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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
    “吃不吃?”易臻问,他的语气已经能让人嗅出一滴滴不耐烦了。
    夏琋:“……”
    “不吃我喂你吃。”
    “……”
    喂她吃?他要怎么喂她吃?
    细思极恐,夏琋当场决定不跟贱男人计较,捡起药片,呷温开水,一口闷。
    易臻抱臂,看着她一副像是把鹤顶红灌下去凛然赴死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发笑。
    “行了吧。”夏琋把杯子搁回茶几,咚得一下,那些不快可想而知。
    “行了。”
    “我可以回去了吧。”夏琋原地转身,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等会。”
    夏琋僵住,背脊陡冷,易臻为什么不让她走?要留她做什么?
    她有点紧张。
    易臻越过夏琋,又去了趟卧室。
    他拿了个封闭的黄皮纸袋子出来,交给夏琋:“带回去。”
    他手里的纸袋子和上次装猫屎那只很像,夏琋还有心理阴影,并不是很想接过去。
    易臻仿佛有读心术:“不是动物排泄物。”
    夏琋这才一脸嫌弃地拈走:“什么鬼东西?”
    掂量起来似乎并不重。
    “回家再打开。”
    “哦。”
    “回去吧,记得把门带上。”易臻撂下这句话,转而去了沙发,不再看她一眼,自己开电视。
    夏琋和手里的纸袋面面相觑,真是服了。
    就这样?
    软磨硬泡地喊她过来,料理好后事从此两不相欠?
    甚至都不送她到门口一下?
    行,易老驴,你行。
    夏琋咬牙切齿回玄关换鞋,哐当一下摔门而去。
    **
    夏琋攥着纸袋回家,把它恶狠狠掼到了地板上。
    纸袋质量和封闭性能都不错,居然都没破。
    到底是什么?
    夏琋蹲下身,把它捡起来,一点点撕开封口,而后用两只手掰敞开来。
    ……
    ……
    冈本?
    她没看错吧?
    夏琋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冲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事实就是如此,两只银白色的盒子紧挨在一起,光芒几乎要闪瞎了她双眼。
    夏琋怒不可遏,拽出手机,对着那两个破玩意儿拍了张照片,发给易老驴。
    然后噼里啪啦打字,子弹一样连续不断射击出去,她真想杀了易臻,千刀万剐,新加坡鞭刑,像妇联一里面的浩克狂揍洛基那样。
    shahi宝宝:你给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shahi宝宝:讽刺我么?还是方便你以后再来干下流事?
    shahi宝宝:你怎么会是这种人?你信不信我把照片发你们学校论坛去,让你的学生都看看,他们的教授到底是什么样的斯文败类。
    好像早已预见她的怒火中烧,对方回得泰然自若:这种事,你不是早就干过么。
    夏琋语塞,但她还是强行犟回去。
    文字在气势上面,容易不到位,夏琋索性发语音,直接撕逼:“我干过什么了?直接污蔑你的床帏秘事了吗?别的方面就不能是医术?你现在这样就是对女性的不尊重,随便几句话都能让你身败名裂!呵呵,好一个易老师,什么狗屁!”
    易臻良久没有回她,气得夏琋在家前后左右踱来踱去。
    过去好几分钟,手机才响了一下,夏琋举起来一看,不由一怔。
    「这位同学,你昨晚的表现足够证明你的防备心确实很弱。出于关心,我建议你还是在家里备好这些,保护自己。」
    夏琋强烈地、极其强烈地需要一箱老冰棍,原来马后炮是这么放的么?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善良特有道理?
    夏琋狂搓了通头发,她要拉黑易老驴,谁都别拦她!
    第24章
    然而夏琋并没有拉黑易臻。
    在她的世界观里,一言不合就拉黑是很愚蠢的行为,不论在哪个社交软件上都是,拉黑就说明你在意,你难受,这个人影响到你了。所以,再辣鸡的人,再难听的言论,夏琋都在心里日他妈,面上还是一言不发。
    别人就是为了气死你,那你有所动都是称了他的意,殊不知,漠视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夏琋没有再理会易臻了,静思过后,她打开手机,给俞悦电话。
    她现在急需吐槽和友人的指点迷津。
    电话很快被接通。
    夏琋:“大鱼,你这会有空吗?”
    俞悦:“干么四?”
    夏琋:“我又跟贱男杠上了。”
    俞悦的语气变得好笑而无奈:“你们有完没完啊。”
    夏琋手搭在唇边,轻声轻气说:“我昨天和他419了。”
    俞悦:“我靠,什么神发展啊?!”
    夏琋沉默。
    “你不是说他有女友吗?”
    “他说分了。”
    “后来呢?”
    夏琋冷哼:“你猜他今天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什么?”
    “他把我喊到他家去,让我吃避孕药。”
    俞悦的口气顿时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意味:“你还让他内射,你脑子糊屎了吧”
    “我怎么知道,我家没套,我多久没睡过男人了!你为什么不先骂他,还骂我!”
    俞悦笑了声:“他有错,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就奇怪了,你最近不是和林小弟你侬我侬着么,怎么又和易臻搞床上去了?”
    夏琋长叹口气:“说来话长,反正睡了都睡了。”
    “你能别这么下半身吗?”
    “是个人都有生理需求好吗,我还没说完,我吃完药,他又送了我两盒避孕套,他是不是有毛病?”
    “他跟你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戴?”
    “他找了,我不是说了么,我那没有。”
    “那你让他出去买啊。”
    夏琋搭着额头,一脸闷闷不快:“都到那会了,箭在弦上,谁想突然中断啊。”
    “你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易臻还没那么过分,还知道喊你吃药,送你套子也能理解。”
    夏琋几乎要跳起来:“什么鬼,你不觉得他在侮辱我么?”
    “怎么会?”俞悦仿佛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论调:“他的做法是不太让人高兴,可你得换个角度看问题啊,有几个炮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让你怀孕就好了?我倒觉得他比那种刚干完就迫不及待提醒说‘你记得吃药的吧’、或者事后看到你吃药来一句‘好心疼你哦让你受苦了’的男人真实多了,那些更虚伪好吧,你心疼女人怕女人受伤你当时干嘛不戴套,我呸,比起他们,易臻知道自己犯了错,默默买药,还特地把你喊到他家里看着你吃下去,也太成熟懂事了吧。”
    夏琋:“靠。”
    “还有送套,我觉得没任何问题啊。”
    夏琋越来越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怎么就没问题啦?”
    俞悦:“你没有啊,女人多点保护总没错吧。”
    听完友人的一大堆分析,夏琋有点犯迷糊。
    还没等她回话,俞悦突地放低了声音,有些严肃地说道:“老夏,你没发现么,你变了。”
    “啊?”
    “如果你只把这一切当作一炮,反应才不会这么大。
    “什么东西?”
    俞悦说得平稳淡定:“所以你现在在纠结什么呢,如果真的只是一夜情,大家套上裤子即便不说再见就走人也无可厚非吧,你呢,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开始索需别的东西了,是什么东西呢,需要我说出来吗?是对方对你的爱吧,你希望他像个男友对女友一样照顾你,关怀备至,可是他没有,所以你不爽。你确定你对他只有征服欲?还是说你根本就放不下了?我不清楚易臻到底有没有喜欢你,但我可以肯定,你已经多少有些喜欢易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琋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