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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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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乔挂上电话,揉了一下太阳穴,口气恶狠狠的,“真tm的异想天开,狮子大开口。”
    郑锋问:“要什么?”
    “矿上四成干股。”陆乔说着,口气阴沉,“这疯子是想钱想疯了。”
    “他给你多少时间考虑?”
    “一个小时。”
    “等会再来电话的时候和他讨价还价,”郑锋冷静分析,“要给他传递一种你在认真考虑的态度。我这边已经开始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梁洲听两人说话,眉头皱起,“有没有说两个人怎么样?”
    陆乔说:“姓冯的在道上还有几分信用,现在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梁洲语气郑重:“无论如何,先要保住人。”
    陆乔看看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郑锋拨通了一个电话,霹雳啪李布置任务,查冯哥的手下。
    过了一个小时,电话果然准时响起。这次陆乔开始谈价,两人通话了十来分钟,冯哥在电话里阴测测笑:“陆大公子,不是已经报警了吧,这是有人监听呢?”
    陆乔骂了一声,“电视看多了你。报没报警你不知道?”
    冯哥说:“你也别和我绕圈子了,你陆家家大业大,这点蝇头小利都要讲半天,难道未婚妻在陆大公子眼里就值这么点。”
    陆乔气的想骂娘。冯哥也想到了陆乔可能在拖时间,这次说定,再隔半小时打过来,谈不拢直接撕票。虽说他这威胁的成分居多,但是谁也不敢冒险。陆乔没了一开始的笃定,几次催郑锋。
    郑锋接了几个电话后,终于大致锁定了绑匪的地点。陆乔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走。”
    梁洲拿起外套。
    陆乔诧异:“你也去?”
    梁洲看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他反问:“我的员工出了事,这个时候难道我去睡觉。”
    郑锋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忙碌,半天没有停歇,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梁洲风度非凡,惊讶:“你……你是电影里……”
    陆乔拍他的肩,“赶紧走吧。”
    眼线给郑锋的消息,是临近一个县城边缘,地址偏僻,附近人烟稀少。去的路上郑锋就在布置人手,一部分是警局里的弟兄,还有陆家的人。
    “真狡猾,这地方偏僻,周围没有住户,一有什么动静绑匪就知道了,趁夜难度较大。”他的意思很明白,天亮了,不需要用手电,可以动静更小,不惊动绑匪,把握更大。
    “不行,”梁洲说,“现在那边已经有所警觉,再拖对人质不利。”
    陆乔也说:“姓冯的心眼多,时间长了不知道会发什么疯,赶紧先把人弄出来。”
    车在山路上开,郑锋又接了一个局里的电话,声音陡然变大,脸色也跟着一变,电话结束后说:“有人报警了。”
    “什么?”陆乔吃了一惊,“谁?”
    “没说清楚,好像是人质里逃出来一个。”郑锋说。
    梁洲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又变得凝重。
    陆乔和他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逃出一个,剩下的那个会不会更危险。
    郑锋马上催促车子加速。凌晨一点多,车子停在山道上,路旁已经停了两辆面包车。
    两个年轻人跑到郑锋面前,指着前面亮着一盏灯的房子,孤零零在半山坳上,“就是那里,我们来了有一会儿了,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郑锋问。
    “太吵,我们来的时候,房子里有人喊叫,好像是什么‘有鬼’”
    如果不是场合气氛不对,郑锋差点笑出来,“进局子几年了,怎么还搞起封建迷信了。多半是内讧了,行了,准备吧。”
    两车加起来十来个人,齐齐等着命令。
    郑锋命令:“围上去。”
    ☆、第111章 chapter110
    叶言言从警车跳下来的时候,车甚至还没有完全停住。冷风簌簌,夜里的山到处是黑黝黝的,看不清环境,显得诡谲而阴森。山路上还停着两辆车,都熄火关灯状态,附近守着好几个人。在来的路上,警察就得了信,关了警灯也没有鸣笛。
    叶言言凭着直觉判断出这正是她逃出来一路跑过的地方,心有余悸,往前眺望,似乎还能看见那间充满了可怕回忆的屋子。
    有人上来招呼,警察很快和前面的几人汇合。
    她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心位置的梁洲。
    他却没有注意到她,几个人正面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前面有人飞快跑回来,喊着:“拿下了,绑匪控制住了。”
    郑锋几个有经验的警察正在讨论包围行动的细节,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就让你们先围住,怎么就控制住了?人质呢?”
    那人咽咽口水,“我们先是围上去,听到里面有声音,是有人在哭还有人一直不停骂人,好像不止一个受了伤,全乱套了,副队长当机立顿破门强攻,里面砸的一塌糊涂,绑匪全部带伤,除了一个有抵抗,其他马上就控制住了。”
    郑锋见他说了半天还没有提到人质,追问:“人质呢?”
    “有点不太好。”
    旁边的梁洲和陆乔同时急问:“什么不好?”
