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慢慢谋划
就在这时,一个一身黛蓝色衣裳,满头半白的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的,面容严肃,眼角的纹路和嘴边的法令纹极深的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见了来人,紫黛赶忙上前,朝老妇人问安:“见过金嬷嬷。”
这人就是朱明玉亲生母亲的贴身奶娘,从小照顾朱明玉长大的人。
金嬷嬷上前道:“老奴见过小姐。”
“嬷嬷请起,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朱明玉语气淡淡的问。
“刚才听见小姐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就过来看一看,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金嬷嬷神情不变的问道。
朱明玉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才道:“紫黛,你把刚才的话说完。”
紫黛应是,道:“知州大人说,那个大夫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在公堂上的时候是因为有沈大人和张大人似有偏袒,加上钟晚颜找的证据充足,是吕家村里的井水有问题,并没有人下毒。”
听紫黛这么一说,金嬷嬷倒是也听明白了,她自从被小姐从庄子上接回来以后,还是跟之前一样,掌管小姐房中的一切事情,就连小姐要对付谁,她都是知道的。
所以,祁神医着件事儿,金嬷嬷也是清楚的,她道:“知州大人府上派来的人可还说了些什么?”
“还说了,知州大人说,这件事儿没办成,以后还有机会,让咱们莫要心急。”紫黛将知州大人府上派来的人的话一下说完了。
朱明玉冷哼一声:“他倒是想得美,这边不办事儿,照样拿着钱,还想托着我们。”
金嬷嬷开口道:“小姐,你先别生气,这件事儿解决的太快,根本没有给我们处理的时间,想来知州大人也是尽力了的,既然知州大人没有把话说死,那这件事情还有转机,且看以后吧。”
朱明玉看了金嬷嬷一眼,那眼神别有深意,道:“金嬷嬷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那个钟晚颜,天生就是来克我的,我的事情只要一遇上她,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不仅抢了我的头名,还断了我谋取凝香丸药方的路子,一场大火都烧不死她,现在又抢了我的教养嬷嬷,我看她就是个妖精,是个会吃人的精怪!”
说起钟晚颜,朱明玉还真是一肚子怨气,她如今正全力准备明年初的选秀呢,这个时候,她早就应该在京城的宅子里备选了,只不过今年有些特殊,有五年一次的药王比赛,这应该是她出家之前最后一次药王比赛了,她还想着借此机会能拉高一下朱家的门第,拿到这一次的药王,这样就算她是商户出身,等到选秀的时候,嫁给哪个王公贵族都是有资本的。
这次的药王,就是她增强自己实力的砝码,所以,她还暂时去不了京城。
金嬷嬷是从小看着朱明玉长大的,听见她方才最后一句话不由目光一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姐要是想对付她倒是也不难,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咱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个钟晚颜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要对付她还得细细谋划,更得知己知彼。”
朱明玉显然没有将金嬷嬷的话放在心里,她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些么?我早就让人去买通钟家的下人了,可是那些人就跟吃了秤砣一样,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对那个钟晚颜极其忠心。”
“小姐,若是想要对付钟晚颜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可以用。”金嬷嬷说道。
“谁?”朱明玉的眼睛一下亮了,因为这样的人太难找了。
金嬷嬷唇边露出一抹冷意,道:“那个人姓钱,以前是钟晚颜母亲身边的一个婆子,钟晚颜是她看着长大的,不过去年初的时候犯了错儿,被发卖了出来,等她养好了病,就被咱们府上给买过来了。”
朱明玉一挑眉,道:“那这人可可靠?”
金嬷嬷回道:“小姐放心,这个钱婆子是主动过来表忠心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说的话倒是真的,但是这个人的品行却不太好,不过用好了,倒是一把对付钟晚颜的利剑。”
朱明玉这回是真的笑起来了,道:“那这件事儿就有劳嬷嬷你操心了,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件事儿不急,咱们慢慢谋划,钟晚颜也开了一间药铺,看样子是打算参加今年的药王大赛了,我定要一雪前耻。”
金嬷嬷保证道:“小姐放心,老奴定为小姐办好此事。”
“那就有劳嬷嬷了。”朱明玉道。
***
钟晚颜一行人到家之前,六福就已经提前赶回去了准备了,祁神医和大刘,顾江两个刚从牢里出来,自然少不了一通驱灾辟邪的仪式,去去晦气,抽柳条,跨火盆,烧香拜佛,只不过现在是半夜,所有供奉佛祖的寺庙都在城外,暂时还拜不了佛,所以只能先拜一下各自的祖宗牌位。
隔日,因为昨日来回奔波的疲累,钟晚颜起床的时间比往常要迟了一些,她刚起来,烛影便进来报:“小姐,吕家村的村长上门求见。”
钟晚颜不由有些惊讶,道:“他来做什么?”她说完这一句,一转念倒是想明白了,昨天的公堂之上,已经证明了吕家村的井水里含有超量的铁元素,这个老村长对他的村民们那么负责,定然会把此事放在心上,这也是他当前的首要大事儿。
钟晚颜让月慢亲自去将老村长请进前院里,等他进来的时候,只有钟晚颜和烛影几个在,至于祁神医那里,钟晚颜并没有让人通知。
钟晚颜也没有心思跟老村长多说什么,气了两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老村长今日过来是因为何事?你不妨之说。”
钟晚颜的直白让老村长有些忐忑和赧然,毕竟他们之前状告了祁神医,害的他下了大狱,还差点烧死钟晚颜几个,要不是他们跑得快,现在早就成了几缕亡魂了。
不过老村长毕竟是活到四五十岁的人了,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关键时刻是能舍得下脸来的,他有些局促的站起来,朝钟晚颜道:“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钟姑娘不要介意,我带了些东西,都是乡下人自己家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希望钟姑娘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