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上没什么怒气，夏承泽心下松口气，夏承嗣与他说过他这个姐姐最是温柔体贴的，看来还真是，所以对于三黑的不客气，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三黑，这是你的不对，来，跟二姐姐道个歉！”他拍拍它的马头，示意它低头，结果三黑一甩头一转身用个大屁股对着夏碧茉。
    夏碧蕾发誓，她从那张马脸上看出了鄙视！特么的你高冷个屁！
    这下子不仅夏碧茉脸面挂不住，夏碧艾脸面也挂不住了，三黑怎么一回事，太不给面子了！
    “三黑，好孩子做错事要一定道歉。二姐姐，对不起，三黑对不熟悉的人都不太理睬的，不信你问问马夫！”
    夏承泽猛点头，“二姐姐，你跟三黑熟悉后就好，来，咱们先从喂糖开始，三黑，吃完二姐姐的糖，可不准跟二姐姐发脾气了。”
    夏碧茉觉得手心里被她握得死紧的糖开始融化了，她脸上努力挤出微笑，“不必了，想来我没什么动物缘，家里猫啊狗啊都不怎么亲我。”畜生就是畜生，哪能要求它像人一样有礼。
    夏碧蕾不亦乐乎看着夏碧茉努力保持冷静的脸，“二妹妹，三黑脾气是被胖胖跟康王殿下宠坏了，你不知道三黑吃得比人还好呢。”哟，这脸色可真好看，夏碧蕾心下暗爽。
    一听到康王殿下，抬脚欲走的夏碧茉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该再试试才是，她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心浮气躁的，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夏碧茉走过来想绕到前面再跟三黑打好关系。
    夏碧艾好心地让开了，她很喜欢三黑，自然希望别人也喜欢三黑。
    “噗噗……”一大坨褐色的马粪啪啪地从马屁股喷了出来。
    夏碧蕾跟夏承泽听到声音赶紧扭头过来看，然后两人目瞪口呆了。
    这一定是噩梦！眼前发黑的夏碧茉看着湖水绿裙子上的的褐色物体……
    “呕呕呕……”夏碧茉吐了，仿佛要将过去十三年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似的。
    “二姐姐，不得了！你中暑了！”夏承泽大惊。
    “笨！不是中暑了，二姐姐是被马粪溅到了！”夏碧茉掏帕子，突然想起好像方才二姐姐拿了她的帕子还没还呢。
    夏碧艾话音刚落，好不容易止吐的夏碧茉又低头猛吐。
    “二妹妹你没事吧？其实马是吃草的，大便其实不怎么臭。”夏碧蕾一脸同情，她就说三黑是个鬼精灵，不过夏碧茉也是自找的，谁到马厩来穿得花枝招展的，还一身脂粉味，难怪三黑打喷嚏了。
    “没错!”夏承泽赶紧附和，“大姐姐说得对，海州的人可宝贝牛粪马粪了，这都是上好的肥料啊……”
    完全没被安慰到，脸色由青变黑，仿佛要来个三吐的夏碧茉维持不住温柔优雅的面具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回院子的路上多少人看到她裙子上的粪便了，说不定晚上夏碧蕖就跑过来耻笑她了……夏碧茉脸色越发难看，几乎是狰狞的！不对，这事说不定会传到外面，她被马粪溅了一身的事可能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全书院的人知道了那离全天下的人知道还远吗？以后大家一见到她就会说，“看哪！那就是被马粪溅了一身的女人！”
    夏碧茉越想越伤心，恨死眼前的畸形黑白马了，就连夏碧蕾三姐弟都恨上了，他们一定是故意让那匹畸形马溅她一身的！
    若不是长久的教育要求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优雅，夏碧茉现在就想将这说风凉话的三姐弟挠个满脸血！
    “姐姐……”夏碧艾看着夏碧茉的身影有些迟疑地问，“二姐姐没事吧？脸色好可怕……”原本给人温柔可亲感觉的，现在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夏承泽脸色哼了一声，“我看二姐姐是个小心眼的，这多大的事啊！还穿一身绿呢，我看三黑没将她的裙子当草啃就够给面子了……”离别的夏碧茉的目光恨不得将三黑杀了似的，让他对这个表面功夫做得极好的二姐姐印象差起来。
    夏碧蕾欣慰地看着弟弟妹妹，“总之你们二姐姐有些表里不一，你们平时远着些就是了。”
    **
