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抄没铺子
回到西市溶月楼,叶云深去把马车停靠到后院,他们三人则进了大厅,柜台后的纤娘正撑着脑袋看账本,脸上淡淡的笑容显示这月的进账令她十分满意。
安长月见状心中便动了心思,难得纤姨这么开心,也许此时可以问些擦边儿的问题。
只是她还没时间开口问呢,门外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走过,像是有大队人马经过,一下便吸引了楼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安长月脚步直接一转重新往外走。
果然看见一对身穿甲胄的卫士朝另一侧过去,看方向应该是西街医馆,那地方早就被抄没过,如今已经有新的药铺开张,卫士们为何还会过去?
安长月想到了早前那件事,医馆家的娘子与人暗中勾结贩卖药材给关外,这件事当初她曾跟李朝隐委婉提过,当时以为他并不在意,现在看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可医馆早前因为马甯的死已经没了,如今这么一队卫士前往,又是为了什么?
她心中想着,脚下已经不由自主跟了过去,叶云深停放完马车正好看到自家妹妹跟在一队卫士后面往前,侧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纤娘,赶紧也跟着过去了。
“阿月,你这是要做什么?”叶云深问道,紧随过来的杨义德也觉得奇怪,这队卫士奇怪,安长月的反应也很奇怪。
“我也想知道我要做什么,跟着过去看看说不定就知道了。”安长月拢了拢袖子,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眼睛一直在卫士过去的道路两侧扫视。
这么大动静,去的还是那家医馆,她没理由不怀疑这是大理寺打草惊蛇,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打草惊蛇,安长月心里还是很奇怪的。
三人站在医馆门口朝里张望,不多时便见这队卫士从里面抓了两个人出来,紧接着便把医馆彻底封了,还在门口吵四周喊道,“此间医馆涉险贩卖禁药,从今日起,永久封禁。”
卫士们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多人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到底怎么回事?”杨义德看的云里雾里,安长月则抓了抓下巴说道,“看来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大理寺也着急了,也许这一招会有用。”
叶云深啊了一声,问什么招?安长月指了指眼前的药铺,“抄没铺子啊,这么劣质的打草惊蛇,我反正是第一次见到,就不知道背后那人会不会上当。”
说完自己又摇头道,“不对不对,不是上当,而是着急。”
大理寺既然选择以此为开端,如果收不到想要的效果,以明珪的性子,应该会干脆直接逼幕后那人坐不住,而逼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那人精心在长安城布下局一一捣毁。
重新走回溶月楼,大厅里纤娘正和蛟冗两人说着话,似乎聊的还挺开心,见安长月等人走了进来,蛟冗忙招手道,“我觉得去大理寺不如在这里安全,掌柜的已经答应了。”
安长月和叶云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纤娘,以她的习惯,除非蛟冗付了大把大把的钱,否则根本不可能有留下来的机会。
“你到底对我家美丽无比的纤姨说了什么?她竟然肯收留你?”叶云深满脸好奇的凑到蛟冗跟前,安长月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被纤姨和阿娘追着练手,有时候也不一定都是那两位的错,就他这眼力劲儿,被打也是应该的吧。
果然,纤姨扭头斜了他一眼,安长月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接下来肯定是免费苦力征招现场,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阿兄这些年竟然一点长进也没有,真是委屈跟着他的自己了。
叶云深被罚去后厨帮忙后,纤娘缓缓把目光落到了安长月身上,她挑眉问道,“半面修罗恶鬼,追凶稚嫩娘子,你这准备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安长月心中一紧,今天难道是月末总结?可如今才月初呢......
“啊,纤姨说的什么意思,我没瞒着你什么呀。”安长月不安的朝后退了两步,纤娘一个眼神过来,她立马收起小动作。
“还说没瞒着我什么,你现在查的案子牵扯甚大,你难道不知道?”纤娘心中想着,她是不是对阿月的事情太过不管不问,所以李朝隐那老家伙越发放肆了。
安长月闻言两三步凑到纤娘身边依偎在肩膀上说道,“纤姨别生气,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没打算瞒着你,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同你讲。”
纤娘哼了一声,安长月赶忙举手发誓,“阿月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李寺卿已经答应过我,周围武侯铺也会帮忙,再者还有兄长和杨兄在,阿月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凑到纤娘耳边低声说道,“再说此事关乎西域局势,阿娘和阿耶努力维持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一些心怀鬼胎之人,就毁了心血啊。”
她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不过纤姨是不是能听进去,那就是两回事了。
“你这臭丫头就会狡辩,此事就算与西域有关,也不该你们两个小辈插手,李朝隐这是胡闹知道吗?”纤娘还是觉得应该找李朝隐把事情说清楚,那老家伙手底下没人,也不能拿阿月出去充数。
安长月一看便知道纤娘的打算,有些着急的说道,“求求你了纤姨,我保证自己绝对没问题,李寺卿也征求过我的意见,这件事不怪他。”
“是,不怪他,该怪我,我就不该放纵你们跟大理寺的人搅合到一起,如果真因为此事......”纤娘没把后头的话说出来,不过安长月都明白,他们兄妹俩如果在长安出了事,不管责任在不在溶月楼,纤娘都势必要为此负责。
安长月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纤姨,我既然郑重保证,就不会做任何涉险的事,尤其此事牵扯甚广,我心中会拿捏好分寸,只要不乱了阿娘和阿耶多年来的心血,我定然不会节外生枝。”
纤娘叹了口气,她打小就知道安长月的性子不是劝一句便能劝下的,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在西域以查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