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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他低沉的嗓音伴着呼吸声,令她的耳朵发烫,甚至大脑也越发晕眩。
    她由于正在与汉尼拔冷战,最近将所有精力都付诸化学竞赛的准备之中,似乎因此过于疲劳,而患上了重感冒。
    化学竞赛的压力过去,所以病痛好像忽然爆发,维斯帕头疼欲裂,身体都有些站立不稳,下意识揪住他的西装下摆。
    她靠在汉尼拔的胸膛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被他分担。
    汉尼拔看着姑娘面无血色的苍白脸蛋,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下一秒,他的小姑娘竟然紧闭着双眼,仿佛被抽掉所有力气一样,昏沉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彻底失去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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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维斯帕再次醒来时,眼前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高挑的白色天花板,她用了一会,才让大脑清醒了一些,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在发烫。
    单人病房的房门虚掩着,她稍一侧脸,便看见了病床边的汉尼拔·莱克特,他的面色阴沉,正压下看见她醒来后的喜悦神情,转而蒙上了一些怒火。
    汉尼拔冷酷的挑眉,“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还是决定对自己糟糕的体质破罐破摔,看看连续几天熬夜能不能丢了小命?”
    由于童年曾在孤儿院辗转的经历,维斯帕的体质简直称得上糟糕,但多年来在汉尼拔的精心呵护下,她很少因病入院,比其他健康的青少年都要好上不少。
    但她最近借着与汉尼拔的冷战期,经常熬夜赶制实验报告,为化学竞赛做准备,确实疲劳过度引发了身体的一系列坏反应,所以才会意外昏迷。
    这显然激怒了汉尼拔,他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分严厉的合格监护人。
    维斯帕思考了几秒,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采取示弱手段,反正她此刻确实很虚弱。
    于是汉尼拔看见他的小姑娘一瞬间就换上了委屈巴巴的神情,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先生,头疼…”
    她完全没什么力气,但却顺利地将汉尼拔拉近了不少,甚至直接坐在了病床上。
    教授大人忍住心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又开始了,你果真应该去洛杉矶好莱坞发展,没准能依靠高超的演技,获得一座奥斯卡学院奖。”
    维斯帕完全没计较他的毒舌,将小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虚弱又甜蜜,“才不去,我只想留在您身边。”
    看看这个虚假的小恶棍!又开始虚情假意的勾引他!
    维斯帕仰起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口渴,先生。”
    汉尼拔注视着这张美艳精致的脸蛋,略显冰色的灰蓝双眸里,无论如何也燃不起怒火。
    汉尼拔死瞪着她,这个见鬼的小混蛋!这些年就是这样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轻柔的将水杯递到小姑娘嘴边,声音却阴森森的,“谁让你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103华氏度,竟然还硬要参加化学竞赛,我看你简直是想患上神经系统的功能障碍。”
    面对他的恶言恶语,维斯帕好像收起了所有脾气,没有升起一丝不满,而是皱着好看的眉,小声嘟囔,“水好苦,嘴里也苦,先生。”
    汉尼拔看着因生病更加粘人的小姑娘,最终还是舍不得对她生气,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安抚着趴在他怀里的姑娘,“只是发热的正常现象,等到明天就会缓解了。”
    维斯帕精致的小脸气鼓鼓的看着他,“我想现在就缓解。”
    汉尼拔看着怀里又开始任性的小姑娘,这个小恶棍总是能在任性傲慢与委屈撒娇中随意转换,简直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他。
    “别闹脾气,你现在暂时不能进食。”汉尼拔尝试说服她。
    而他怀里的姑娘则盯着他的嘴唇,趁他不备,忽然扑上来亲他——
    “这样就能变甜。”
    汉尼拔的呼吸瞬间停顿了一秒,维斯帕跪坐在床上,贴紧他的身体,呼吸带着不健康的灼热。
    她的嘴唇更热,那种闭着眼睛献吻的样子,简直要人命。
    ——令人又怜爱又想狠狠欺负她。
    辗转间,维斯帕已经被他压在病床上,汉尼拔看着身下的小姑娘,热吻过后,她的眼睛雾蒙蒙的,有些失神的看着他,那种不自知的诱人魅力,几乎让他意乱情迷。
    好在汉尼拔还记得小姑娘正处于病中,他埋在她肩窝里平复呼吸。
    声音带着溺爱与无奈,“早晚死在你手上。”
    维斯帕无辜的眨眨眼,任性的说,“哼,明明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而在病房门外,弗朗西斯·多拉德穿着整洁的白色医疗服,高大的身姿随着年龄增长越发迷人,面容英俊坚毅,甚至连嘴唇上的裂痕都增添了一抹奇特的魅力。
    他收回想要敲响房门的手,视线透过缝隙注视着病床上的两人,目光阴沉而危险。
    第91章 hapter 91
    as fruit needs strategy,  duration of gestation to mature.
