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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我一愣,和宫爵他们对视一眼,卓明风先发制人,明明是我们的疑问,从他口里说出来,顺理成章变成他的发现。“你的扳指从哪儿得到的?”
    “卓家传下来的物件,你们说……这万象神宫该不会和我们卓家有什么关联吧?”卓明风对答如流,看着手上的扳指轻描淡写说。“最奇怪的是,我跟着那些扳指纹饰居然找到出口。”
    我们哑口无言,想问的话全被卓明风问出来,而且还问的这么自然,我知道卓明风心细如尘,若是他想掩饰的事,我们怕是找不到破绽,本来还想问石碑被毁的原因,但从卓明风如今的态势看,想必我们问什么,他也能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可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卓明风再一次救了我们的命,我实在想不出这个看不透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说卓明风另有所图,如今已经找到万象神宫,我们对他似乎没有丝毫价值,他完全可以不顾我们死活,但每一次紧要关头,他总是能及时的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从迷宫出来,我等了很久不见你们,就想往前面看看,结果发现一个石碑,可惜上面的碑文被毁了,然后我继续往前走,结果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去,绕了很久没想到绕到这里。”卓明风心气平和回答。
    “怎么可能,万象神宫以南北轴而建,进出都只有一条路。”叶知秋不相信的盯着卓明风。“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经过蝎巢的?”
    “万象神宫有多大,想必你们也都看见,草图上只是画了七天建筑的部分,其余的地方并没有描绘在草图上。”卓明风不慌不忙回答。“你们不过只是看见了进出的路,没看见的地方可大的去了。”
    我心里清楚卓明风在信口开河,可他的回答又合情合理,即便我们不相信,总不能逼着他带我们再走一次,卓明风丢下我们消失,一定有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秘密,毁掉石碑上的碑文便是其中一件,如今他重新和我们汇合,想必他希望单独做的事已经完成。
    卓明风坐在那里一脸坦荡,似乎在等着我们质问,看他的样子估计该怎么回答早已烂熟于心,从他口里应该问不出任何事。
    休息一会后,白近催促我们继续前行,消失在山洞中的天街又出现在我们眼前,两侧的火槽早已被卓明风点燃,沿着天街没走多久,我们就看见一座的气势恢宏的宫殿。
    依旧是依山而建,高大雄伟如同一道屏障屹立在我们面前,不过宫殿的巨大石门是开启的,一路上我们虽然没有再发现尸骸,可拂去天街上的黄沙,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
    那便是天权宫,进入后火槽把整个宫殿照的灯火通明,可里面空空如也,但宫殿内的陈设有些不协调,我在石壁上发现有撬动的痕迹,斑驳的墙体中隐约有渗透的色彩。
    “这里曾经是满壁的壁画。”叶知秋环视一圈惋惜不已。“被人直接凿去墙体,连同壁画一同被带走。”
    “杨勋在笔记中记载,117局进入万象神宫后,发现一处存放壁画和碑石的地方,想必说的就是天权宫。”宫爵说。
    很快我就在宫殿内找到大小不一的霸下,这是专门用来托负石碑的,可霸下身上有明显碑石被撬断的痕迹,杨勋负责拍摄,所以他到过这里,按照他的记载,一号首长命令清理运走这里所有的东西,而且在壁画和石碑上层层包裹。
    叶知秋说那不是保护文物的方式,我推断是因为这里壁画的内容,和石碑上的文字太过重要和敏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里或许曾经记载着万象神宫所有的秘密,可惜如今留给我们的只剩下残垣断壁。
    “你们快过来!”田鸡的声音从宫殿深处传来。
    我们以为他有发现,连忙跑过去,田鸡举着火把,指着他身前一大滩透明粘稠的东西说:“这是树胶,在我们来之前就融化了。”
    这样的树胶在我们进入万象神宫的时候见到过,在天街两侧用来封存凶兽奇穷,当火槽的温度融化树胶,导致大量的奇穷被释放出来。
    可田鸡发现的树胶,远比我们在天街看见用来封存奇穷的要大很多,我用手触摸树胶发现还没凝固:“应该融化没多久。”
    “该不会这里还有奇穷吧?!”田鸡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枪。
    “不会是奇穷,那凶兽个头虽然大,但不会用这么多树胶来封存。”宫爵摇摇头样子有些担心。
    “那会是什么?”凌芷寒问。
    “我不知道这树胶中曾经封存了什么,但一定是很大的东西,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释放。”我舔舐一下嘴唇,站起身警觉的张望。
    “这些怪物都是用来守护万象神宫的,这个干嘛要放在宫殿内?”白近一边招呼他的人散开,一边问我们。
    “天权在北斗七星之中是最黯淡的一颗,天权为时,代表流逝的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生命的流逝便是死亡,所以天权一直用来代表死亡!”我压低声音回答。“这是一座充满死亡的宫殿。”
    “按照杨勋的记载,117局的人应该就是在天权宫开始遭遇的袭击,以至于117局都无法完成对整个万象神宫的探查,就是在这里溃不成军才退回天玑宫。”叶知秋神情紧张说。“117局到底在这里遭遇到什么……”
    啊!