    “人质身下有血,好像……”
    梁洲听完立刻朝小屋奔去,陆乔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跟上。
    叶言言正走过来,和梁洲照了个面,他有些微讶异,随即摆摆手,示意让她待着,然后头也不回朝前。
    陆乔几乎和他同步的速度,精明强干的脸上憋着一股怒火。
    叶言言看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朝小屋狂奔而去,怔了一下,冷风刮在她的脸上,让她哆嗦了一下身体。她拦住身边的警察询问情况,起先没有人告诉她,后来同车来的警察告诉她情况。
    “有血?韩菲怎么了?”叶言言有些不敢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韩菲受到伤害,她心里有些发慌,随即又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警官,有、有没有发现……一个布偶?”
    警察皱了一下眉,对叶言言的观感直线下降,心想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想自己的玩具,语气也冷下来,“不知道,等天亮了会整理现场的。”
    知道他有了误会,叶言言闭上嘴。
    小屋里依次出来好多人,先头两个都是被担架抬出来的,几个警察守着。
    叶言言看到第一个担架上是黄毛,他双眼无声,□□不断,脚似乎都无法动弹了,嘴里还时不时嘀咕:“有鬼……见鬼……”
    她心里一紧,要想上去问个清楚,被警察挡在外面,随后第二个担架上是黑皮,他已经完全昏了过去。
    看他们的样子,肯定和鬼娃有关联,叶言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顺着山道向小屋跑去。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门口,看到那幢小屋的全貌时,心里还是一抖,处于本能的感到害怕,双腿灌了铅一样的,有些发软。
    两个警察押着一个拷着手铐的粗壮男人出来,嘴里还呵斥:“老实点。”这个男人正是吴哥,他额头上淌着血,把半张脸都染红了,眼里充满了血丝,看到叶言言的那一刹那,他面色狰狞,充满凶色,“tmd都是你……”
    警察狠狠拷他肩膀,“还耍横,给我老实点。”
    叶言言吓得身体僵直,心砰砰的大声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吴哥被押出门,里面还有几个人在,一团乱,有人在说,“担架在外面,没带医务人员,救护车也进不了这种山路,还是早点送医院的好。”
    “别挪动太厉害,我去叫车开过来。”陆乔急匆匆跑出来。
    叶言言站到门旁,他像一阵风地走过,跑到外面叫车去了。
    里屋还有三个人,韩菲躺在地上,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去,嘴边发红,脸上却是苍白的像纸,她泪流满面,几乎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半天才挤出声音,“疼……”
    梁洲半顿,把她半搂在臂弯里,不断安抚,“不怕,马上就去医院了,再等等……”
    叶言言站在门外,被他声音里的温柔给定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滋味,原本的忧心忡忡,担忧和害怕,全部都被定格。她早就觉得今夜风寒,这时心底却像突然打开了一道罅隙,让风呼呼地灌进去,空荡荡的叫人难受。
    她不由自己地抱了一下臂膀,感受到的却是自己手掌的冰冷。
    “车来了。”有人在门外提醒。
    梁洲小心翼翼抱起韩菲,朝外走来。
    叶言言嘴唇微张,想说什么,梁洲视线一直关注着韩菲的脸色,根本没有看到灯光阴影处的她。
    陆乔跑过来,“来,人给我。”
    梁洲说:“别乱动了,先上车。”
    叶言言转过脸来看着他们几个。韩菲的脸色青白交加,裤子上血迹斑斑。叶言言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了,却始终没有机会,也开不了口。
    陆乔余光瞥到她,眼里燃着火苗,“是你!你tm一个人逃了让韩菲留着……”
    叶言言被吓了一跳,周围好几人都看过来。她急于解释,还没说话,就看见梁洲也转过脸来,目光冷淡,唇线紧绷。完全不复刚才对韩菲柔和安抚的样子。
    她所有想辩解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无法发出声音。
    郑锋拉住了陆乔,“别乱迁怒。”
    几人平稳地把韩菲抬进车里,飞快驶离现场。
    叶言言原本还有些头胀脑沉,口干舌燥,现在却犹如被淋了冰水,从里到外,都冷的叫人发颤。
    可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转过身,她很仔细地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有警察来提醒她,这是犯罪现场不能乱动。她根本没有听清,脑子始终绷着一根弦,在四周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警察嫌她碍事,要把她拉开,碍于性别,却也不能动手。正当他们要不耐烦的时候。
    叶言言忽然发现断了一条腿的凳子下面压着软绵绵的一团。
    她跑过去,抬起一看,布偶的半截身体,脑子里轰然一声,炸的她慌乱起来。
    根本想不起周围还有人,她抓着软绵绵已经散落出棉花的布偶身体,喊,“喂!”
    目光一转,又看到角落里有另外半截身体,脑袋也破了,脸被破开,一边的眼珠甚至掉落下来,被线头勾着。
    叶言言眼前发黑,迈动脚,软绵无力,险些栽倒在地。
    “喂,你怎么了?”有警察看到情况不对,上前扶了一把。
    她冲上去,拿起鬼娃的头部,手颤抖着紧紧攥住,嘴里轻声呢喃:“没事吧,你还在吗?”
    破裂的布偶没有任何反应,从手掌上触到的感觉,让叶言言立刻就明白了,这团棉花和布片上已经没有生命支撑了,她的心底一直以来都作为的支撑的东西,一瞬间分崩离析,她甚至听见了那种破碎的声音,心脏似乎被勒紧了,疼地让她无法说话。
    眼泪,却不知不觉早已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