    那天夏碧茉足足洗了三次澡，那裙子直接扔了，让她意料中的是夏碧蕖果然来嘲笑她了，不过不是晚上，她洗澡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甚至连等她洗完澡的耐心都没有。
    “我说被马粪埋了的人，你一定得多洗几遍，不然这满府都是马粪味了！”夏碧蕖喝了一大口茶润嗓子，继续意犹未尽地说，“不过听说这草原上的人直接用马粪当柴火烧，身上都有马粪的味道呢……真可惜你算不上独一无二呢……”
    “三姑娘，你嘴下留情吧。”丫鬟红榴实在听不下去了，压抑着怒火说。
    “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夏碧蕖娇艳的脸上满是恶毒，“这满府的人可都看见了，我可没撒谎。”
    “哗啦！”夏碧茉气得从浴桶里跳出来，胡乱穿上衣服想冲出去胖揍夏碧蕖，她的理智已被怒火烧没了，反正全府都知道她跟夏碧蕖不对付……
    “啪哒……”
    巨大的摔倒的声音传了出来，红榴顾不上跟夏碧蕖斗嘴了，赶紧冲了进来。
    “天啊，姑娘，你没事吧？”屋内传出红榴焦急的声音，“摔得疼不疼？”
    “呜呜……”夏碧茉委屈得不行，为什么全世界都跟她作对，“哇……我的脚扭到了……呜呜”
    夏碧蕖放声大笑，从来没见过夏碧茉这么狼狈的模样，向来高贵温柔的夏碧茉什么时候让人看到眼泪鼻涕齐流的模样了！她这么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没想到这才回京城没多久的夏碧蕾做到了！
    夏碧蕖心里开心之余，对夏碧蕾忌惮更深了，她一定得除掉她才行！
    第102章
    孙氏最近十分忧伤，她就说碧蕾当初被拐的事应该瞒得严严实实的嘛，现在被那些心怀鬼胎的到处传，她都不敢让女儿出门了。
    陈氏也颇为气愤，但她还是尽力安慰因于生活于过顺遂对阴谋诡计没啥经验的孙氏，“这事你别担心，胖胖说了他跟康王已经想到办法了。”
    孙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陈氏，自从认了干亲，她一没啥事就上门叨饶，别人都说裘家占大便宜了，居然认了一个三品官的嫡女当义女，可她觉得占了大便宜的其实是自家。没有裘家，她哪能这么快赚到碧蕾碧艾的嫁妆，甚至阿泽的聘礼，更别说一有什么事胖胖这个当哥的就跳出来了。
    “我原本打算弄个更大的流言的。”孙氏喝了口茶道，“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新流言谁还炒冷饭。”
    “这法子不错，不过这流言得够份量才成。”陈氏赞赏地看着孙氏，看得出来孙氏从小生活环境极好，不擅长勾心斗角，可为人母总会化不可能为可能的。
    孙氏笑了笑，“我那婆婆前日又将一个新来的丫鬟打得脸都出血，不知会不会毁容，原因倒简单，那丫鬟生得青春貌美，公公多看了一眼。嗯，我原本打算让人好好宣扬我婆婆院子里有多少丫鬟毁容的……”这也是个大消息嘛，应该能盖过女儿的流言吧。
    陈氏鄙视得不行，“你那婆婆至少都五十吧，这年纪的哪个不是含饴弄孙，当个慈祥的祖母的，就那老妖精还满心情情爱爱的。”
    孙氏又倒了杯茶，冷淡地说，“不是我看不起我婆婆，她这辈子无论是为人女为人母为人妻甚至为人祖母全失败个彻底，二叔看着一表人材其实是个怂的，一有事只会躲女人身后暗搓搓算计，孙女更不用说了，跟斗鸡似的，一点贵女的气质都没有。”她现在十分庆幸三个孩子没在京城长大，不然候府乌烟瘴气的，碧蕾跟碧艾又这么单纯……
    “在我这说就算了别让外人听到，就我看来，候府孙女虽然不成器，但三个小郎君还是不错的，这一家子未来靠的还是男儿，候府的前途你不需要太担心。”陈氏肯定地说，两人交情好，就算不是干亲，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孙氏交好，是以处处都为她着想。
    “那是公公聪明，孙儿的教养抓得严，若像孙女般全丢给婆婆，大概也全毁了。二叔就是婆婆精心教养出来的成果。”
    “你啊，总嘴硬心软。”陈氏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这偌大的候府还轮不到你们当家呢，想那么多干嘛，没事陪我聊聊天谈谈生意多好。”裘家别看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可世家清流看不起，上赶着谄媚的裘家又厌恶，就算有折节下交的，陈氏也听不懂上层圈子贵妇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是以在夏碧蕾一家回京城之前她其实挺寂寞的。
