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看着照片中孙妍书桌上的那串钥匙，钥匙扣跟冯丽芬家里的很像，只是上面多了个kitty猫的卡通形象。而尹唯说的半圆弧，其实就是kitty的包子一样的双脚。
    “喂，带我去警视厅！”她一把抓住尹唯的衣襟朝着路边的停车走去。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这个男人有多讨厌，反正能带她回警局就行。
    尹唯几乎是被她拖上车的，看着她脸上那副略带兴奋的表情，实在有点纳闷。别的女孩子不都会非常沮丧，暗自垂泪吗？
    她竟然还有心情思考案件？
    果然，她从来都不是普通女孩子，所以才会吸引他的目光。
    尹唯没有说话，直接开车离开。
    等艾晴他们到达警视厅的时候，施国平他们已经在审讯室盘问孙妍了。
    “孙小姐，认识她吗？”施国平把冯丽芬的照片送到孙妍面前。
    “不认识。”孙妍淡淡扫了一眼，语调波澜不惊。
    “真的不认识？”施国平将一份旅客登记表摊开，说，“这里可有你们一起出游r国的记录。”
    “那是康先生让我照顾他女儿静静的，并不代表我认识照片上的人。”孙妍的回答不急不缓，镇定又严谨。
    “坐同一班飞机，同一个机舱，又是同样一行人，你说你不认识冯丽芬，怎么可能？”一旁做着笔录的胡瑞适时反问了一句。
    孙妍抿唇一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像一个旅行团的人乘飞机，我就必须每个都认识吗？我不擅长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不可以吗？”
    “不熟悉的人，会一起喝红酒吗？”施国平不再给她狡辩的机会，“这是在冯丽芬家里找到的红酒杯，上面残留着一个人的唾液组织。”又拿出另一个证物袋，接着道，“这是刚才你喝水的水杯，两组唾液dna比对结果是相同的。”话锋一转，逼问道，“是你杀了冯丽芬做成自杀假想，对不对？！”
    孙妍看着面前的两件证物，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拨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道：“哦，您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点印象了。她是康先生的助理，那天我去她那里接静静的，她就请我喝了杯酒。”
    “不熟悉还请你喝酒？”施国平感觉好笑，但是这个女人目前表现的非常镇定，揪不出一丝破绽。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轻挑着眉梢，露出一脸疑惑，“或许这是她的嗜好吧。”
    “嗜好？”
    “对啊，难不成还有别的解释？”孙妍出奇地淡定，“当然，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一下静静，初中生的证词是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
    施国平遇到过无数的嫌疑犯，但是像这个女人这么从容的还是第一次。
    艾晴站在观察室，留意着孙妍的表情，询问身旁的小五，“康振烨呢？还在审讯室吗？”
    “是，不过不管我们怎么问，他始终咬定人不是他杀的。”
    艾晴想了想，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尹唯竟然不在：“尹医生呢？”
    “哦，他回法医部了，”小五看着她，道，“要给他内线电话吗？”
    “不用了。”艾晴摇头，回想着第二死者的验尸报告，“玫瑰的腹部是两种轻重不同的刀伤？”
    “是啊，所以施队觉得可能是两个凶手。”小五点头，接着道，“不过，康振烨的情绪似乎是快崩溃了，总是不停重复着‘我没有杀人’，所以他的律师申请给他做精神评估，暂时不能逼问太紧。”
    “我可以看看他的视频吗？”
    “当然。”小五把视频切换成两个半屏，让她可以看到两个审讯室的情况。
    艾晴望着康振烨，又看看孙妍，说：“我想跟康振烨谈谈。”
    “这，恐怕不行，他的情况不能继续盘问了。”小五为难地拒绝了。
    “放心，我不会刺激到他的。”
    “那我征询一下队长的意思。”他利用麦克风，透过施国平耳蜗里的通讯器告诉他艾晴的想法。
    很快的，他就从审讯室走出来：“小晴，你要见康振烨？”
    “嗯，让我跟他谈谈。”
    “好，我带你过去。”施国平点头，领着她到了康振烨的审讯室门口。
    艾晴示意施国平离开，然后给江海心打了个电话，才推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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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1 放她离开（三更）首推求追文
    康振烨一见到人，就大声澄清着，“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杀人！”双手用力抓着头，样子焦虑烦躁。
    “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我想跟你聊聊你太太。”艾晴的声音很柔和，慢慢走到他面前坐下。
    她显得特别无害，没有给康振烨任何压迫感和攻击性。
    “我太太？”
