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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剥去半面

      申屠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克罗铎的尸体已经僵硬了,老吴简单看了看说道,“他这脸皮是被人活生生剥下的,然后才弄死,不过死因暂时没看出来,我得回去仔细验验才行。”
    安长月和叶云深对视一眼,他们看到黑影挣扎的时候,就是他被人剥下脸皮的时候,而他们推门到翻窗过去这么短时间内,凶手把克罗铎杀死,之后再逃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武功一定不俗,起码也在叶云深之上,这样一个高手为什么不直接杀人,而要把人的脸皮剥下一半,然后再杀死呢?
    她在思索这个问题,申屠凑过来小声问道,“这个案子跟之前那俩应该没关系吧,怎么把案子报到了大理寺?”
    “有关系,我们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顺着阿莹和张生查到了这人头上,没想到他竟被人当着我们的面给杀死了,这是挑衅吗?”
    申屠一愣,“当着你们的面?你们看到凶手是何模样了吗?”
    安长月摇摇头,“没看到,连是男是女都不知,更遑论其他,看来就是挑衅,还十分成功。”她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个案子真是叫人憋闷,处处都被人先一步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她站在回廊上看众人忙忙碌碌,突然问身边的申屠道,“李淙去东都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都没个消息?”
    申屠叹息一声,“他不是没消息,他是不敢,听说老吴被平康坊那位给弃了,他把这事儿怪在李淙头上,本来在东都要办的事儿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儿硬是留在那里帮忙来着。”
    “弃了?”安长月挑眉讶然,转念又一想,寻常女子一听是仵作,哪里还敢跟他一起,再说了以老吴三句不离验尸的德性,怕是不把人家吓跑都不甘心。
    申屠点点头,“老吴沉闷了一晚上就没事了,算了,不说这些,你们对这个胡人被剥了半边儿脸皮有什么看法?”以往长安不曾发生过这样的案子,他一时半刻也拿不准。
    安长月抓了抓下巴,低声道,“首先杀人灭口是肯定的,不过这人手段残忍,若非有大仇,便是心中有大恨,半面脸皮剥的那么干脆利落,想来不仅身手不错,用刀也十分精准,或者会医。”
    暂时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些,这倒是不用猜测旁的杀人动机,但难的是即便知道杀人动机,仍是很难进一步往下查,克罗铎隐藏的太好,见过他的人都很少,更何况与他相交。
    她在回廊上踱步,片刻后抬眼朝院墙外看,皱眉道,“看来只能从这宅子入手,申大哥派人仔细查跟这座宅子有关的人,事无巨细都得查,顺道派人盯着东市货栈,克罗铎和张生都在那里待过,定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现在李淙不在长安,我让杨义德跟在你身边,有什么需要大理寺出面的事,你直接吩咐他就行。”申屠说着朝站在不远处的杨义德招了招手,随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他便匆匆离开了。
    安长月歪头朝杨义德笑了笑,突发奇想的问道,“杨兄那边可有什么比较灵通的渠道?比如...”
    她还没说完,杨义德已经摇头了,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消息来源比较灵通的渠道,不过...“卑职没有,但其上有个兄长专事消息,安娘子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卑职可以去问问,但不能保证一定有结果。”
    “那多谢了,我就只查一个,克罗铎。”她说着将目光放到已经被官差抬上架子的尸体,那失了半张面皮的脸被白布覆盖,不过片刻就染红了一大片,像极了秋日的枫叶。
    “好,那卑职先行离开,等明日再去溶月楼。”杨义德点头转身离开,叶云深靠在廊柱上看着他的背影道,“阿月,这个杨义德看着挺不错,既不顺着杨思勖攀附权贵,身上又没有纨绔之风,倒是个脚踏实地的好男儿。”
    安长月斜斜睨了一眼叶云深,无不挖苦的道,“是啊,不像某些人,家中铺就黄金路,还嫌弃那黄金路太过俗气,等身无分文之时,又想从黄金路上扣些下来应急。”
    叶云深被她这一顿挤兑,挠了挠头尴尬的说,“这也不能怨我,你说咱们俩出门在外,我风餐露宿也就算了,我怎么能让我最最可爱的妹妹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虽然这一路上都是商队管着衣食住行,可自打从东都离开后,他们俩可就过上了节衣缩食悲苦日子,还在许州城门外被胡乱扣上了杀人犯的罪名,能活着到长安城都是运气。
    “兄长说的对,兄长说的都对。”安长月十分敷衍的夸了两句,抬眼看了看众官差仍在打着灯笼四下里搜寻,迟疑了片刻才决定先行离开,这时辰再不往回赶,怕是要遇上夜禁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刚出待贤坊,就看到一妇人半卧在地上,裙摆处有丝丝血迹,看样子是受伤了。
    叶云深跳下马车上前询问,才知妇人刚才走的急没注意,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这才摔在了地上,叶云深赶紧帮忙把人扶起来,问清其所住何处,便打算将人送回去。
    上了马车,安长月帮忙看了眼妇人的伤处,发现她脚上并未有出血的伤口,可裙角却沾有血迹,她立刻狐疑起来,立刻让叶云深先别急着往前走,而自己直接跳下马车往妇人摔倒的地方过去。
    果然如她所想,妇人摔倒的地方有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看样子是有人手中拿着滴血的东西在此处站立过才留下的,她立刻联想到了剥下克罗铎脸皮的人,难道说那人在此处还曾停留过?
    可这里是坊门前不远处,即便城南人少,但到底地处城门前,凶手真的会这般大胆?
    叶云深从马车上跳下来,站在原地喊了一声,问她怎么了?安长月摆摆手,又看了几眼这才转身走回去,如果真是凶手所留,那此处四面说不定便会有无意中看见的人,明日定要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