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差阳错
江夫人说不过杨婧,心中想着这女子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厌恶的情绪因此又多加了一分。
不管怎么样,她今日非要拿到婚书不可!
“来人,给我将这个女子带走!”
门外忽然涌进七八个腰上别着刀的护卫,杨婧向后退了一步,正色问:“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先礼后兵,没见过吗?”江夫人冷笑一声,“把她给我带走!”
“等等,夫人如此爱惜名声的人,就不怕此行辱没了自己儿子的声誉?”话到嘴边,她硬生生把江秋白三个字咽了下去,“绑架未婚妻,这事要是让人传扬了出去......呜呜呜.....”
“把她嘴巴塞上,带走。”
杨婧瞪圆了眼,手上刚拽过一张椅子,紧接着后颈一疼,软倒在地,没了知觉。
......
江家后院。
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让杨婧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刚一动,立即发现自己的四肢被人用麻绳捆绑住了,整个人斜倒在地上,发髻散乱,模样狼狈。
忽然,门锁声传来。
杨婧眼睛一闭,只感觉到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她,解开了绳索,随即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是谁?
难道是江秋白?
“三少爷,这,这样不好吧?大夫人......”妇人哆哆嗦嗦的声音一响起。
杨婧心头一震,不是江秋白!
三少爷?
江家有四子二女,听那妇人叫他三少爷,难不成是江秋白的三哥江慕寒?
不好,据说此人是江家唯一一个败类,为人不学无术,嗜赌成性,落在他的手上可不行!
灵机一动,杨婧“刷”地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过腰间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江慕寒吃痛刚一松手,他怀中的杨婧立刻逃似的飞奔而出。
江慕寒看着手臂上鲜红流血的牙印,勾了勾唇,“好啊,没想到老四的媳妇儿居然这么烈!”说完,提步追了出去。
出了后院的杨婧一股脑向东跑,东院是主院,若是能遇到江秋白的父亲江慎就好了,再不济也就是遇到江夫人郑氏,总好过落在江慕寒的手中!
江家的房屋院舍主要以青红为主,走到哪儿都是青瓦红墙,让人摸不着头脑,听闻江秋白的姐姐江秋月一个月前刚被皇上升为了皇后,特赦家中建筑一律以皇宫的建设来,果然名不虚传。
可眼下实在不是感叹建筑之美的时候!
“哼,跑啊,我看你能往哪儿跑。”身后的江慕寒已经追了上来,他少年学武,身强力壮的,体力自然是杨婧一个弱女子所不能比的。
杨婧脚步一停,扬首看了一眼正东方名为“岸芷汀兰”的院子。
不管了!
她埋头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你?”江秋白手中提着一个青色的铜壶,正在给院子里的兰花浇水。
“都是你!”她咒骂了一句,紧接着跑开躲了起来。
江慕寒大喇喇走了进来,嘴里念叨:“难不成真是上天注定?怎么偏偏跑到了老四这里?”
江秋白迎上前来,“三哥,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我这里?”语气中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明明是一母同胞,偏偏江秋白得了母亲的传承,眉眼生得俊丽脱俗,而他江慕寒却只能浓眉大眼,勉强算是英朗。
这贼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江慕寒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我的妾室跑了,好像是进了你的院子。”
“三哥看错了吧,我一直在院中,并未看到三哥的哪位妻室进来过。”江秋白说道。
江慕寒脸色一僵,笑意也撤了下来。
“老四,听说大姐在京都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三哥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我不是早有了婚约在身了吗?哪里用得着再找。”
江慕寒抱着手,叹了口气,“可是娘不喜欢啊,难不成你喜欢?”
江秋白没有说话,目光却有些有意无意地飘向走廊。
杨婧蹲在走廊夹道中,腿脚都有些麻了。
这个该死的江慕寒怎么还不走?赖在这里磨磨唧唧,说一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不成是故意想要羞辱自己?
庭院里的说话声渐渐小了。
杨婧有些听不清,等到她想要悄然走近些,听个清楚时,一个黑影投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出现的声音和突然出现的身影将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缓过来后,她站起身来,目光一冷瞪了回去,“这个问题你应该留着问问你娘。”
“我娘?”
“没错,原本我曾想,你们江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她说到这,江秋白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但好歹是一方霸主,总归不会做出什么流氓行径来惹人笑话,可没想到!”杨婧咬牙切齿骂道:“你娘居然带人将我打晕了掳来!”
说这话时,她双眼瞪圆冒着火,死死地抿着唇,已然愤怒到了极致。
她就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江家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
可没想到江秋白听后只是笑了笑,“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说着,他将铜壶放下,“走吧,我送你出去。”
“什么?”他居然如此云淡风轻的就把自己打发了?
杨婧呆眼了,直到走出了江家大门,她肚子里的那包火仍旧没能散开半分。
这可真是欲出不得。
出了门,江秋白做出一个“请”地手势来,“今日之事我很抱歉,我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杨婧冷哼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倒还要谢谢你了。”
“这倒也不用。”江秋白一脸笑意的将手背到身后,半分也没有平日所见的冷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问。”她蹙着眉,好奇能让江秋白好奇的问题是什么。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不答应退婚?”
她喜上眉梢,“因为我有个怪癖。”
“什么怪癖?”他继续追问。
“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你。”她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
江秋白沉默了一刻,接话道:“这倒确实是个怪癖。”
杨婧气结,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就走。
“总之你只要记住,只要你不好过,我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