乾且战且退,不到半天时间便退回了最近的驻扎地,朔谷城。
    大乾军队退回城内,狄人也及时收兵,退回了启阳城。
    前来传送消息的士兵如实详细的禀报了前线的战况,引来大乾国君的震怒。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解禁将近一个月的周向岑也在场,听闻来报,震惊不比皇上少。心中更加重了对那个黑衣人的好奇和惊讶,连周围大臣你来我往的辩驳都没听进去。
    突如其来的战败打乱了大乾部署的战斗准备,军中顿时乱了步伐,失了节奏,这一天早朝一直开到了日悬中天也没个结果。
    皇上面色疲惫的揉着眉心,留下了几个重要大臣,稍后御书房再详议,便宣退朝了。
    周向岑随着众人向外走,心思却早已飘回王府。自己对那个黑衣人的来路完全没头绪,只能等她主动上门。
    素王已经败了,她会过来与自己相谈那个交易的吧?
    到底是什么交易?
    事关自己生死,周向岑左右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心中难免忐忑。
    王府院中的易葭衣也收到了消息,祁宇卓的战败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给陈嬷嬷的是会让肌肉短暂麻痹的药,尤其是在神经高度紧张,心跳加速气血上涌的时候最为明显。
    加上长期以来服用茯苓院中饭菜的催情药,会让祁宇卓体虚内火旺,外强中干败絮其内。
    上了战场,那是平时操练中不可比拟的紧张时刻。生死之事最为关键,此时的血液流转最为活跃,带动毒素传播也更快,发挥效果最明显。
    试想在与人搏斗时,突然乏力,握不住武器,那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祁宇卓又是出兵主帅,他一受伤落败,必然影响军心。主帅无法出征,军心不稳,大乾只会节节败退。
    不能怪易葭衣狠心,战争本就有无可避免的伤亡,上一世就是数以万计的士兵伤亡,才成就了祁宇卓在大乾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之路。
    而这一世,对狄人的长期战役才刚刚开始,在士兵伤亡数字还很小的时候,就要断了祁宇卓的羽翼,扶持他人上位。
    而这个合作的扶持人选,就是周向岑。
    晚上,易葭衣趁夜身着黑衣,又溜进了宣王府,许是因为知道她要来,周向岑让周围侍卫仆从全退下,易葭衣进来的更加方便快速。
    周向岑此时正襟危坐在窗边,桌上放着一壶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还有两个空杯子。
    易葭衣依旧从窗户翻进来,看到桌上的茶水和杯子,还有周向岑并不意外的神色,知道他正在等待自己,于是开口。
    “宣王可想好了要与我做这个交易?”
    周向岑没有上回那般的惊慌和疑虑,而是拱手躬身先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
    “上回姑娘所说的交易,姑娘是为了保护你所在乎之人,而毕瑜则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相比起来,定是毕瑜的性命更加危急,更加难以从泥沼中脱险。如此,倒是毕瑜占了便宜。”
    “只是不知姑娘所说交易的具体事宜,需要毕瑜作何协作?”
    听惯了现代话的直来直往,周向岑(字毕瑜)这个皇家子弟拐弯抹角委婉的表达,易葭衣听得着实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