    一声突然起来的惨叫打断叶知秋,我和其他人全都吓了一条,慌乱的转过身,看见白近手下的一个人胸口被巨大的血红尖勾从背后穿透。
    那人不停的挣扎,从胸口涌出的鲜血犹如泉涌,随着尖勾缓缓抬起,那人轻而易举被提了起来,鲜血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他身后的东西刚好在阴影中,我们只听见重重的敲击声在宫殿内回荡,当那人被高高悬吊在半空中,我们瞠目结舌看见,一只巨大无比通体漆黑,全身密布突起的巨蝎从阴影中慢慢爬了出来。
    步东远嘴唇蠕动几下,颤抖的声音说出四个字。
    血尾帝蝎!
    他说这是传说中西域沙漠中的霸主,不过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传闻中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蝎子,拥有难以想象的杀伤和攻击力,而且……
    步东远还没说完,血尾帝蝎那两只巨大的蝎钳,咔嚓一声,干净利落瞬间把掉起的那人夹成三截,血尾一甩,两截支离破碎的肢体重重砸落在我们面前,剩下的一截被血尾帝蝎吞进口里,我们能听见人骨被咬碎的声音。
    白近的人在慌乱中不知道谁开了第一枪,其他人紧接着扣动扳机,可血尾帝蝎竖起巨大的蝎钳挡在身前,子弹击中它坚如磐石的硬甲上没有丝毫反应。
    对面的这个庞然大物应该是被激怒,移动起来超乎寻常的敏捷,几步就冲袭到我们前面,一路上势如破竹,宫殿中那些石雕的霸下被撞的粉碎,站在最前面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后撤,刚一转身,就被追上来血尾帝蝎的巨钳拦腰夹成两段,灵活的血红蝎尾如同离弦之箭,刚跑出没两步的人,直接被穿透身体,稍微用力整个人从中间被活生生分成两半。
    瞬间功夫,七八个人已经被血尾帝蝎杀死,面对这刀枪不入的庞然大物,还剩下的人抱头鼠窜根本不敢靠近。
    血尾帝蝎把地上一颗掉落的人头钉在尾尖,冲着我们发出一声怪吼,像是对我们的宣泄,顷刻间,我就听见沙沙的声音,密集的从对面传来,犹如铺天盖地一般无所不在。
    “跑!”步东远只说了一个字,转身拔腿就跑。
    很快我惊恐的看见,从血尾帝蝎身后,如同一道吞噬整个天权宫的惊涛骇浪快速的袭涌而至,触目可及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摄魂蝎,所到之处瞬间把一切都淹没其中,那是比黑金尸甲数量还要多的毒蝎。
    难怪117局即便是装备精良的部队,在这里也溃不成军,面对这么多毒蝎,威力再大的枪支弹药也根本无济于事。
    我拉着已经看傻眼的田鸡转身就跑,步东远在前面大声说,千万别回头,血尾帝蝎之所以是沙漠霸主,除了体型巨大坚不可摧外,最主要是因为,所谓帝蝎,就是蝎王,它能驱使沙漠中所有的蝎子。
    摄魂蝎的恐怖我们已经见识过,血尾帝蝎如今把所有的摄魂蝎全都召唤出来,那根本不是我们能抵御的,三十年前,117局应该遭遇到同样的事,一千多人最后侥幸存活的不到百人。
    我边跑边意识到一件事,任何人到这里,都会释放血尾帝蝎,同样也会遭遇到数以亿计蝎群的围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抗衡的。
    这是凌璇在修建万象神宫的时候特意的安排,是用来防止万象神宫会被人擅自闯入,从某种程度上讲,凌璇的这些安排的确很有效果,以至于装备精良的军队也束手无策伤亡殆尽。
    可是如果到这里的是凌璇在等的人,难道她就不担心会被蝎群虐杀?
