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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叶生耳根子发烫,“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她跑到后面取了个干净的水杯,热水都漫出来烫红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
    将谢徵面前茶几上乱七八糟地杂物一掀,发出一阵窸窣声。男人皱了皱眉,像是想看一眼自己坐在了什么地方。
    她将热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凑到他面前蹲在,“谢徵?”
    “嗯?”
    她喊他,他会回应。她想问的,刚进门时就问了,但谢徵没回答,现在问,他依旧不会回答。叶生了解他那性子。
    两人都没在说话,叶生也没去收拾被沈承安毁的乱七八糟的家具和杂物,她就想在自己的屋里看看自己的男人。
    谢徵突然伸出手,叶生眼疾手快地将水杯递到他手边,“小心烫。”
    谢徵打从出门到现在心情都很复杂,并没有接过水杯,他本意也不是想喝水。顺势就扣住叶生的手腕,他突然身体朝前倾。
    “别动。”他低声说道。
    她不知道男人想要干什么,但听话地真就没动,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叶生屏住呼吸,耳根子越来越烫。
    谢徵的唇停在叶生鼻尖一厘米距离处,没再继续靠近。她抿了抿发干的唇,紧张的不行。如白昼的室内,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女人娇小的身躯。
    “还是看不清。”叹了口气,谢徵拧着眉心,然后闭上了眼。
    “什么?”叶生头往后一仰,下巴自然地一抬,还未闭合的唇瓣就贴上了对方。
    陌生的触感并没有令他反感,两片温热的唇凑过来时谢徵眉头下意识皱的更紧,按道理,应该要推开这个放肆的女人。
    连灯光都开始暧昧,照的叶生头昏眼花,都快窒息了。她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天知道她真的只是抬个头而已——
    “砰!砰!砰!”
    “妈妈,念安饿了!”
    “砰!砰!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
    叶生回了神,忙得偏过头,羞答答地丢下句‘不好意思’就跑开。
    沈承安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准备好晚饭,开门看见是他后,叶生只来得及把叶念安关进了书房,后来沈承安在这里撒酒疯,从餐厅撒到客厅,就差去厨房了。
    她掏出钥匙刚将门打开,被念安抱住了腰。
    “妈妈,念安饿。”
    “乖。”叶生将儿子抱起来,快步走到谢徵那边,将儿子放在不苟言笑的男人身边,“妈妈去给你煮面。”
    虽然客厅很乱,但叶生看着并排坐着的一大一小,弯起的唇角透露了她的情绪,这就是她的幸福,在一间不像样子的屋子里。
    她说,“谢徵,我煮的面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嗯。”
    叶生对他露了个笑,随手将散披的长发扎了个马尾便蹦跶进厨房。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前半个梦被沈承安搅和的想冲进厨房拿刀宰人,后半个梦又甜的让她醒不过来。
    就这样脚踩棉花地飘进厨房,直到切西红柿的刀给左手食指切了个大口子,血哗啦啦的往下流,叶生第一反应是果然做梦了,你看流这么多血都不疼。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疼的她跳脚抽冷气!
    —客厅里—
    坐在沙发上的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叶念安在不停地说话。说着说着就扯谢徵的胳膊,抓着他的大手放到自己肚皮上。
    “叔叔,你摸,这次我肚子真的瘪了。”
    谢徵作势揉了揉念安的肚子,将这熊孩子拉到自己腿上,第一次与这个孩子这么亲近,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的儿子,自己还一无所知。天知道当时让去做亲子鉴定时,他只是想日后拿这份鉴定表甩叶生一脸,看她还怎么跳!
    “叔叔,你摸到没?”
    小孩子脆生生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谢徵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温柔点,“怎么这么晚还没吃晚饭?”
    念安撇嘴,朝厨房那边看了眼,然后凑到谢徵耳边,“姨父来掀桌子了。”
    “沈承安?”
    念安用力点头。
    “他经常过来么?”
    “嗯,”念安不喜欢沈承安,他喜欢谢徵,“经常在吃饭的时候过来。”
    事实上这真不能怪沈承安打搅他们母子吃饭,因为除了吃晚饭的时间点能逮住叶生和叶念安二人,沈承安还真找不着合适的时间,毕竟他是人民教师还是叶婉的好老公。
    不一会儿,叶生就在厨房喊道,‘要吃饭了’,将三碗面端到收拾干净的餐桌上。
    番茄鸡蛋面。小念安跳到凳子上就吃了起来,他快饿疯了。
    叶生将筷子送到谢徵手里,“太晚了,就没做菜。”
    因为看不清的缘故,谢徵吃得并不快,叶生面煮的确实不错,纵然他没什么胃口也吃完了。
    反倒是叶生没吃什么,她全程看一下儿子看一下谢徵,然后再看一下左手上的伤口,不是做梦呢。
    虽然不知道谢徵为什么对她改变了态度,就暂时来看,他应该不是恢复记忆的表现。
    吃完饭,她生给念安放了洗澡水,谢徵又坐回沙发里并没离开,她自然也不会催他。
    叶生蹲到男人面前,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等会念安洗完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以为谢徵不会理会她这种调戏,头顶上方却传来一抹戏谑的声音,“你这里,还有男人的衣服?”
    “有啊。”叶生起了玩心,“我可以把新买的浴巾借你,粉色的。”
    谢徵眸子颜色很淡,此刻看不出情绪,只是他挑了挑唇对着叶生的方向一笑,有些危险,“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撩.人?”