    “我都快为碧蕾睡不着觉了。”孙氏又将话题转过来，“好在她爹说了实在不行找皇上解决，反正这流言多半是因为皇上封县主引起的。”
    见孙氏实在愁得厉害，陈氏只得提前说了，“找皇上不如找太后呢，胖胖今天跟康王殿下进宫了，我本想着事情没解决之前不和你说的。”
    孙氏眼前一亮，“此话当真？如果太后出面流言肯定很快消失了。不对这对康王殿下有什么影响吗？”孙氏有些担心太后又是一个老妖精式的祖母。
    “放心，这事**不离十了，太后是个仁慈宽和的，向来宠爱康王，你就别操心了。来，和我一起挑些头面送碧蕾碧艾吧，我想过几天太后就接她们进宫了。”
    “我说裘家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败的。”孙氏忍不住笑了。
    “我乐意，我就喜欢我义女漂漂亮亮的。”
    **
    夏碧蕾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她正愁眉苦脸写诗词呢，同样绞尽脑汁帮姐姐提高文学水平的夏碧艾也不知道，更别提天天关在书院，消息不通的夏家三兄弟了。
    夏碧蕖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心胸狭隘，夏碧茉沾些马粪都要上门耻笑一番，更不用说这关系名节的流言了。是以她打算上门好好嘲笑夏碧蕾一番，却被苏姨娘制止了。
    “傻孩子，你是不是打算放弃计划了？”苏姨娘恨铁不成钢盯着女儿。
    “娘，只要咱们对这流言添油加醋，夏碧蕾肯定身败名裂了，还有必要策划吗？”夏碧蕖娇艳的脸很是不高兴，“定勇伯府的冯芸儿可贪心了，我都送她两套红宝石头面了，她还不知足。”
    “你傻啊。夏碧蕾被拐时才七岁，名声就算有损能损到哪去？！”苏姨娘真是为女儿的智商担忧了，“她爹可是三品官，若是再继承了爵位，这事肯定跟微风吹过似的不痛不痒了，多得是人想求娶。”
    夏碧蕖恍然大悟，“我忘记了，咱们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夏碧蕾身败名裂而是让大伯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所以我现在不能跟她撕破脸免得到时她出事别人怀疑到我身上。”如果向来疼她的爹成了下一代英武候，再将娘扶正，她就是嫡女了……夏碧蕖越想越兴奋，“娘，我要做几套新衣裳，头面也要，定勇伯府的宴会一定很多青年才俊。”
    苏姨娘宠爱地看着女儿娇艳美丽的脸，“没错，现在你得忍耐，如果可以尽量与她交好，你们感情越好别人越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丫鬟有些惊慌地走进来，“姑娘，方才太后让人下旨令咱们府里的姑娘进宫……”
    夏碧蕖兴奋得不行，猛地站起来，“真的？娘，听到了吗，我要进宫了，说不定能见到康王殿下呢，马上让马夫作准备，我去购些新首饰，还有衣裳也要做新的……”
    秀气的丫鬟吞吞吐吐，一脸不忍，“姑娘，太后懿旨说只邀请夏候府的嫡女……”苏姨娘再怎么受宠还没转正呢。
    夏碧蕖脸一阵白一阵青的，最后她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全丢了出去，屋内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她的哭诉声。
    “娘，为什么人跟人差别这么大，那夏碧茉比我好哪里了？明明我更漂亮，爹也更宠我，呜呜，为什么我不是嫡女？”
    苏姨娘心都要碎了，一把将女儿搂怀里，“别哭，碧蕖，等你爹继承爵位，娘一定跟汪氏争一争。”这世间事情真不公平，那汪氏不过出身好就成了正妻，即使府里的管家权在她手里，二爷宠爱她胜于正妻，可她不是明媒正娶，生的孩子就少了几分底气……
    “我不会放过她们的！”夏碧蕖满脸怨恨，“夏碧蕾是县主又怎样！夏碧茉是嫡女又怎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人知道夏候府最出色的姑娘叫夏碧蕖！”
    听到秦瑁派的钉子传来的消息，夏碧蕾眉毛挑了挑，“看来接下来得小心了，夏碧蕖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
    雪消一脸无奈，“谁也没给她气受啊？三姑娘为何气成这样？”时下更重嫡跟长，这是谁都知道的事，难不成三姑娘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庶女不成？
