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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姜瑶光点了点头,放下纱帘,回头就见的淑阳郡主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诧异,“阿娘?”
    淑阳郡主朱唇轻启,临出口却变了话,看着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心疼,“还疼吗?到底是怎么伤的?”
    想到原因,姜瑶光的脸红了又白,张了张嘴。
    淑阳郡主见她欲言又止,瞬间悬了心,声音都变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坐在外面的丹眉温言,爬进来,跪在淑阳郡主面前将来龙去脉道了一遍,说罢便伏身请罪。
    淑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身体发抖,一把将瑶光搂在怀里,“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
    姜瑶光抱着淑阳郡主的腰,轻轻的拍,“阿娘我没事了。”补了一句,“多亏了璟表哥。”
    淑阳郡主面色一僵,“是该谢谢他,回头阿娘亲自去向他道谢。”又咬着牙龈恨声道,“苗家,陈家!”
    望一眼跪伏在那的丹眉,瑶光拉了拉淑阳郡主的手,软声道,“是我轻信于人,遇上那种事她们两个女子又能如何,阿娘不要再怪她们。”
    丹眉服侍姜瑶光十三年,她又不肯嫁人,淑阳郡主是打算培养她做女儿身边掌事嬷嬷随着瑶光出嫁的,调养了这么多年弃之不用委实可惜,想了想,淑阳郡主道,“既然长生替你求情,你回去后自领十杖,若是下次再出纰漏,我是不敢留你了。”
    丹眉连忙谢恩,她都以为郡主要赶她走了。
    回到镇国公府,姜瑶光直奔净房沐浴,之前一通折腾,她出了不少汗。沐浴完,晾干头发,略微收拾了下便去上房。
    上房里,淑阳郡主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刚刚得到消息,苗易雌伏在他的两个小厮身下,三人巫山*被众人撞了个正着。出了这样人尽皆知的丑事,苗易可说是废了。
    谁做的,除了萧璟淑阳郡主不作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淑阳郡主不得不说一句大快人心。
    痛快之后就发愁,这么大的恩情可怎么还哦!人家明显是看中她姑娘了,她那傻姑娘还毫无所觉。瞧他行事作风,淑阳郡主总觉得他有后招,心里便有点慌。
    萧璟和史梵相比,她还是更中意史梵,温和有礼,最重要的是瑶光能拿得住他。萧璟是对瑶光千依百顺,可实则主导权在他手里,他心思深沉,瑶光看不透。
    清脆悦耳的珠帘碰撞声传来,淑阳郡主收敛心神。
    姜瑶光坐到她身边。
    淑阳郡主问,“可有打湿了手?”
    姜瑶光举着手到她眼前,“没有,您看。”
    淑阳郡主仔细的瞧了一遍,放下心来,又伸手摸了摸她垂下的头发,“还没干透呢!”
    “就发尾上这点了,上面干了。”姜瑶光道。
    淑阳郡主瞅她一眼,哪不知道她是心急怕错过消息,也不说穿了,反倒与她分享消息。苗易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早晚姜瑶光会知道,那还不如她来说了。
    以前这等腌臜事,她是不会和她说的,免得污了耳,可这次瑶光差点被害,让淑阳郡主生了戒备,让她知道点,也是好的,况且也到了该了解这些的年纪。
    随着淑阳郡主的叙述,姜瑶光眼角轻轻跳了几下,表情变得很古怪,她是该装纯表现出懵懂呢还是……最终姜瑶光决定顺应本心,击掌道,“干得漂亮!”
    淑阳郡主明显的哽了下,顿觉心塞。她没想瑶光因此疏远萧璟,但更没想到她这个反应。
    姜瑶光吐了吐舌,冲僵着脸的淑阳郡主谄媚的笑。
    淑阳郡主一把推开她凑过来的脸,眼不见为净。
    “萧世子和大爷来了。”丫鬟进屋禀告。
    姜瑶光眼神亮了亮。
    淑阳郡主揉了揉眉心,“让他们进来吧!”
    互相见礼之后,姜劭勤道,“那小丫鬟确是陈家下人,她拿了苗易的银子传话。”他是得了母亲送来的消息后去找的萧璟,和他一块把那画像上的小丫鬟弄了出来。
    姜瑶光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又多一个敌人,又好奇,“陈家平白少了两个丫鬟,陈家就没什么反应?”
