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
陈氏虽说自打分家那天起就恨死了周氏,可毕竟屈服在周氏的淫威下那么多年,还是不怎么敢反抗周氏,被周氏一骂立马就低下脑袋不敢说话,不过手里的动作却不含糊,一副就算是被骂死了也要把东西给划拉回去。
可潘菊花就不一样了,这辈子就没受过啥委屈,哪里就容得周氏这样骂自己,反骂了起来:“你才丧门星,我们就是再懒也比你这这死不要脸的强,怪不得大河那么老实的还能把媳妇给休了,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娘,还有啥是不可能的。要咱说你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早就该去死了!”
周氏气得倒仰,撸袖就想要去揍潘菊花,潘菊花将东西往自己怀里一划拉,抱着就往房间里头跑,扭头就把门给关上,周氏追过去却是扑了个空,拍着门骂了起来。陈氏趁机将剩下的东西也划拉了一下,趁着周氏没有回过神来,赶紧往自己房间里跑。
等周氏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捆野菜,还有一块两斤重的肉。这还是陈氏走得太快掉到地上的,要不是这样的话,原地肯定什么东西都不剩下,周氏本想着把所有东西都搬回去,哪怕是野菜也没打算留,可没想到转眼间东西就只剩下这么一点。
周氏气得直拍门,可门就是不开,里面也不传出任何声音。
房门紧闭,顾大江却是留在外面,周氏拿房内的二人没有办法,扭头指着顾大江的鼻子就骂了起来:“都怪你这残废的没用,打小老娘最疼的就是你,到老了一口吃的都指望不上你,整了这么两个丧门星玩意回来,尽早这家都得让她们给毁掉……”
顾大江这脸色就难看起来,以前这丧门星骂的是张氏,顾大江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会丧门星骂的可是自己的媳妇与儿媳妇,顾大江可就恼了,没好气道:“娘说话就不能注意一点?我这儿媳妇才娶回来你就说是丧门星,你这是在诅咒你儿子我呢吧?再说了,娘又不是没有吃的,老三可是没少给娘东西。我们家连个劳力都没有,就那么一点吃的用的娘也想要了去,要是真让娘给拿走了我们吃啥?”
周氏一听,顿时三角眼就竖了起来:“咋了,老娘就要你一点东西你就跟老娘翻脸了不成?娘骂她是丧门星又咋地?她嫁了顾大牛,顾大牛死了对吧?在州成找了个男人嫁,是不是也死了?谁知道她这会嫁给银哥儿会不会害死银哥儿!”
顾大江这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虽然顾大牛与潘菊花之前的相公是死了不错,可这其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连连起来都有些牵强,却被周氏这么说了出来,顾大江这心里头就更加不舒服了。
又看了一眼顾大江,冷笑:“说不准你这残废也是她给克的,银哥儿傻了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儿媳妇可是顾大江提议的,虽然听着周氏说着心里头也是有点膈应,可到底还是不待见周氏多一点,顾大江这心里头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在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下被分出来的,打从那时候开始,顾大江就不待见周氏了。
“娘就甭管了,这会天都黑了,赶紧回去吧。”顾大江开口赶人了。
周氏不理顾大江,又去使拍了拍门,见拍不开门又踹了几脚,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那一块肉还有那把野菜扭头出门,估计是回去了。
等到周氏离开以后,顾来财这才偷偷摸摸地从墙那边翻了过来,在翻墙的过程中摔了一跤,不过顾来财似乎感觉不到疼,贼头贼脑地四下看了看,之后转身就钻进了厨房里面。
厨房那里有张小床,不过是用土砖垒起,上面放几块木板。这是顾来财的床,原本顾来财是与顾来银睡一张床的,可潘菊花与顾来银成样,暂时还是要住在家里面,这没有办法就把顾来财给挪到了厨房那里。
顾来财一回来立马就钻到了床上,并且将厨房的门给关上,自个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次日,
顾盼儿家稻子丰收的事情传了出去,不少人从村外赶了过来,那意思都是想要跟顾盼儿买稻谷。只是顾盼儿一点要卖稻谷的意思都没有,并且为了防止有人会抢会偷,特意提醒了一下山门中人。