    “嗯。”艾晴点头，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和玫瑰交往，是因为她跟你太太长得很像。你很爱很太太？”
    康振烨看着她，眼神有点迷茫，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我很爱她。”
    “可是她不在你身边。”艾晴翻看过他的资料，没有离异，可是妻子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康振烨沉默，不说话，神情满是失落。
    “她失踪了，对不对？”她看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良久，他抬眸看着艾晴，表情非常感伤，“不是，她走了，跟别人走了。”突然就哭起来，用力打自己巴掌，“都是我不好，为了事业冷落了她。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艾晴微微皱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康先生，你别这样！她走了，但是你还有女儿要照顾。”
    “女儿？”他停下动作。
    “是啊。”
    “对，我还有静静！可是我现在在这里，她会担心，会害怕的。”他懊恼不已，抓着艾晴的手恳求道，“我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不然静静会哭的。”
    “康先生你先别紧张，放松一点，静静等会儿会来看你。”她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着。
    “静静要来？”他慌张地整理头发，“可是我，我，我……”
    “你先别慌，听我说，”艾晴浅笑着说道，“我对她说你是来帮助警方查凶手的，她很开心，也很自豪。”回握他的手，眼神变得严肃认真，充斥着精锐的锋芒，“所以，为了女儿，你应该把知道的说出来。”
    “我知道的？”
    “嗯，”艾晴点头，问道，“你和孙老师是什么关系？”
    “我……”他迟疑着，似乎非常矛盾。
    “为了静静，请你告诉我。”她看得出康振烨是非常爱自己女儿的，所以女儿是他最柔软的弱点。
    “她跟我不能算是男女关系，因为她的长相一点都不像我太太。”康振烨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不过，她的性格倒是有点相似，所以我和她有过几次的意外。”
    “你对她不是喜欢，可是她对你应该很爱吧？”
    康振烨点头，道，“她确实说过爱我的话，只是我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说，她会不会因为爱你，杀死你身边的女人？”艾晴直截了当，一双水眸紧盯着他，似乎可以看透他的灵魂。
    康振烨显然是震惊的，仔细思考了很久，依然不敢回答。
    这时候，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艾晴起身开门，就看到康静静满是依赖地扑进康振烨怀里：
    “爸爸！”
    “静静，你吃饭了吗？”他轻抚女儿的脸颊问道。
    “嗯，吃过了，海心姐姐带我吃的。”她点头，看着艾晴说，“警察姐姐，我爸爸是好人，没有做过坏事，真的！你相信我！”
    艾晴抿了抿唇，蹲在孩子面前，笑着道，“那静静知道谁是坏人？孙老师吗？”
    小女孩的脸色一下子转沉，双手紧张地握起又松开，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孙老师是好人。”声音很低，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眼睛也不敢看艾晴。
    “真的？”艾晴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那么前天你在冯助理的家里，然后孙老师来接你回家的？还喝了冯助理给她的一杯红酒？”
    康静静皱着眉，仔细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那孙老师和冯助理有没有发生不开心的事？”艾晴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她的手明显想要缩回，手心冒着虚汗。
    她在害怕，而且是非常害怕。
    “没，没有。”她抽不回手，有点着急，转身抱住康振烨，“爸爸，你有没有帮助好警察姐姐了？我们回家吧。”
    “额……”康振烨为难地看向艾晴。
    “静静，你爸爸还需要帮我们一下，先让孙老师带你回家好不好？”艾晴是故意的，想看小女孩的反应。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她浑身都僵住了，但是又不敢表示不愿意，看了康振烨一眼，用力点了点头：“好。”
    “那我们走吧。”艾晴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出审讯室，并且让施国平为孙妍办理保释手续。
    “小晴，你确定现在就放她离开？”施国平不太认同。
    “她有静静做证人，我们又没有找到凶器，顶多扣留她48小时，还是要放人。不如早点让她离开，或许还会有意外的发现。”艾晴已经在小女孩身上安装了窃听器，监听两人的对话，并且随时准备将孙妍逮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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