    “原来妹妹还不知道陈家已经乱了套!”姜劭勤笑。
    姜瑶光一头雾水,诧异,“发生了什么?”
    姜劭勤替妹妹解惑,“陈家的船靠岸时出了点意外,陈德宁不慎从船上摔了下去,背部勾到了挂在外面的船锚,受伤不轻。”
    姜瑶光下意识去看萧璟。
    萧璟看着她,见她眼中纯粹的询问,再无其他,眉眼舒展开,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之前在船上,他没把苗易的事情告诉她,就怕她会觉得自己手段冷酷,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直接道,“不是我做的。”他还没得及做。
    姜瑶光颔首一笑,扭头对淑阳郡主道,“恶有恶报,老天还是有眼的”
    姜劭勤觉得辣眼睛。
    显然经过此事,瑶光对萧璟更为亲近信赖,分别三年的生疏感自此荡然无存。
    他旁敲侧击过同在船上的史梵,他比萧璟更早上船,更早发现姜瑶光没了踪影,他还打算去找。如果他那会儿坚持自己去找而不是听了陈德宁的话,史梵可能比萧璟更早找到。
    可世上没有如果,救瑶光脱离险境的是萧璟。明明萧璟不用过来,这家伙死乞白赖跟来。他都告诉史梵瑶光受伤了,人影到现在都没见着。这么一对比,姜劭勤的心情就有些微妙。
    然后,姜劭勤以一种十分糟心的情绪去看萧璟,发现萧璟的目光焦点之后,觉得更糟心了。
    瑶光应是刚沐浴完,整个人粉粉的。梳了简单的分髾髻,少许头发结鬟于顶,除了用细细的金色珠花固定住外再无其他头饰,剩下的乌发自然垂落在肩上,衬得细致清丽的小脸莹白如玉。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琼鼻菱唇。一袭浅绿色交领齐腰襦裙下的曲线玲珑有致,旖旎如画。
    现下侧身倚在淑阳郡主身上与她说话,神态之间带出娇意。
    姜劭勤自己都觉得自家妹妹这一年比一年出落的精致,再过几年该是何等容色。纨绔子弟下作起来能到何种地步,姜劭勤见过闻过,一般人根本防不住。
    想到这里,他瞪视萧璟,在他眼中,萧璟身上纨绔子弟和保护者两个标签变幻不定。萧璟若有所觉的别开目光,低头喝茶。
    姜劭勤,“……”防火防盗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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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姜劭勤惦记的史梵现在杨花巷陈府内。
    从姜劭勤那得知姜瑶光受伤,他立刻便想赶去镇国公府探望。不想因为陈德宁受伤正嘤嘤哭泣的妹妹突然抬起头来,扯着他的袖子哭,“大哥,大哥,德宁是为了拉我才掉下去,本该落水的是我。”
    史梵大惊失色,连忙问她之前怎么不说。
    史初云捏着他的袖子,因为恐惧和害怕而指节发白,泣声道,“我害怕,德宁说要靠岸了,让我不要站在船头,我没听,我以为不会有事的……她拉了我一把……她伤的那么重,我不敢说,我,我害怕!”说到后来,小姑娘崩溃大哭。
    史梵只能按捺下其他心思,与母亲商议之后,陪着母亲带着妹妹前去陈府。
    ☆、95.妈的智障
    脚步声由远及近,客厅内的临安侯夫人坐直了身子,她们母子三个被陈家晾在这一个多时辰。
    可陈德宁代史初云受罪,本就是他们史家欠了陈家情,史初云还过了一会儿才说出实情就更理亏了。如花似玉的女孩儿遭了那样的罪,他们受这点冷遇也是该的。
    哭的双眼肿如核桃的史初云细细抽了一口气,咬着下唇忐忑不安的看着门口。
    史梵走到门口迎。
    陈德良扶着陈夫人出现在门口。
    临安侯夫人连忙站起来,前迎几步,关切道,“德宁如何?”待看清陈夫人哭肿的双眼,登时心里咯噔一响。
    陈夫人一把拉住临安侯夫人的手,语无伦次的比划,“肉都翻出来了,那么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肩蔓延到右腰,深的地方都能看到骨头。”
    “呜!”史初云捂着嘴哭出声来,踉跄了几步。
    眼疾手快的史梵伸手扶住妹妹。
    陈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史初云打小就咋咋呼呼,女儿跟在她后面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这次竟是把自己都赔上了。
    临安侯夫人手抖了抖,白着脸问,“御医怎么说?”陈家用陈老夫人的帖子请来了宫中御医。
    陈夫人捂着嘴,泣声,“叶御医说便是痊愈了也要留下疤,女孩儿背上留下那么明显的一道疤,德宁以后可怎么办。”说到后来,陈夫人泣不成声,几乎撅过去。
    临安侯夫人赶紧扶住她,和陈德良一起将陈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
    “咱们再试试其他御医,就是民间也有不少名医。我这就让我家侯爷派人去请。你可要保重自己,你要是倒了,谁来照顾德宁。”
    “这天下间论调养肌肤疤痕,谁能比得过泰安驸马。” 陈夫人沙哑着嗓子道,握着临安侯夫人的双手声泪俱下,“可我们府上与泰安长公主府并无交情,连驸马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求你了,我知道这要求很让你为难。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多拖一日,德宁恢复的希望就少一分,若是留下这么一道丑陋的疤痕,她日后可如何嫁人!”
