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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东市货栈

      策马往东市的空档,杨义德才有机会问安长月关于那个七尺男子的事儿,安长月没有藏着掖着,直说这人跟张生和阿莹关系匪浅,而且这人极有可能是个吐蕃军人。
    杨义德觉得惊诧,既然是吐蕃军人,又怎么会在东市货栈里谋生?显然花匠只是在那里见过,或者听人说起过此人在东市货栈出没,那现在去十有八九要扑空的。
    而安长月却不这么想,吐蕃军人想要混入长安城这么戒备森严的都城,肯定费了不少力气,既然费了不少力气,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而在长安城这样的地方,一个高鼻深目的胡人不算什么,但像那人一样的吐蕃人,肯定会被人有意无意的注意。
    所以她想的是,既然变有风险,那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很快到二楼东市货栈,不过安长月不是以找那人为理由询问,她先跟货栈里的伙计打听了张生,伙计们在张生命案发出时就已经被询问了无数遍,有些不耐烦的问她干什么。
    安长月看了眼杨义德,杨义德将自己的腰牌亮了一下,伙计们这才看到她身后还有个大理寺官差,立刻恭敬的将关于张生的一切再说了一遍,其中有个伙计说道,“张生这个人有点古怪,他基本不跟我们一起吃喝,就跟货栈里一个胡人关系不错,据说那人是他早年的好友,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其他伙计都点头说是,还说张生肯定不会自己吊死,他死前还张罗着拿了这月工钱去东都旧宅,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吊死在了家中,这也太奇怪了。
    “东都旧宅?张生不是苏州人吗?”安长月问道,另一个伙计接了话,“他是苏州人没错,但他们家早年在东都居住过,不过张生家境看着并不富裕,所谓东都旧宅,八成也是个草庐茅舍吧。”
    伙计们跟着呵呵笑起来,张生家在长安那么多年才攒下平康里那么点宅子,东都当年可不比西京逊色,那宅子定然也是个天价。
    “也许年深日久,也会同在长安城一样买个小宅子呢?”安长月故作不解道,伙计摇头说不会,张生家在东都只待了不足一年,哪里会年深日久。
    安长月点点头,问他们跟张生相熟的胡人在哪里,伙计们齐齐朝货栈后看去,其中一个伙计说,“这时辰他肯定在后头偷懒,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跟上头的相熟,人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两人谢过伙计后便朝货栈后走,穿过狭窄的缝隙,就能看到货栈后阴凉之处确实斜卧着一个人,即便没走近,安长月就知道这个胡人跟他们想找的胡人并不是同一个。
    胡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十分慵懒的睁开一只眼,“你们是什么人?”说着目光在杨义德身上停留了一息,有点不耐烦的道,“关于张生我已经都说过了,大理寺前前后后找了我好些次,我真的没什么可说了。”
    他声音听上去十分无奈,张生的死他也很遗憾,所以当初官差来调查,他可是知无不言的,但这些人几次三番的来,着实让他有些烦躁。
    “我只问一个问题,货栈里有几个胡人?”安长月挑眉看着重新闭上眼的胡人轻声道,那胡人似乎滞了一下,随后干脆坐起身上下打量起安长月,“小娘子为何这么问?难道张生的死跟胡人有关?”
    杨义德微微迷眼,这个胡人倒是敏锐的很,安长月只不过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立刻就想到了张生之死。
    “何必多问,与你并无好处。”安长月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眉眼带笑的看着胡人,胡人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一共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他不经常来货栈,即便来了也很低调,货栈大半伙计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安长月这一问有些深意,不过她说的也对,此事知道的多了并非好事,“你们要找他恐怕有些困难,自张生出事后,他就没再来过。”
    安长月点点头,“此人身高七尺,手背上有刀疤,是个吐蕃人,可对?”
    “对,我听张生无意中提起过,那人叫克罗铎,看他那样子,该是参过军的。”胡人说完叹了口气,今天说了这么多,他算是对张生这个友人仁至义尽了,接下来货栈肯定是待不了了,他考虑去东都试试。
    从货栈出去,安长月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自家铺子里转一圈,伙计们见她又来了,都一个个哭丧着脸,安长月撇撇嘴,规矩她懂,她就是来随便问问能说的,结果伙计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刘掌柜还没回来,消息都送到溶月楼去了。
    最后她只得了几枚螺子黛和一盒唇脂,便出了东市,安长月想了想,“杨兄先回去吧,等明日我再找你。”
    两人在延寿坊分道扬镳,杨义德往大理寺,她则回西市,只是这一次不知道纤姨会不会跟她透露,毕竟这次的案子非同寻常,稍有不慎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溶月楼内,纤娘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柜台后,六福和三斤在店中忙碌,现在是用夕食的时辰,店内人来来往往不少,安长月一进门便满脸讨喜的笑意,径直往柜台前走。
    “这般笑颜如花的,莫不是又有事相求?”纤娘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笑的比安长月还灿烂几分。
    她这样的美人不笑都让人神魂颠倒,这一笑,盘子碎裂声都多了,安长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今天又有倒霉蛋儿得赔钱咯。
    “纤姨说的哪里话,阿月对你笑是应该的,这么个大美人在我面前,我做梦都会笑的。”安长月谄媚的凑到纤娘跟前恭维道,说到美人,除了那位偶尔露个面汝阳王李琎,她还真没见过有几个能比纤姨还美的。
    “少来,说吧,又想知道什么?”纤娘舒了口气,朝站在不远处的六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了然的点头,盘子打碎的照价赔偿,顺道再加个购买跑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