    他不得不怀疑,叶念安是不是就是被叶生这么给撩出来的。
    明明是你经常这样撩我!叶生心中颇感得意,现在调换了过来,用着他曾经的套路来撩他,跟逗猫似的。
    “谢徵你听好了,”她站起身来,俯身盯着男人清俊的脸庞,顿了顿,然后郑重其事地继续道,“那也只是因为被撩的人是你,换做其他人,我叶生都懒得看一眼。”
    “呵!”谢徵唇边的弧度更深了。
    叶生就等着看他的表情,陡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傻眼就躺在了沙发上。男人双腿修长,一条立在地上,另一则跪在她身侧。左手抓住她的腕子撑在她耳边,右手在她颈子边画圈儿。
    女人缩了下脖子想躲开他的略显凉薄的手,颈子但凡被他指腹划过的地方就跟着了火似的,而始作俑者并不打算收手。
    “谢徵,”这里毕竟是客厅,叶生担心儿子突然出来,“你别闹了。”
    谢徵并没有理会她,只手扣住女人小巧的下巴,不让她有机会闪躲,他突然一个俯身,脸贴在叶生的脸颊,唇落在她战栗的耳垂上,他极低地呵笑了声,热气全扑在叶生敏感细嫩的肌肤上。
    “下次记得用这个姿势撩我。”
    说完他就坐到一旁,腰杆挺得笔直,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叶生面如火烧,瞪了眼他,气恼地跑去收拾碗筷。
    念安哪里知道洗个澡的时间妈妈和谢叔叔之间来了场百转千回,穿着睡衣从谢徵身边经过,突然折了回来,“叔叔?”
    “怎么?”谢徵调戏了把叶生,压抑的心情有些不错,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眼。
    打着哈欠的念安努了努嘴,有些委屈地道,“你什么时候把爸爸还给我?”
    “???”谢徵一脸懵逼,理论上他就是叶念安的父亲,哪来的还这个说法。
    “妈妈说,爸爸被你藏起来了。”念安挠了挠脑袋,“你可不可以把爸爸还回来?”
    “呵,你妈又冤枉起我来了,”听儿子这么说,谢徵秒懂。不过他不会像叶生那样靠撒谎来骗孩子,慢条斯理地开起口来,“等会去问你妈,她上次相亲不是遇到了你爸么?”
    念安哦了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来得及去问他妈,先爬到自己床上睡着了。
    厨房里的小女人哼着曲儿将碗筷收拾的干干净净,到客厅的时候却找不着谢徵的人影了。应该是走了吧?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她朝门脸皮望了眼,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就不能打声招呼再走么,我像是会挽留你过夜的女人么,真当我现学现卖来撩你?……就算撩,你也可以不回应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荷仔:撩我的正确姿势,撒花
    ☆、010
    自那晚谢徵大半夜来蹭饭后,他就再没出现过了。叶生盯着手上的伤口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一个见了血的梦,不然怎么那么真实。
    “儿子。”
    “啊?”念安背着小书包行走在夕阳下,回头望向魂不守舍的女人,“你要踩到香蕉皮了,笨蛋妈妈!”
    叶生听到后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脚下,哪来的香蕉皮?佯装生气道,“坏孩子,骗妈妈!”
    念安冲她扮鬼脸,拍拍屁股哼哼唧唧地往前走,仰着清秀的脸蛋儿。
    女人追上去,她磨磨蹭蹭地问了句,“还记不记那天你谢叔叔来吃饭?”
    “记得啊。”念安应了声,“番茄鸡蛋面,谢叔叔碗里的好多鸡蛋!”
    瞧,她儿子都记得,肯定是真的!可是他怎么就突然不出现了,那晚不是互撩的很开心么?
    叶生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哪能由着谢徵来,他说融洽就融洽,他说一边去就一边去,呵,还真当他是以前那个不讲道理的男人?
    女人想到这清澈的眸子明亮了不少,心情颇好,脸色都扬起了笑,她说,“儿子,咱晚上加餐。”
    “好啊!”念安摸了摸肚皮,“我要吃可乐鸡翅。”
    “加个鸡蛋而已,别想太多。”
    ——
    隔天,谢徵就接到一通电话。
    陌生号码,他让李天拒接了。又打来一次,他让李天继续拒接,结果李天手一抖给接了。
    好巧不巧,李天一听是个女的,指名道姓找谢徵。他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很啊,还在愣就被人将手机给抽走了。
    “谢徵。”叶生用最是虚弱轻柔地声音喊了声。
    男人嗯了声,暗淡无光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打从那晚蹭饭回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几个月前他明明很嫌弃叶生的,突然又开始变得关注,不排除叶念安的是他儿子这个因素,但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叶生就已经在他心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排除,她死皮赖脸。
    “我下楼伤了脚,这几天不能去接念安了,”叶生说的时候朝儿子的卧室看了看,心虚地继续胡诌,“在南城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你知道的,我未婚先孕是件丢人的事,一直以来没人愿意和单亲妈妈做朋友,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幸运——”
    “讲重点。”谢徵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废话,剑眉微拧,“伤的严重么?”
    “啥?”满脸狡黠的叶生窝在沙发里晃悠着小脚丫子,听到后半句立马翻身盘腿坐好,一脸憋屈地干抽着鼻子,“可严重了,高跟鞋的跟都摔断了,疼着呢。”
    她真想在电话里‘嘤嘤嘤,你得宠我,快来给我吹吹脚’,前提是,谢徵不会挂她电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