    计谋就像水果,需要时间酝酿才能成熟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单人病房内,维斯帕·林德仰躺着, 而她身上还压着一个看上去瘦削,实则强壮的成年男性,汉尼拔的动作敏捷迅速,极为精准,且力气很大, 那种重量让她过了一会就开始闹脾气的挣扎。
    “好沉,别压在我身上,先生。”
    汉尼拔抬起身子观察她, 她精致的小脸上, 此时正孩子气的皱眉,却丝毫没有减弱美貌度, 而是在美艳性感的基础上,凭添了些许不自知的天真意味。
    那种冶艳与天真矛盾又融合的气质,几乎令他呼吸一滞。
    该死的, 他简直应该把这姑娘关在笼子里,藏在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隐秘地。
    他灰蓝色的双眸略带冰色,但由于黄昏的光线映照, 给他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暗红色, 他的眼眸仿佛是巨大的真空地带,能吸近她的心一样,如同魔鬼。
    汉尼拔优雅的坐起身, 就像刚才浪荡的压在姑娘身上的不是他一样,谁能想到博学多识、绅士得体的汉尼拔·莱克特教授,会恶棍一样的将亲手抚养长大的小姑娘压在身下,逼着她承受一个又一个热吻。
    那简直能令他身败名裂。
    他将小姑娘凌乱的病服整理好,才发现领口在刚刚甚至不小心被他解开了一颗,他差点忍不住探进去感受她的柔软。
    汉尼拔清清嗓子,“为了获得化学竞赛一等奖,竟然住进了医院,这可真是愚蠢又不划算的一件事。”
    维斯帕不满的看着他,“世界上恐怕只有您会这样想,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数学或物理学天才。”
    她嫉恨的看着汉尼拔,这个有着一张迷人脸蛋、挺拔身姿的英俊反派,竟然还是一位几乎无人能及的天才。
    他不懂博学多识,精通天文地理,艺术音乐,甚至在数学和物理学上也有着超高造诣,在当世没有几人能与其并驾齐驱。
    是人吗?现在的高智商反社会都是成打出现的吗?
    反派都这样无所不能,主角还怎么玩?赶快跳楼自杀得了。
    汉尼拔摸了摸她的小脸,感觉温度降下来不少,“既然你在年初已经获得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offer,而且这一学年的成绩单早已足够优秀亮眼,我想这最后不足一个月的高中课程,你可以用来做些别的,由于你糟糕的身体,我已经对贵格会中学提出了休假申请,非常顺利的获得准许。”
    全美的大学申请在高中最后一年的十月份开始,至十二月底完成,所以大多数人都在十一年级和十二年级开学的时候完成sat统一考试,也就是说,维斯帕此时早已经没有任何升学压力。
    她甚至轻松获得了几所常青藤联盟offer,但这个任性的小姑娘,却毫无犹豫的选择了汉尼拔所在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但她在如愿拿到offer后的这几个月里,却并不是完全虚晃时间,全美一流大学对申请的高中生有着特殊要求,在颁发正式录取通知书时,大学会要求学生在学年结束之际,提交最后一年正式的成绩单,也就是说,这些大学要求被录取的学生,在毕业年里依旧保持良好的成绩记录。
    而作为国际顶级名校,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自然也有此要求。
    维斯帕耸肩,“实际上我早就修满了学分,而且其中包含不少艰深的课程,如果不是你不接受我的跳级申请,我没准早就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汉尼拔面无表情的戳了她额头一下,“然后再次住进医院?”
    “哼!我住进医院还不是因为你!”维斯帕娴熟的转换到胡搅蛮缠模式,“如果不是你惹我生气,我又怎么会因为和你冷战,就将时间精力疯狂放在实验上,以此逼迫自己不会想起你做的那些讨厌事!”