    唯神可进……
    难道凌璇在等的并不是人,而是神,事实上,除了神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谁还能在这样的地方存活下来。
    第207章 唯神可进
    唯一庆幸的是,天权宫北面的石门是开启的,否则后面穷追不舍的蝎群和巨大的血尾帝蝎,轻而易举就能把我们绞杀在天权宫,冲出宫殿,我们头也不回沿着天街一路狂奔。
    “这样跑不是办法,我们哪儿有后面那些东西跑的快。”田鸡边跑边大声说。“蝎子怕火,得想办法拖住它们。”
    我们连忙摸自己的背包,所有的炸药全都用来炸毁石桥,前面的白近突然折回来,他手里还剩下最后一个炸药,他说本想留到紧要关头,现在看来是时候,白近让我们先跑,他留在后面炸火槽来阻止蝎群。
    他的语气突然让我想起将军,心里一紧,一把夺过白近手里的炸药:“将军拿你当兄弟,那你就是我叔,将军不在了,你得好好活着。”
    白近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感伤,现在不是磨叽的时候,我让宫爵带着白近先走,田鸡一直照顾叶知秋和凌芷寒,没跑几步,叶知秋竟然又跑了回来。
    “你他妈回来干嘛?”我正蹲在地上埋设炸药,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叶知秋破口大骂。
    “魏叔走了,这儿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叶知秋回来,田鸡和凌芷寒也都跟着停下来,前面的宫爵气的跺脚,一脸焦急大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你留下非但帮不了他,反而会让他分心,你存心想害死他呢。”
    宫爵是我们三人中最冷静的,有时候发现他也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可看着叶知秋柔弱的样子,我也不能说什么,埋好炸药就像小时候那样牵着她手往前跑。
    路过宫爵身边的时候,他冷冷瞪了叶知秋一眼:“你早晚得害死他。”
    “有完没完,人家女孩,能和你比。”都这节骨眼上,宫爵居然还咬着叶知秋不放。
    “怎么就不能和我比了?”宫爵一本正经的反问。
    “她能有你这么厉害,我倒是轻松了。”我无力的苦笑。“你瞧我什么时候担心过你。”
    “你凭什么不担心我?!”宫爵突然停下来问。
    我都被他搞的愣住,那后面可是蝎群,可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上纲上线和我争一句话。
    “祖宗,我叫你祖宗可成,你咋跟娘们似的不讲道理,我不担心你,那是因为你能干,我和田鸡还指望你搭救呢。”我一边望着后面势如破竹的蝎群,一边哭笑不得给宫爵解释。
    “顾朝歌,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能干了,寻思在你心里,我就是累赘啊?”叶知秋竟然也不依不饶问。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累赘了,我意思是说,和宫爵比起来,你要让我多分点心去照顾。”
    “他说的委婉,其实意思就是你碍事了。”宫爵火上浇油。
    “我什么地方让你多分心了,怎么,嫌我麻烦是吧?”叶知秋大声问。
    “我……”从来我就没说赢过叶知秋,现在还加上一个宫爵,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挺简单的事,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就扯不清。
    宫爵和叶知秋咄咄逼人盯着我,后面就是要命的蝎群,真没看出来这两人还有这胆子,本来一路狂奔,我就累的不行,叶知秋胡搅蛮缠我就认了,毕竟女生本来事就多,一向冷静的宫爵也来凑热闹。
    “干!要掰扯是吧,小爷今儿就陪你们掰扯够。”我火嗖的一下冒起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拉着叶知秋和宫爵的衣角。“别站在,咱坐着说,反正你们也不要命,小爷也不跑了,你们两个不是喜欢抬杠吗,来,慢慢抬,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抬的赢谁。”
