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城门喊冤(2)
“来了!”夜风忽然开口对着夏竹青和慕之说道。
马蹄声与车轮声由远及近,一对人马渐渐映入大家的眼帘。
守城的士兵正站在城墙上懒洋洋的例行巡视,他们忽然听到下面有人高呼,“贾太师,我们冤枉!”低头便看见乌泱泱一片乞丐背朝城门口跪在路中间,老常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快!去报告刘守将!”于是有人闻言立马跑去报知城门守将。
刘守将闻言暴怒,“混账!这帮子乞丐是不是疯了!”他将酒壶猛地一摔,慌忙拿起官帽戴在头上,急匆匆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道,“格老子的,到底怎么回事?赶紧派两队人下去给我驱赶开,并马上报知兵部派人前来支援!”
进出城的老百姓不明所以,他们站在周边指指点点的看着,嗤笑的望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心道暗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谁能想到这帮叫花子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见高高在上的太师大人,以为堵着城门口就能达成夙愿了?真是天真,如果只有堵在城门口就能见到,那这城门口就会天天被堵得水泄不通。
片刻,两队守城的官兵拿着兵器大步跑过来,一个小头目边跑边嚷“让开!让开!城门重地,禁止喧哗,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还未等这两队士兵走进,前面朝着城门扬鞭策马而来的那队人马已被迫停在路中间,其中一个骑兵手拎马鞭上前严声质问道:“尔等为何拦路?”
杨伯见状,朝着马车大声喊道:“太师大人!昨夜岳知府独子在京郊别院被杀,传言为三个小乞丐谋财害命,岳知府悲愤欲绝,沿途缉拿乞丐入狱候审,我等虽为乞丐,却是生活所迫,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请太师为我等做主,重审此案,缉拿凶手!”
后面驱赶的城门守卫此时也赶到这里,闻言大声呵斥:“混账!你们这帮贱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师大人岂是你们可以见到的,赶紧滚!”
杨伯众人对这群官兵的威胁与谩骂视而不见,他们只是朝着前面那队人马大呼:“太师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欲散去的旁观众人闻言又停止脚步,站在那里看着事态的发展。
“混账!”刘守将此时也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这里,他做城门守卫将多年,还未曾有人堵住过京城门口,因此他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失态过。他微眯眼睛阴鹜的望着眼前这帮乞丐,“莫说太师大人从未出城,即便是太师大人出城了,岂是你们这帮贱民想见就见的!再不散开,别怪本官对你们不气!”
外面乱糟糟的,可马车里却一直没有动静,杨伯等人听到刘守将的话慢慢开始变得不安,而守城的士兵看到此情形言行举止更为嚣张,并开始不断的谩骂着去推搡跪在路上的乞丐,“还不快滚!”
夏竹青与慕之、夜风三个人站在旁边,夏竹青见状皱了皱眉头,凑在慕之耳边低声的问“慕之,你说夜风是不是搞错了?马车里的人并不是贾太师。”
慕之未曾想夏竹青会靠近他耳边低语,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乞丐嘴里呼出的热气像是羽毛一样轻轻佛过他的耳边,耳朵微微有些发痒、有些发烫,他从不习惯与别人如此接近,身体微微一颤,于是慌忙之中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扫了她一眼,最后盯着那辆马车说道,“不会错!”
夏竹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害怕了?往后退干什么?”
慕之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夏竹青,“……,佛曰不可说!”
“……!”夏竹青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马车里的贾太师微丝不动,而他竟然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在卖什么关子。
杨伯看马车内毫无动静,不仅有些踌躇,他又望向慕之,见他只是站在那里犹如一副雕像微丝不动的盯着那辆马车,神态自若,他一咬牙,拼了!
“太师大人,请为我们做主!”杨伯又再次拜下,后面的乞丐在官差不断的推拿下,明显有些心神不宁,跟随的声音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底气。
而那些官差更是专门朝着那些老人和孩童下手,一时间孩童哭声不断,队伍明显有些涣散。而那辆马车仍静静的停在那里,就连马儿也一动不动,仿佛眼前这嘈杂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夏竹青见状,心里不由的咒骂道,“什么年少成名,什么高高在上,这个贾太师分明就是个大尾巴狼!”她见慕之与夜风仍是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暗叹一声,于是忍不住上前朝着那辆马车喊道,“太师大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人想成为乞丐,但不管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这片大地的子民,应该与别人一样得到朝廷与大人的爱护。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给我们一次为自己洗刷身上的嫌疑的机会!”
守城士兵此时已经将他们围住,听到夏竹青的话,更是哈哈大笑,“哎呦,没想到还是个有文化的小乞丐啊,爷听不懂你拽文嚼字,快滚!如果里面的人是太师大人,那我岂不就是皇帝了,这里没有什么太师,再不滚就别怪爷对你们不气了!”
围观的众人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这帮乞丐大概真是疯了,这点儿小事居然就想惊动太师大人,就凭他们乞丐的身份?
“呵呵!”良久,马车内终于传出一声低笑,“本太师不知,你是哪朝的皇帝?是不是本太师平时过于谦虚和蔼,竟然连守城的小小士兵居然都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我看这兵部可以考虑换人了!”
话音刚落,马车的帆布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车夫见状,立马下车用手掀着帘子,里面走出来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