    汉尼拔挑眉,“讨厌事?”
    小姑娘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你竟然,你竟然——”
    英俊的男人凑近她,“我做了什么,说出来,乖女孩。”
    维斯帕难为情的往后退,声音气恼又带着点害羞。“你甚至还戴着这条领带,你简直不知廉耻。”
    汉尼拔注视着她,一字一顿,“亲爱的,你身上每一处都软的不可思议。”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你一定不是我的汉尼拔·莱克特先生。”
    汉尼拔的手掌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你引诱出这个魔鬼,可得学着自己解决,别再妄想推卸责任,小混蛋。”
    维斯帕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白皙的小手拉下他的手,一点一点变成十指紧扣,“关于我即将开始的假期,您有浪漫安排吗?”
    汉尼拔已经成为世界知名的心理学家,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常安排,他平日里倒是有许多自由日程时间,不过他从前大多留在医学院而已。
    汉尼拔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一向嗅觉灵敏,能分辨出香水和香波的品牌,不少人都觉得他能闻出一切,但他却有点分辨不出维斯帕身上那股诱人香艳的脂粉香气。
    他凝视着一脸好奇的小姑娘,她现在又开始装乖巧了,但如果他一个不小心惹她生气,她就会瞬间换上任性又傲慢的姿态。
    汉尼拔一向对无礼之人缺乏耐心,且极端厌恶,他认为无礼是最大的罪行,但面对维斯帕,即使她发起火来将手边的东西,一股脑砸到他身上,他甚至都生不起一点气,只想着如何逗她开心,让这张小脸再次绽放笑容。
    作为一个合格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他对人性的卑劣与人类的丑态有异常浓厚的兴趣,但面对维斯帕,这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他只想为她抵御所有黑暗,愿以心头的血液滋养这朵法兰西玫瑰,只为令她成长为一个真正深情的人。
    他简直被这小姑娘彻底拿捏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空间,他甚至想带她去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
    汉尼拔观察着她的双眸,“你想去立陶宛看看吗?”
    “立陶宛?”维斯帕有点惊讶,“苏联?”
    立陶宛在数个世纪前,曾经是欧洲三大强国,幅员辽阔且极具权势,但是由于国力渐衰,如今连首都维尔纽斯都只能龟缩于东南一隅。
    而立陶宛在一九四零年时,成为了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
    汉尼拔声音平静,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似乎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我出生在立陶宛的莱克特古堡,也许你会喜欢那座十五世纪建造的古堡。”
    维斯帕有点犹豫,像是怕破坏他的心情一样,“…我们能进去吗?我是说,那座城堡没有被政府征收吗?”
    汉尼拔多年来孤身一人生活在美国,像是没有任何亲人,唯有一笔似乎永远无法挥霍光的巨额财富。
    他远在东欧苏联盟国的家族基业,怎么看也不像能保留下来的样子。
    汉尼拔看着小姑娘这一脸唯恐提到他伤心事的可爱表情,忍不住就勾起嘴角,“莱克特古堡确实曾被征收作为苏联的孤儿院。”
    他甚至曾被迫,和一群无礼的蠢货居住在那里,那里明明是属于他家族的产业,却被立陶宛政府强占。
    但莱克特家族的财富毕竟已积累超过十个世纪,在他来到美国之前,曾意外从母亲过往的信件中,翻阅到了一笔庞大资金的藏匿处,那是莱克特家族,应对战乱中流离失所生活的无奈之举。
    “我在不久前,重新获得了莱克特古堡的所有权。”汉尼拔隐去冗长的过程,对小姑娘提出浪漫的邀请,“我甚至将卧室换上了你最爱的湖绿色法兰绒窗幔和古典四柱床。”
    维斯帕傲娇的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我就勉强答应你的请求吧。”
    汉尼拔挑眉,这个口是心非的小混蛋。
    忽然,维斯帕忽然伸长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迅速凑过去,在他唇上,响亮的印下一吻。
    而下一秒,维斯帕便瞬间收回了身体,仿佛刚才热情献吻的不是她一样。
    她清清嗓子,正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阵阵敲门声响。
    维斯帕立刻恢复成正襟危坐的正派样子,完全看不出,就在几秒前她还窝在汉尼拔怀里,像只小奶猫一样粘人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