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我没救你。”
“救了,在梦里!”
“假的。”
你要不要这么正经啊少年╮(╯▽╰)╭
舒宁暗暗撇嘴,松开了手老老实实坐在床上,他不问我自己说,沙哑着嗓子将经过讲一遍:“我梦到妈妈带我去河边玩,不知道是谁那么坏把我推到水里,好无助好难过,都无法呼吸了,幸好哥哥忽然出现把我拉上岸!”
“真是吓死我了!”
“咦,额头上怎么全是汗呢?”
听着小人的自言自语,舒恒的目光深邃而幽暗:“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嗯……”舒宁深思后,双手一拍:“我在卫生间里听到运河改道,什么舒适不舒适的,好奇怪,难道跟这个有关?所以噩梦连连。在医院里做噩梦时明明淹死了,为什么在哥哥床上就被救了,真奇怪!太奇怪了。”
“在医院里听见的?”
“学校。”
“梦都是假的,你无须在意,赶紧回去刷牙洗脸上学去吧。”
什么舒适不舒适,此(舒氏)非(舒适)!
赶人喽?舒宁抱着枕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仿佛很害怕,很舍不得舒恒。舒恒手指轻颤,差点忍不住叫回小孩,安抚安抚。其实舒恒误会了,舒宁只是怕他不疑心而已。
舒恒能成为领军人物,呼风唤雨,其睿智跟能力可见一斑。他没有跟舒城说,而是先调查,尤其是学校里的何氏成员,别说,直系的幼子何然也是一年级的学生,跟舒宁用同一层的卫生间。
至于运河改道,这样的事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不正常,说明上头有文件!
舒恒的母亲娘家有点门道,他下午放学后,去了趟,跟老爷子吃吃饭,聊聊天,再询问一二。
对于舒城这个女婿,老缪头一直很喜欢,也觉得非常抱歉,只是最近他跟秦玉镯这个人结婚了,令他颇为不满,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女儿都死了。可……舒氏祖宅里出现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原本就姓舒,就算没调查老人家也知道绝对不简单,非常气愤,想让舒城吃点苦头。
奈何舒恒都来了,说明老舒家已察觉,还能隐瞒吗?若因自己私心导致孙子的地位一落千丈,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其实舒家能把小恒养的这般好,说到底,老缪头还是挺欣慰的。于是不能说的秘密,也就露了冰山一角。
还有三天签合同,秦玉镯的方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想扭转乾坤非常难!舒高需静养,不能打扰。舒恒回到家后,马上跟舒城进书房讨论这件事。舒城紧紧皱着眉,老丈人虽然退下来了,人脉依旧,而且大舅子还在位置上!
若此事当真,至少会亏损五亿,再加上被工程拖着,好几年无法翻身,就不止五个亿了,这还不算股票。倒不至于动摇根基,可脸上无光,在上流圈里也算名誉扫地,成为笑柄了。大家族极其在意面子,前脚娶了秦玉镯,后脚出事,说明权重的老丈人已经放弃舒城了,那么舒氏的处境便微妙了。
这些舒恒明白,舒城更明白,一下子冷汗就出来了,再心疼秦玉镯也不能让家族利益打水漂,还是明天去看看老丈人,拉拉关系方为上策。
当天晚上,秦玉镯美滋滋的伺候老公,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都要飞了。殊不知,老公心里想着如何翻转局面,同床异梦。
至于舒宁,趴在二楼书房里的沙发上,敲着小腿,吃着葡萄,身边坐着的万能舒恒正在看书。
“啊!张嘴!”
舒恒低头看来,弟弟伸着白嫩嫩的小手,要喂我吃葡萄,嫌弃,转头。
呃,别扭少年,舒宁毕竟是三十多岁的灵魂,这点耐性还是有的,尤其是知道哥哥以后会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自然辛勤的巴结:“啊!快吃呀哥哥,手痛!”