每个去割稻子的山门中人都背着一把剑,这倒使得不少人望而却步。
山门中有大小一百多个人,这一百多亩的稻子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收完,全部晾晒在山门中,其间越来越多的人从远处赶来,目的就是与顾盼儿买粮,而顾盼儿以山门中有一百多个人为由,拒绝将稻谷出售。
稻谷的丰收甚至还引来了官府,那意思也是想要将顾盼儿粮食收去,并且还是用着太平年间的价,顾盼儿冷笑着拒绝对方。官兵欲要发作,顾盼儿将官兵打出门,并且扬言官府再纠缠,她顾盼儿愿意以官兵所出的价钱的十倍将官府的粮食全买回来。
自那之后,官兵就再也没来过人,转眼就到了八月十四。
这一次顾盼儿并没有带队入山,而是安排了几个司家留下来的练家子带人进山。
这个时候司南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不知道京中的情况如何,顾盼儿偶而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毕竟这一次干旱已经注定,而朝廷发下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少,很多地方的人已经无法再坚持,拖家带口去逃荒,想来此时京城应该渐渐有了流民。
庆幸的是,水县因着有水车的出现,不少地方虽然也十分的干旱,但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收成,至少来年的稻种是有所保证了。
水县也出现了流民,不少还是投奔顾家村而来的,顾家村的外来人越来越多,随着流动人口越来越多,村里头渐渐地出现了不少的问题。虽然外来人口的增多给村里增加的收入,可同时也给村里带来了麻烦,村里头经常遭遇小偷,不少人家丢失东西,而且还时有冲突发生。
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村长不得已找到族里,让族里商量一下办法。
商理此事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顾盼儿,村里头已经习惯性商量大事的时候将顾盼儿叫上,可顾盼儿却不想被动接受村里头的大小事,所以尽管祠堂那里来好几次人,顾盼儿也没有去祠堂那里。
这八月节一过,张氏的稻子就要开割,这时周氏那里又出了妖蛾子。
周氏习惯隔那么一两天,又或天天早上起来先数一遍银钱。然而这几天周氏忙着与周氏还有潘菊花吵架,已经有四五天没有数银子,这天早上起来一数银子,发现自己藏在鞋底的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不见了。
这可是周氏的命根子,周氏当场就急得快要疯掉,把鞋子都切成了八瓣,可愣是没将银票给找到。
周氏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老爷子,揪着老爷子就审问了起来。
可老爷子一听到周氏银票不见也急了起来,这可是一千两的银子,这荒年尽早都会过去,到时候这银子还是银子,有了这些银子自个俩口子往后可就有着落了,就算儿女不孝顺也不用担心,可这银子要是没了,那可就差远了。
周氏一再确认老爷子没有拿银子,顿时就急了眼,一副命都要没了的样子,原地一个劲地转磨磨,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着哭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潘菊花的声音,周氏就想到自打这潘菊花进门以后,自个就事事不顺,现在又不见了银票,顿时这心里头就觉得银票不见了的事情与潘菊花有关,爬起来就冲了出去。
老爷子见周氏冲出去,以为周氏想到银票是怎么丢的,又或者是让什么人偷了去,赶紧就追了出去。
却见周氏一看到潘菊花就扑了上去,抓着潘菊花的头发就扯了起来,嘴里头哭骂道:“你个丧门星陪老银票!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这才进门就惹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还害得老娘连银票都不见了!”
潘菊花先是一愣,之后就好笑了起来,夸张地说道:“哟,奶奶还真看得起咱,咱这才进门没几天呢,就害得奶奶连银票都不见了。不过奶奶哎,你这银票是有多大?先拿出来给咋瞧瞧大小?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咧!”
