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冷一些，你多带一点儿厚的衣服。”许俊贤端着一杯牛奶靠到潮汐的门板上道。
    “有多冷？”潮汐把最后一件外套塞进包里。
    “应该……非常冷，”许俊贤把牛奶递给潮汐，“喝了牛奶。”
    潮汐接过来抿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味道的牛奶？”
    许俊贤这才想起来以前潮汐喝的都是酸奶，这是纯牛奶，当然没喝过。
    “哦……没酸奶了，这是纯牛奶，就这个味道。”许俊贤摸了摸下巴道。
    “可我不想喝了，好难喝。”潮汐把牛奶递给许俊贤，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
    “喝掉。你太瘦了，又太矮了，需要营养。”许俊贤重新把牛奶塞到潮汐手里。
    潮汐撇了撇嘴，两个眉毛都要拧在一起，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神一亮，重新把牛奶塞进许俊贤怀里。
    “啊！徐信善姐姐应该不知道我们去哈尔滨吧，她应该也要去吧。我去给她打电话！你手机上应该有她的号码吧。”
    潮汐碎碎念着就去许俊贤的房间找手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回过头来就看见许俊贤阴魂不散地端着牛奶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攥着手机，一脸得意。
    “把牛奶喝了，我就给你手机。”许俊贤挑挑眉。
    潮汐委屈地走过去，不情愿地拿过牛奶，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潮汐吐了吐舌头，把空杯子还给许俊贤，从他手里夺走了手机。
    “这是什么东西？”潮汐打开手机，发现有密码。
    “密码啊，你没有密码吗？”许俊贤走过去道。
    “什么是密码？”潮汐抬起头问。
    许俊贤把杯子放到水池里，“密码呢，就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东西，而且是打开你手机的钥匙。”
    “钥匙？可以给我吗？”潮汐感兴趣道。
    “都说了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了。”
    “可我想知道嘛。”潮汐笑嘻嘻地看着许俊贤，许俊贤用手指按了几个数。
    “记住了吗？”许俊贤盯着打开的手机问潮汐。
    潮汐点点头，“记住了。”
    潮汐打开通讯录，发现许俊贤手机里的人很多，不像她的手机，里面只有许俊贤一个人的电话。
    “哇，大叔，你好多朋友啊。”潮汐找到徐信善的号码，拨了过去。
    “都是工作上的朋友。”许俊贤把杯子刷干净放在柜子里。
    “可我的手机里只有大叔一个人的号码。”潮汐自言自语，却被许俊贤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勾起。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许教授？”徐信善显然对许俊贤打给他表示意外。
    “是我，徐信善姐姐，我是潮汐。”
    “是你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帮忙？”徐信善一听是潮汐，立马热情起来。
    “是这样啦。大叔最近需要到哈尔滨调查鲸鱼搁浅死亡的事件，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呀？”
    徐信善正在打游戏，听见这话正好被对方一枪爆头。
    “什么？去哈尔滨？”徐信善把鼠标一扔，走到厨房拿吃的。最近没工作，她已经两天没出门了，都是靠外卖和零食生存，偶尔韩在顺也会给她送点儿亲手做的……黑暗料理。
    “什么时候去，去多久？”徐信善拆开一袋薯片。
    “今天下午四点钟我们就要出发去机场啦。”
    徐信善一听，拿薯片的手一抖，“今天下午？这么急？”她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不仅长痘还有熬夜留下的黑眼圈。身上穿着睡衣，整个人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徐信善赶紧把薯片扔在桌子上，打开柜子找衣服，又从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掏出一片面膜敷上。把电吹风卷发棒插在插排上。
    “我们也是今天早上刚接到通知的。徐信善姐姐，你快点儿收拾一下吧，今天下午四点我们就要在小区下面集合啦，如果你想去的话，三点半的时候来十八楼找我就好了。”潮汐笑道。
    许俊贤看着她自作主张的样子，故意抢过潮汐的手机，捂住通话口，“这么自觉，嗯？”
    潮汐瞪着他，“我这叫热情！”
    许俊贤白了她一眼，把电话放到耳边，“徐小姐你好，是我，许俊贤。”
    徐信善的动作慢了下来，“许教授，你好。”
    “潮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不是他说的话，我差点就把通知你们这件事给忘了。你跟韩在顺三点半的时候来十八楼找我们，或者四点的时候直接在小区门口集合都可以。”
    “那我跟韩在顺四点钟在小区门口集合吧。他跟我不是一个楼层，再上来的话可能不太方便。”徐信善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把干净的衣服从阳台上收进来。
    “我们要去多久？”徐信善问。
    “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回来了。”许俊贤估计了一下。
    “那好，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啦。有事的话，电话联系，再见。”
    “再见。”许俊贤挂了电话，潮汐正歪着头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
    “你抢我电话。我还没有跟徐信善姐姐说再见。”潮汐闷闷不乐道。
    “说什么再见，下午就见面了，再什么见？”许俊贤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进了卫生间。潮汐鬼鬼祟祟地看着许俊贤插上门，一把拿起他扔在桌子上的手机，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密码锁。
    刚刚打电话，她没来得及看许俊贤给她的备注是什么。
    潮汐滑啊滑，滑到了中间，“小汐”两个字格外普通。
    潮汐看了看紧紧关着的卫生间的门，投去了嫌弃的目光。
    “给我的备注这么干巴巴的。还好我昨天看了一篇文章，学了些新鲜词。”潮汐坏笑一声，把备注偷偷改了，在许俊贤出来之前，把手机放到原位。
    许俊贤走出来看潮汐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心里一愣，觉得潮汐这么安静，有点儿不像她以往肆意洒脱的风格。不对劲，不对劲。
    “你干嘛呢？在这儿坐着干嘛？”许俊贤走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