举时间长了吗?舒恒有点郁闷,不想吃。
舒宁皱眉了,再次往上探了探胳膊,领口开的很大,因为廋的关系锁骨轮廓非常深,里面一片雪白,两个小点粉红色的,真嫩。
第14章 不要脸
舒恒的喉结上下滚动,感觉有点怪,眼见小孩要起身,也不知道是无奈多一些还是慌张多一些,回神时,已经张嘴吃了。
葡萄,是舒恒不喜欢的水果之一,但是今天感觉这颗非常甜,回味无穷。低头看去,小孩津津有味的吃着。
小嫩手拿起葡萄,张开小嘴,含着葡萄往里一吸,吃的时候享受的眯起眼睛,很满足的样子,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小孩为什么不再喂我了?
舒恒在纠结,似有怨念,低头玩手机游戏的舒宁没发现……
没一会儿,舒宁困了,大大的伸个懒腰,露出一片雪白小腹,舒恒立马移开视线,微微皱眉,声音无比低沉:“刷牙。”
啊?
舒宁眨巴眨巴全身上下最好看的零部件,睫毛忽闪忽闪的:“哦!”
懒得动啊,可为了爬上有洁癖的某哥床,不得不勤快!舒宁哈欠连连,一步三晃的往自己房间走,扶着墙,小手揉着腰,哥哥书房里的沙发太硬了,坐时间长的话屁股都会发麻。
刷牙洗澡,舒宁换了一身衣服,抱着枕头去了哥哥房间,舒恒居然不在?
舒宁头一次仔细大胆的到处张望,房间里黑的阴沉,犹如男人冷酷无情的性格,是谁为舒恒设计的房间?故意的,还是舒恒自己的主意?小p孩的地盘一般都是比较活泼或是温馨的,像舒恒这种纯属性格扭曲。
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舒宁犹豫了一下,再次去了书房,推开门就后悔了,因为舒恒正在通话,听见动静回头看来,那目光含着戾气,阴冷刺骨,仿佛下一刻会要了舒宁性命。上辈子就不敢跟哥哥对视,无论私下里怎么仇恨,面对时大气都不敢喘。
“对不起,”舒宁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想哭,关上门,迈开小短腿往自己房间跑,锁上门,反应这么大太失策了,哥哥会不会讨厌我?若真如此,太得不偿失了。可舒宁也没办法,有些深入骨髓的东西要慢慢适应。
好想小舅!
现在太晚了,不能打电话,明明有父母却不能寻找温暖,唯一要巴结的对象还是上辈子最讨厌的人。
我是不是很失败?
舒宁难过了十分钟,也只允许自己难受十分钟,重新振作,明天会更好。
无论巴结成功与否,舒宁依旧是舒宁,仗着上辈子的记忆,投机取巧也能当千万富翁,成年后,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舒恒不知道舒宁怎么了,小孩跑开的那一瞬间,目光无比彷徨失措,似乎吓到了,令他有些在意。
本打算看完这本书的,既然心不静,还是放下吧。
自己房间里没有人,小孩不是害怕吗?舒恒拧着眉,转动隔壁门把手,居然上锁了?微微挑眉的舒恒不太舒服,找来钥匙开门,里面静悄悄的,小孩睡在床跟墙壁之间的缝隙中,非常狭窄,下面垫着一堆枕头,盖着被子,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非常闷,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舒恒先抽出一个枕头放好,再轻轻的掀开被子,抱起小不点放在柔软的床上,自己躺在另一侧,盖上被子。
明明已经在精心喂养了,为什么还这么瘦?一点肉都没长,大手顺了顺背脊,摸了把小脸,舒恒也困了,入睡前觉得弟弟身上香香的,头发软软的,连呼吸也是温暖的……
可想而知,次日一早舒宁醒来时多么的惊秫。
见鬼了。
为什么我跟哥哥枕着一个枕头?而且头靠头,发丝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舒恒睡着的样子太恬静,犹如王子,睫毛挺长的,英俊无比……他睁开眼睛目光朦胧,水润,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锐利深邃起来。
哎……一点都不可爱。
“你在想什么?”
“啊?”舒宁眨了眨眼睛,睫毛刷到哥哥的脸了:“早安!”
好痒,咳咳两声,舒恒起身:“你该回去刷牙洗脸了。”
“哦!”