    宫爵性子横,我是领教过的,二话没说跟着坐下来,叶知秋还迟疑了一下,打小这丫头比我还倔,也坐到我旁边,我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这两个都是我招惹不起的主。
    “宫爵,有什么话咱们今天说清楚,我可没地方对不住你的,干嘛处处针对我。”叶知秋据理力争。
    “谁有闲工夫针对你,是你矫情,说到底,你就不该跟着来,这事是你能做的吗?”宫爵寸步不让。
    他们居然真的在抬杠……
    而且还是毫无顾忌的争辩,好像完全忘了就在我们后面还有要命的蝎群和一只庞然大物的血尾帝蝎,我原本只是想吓吓这两人,如今我开始后悔,说真的,他们两个比我有种。
    望着越来越近的蝎群,我依稀都能听见密集的爬行声,这两人完全无动于衷,我嘴上没说心里早就心惊胆战,来回看看他们两人骑虎难下的蠕动喉结,他们针锋相对,这个时候,我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的。
    “祖宗,你们都是我祖宗。”田鸡跑回来看见这架势,就差没一桩给我们跪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扯淡,天大的事也先得抱住命再说啊。”
    “闭嘴。”叶知秋和宫爵同时瞪向田鸡,好像不分输赢,他们还真不打算起来。
    田鸡张着嘴和我对视,突然勃然大怒,一脚踢在我身上,他真发狠可以一拳打死奇穷,我这身板哪儿受到起他一脚,顿时被踢倒在地。
    “魏叔命都不要,就是为了救咱们,你们他妈的倒好,拿着魏叔的命来糟践。”田鸡指着我破口大骂,看架势还想上手。“你是掌眼,就得护大伙周全,他们胡闹你不阻止,还跟着添乱,你对得起魏叔吗?”
    田鸡这一脚踢的我无话可说,凌芷寒上前拦住田鸡,宫爵和叶知秋估计没见过田鸡发火,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挡住田鸡。
    “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对。”叶知秋声音一下变软。
    “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他经得起你拳脚吗?”宫爵跑过来搀扶我,声音没多少底气的埋怨田鸡。
    “怕什么,你们反正都糟践自己命,被我打死,总比留给蝎子下卵强。”田鸡怒目圆瞪大声说。“魏叔走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往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你他妈就这样走的?”
    我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田鸡这一脚不轻,感觉浑身都快散架,宫爵和叶知秋都没见过田鸡这架势,应该都被吓住,全都默不作声。
    “得是嫌命长,不想活就挨着让我拍死,没听前面那道士说,落在那些蝎子堆里,还不如死的痛快,我打死你们还能积点德。”田鸡轮流在我们身上扫视一圈。“赶紧些,是走是留给句痛快的。”
    “你们先走,我炸了火槽就跟上来。”我揉着被田鸡踢到的胳臂对他们说。
    现在他们也不敢在多言语,凌芷寒拉着叶知秋和宫爵赶紧走,等人都走远,后面冲上来的蝎群距离我们近在咫尺,我连忙引燃炸药,巨大的爆炸力炸断火槽,四溢的原油流淌在天街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形成一道炙热明亮的火墙。
    田鸡留在后面等我,往前跑的时候,他突然憨憨一笑:“我收力了,要不你爬不起来的。”
    “你这也叫收力……”我捂着胳臂苦笑。
    “你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女人讲道理。”田鸡扶住我一本正经说。“何况宫爵也是不服输的主,忘了他把你留在北邙墓坑里的事了,他和叶知秋真死磕起来,那还不得天翻地覆,你跟着搅和不是添乱嘛,对付他们,你就不能讲道理,也讲不通,就得来狠的,看见没,我一脚下去,他们全消停了。”
    “是啊,他们是消停了,我这胳臂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肿了。”我哭笑不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连田鸡都懂,我居然没看透。
    “话说,你,你该不会记恨我吧。”田鸡很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