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金色的光芒从地下流出，像蚕丝一样缠绕在诺思的身体上。诺思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力量。
    “大地的力量已经修复了你的灵魂。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弗雷走到了诺思的身边，接着又消失了。
    周围的火势并没有因为那只火巨人的死而消散。
    “看来古尔薇格是想终结这场试炼了。”
    “终结？谁赢了吗？我还活着，是我吗？”诺思问道。
    “你应该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弗雷提醒他道。
    “嗯？”诺思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符文石，激活了它的光芒。
    幸存者的名单出现在了面前的空气中。
    “这……”诺思看到自己的名字下面赫然地留有另一个人名。
    泰利娅……那个莫名地被这个时间点的世界存在的诡异能量寄身的女人。
    “那个男人……”诺思忽然想到了佐耶，上面没有他的名字，难道他已经被杀了？
    他看起来很厉害……究竟谁杀了他……
    “你好像有什么事很在意。”弗雷的声音从诺思心底响起，直接嫁接到了他的意识里面。
    “你知道巴德吧……”
    “当然，那个倒霉的瞎子嘛。现实上了洛基的当，然后被还算不上是他兄弟的瓦利杀掉了。”
    “斯基尼尔……他在消失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用胜利之剑的力量封印了巴德留在这里的残念。”
    “这家伙，不论走到哪里都这么认真。”弗雷感慨道，“就像那个时候……”
    “这片土地选自时间流中的一个片段。”诺思说道，“巴德的怨念似乎在这个时间段里就已经存在了，那种黑暗力量……”
    “附身到那个女人身上了？”
    “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那个被巴德怨念附身的女人了。”
    “嗯……”弗雷的语气若有所思地拐了个弯。“看来最后的对决是她和你……不，是我们了。”
    诺思面对着包围着他的火焰，忽然一条看不到尽头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感知到了一些生者的气息，很强烈。”弗雷说道，“看样子只能是属于你那个对手的了。”
    诺思捡起地上的胜利之剑，倒提着它顺着唯一的路走去。
    剑刃划过地面的沙石，发出清脆的哗啦声。
    “看来你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诺思说道。
    “现在这是我们的愿望了。”
    “神总是愿意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凡人。”
    “凡人也总是想要违背神的意志。”
    “我们是我们自己，就算是神也别想控制我们。”
    “可能是你的先祖们吸收了太多的源灵以至于烧坏了脑子吧。居然想挑战神的意志。”
    “明明是你们打不过我们才逃跑的吧。”
    “老实说，你们的繁殖能力真是惊人。”弗雷说道，“索尔那两只羊的再生速度都没有你们快。”
    “所以奥丁才能像割韭菜一样不断地收割灵魂到英灵殿吧？”
    “凡人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工具而已。”弗雷毫不气地说道。
    “我们不是工具！”诺思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道。
    “好了，不要激动，你已经不是凡人了……虽然也不算是神吧。”
    “那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当然不是东西。”
    “嗯？”
    “你都觉得自己是东西了，我当然要告诉你你不是了。”
    “我没心情和你胡扯。”
    “你已经不算是人了，也不算是神，应该是一种……未曾有过……或者说是还未曾被诸神命名过的存在。”弗雷说道，“至少我之前留有意识到时候还不曾见过这种情况。融合了两个灵魂的神之子。”
    “我会死吗？”
    “我们的灵魂共生在这个躯体里，所以我无法彻底调动这个身体发挥出足够的力量。”弗雷说道，“你的生命仍是普通人……生老病死，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如果我死了，那这具身体也会腐朽的。你怎么办？”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好奇。”
    “你当然会有后代。”
    “什么？”
    “我的灵魂会顺着你的血脉延续，”弗雷说道，“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所以一切都会延续下去。”
    “你！你就打算缠着我不放了吗？”
    “如果分开了，我们两个就都完了。”弗雷说道，“你会死掉，而我也只能永远保持游魂的状态飘荡着。就像斯基尼尔一样。”
    “斯基尼尔……”诺思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把他骗来村子中央，拔出胜利之剑的那个金发混蛋。现在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同情斯基尼尔了。“他还会活过来吗？”
    “神不会死，只是他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我也一样。”弗雷的语气还是十分轻松。
    “你倒是真看的开。”
    “我们都逃不开注定的命运。”
    “但是……我们必须反抗……”诺思说着，忽然抬起手中的剑，转身用力劈了下去。
    黑色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接着在火光中散尽了。
    “这……”诺思意识到自己的洞察力以及身体素质一瞬间强化了好多，“这就是你的力量吗？”
    “只是一部分。”弗雷说道，“你的敌人来了，去吧，现在它归你了。”
    “出来吧。”诺思对着周围的火海大喊道，“该结束了。”
    黑雾，无尽缥缈的黑雾从四周盘旋而至，在诺思的对面汇聚在了一起。
    泰利娅一身黑衣，脸色惨白得看不出一点活人的讯息，原本晶莹的瞳孔里，此刻却散发出混浊的死光。
    “她是和你一样的状态……不对……她被同化的更严重，巴德的怨念在支配她的身体。”
    “什么意思？”
    “她成为了巴德力量下的奴隶。”弗雷说道，“她已经彻底顺从了，就像古尔薇格和她的宿主一样。”
    “你和她谁厉害。”
    “现在不是我和她，而是我们和她。”
    “怎么样？”
    “巴德的宿主是绝对服从的……他们的想法，目的，一切都是一致的。也许他的力量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