舒宁麻溜的下地,幸好今天没有四肢纠缠,不然丢老脸了。才跑出去几步,舒宁“咦”了一声这房间好熟悉啊,是我哒!哈哈哈,舒恒也有失误的时候?必须调侃,必须看到他尴尬的表情,不然后悔一辈子,只要注意技巧不被发现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还没等舒宁得瑟的回头看,舒恒迈着大长腿潇洒的经过他身边,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卧槽!!!
这辈子唯一的曙光就这么错过了?西湖的水舒宁的泪,心碎了。
秦玉镯开开心心做饭时,舒城就已经走了,一来是不忍心,老婆日日夜夜忙了那么久,做梦都想着如何庆祝,肯定不希望放弃,据理力争!奈何时间急迫,不能闹出任何幺蛾子,他只能选择隐瞒。二来是团队连夜作战,新方案已经在完善中了,分秒必争,舒城不想被男女私情左右想法。
舒宁跟舒恒一起下楼,前者是故意的,后者是无意中配合。
秦玉镯心情不太好,暗想舒城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难道公司有事?好奇的抓心挠肝,可她明白不能把男人看得太严,尤其是有实力的男人。
吃饭时秦玉镯食欲不振,偶尔还会恶心,见舒宁吃的欢快,动作优雅从容,总算稍稍舒心了一点:“瞧过爷爷了?”
“嗯,”舒宁看向秦玉镯,见她没用多少:“多吃点,一定~要生出健康的弟弟才行!”
秦玉镯立即心花怒放,笑得优雅开心:“好,妈听你的。”
舒恒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了报纸,喝了一杯牛奶便走了。
秦玉镯见管家端着盘子离开,马上对舒宁挑了下眉:“你们俩住在同一层,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平时说话吗?”
“没有。”
“不是让你多跟他好好交流吗?”秦玉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颇为不似滋味:“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跟你和平共处,过两天我就不忙了,带你出去走走。老……爷爷非常喜欢你,没事多在他眼皮子低下晃一晃,哪天他一开心,说不准就给你正名了。”
“哦。”
不是“没有”就是“哦”太木讷了,说白了就是傻,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秦玉镯有点头疼,幸好有利用价值,不然她才懒得虚与委蛇。没胃口了,秦玉镯起身回房,十分钟后拎着小包,开着跑车上班去了。
舒宁饭后吃了钙片,才上车走了。
今天模拟考试,舒宁没有跟任何家人提起,考完试就跑了,中午在长途车上吃的面包,差点噎到。
舅舅等在工地外,搓手跺脚,见到好端端的舒宁才放心:“我还以为三姐对你不好,受不了跑回来了,吓死我了。”
舒宁当然想跑啦,奈何没成年,去哪都不成:“舅舅,我过得很好就是想你了,过来瞧瞧,你可别跟任何人说,妈不喜欢我跟舅舅走的太近。”
“我明白,我给她丢人了。”
知道就好,不过谁给谁丢人就不一定了,舅舅老实稳重,不是居心叵测之人能比肩的。舒宁不嫌脏的抱住小舅的腰,扬起小脸笑得灿烂:“我家舅舅最好了,用双手创造财富,一个顶仨!”
“也就你喜欢我,赶紧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大姨二姨来过吗?”舒宁非得过来一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担心实诚的小舅舅被两个姐姐惦记!
上辈子这两个女人犹如嗜血猛兽一样,恨不得吃了弟弟的肉,喝光血,榨干一切好处,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上辈子的情况舒宁只知道这些,之后没再关注了。秦玉福下场凄惨,为了供两个姐姐家的孩子上学,整天加班加点,疲倦上工,从十八楼失足掉落,人就这么没了。
秦玉福不是会撒谎的人,眼神闪烁,抿着唇,干脆摇了摇头。
工头打着哈欠出来,嘴里叼着烟:“哎呦,小家伙回来啦!城里的日子如何?看你穿得不错,肯定挺愉快的吧?”
刀光剑影,毒药入口,是挺愉快的。
舒宁客气两句,直接问工头了,反正工头带着舅舅干活,肯定知道一二。一提起那对姐妹,工头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即竖起眉头,吧嗒吧嗒吧嗒的口水狂喷。舒宁听得也是一惊一乍的,太猛了她们,居然来下跪啊!
钱!真是好东西,令人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