“你个丧门星,赶紧还老娘银子,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你个丧门星玩意,都是让你给克的,要不然咱能丢银票?打从这你一时门,咱这就没好事……”周氏这次可不是干嚎,眼睛里头可是无比湿润的,可见周氏是多么的着急。
这左一句丧门星,又一句丧门星,潘菊花这脸色越来越难看,先不说周氏这丢了银票是真是假,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三个字,要真应了这三个字,今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我是丧门星,那奶是什么?扫把星?”潘菊花叉着腰就骂了起来,并且还是指着周氏的鼻子骂的,唾沫横飞:“整个村子谁不知道奶尖酸刻薄,整得儿子有家都不乐意归,要说奶才是这丧门星,就是有奶这丧门星在,所以我家相公的那几个叔叔才不乐意回来。”
这骂人跟被人骂那是两回事,周氏自己骂别人是丧门星、扫把星可以,可换成别人骂她,那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指着潘菊花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什么难听就说什么,说得最多的还是丧门星与扫把星,似乎只有别人承认了,这才会消停下来一样。
围绕着扫把星与丧门星,俩人激烈地吵了起来。
顾来财嘴里叼着块肉干,手里拎着一壶掺了不少水的酒,快到家门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人吵了起来,原地看了一会儿,这脸色就古怪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壶酒,吃吃地笑了笑,扭身又朝村中某处走去。
这俩人吵架声音可是不小,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二人却如毫无所觉一般,吵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甚至有了要打起来的样子。
周氏本来是银票不见了心急,也没真认为是潘菊花拿了她的银子,又或者是潘菊花害的,此刻见潘菊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这银票丢了与潘菊花有脱不掉的关系,甚至觉得银票可能就是潘菊花给拿的,只是潘菊花隐藏得很好。
这俩人吵着银票的事情,大伙也听得清楚,这说的可是一千两的银票,不知道其内情的人不免就有些惊讶。
这顾全福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富裕,房子与村里其他人的差不多,都是泥砖墙,只是房顶换成了黑瓦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家,竟然有一千两的银票,有心之人注意到的是这家有银子,而不是不见了的那一千两银子。
甚至不少人觉得,这吵架的是自家人,说不定拿银票的也是自家人,但不管如何,这家人都是挺有钱的。
老爷子站在人群中,听着人群议论纷纷,又见周氏在胡搅蛮缠,却不能肯定这银票就是潘菊花拿的,甚至看起来连是谁拿的都不知道,老爷子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除了那一千两银子,家中可还是有一些散碎一点的银子,若是因此又被人偷了,这可就是亏大了去。
这一千两银票被人偷了去,老爷子也急得嘴唇直冒泡,恨不得立马就将这偷银票的给找出来,可不管是自己还是周氏,对这偷银子的都毫无头绪。现在这村里头有那么多的外来人,谁知道这银票会不会是那些外来人偷的。
想到这些外来人都是顾盼儿开山门引来的,老爷子不免就有些怪罪,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老爷子瞪了周氏一眼,就打算回去先把银子找出来再小心藏一遍,好歹那也还有二三百的银子,往后也足够花了。
可要还被偷,那可就不好了。
正欲转身,身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咦,这不是周小妹吗?原来嫁到这里来了。”
老爷子顿住,扭头看了过去,这周小妹正是周氏的姓名,猜测对方说的可能是周氏。这一看,老爷子就眉头就皱了起来,眼前这人就跟个乞丐似的,浑身脏兮兮的,看到的第一眼就厌恶了起来。
仅一眼老爷子便没再理会,猜测可能是周氏娘家村里的人。
自从周氏嫁给顾全福之后就没有回过娘家,就是三朝回门也没有,若不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顾全福差点就忘记周氏还有娘家这么一回事。
可刚要转身又听到对方嘀咕:“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啧啧,当时还以为嫁不出去呢,没想到不但嫁了人,看看来还过得挺不错的。”
老爷子听着皱起了眉头,顿时就没有了要走的意思,竖着耳朵听着对方自言自语起来。可对方如了最初的惊讶之外,就再也没怎么说话了,老爷子想听到的却是听不到。
“你认识这周氏?”老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人说道:“认真,怎么不认识了!我跟这周小妹可是打小定过亲的,不过这周氏妹命忒硬了点,咱这命赖受不起,然后就退了婚了。”又见这人指着自己腿说道:“要说这周小妹可是村里人公认的丧门星,咱这腿瘸了也与她有关,咱那时候就惦记着她长得好看,舍不得把这娃娃亲给推掉,没想到刚定了娃娃亲咱就出事了。”
老爷子道:“你就不小心受了伤,那也跟她没关系吧?”
那人立马道:“怎么可能没关系,这周小妹命有多硬你知道么?自打她出生以后,她们家每年都会死一个人,本来她家里还有十来口人的,个个都身体健康得很,可等到她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头可是一个活人都没有了,这说这事邪门不?跟她没关系那就邪了。”那人说道。
老爷子闻言这心脏就漏了一啪,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说道:“这事就不能是凑巧?”
那人说道:“凑巧啥啊?再凑巧也不能是一年死一个,也不知道娶她的那副人家怎么样,还有没有活着的。咱这腿虽然是瘸了,不过好歹还能捡回来条命,已经算是挺不错的了。”
老爷子这脸色就又难看了起来,周氏进门的第一年,自家小兄弟掉河里头淹死了,第二年自家亲爹得了破伤风,没能治好死了,第三年奶奶因为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郁结面死,第四年爷爷跟着去了,第五年一直没成亲的大爷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氏生下顾大河那一年。
之前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种问题,现在这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事情它就是这么的邪门。
可尽管心里头已经有了算计,老爷子这心里头却十分的不愉快,怎么也不相信周氏会是个扫把星,可事实上呢?