    “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庶女，她一直认为自己地位不比嫡女差。”夏碧蕾冷笑，“嫡庶不分，乱家之源，二叔应该庆幸夏碧蕖是一副嫁妆就能打发的姑娘家，夏承思被祖父教得三观还正。”
    **
    夏碧茉扬眉吐气，尤其是当她得知夏碧蕖在屋子里摔东西的时候，只觉得之前受的鸟气全没了，对注重嫡庶的太后更是升起无限好感。
    “姑娘，您的脚没事吧？”红榴高兴之余担心不已，姑娘前些天摔了一跤脚扭到了现在还没好呢。
    夏碧茉转了转还有些疼的脚，“多擦几回药就是了，红榴，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太后娘娘的宴会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祖母清欣郡主虽然算得上半个皇家人，可并不受宫中青睐，还是她奉承曾外祖母大长公主才有机会参加宫宴，可次数也有限，毕竟大长公主年纪大了更喜欢呆府里。英武候府在京城中地位不算低，偏偏祖母清欣郡主一心思挂祖父身上，交际圈子太窄。夏碧茉一直渴望进入那最顶尖的圈子，拓展自己的择夫范围，所以别说只是脚扭到，就算是腿断了她爬着也要去！
    “姑娘，您看这条石榴红的裙子怎么样？”石榴拿着衣服头面过来，“新衣服还没做得呢，三姑娘这回没份，苏姨娘肯定拖着让人迟迟发夏衣了。这条石榴红的裙子是去年夏天的衣裳，苏姨娘立秋了才发下来，当时天都冷了也没法穿了，现在倒庆幸她发得晚了。”
    夏碧茉沉默，她的衣裳相比起夏碧蕖确实太少了，夏天的衣裳苏姨娘之前就让人做了，如果夏碧蕖能进宫她肯定赶着让人做好，现在就别想了。
    “这裙子虽然没穿过，可款式都是去年的款。要不我跟大姐姐借吧。”正好宣扬一下苏姨娘管家有多厉害。
    红榴喜得拍手，“大姑娘可不缺衣裳，我听说裘家可看重她了，送她的布料衣裳一天一套都穿不完呢，大姑娘跟姑娘体形都差不多，就大姑娘个头高一些而已，衣服改改就能穿了。”
    夏碧蕾是个大方的，当下让夏碧茉自个选。
    “多挑几件吧，哪件都成。”夏碧蕾有些头疼看着一堆衣服，她在家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好些衣服漂亮是漂亮，可布料不耐脏也不耐磨绣的花也太繁复像艺术品，穿的时候得小心翼翼的，心累。
    夏碧茉小心地掩盖住眼中的嫉妒，父亲是实权三品官，母亲嫁妆丰富，又被封了县主，认的义父义母家中金山银山让她随意花……明明都是嫡女可为什么有些人运气就这么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夏碧蕾只拿了一件月白衣裳，头面也没要，雪依表示满意，“二姑娘这性子还挺讨人喜欢的。”这里面比她挑的裙子好看的不要太多，不乏鲜艳的大红粉紫石榴红，可夏碧茉居然只挑了件淡色的，想来她知道要谦让，不夺走长姐的风采。
    夏碧茉摇头，“那是她聪明，你有见过二姑娘穿过艳色的衣裳吗？”夏碧茉的容貌只会被太过花枝招展的衣裳称得容貌寡淡，她撑不起来太鲜艳的颜色。
    雪依点头，“这倒是，三姑娘衣裳都是怎么鲜艳怎么来，二姑娘的却是极为素雅。”嗯，还是她家姑娘好，浓妆艳抹总相宜，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雪消挑着衣裳，“姑娘，你也来挑件吧，这件红色的怎么样？保管咱姑娘艳冠群方！”
    夏碧蕾头大，她又不是新娘子，穿那么红干嘛，而且她现在才十三岁，这衣裳也太成熟了。
    “比较符合我这年纪的衣裳就好。”见雪消一脸不乐意，她暗示道，“你想我今年才几岁，宫中贵人那么多，我真艳冠群方的话……”
    雪消脸色一变，喃喃道，“我忘记了，对，咱姑娘才十三呢，皇上都快五十了，要是被看上了……”她马上丢下手中的红色裙子，挑了件素色的。
    “那不是我刷马专用的裙子吗？穿这样进宫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乞讨的。”夏碧蕾特无语，她原本的意思是宫中还有公主妃子什么的，她一个当客人的不好盖住主人风采的，谁知这娃这么会脑补。
    雪依差点没笑了，“姑娘，只怪雪消太兴奋了，自从听到太后的懿旨，她一晚上都睡不着呢，现在脑子打结了吧，也不想想咱们老爷可是年轻能干的三品官，皇上再怎样也不会打咱们姑娘的主意啊。”况且她并不认为皇上真打大姑娘的主意，疼爱女儿的夏侍郎会善罢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