    临安侯夫人只觉得被握着的双手犹如千斤重,嘴里发苦。泰安长公主驸马苏秉,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他并不悬壶济世,只为至亲好友出手。先帝驾崩后,泰安长公主守完孝就带着驸马云游四海去了,至今都没回来过。
    他们想请苏驸马出面,只能通过镇国公府。可让人为一个无亲无故之人千里迢迢赶回来……
    然而望着无助哀求的陈夫人,再看一眼完好无损的女儿,若不是陈德宁,眼下躺在床上饱受痛苦的就是她的女儿了,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我愿勉力一试,可结果如何不敢保证。”临安侯夫人硬着头皮道,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陈夫人几乎喜极而泣。
    陈德良亲自送了史家一行人到垂花门才折回来,对坐在厅里,面色沉静的陈夫人道,“母亲觉的苏驸马回京的可能性大吗?”
    陈夫人冷声道,“可能性大不大那是史家的事,若是他们把驸马请回来,治好了德宁,两家就算两清了。可若是德宁好不了,那就让史家娶你妹妹,照顾她后半生。”
    陈德良叹气,“阿娘说什么糊涂话,”
    陈夫人激动的站起来,“德宁是为了救他史家的女儿遭的罪,他们史家报答德宁天经地义。”
    陈德良望着歇斯底里的母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姜史议亲的风声,他还是耳闻过的,只母亲这模样,他也不敢说什么再刺激她。
    “给你爹修书一封,你二叔去泰宁长公主府赔礼连门都没进就被赶出来,他们是连咱们家也怨上了。”陈夫人突然出声。
    苗易是在他们陈家的船上出事,招待不周这一条,他们家就跑不了。
    陈德良道,“我这就去给爹写信,”忽的又皱眉,“要是知道是谁使计害苗易就好了,好歹也能给公主府和苗家一个交代,可那些下人问了一遍皆是一问三不知。”有眼睛的都知道苗易是被人坑了,多缺心眼才会才别人船上这么胡闹。
    “呵~” 陈夫人冷笑一声,“你怎么就确定不是他想害别人,反让对方收拾了。”
    陈德良悚然一惊,“这,这……”还真有可能。
    陈夫人掀了掀眼皮,“不是少了两个丫鬟吗,如果是她们撞见了什么被灭了口尚好。” 陈德宁受伤,兵荒马乱之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注意到两个丫鬟不见了踪影,这节骨眼上少了人,由不得她不多想,“就怕还两人被收买做了什么蠢事!”
    陈德良脸色剧变,“那,咱们家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毕竟至今也没有人上门诘问。可万一是对方压根不想理论只想报复,恐怕不会善了。所以我才要你给你爹写信,把可能的情况都告诉他,让他留个心眼。”
    陈德良气得一挥袖,“这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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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史初云伏在临安侯夫人嘤嘤啜泣,“阿娘,您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德宁,她要是好不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了。”
    临安侯夫人抚着她的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母亲,镇国公府到了。”史梵出声提醒。
    临安侯夫人带着史初云从马车里出来,望着镇国公府大门口威武的石狮,第一次有了情怯之感,这可怎么让人开口。可再难以启齿,既然答应了人家,也得开口。
    淑阳郡主听人禀临安侯夫人带着儿女来了,望一眼百宝格上的更漏,这都快酉时了。再听人描述,脑子里顷刻间转过好几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