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
林其钊翻查着死亡记录,几乎没有什么记录,再往回查,却有了,其中李静波此人出身苏杭,有数次被运管扣押车辆记录,还有一次嫖娼被处罚,这种人,一看就是给人当炮灰的角色。
“苏杭……苏杭……难道是?”
申令辰惶然掏着手机,找着电话,直接拔大葫芦的,接住了,传来了大葫芦骂娘的声音:“谁尼马痹几点了打电话?”
“大葫芦,你有个兄弟贩假钞了是不是?”申令辰直接问。
“歪坨子都撞死了,你说个屁呀。哎我想起来,你丫是那个警察是不是?”大葫芦道,申令辰的表情僵住了,他木然地听着电话里大葫芦骂着:“人都死了还揪着不放啊?你们特么算人么,当年抓李德利他可出过力的……妈痹的人死了,你们不找凶手,找老子麻烦……”
电话被挂了,申令辰、林其钊、关毅青都傻眼了,关毅青一下子明白小木的心思了。
“不管他叫什么雷,这回……他是真踩着雷了。”
申令辰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已经看淡世情的心里,莫名地悬起来了……
第160章 劣迹难改
烟雨朦胧的江南,转眼到天气火热的皖省。
省刑侦总队大院,昨夜归来的两组刑警在训练场站了一排,党爱民黑着脸,一个一个看过,余众都知道犯了什么错,低着头不敢吭声。
“谁说说?”党爱民问。
没有敢吭声。
“前脚归队,后脚状就告上来了,谁指挥的?”党爱民问。
连问两遍,徐健向前一步,低着头站着。
“说说抓捕经过,为什么没有开执法记录仪,你们是嫌现在舆论挑不到警察的毛病是不是?”党爱民训斥着,不是什么好事,抓回来了方定军,可那头报案了,一查二去,那几个流氓地痞居然是受害人,居然还有人调戏嫌疑人的女朋友。
“这个……教官,有什么处分冲我来吧。”徐健没有解释,这没法解释。
“正经本事没学会,把老子死皮赖脸可都学会了。”党爱民气愤的地道,有人两肩在耸,是笑了,他吼了声:“站好,知道有多少严重吗?条件不够实在不行,那怕放弃抓捕……也不能从女人身上下手啊?谁想的这馊主意,出来出来,我特么今天手痒了,陪我练练。”
没人出来,再吼一声,然后全部向前踏了一步,都低着头站着。
“哟喝……什么意思?”党爱民愣了,看来下面已经订成攻守同盟了。他气愤地道着:“你们当警察都当狗身上去了,那特么事能干么?要脸不?我宁愿看到你们那个挂了彩了受了伤,也不能丢这人啊?谁摸人家姑娘了……别以为躲得过去啊,那市场里有监控,自己出来领个处分。”
还是没有吭声,这把党爱民真难住了,这时候,如花端着碗屁颠屁颠跑来了,乐滋滋地喊着:“嗨、嗨、大早上的,饭都没吃怎么就操练上了?秃哥,这干啥呢?”
“不会是……这个活宝吧?”党爱民心惊地道,然后发现,一干刑警都羞愧到头更低了。他气着了,蹬蹬蹬上前问着:“如花,你昨天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开车了。”如花端着饭吃着,随口道。
“昨天晚上,抓方定军时候。”党爱民问。
“哎哟,你知道了啊……那个,那个,我个不居功的,没事,功劳算大伙的。”如花乐滋滋地道。
“你摸人家姑娘,还有功了?”党爱民气愤地问。
“不调戏那娘们,勾不走那流氓啊,我都被自己的机智吓了一跳……哈哈,那货甭看五大三粗的,一塞进车就怂了……怎么了秃哥?就这事你瞪什么眼,又不是摸你媳妇了。”如花道着,对党爱民的愤怒极为不屑。
一干刑警吃吃在笑,党爱民哭笑不得了,实在拗不过,而且又想着留着如花,没准还能把小木勾来,现在看来要痛下决心,就这个祸害在,指不定给你捅出什么娄子,他换了副商量的口吻道着:“孙总,您看在这儿呆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个,回头把您送回滨海……要不就今天吧?”
“不用不用,我跟兄弟们挺处得来的,一下子走多舍不得啊。”如花道着。
“不行,就今天,必须走。”党爱民一咬牙,不客气。
“什么玩意,吓唬我……我这协警指标是总队长批的,你说了不算。切。”如花端着碗,不理会党爱民了,气得党爱民愣是发作不出来,回头看时,那一干刑警虽然低着头,可都在耸肩、浑身抖,怕是都在笑了,他恨恨地上前,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脚,怒喝道:“解散!”
然后一哄而散,都围着如花去了,这个另类实在没法安排,党爱民才塞到外勤队伍里当司机,原本指着那高强度的工作自动压垮吓跑他,谁可料他想错了,不但没压垮,再呆下去,恐怕他的队伍要垮了。
刚准备去餐厅时,迎面总队长、周群意、樊赛丽三人相随朝他来了,他有点惶恐地奔上前,立正敬礼,问好,朗声道着:“对不起总队长,外勤昨天失误,是我的责任。”
“失误?”樊赛丽纳闷了句。
“没失误啊,方定军突审结果出来了,无意中摸了条大鱼啊。”周群意兴奋地道。
“啊?”党爱民愣了,看看总队长,这消息还是总队长知悉后训了他一通,怎么转眼……转眼总队长笑吟吟地,浑然不似一大早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拍拍党爱民的肩膀道着:“责任随后再说,干得不错,方定可交待了一个上线徐同雷,和滨海方面的消息相互印证了……谁抓到方定军,报上来,总队要好好表彰一下。”
呃……党爱民没来由地呃了一声,使劲咽住了,周群意却是笑着道着:“党教官,接下来还得你们大展身手了,滨海方面发来邀请,要和咱们协同办案,外勤领队,我看非您莫属了。”
“别客气……我……”党爱民喃喃地道着,实在受之有愧。
“来……到我办公室,多少刀头枪口都过来了,一帮贩假钞的毛贼,我们总队出去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总队长大手一拍,揽着党爱民,这个协作办案的商议,在早饭间很快商定了。
九时,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刚眯了会儿的队员们又一次直挺挺地站在操场上整装待发了,这一次队伍压缩到了极致,仅挑了一个五人小组,乘坐两小时后的高铁奔赴下一个目标地:滨海!
……
整八时,苏杭市海德大酒店。
三四位匆匆的人影从这所涉外酒店出来,鬼头鬼脑滴,一出门,指指方向,几人沿着墙根从酒店后跑,边跑边笑,笑得乐不可支,偶有实在支持不住了,靠着墙在呲,像干了件什么大快人心的事一样。
“快点,上车。”大葫芦吼人了。
这四位奔着上车,大葫芦一人脑袋上扇一巴掌道着:“妈的,爽了吧。”
“爽,爽死啦……谢谢葫芦哥啊。”一位尖嘴猴腮的道。
“爽了回去好好干活,今儿把粉墙活全部干完。”大葫芦道。
“好嘞,没说的。”
“干死也乐意。”
“哎葫芦哥,你不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