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躲我，就是因为这个？”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还是没有将她拉开，“那好，你告诉我！你说，我就信！”
    田觅哆嗦了一下：“哥、哥哥，我、我不能说。”
    “你不能说？”顾慎行气笑了，拉着她的手刚一用力，她就抱得更紧了。
    田觅一边紧紧抱着他一边急急地道：“哥哥你信我！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而且我已经解决了，真的！”
    “意外？你解决了？”
    “嗯！我解决了，真的解决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田觅一再强调。
    “你还想有下次？”顾慎行又笑了一下。
    “没有了没有了！哥哥，真的没有了！”田觅的语速又快又急，“哥哥，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慎行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田觅伏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气。她心里慌得厉害，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他喝多了酒……我、我拿电棍打了他一下……”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哥哥，你别生气……”
    顾慎行猛地扯开她的手臂，转过身来，握住了她的肩膀，冷厉的目光直视着她：“他是谁？”
    田觅陡然一个激灵，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滚，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她死死地咬着牙，把这个名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眼泪滚下来：“我不能说。”
    顾慎行的声音很轻，像是诱哄：“他这样伤害你，你还这么维护他？”
    田觅不说话，只是眼泪不断往下掉。
    顾慎行气结：“你不说是不是？那好，我自己来猜！”
    他松开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你先前说楚飞跟秦海天打了一架，他们为什么打架？那个男人是秦海天对不对？”
    “不！不是他！”田觅猝然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他们打架不是为了这个，大约是海天哥要做戏给他堂哥看……”
    “不是他？难道是楚飞？”
    田觅的目光中一瞬间闪过惊恐，虽然她很快就垂下眸子掩饰好了，但是顾慎行是什么人，怎么会漏掉她眼中的情绪。他瞳孔微微缩了缩，压下心头的盛怒，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好了，别怕，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好了。”
    田觅浑身冰凉，抬眼看着他：“哥哥，你真的相信我了吗？”
    “嗯。”顾慎行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
    田觅却突然缠上来，深深地吻住他，她胸膛剧情起伏，就像献祭似的拼命吻他。
    “觅觅……”顾慎行扯开她，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我还有事，你乖乖睡。”
    “不要！”田觅顽固地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嘴道，“你今晚陪我！”
    “不行！”顾慎行亲了亲她的额头，“别闹，自己睡！”他扯开她的手臂，将她塞进被子里，“我答应你，这件事到此为止。”
    “哥哥！”看见他转身离去，田觅一下爬起来，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哥哥……”
    “听话，我真的还有事！乖乖的，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温柔又旖旎。
    田觅眼中满是祈求，但是到底拉不下脸求他留下来。
    顾慎行到底还是走了，田觅看着合上的门，心头彻底凉了下来——他在嫌弃她！他真的嫌弃她了！
    她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想到他最后毫不留恋地离开，田觅难过得心里直抽抽，她翻身爬起来，到卫生间开了冷水，对着自己狠狠地淋下去……
    ……
    田觅睡不着，顾慎行也睡不着，他径直去了书房，点了一支烟。
    周向东进来给他泡了杯茶：“顾少？”
    “楚飞呢？”
    “刚才不是说发现了九姑娘的踪迹？飞哥和展哥带人包抄去了！”
    “哦。”顾慎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忘了，刚才是他亲自下达的任务，他们追了一个多月的九姑娘终于在离帝都不远的一个小镇上现身了，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九姑娘并不真的是个姑娘，据说他是毒枭组织在北方的重要人物，因为长得好看，在组织里排行第九，所以外面有个绰号叫九姑娘。
    他们对这个人物了解得十分少，这么久只知道一个代号，就连一张正脸的照片都没有。
    顾慎行看着面前的一堆文件，只觉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里前所未有的烦躁……不知道坐了多久，指尖忽然烫了一下，才发现原来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他抬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顺手又点燃了一支，想想，直接摁灭了，往往外面走去。
    “顾少，您要去哪里？”
    “你先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顾少……”
    顾慎行摆摆手，独自往楼下走去。
    “哎，顾少，衣服披上！”周向东拿起一件大衣，快步追上去给顾慎行披上。
    ……
    次日一早，田觅起来的时候喉咙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勉强喝了几口热水，哑着嗓子对周向东道：“先送我回去吧。”
    周向东看了看她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等顾少回来再说吧。”
    “不用了，我早上还有课，来不及了！可能昨天衣服穿少了受了点凉，没事的，回头我买点药吃两片就好了。”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嗓子已经疼得不行了，不想再多说，摆摆手就往外走。
    晚上又下了雪，放眼望过去，白皑皑的一片。
    田觅头疼得厉害，坐上车之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向东道：“这么早药店也没有开门，要不我去找徐哥拿点吧！”
    田觅身体一向很好，平常连声咳嗽都没有，想不到昨天折腾了一下，这病来势汹汹。不过这会儿她觉得病着也挺好的，这么些年她坚强惯了，偶尔软弱一下，也好。
    “没事，就是受了点凉，回头我去买点药。”
    话是这么多，可是一个早上过去了，她到了中午也没有去买药。下午没有课，却也没有在宿舍里躺着，而是出去搭了有轨电车往白家去了。
    到底放心不下白明清，还是去看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