之前一直在琢磨着,这家里头是不是有扫把星,如果有的话又应该会是谁,却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是周氏。难道就如他人说的一样,因为有了顾大河这有福气的给镇着,所以就算家里头才一直都好好的。可自打顾大河搬走了以后,这家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难道周氏真的是个扫把星?老爷子一脸不赞同,不愿意去相信。
毕竟这如果信了的话,又是真事的话,就等于是自己将家里人给害死了。
“那会大家见了周氏小妹会得避开来,可担心会被周小妹传了,霉运,没想到她竟然会嫁到这里来,啧啧。”那人盯着周氏说道。
老爷子听不下去了,药也不拿就直接回了家。
☆、得病
老爷子回到家里头越想就越不得劲,年轻那会一眼看到周氏就喜欢上,没多久就将周氏给娶了回来,因着周氏娘家离这里挺远,又一直都没有回娘家,老爷子就更加的稀罕心疼周氏,哪怕周氏与老父老母闹不愉快,也站在周氏这一边的多,哪怕大多都是周氏胡搅蛮缠。
现在想起来,要周氏真是个丧门星,又或者说是扫把星,自己这些人可就白疼她了。
俩人成亲以后老爷子不是没有想过要带周氏回娘家走走,可都让周氏给拒绝了,原因是这路太远了。再后来周氏生了孩子,这就更没空回去了。
现在想来,周氏说不准是知道自己是扫把星的事情,所以才不敢回娘家,怕被自己知道。
老爷子越想这心里头就越不是滋味,到也没觉得白疼了周氏那么多年,只是想到自家的那些人可能是被周氏害死,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有联想到长青老道给古大河算命,说是大富大贵的好命,可摊上了个命不好的,再好的福气也被折腾没了。
以前以为说的是张氏,所以对周氏虐待儿媳妇一事是直接闭眼不管,就是周氏一直骂张氏丧门星,也觉得很对。
同样的,因为周氏不待见顾大河,老爷子也跟着不待见,所以也没想过要替顾大河换个媳妇现在想来,这7丧门星哪是张氏,明明就是周氏。
那是周氏她自个心虚,所以把这头衔安在别人头上。
想到周氏是扫把星,老爷子也没有因此厌恶了周氏,毕竟是喜欢了一辈子的,哪里是能变就变的,再不是东西也娶回家这么多年了。
只是老爷子也怕死啊,怕被周氏给克死了,要知道这家里头现在可是没有顾大河。想到周氏这种扫把星肯定存不住银子,赶紧地就从周氏藏银子的地方,将银子全掏了出来。
等到周氏一脸失望地回来,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银钱的时候,却发现剩下的银钱也一个铜板都不剩,顿时就受不了打击嗷叫了起来:“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天啊,我的银子怎么都不见了啊……”
一个铜板也找不着,周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活了大半辈子,一条腿都踩进了棺材里面,周氏头一次流下了真正的眼泪,拍打着自己的双腿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老爷子这会没在屋子里,正拿着银钱去存放,似乎早就预料到周氏会嗷叫,这悄悄找了地方挖坑埋银子以后,就在村子里面转悠了起来,并不打算那么早回去。
而周氏因着前一次确不是老爷子拿了银票,所以剩余的那些银子啥的,也没想过会是老爷子拿走。
可这前后将所有银子都失去,从还有一千多两身家的有钱人,变成连半个铜板都没有的穷人,周氏感觉自己的富贵梦都破裂了。一时间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嗷着嗷着,气急攻心,身子一歪,这人就倒了下去。
这人一倒下去,哭声也戛然而止,消停了不少。
柳氏这会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一手抱着盆子一手牵着孩子,还没到家门就遇到了村里人。
“柳妹子,你这可得小心了,你那婆婆刚跟潘娘子吵了一架,回去以后又嗷了一会,这会说不准正气在头上,说是银票丢了。”这人说着的话的时候还小心注意着柳氏的表情,心里头想着什么事,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柳氏闻言一脸惊讶,不,应该是震惊,嘴里却道:“行,咱晓得了。”
这周氏丢了银票?柳氏可是知道周氏手里头有一千多两银子,心里头正不舒坦着呢。今个儿十四,因为明日是八月节的原因,进山的日子改到了今个儿,顾大湖一大早就跟着大伙一起进了山,本来柳氏是不放心让顾大湖进山的,毕竟这次进山顾盼儿没有去,可顾大湖坚持要去,柳氏也没有办法。
柳氏这心里就在想,要是周氏把银子拿出来花,又或者不要那么抠,吃饭的时候给文哥儿吃块肉,不用每次都吃野菜团子,顾大湖也不会看着心酸,一咬牙就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