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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大床房内。
    凌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正在浴室洗澡的苏柘。
    “咔。”
    门开的同时凌恒抬起了头。
    看见穿着白色浴衣、脸色因为热气而熏得有些闷红的苏柘,光脚走了出来。
    “你怎么没去睡啊。”苏柘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坐下。
    扑面而来的干净皂香,让凌恒半眯了眼,他伸手抚上苏柘的后颈,温声道:“等你。”
    苏柘有些傻地笑了一声,没说话。
    凌恒用手轻捏着他柔嫩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过苏柘搭在腿上的手,放在唇上贴着,边说着话:“你去哪儿了?”
    虽然问得很随意,但说出这话时,凌恒心里都在冒着酸水,一渗一渗地熬着他的心。
    苏柘顺着他的动作摸上了他的脸,好几天的强化训练已经让凌恒顾不上仔细修理容貌,下巴和嘴边一圈都显出了青涩的胡渣,扎着他细嫩的手指。
    “你不是知道吗,我被荆文关小黑屋了,”没等凌恒再说话,苏柘很快又接下去:“因为我骂了他,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他骂不过我就气急将我抓了,不过靠着我的聪明机智逃出来了。”
    凌恒侧头亲吻他抚摸在脸上的手掌,声音很轻但语气很不悦地说道:“我等会儿就去杀了他,好不好。”
    苏柘将他的头扳正,对着自己的脸,注视着凌恒,严肃道:“不好。你得往后想想,我们现在在天都内部,你杀了他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只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待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意。但是你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知道吗?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二话不说想杀谁就去杀谁,所有人都怕你,你成了众矢之的!到那时候,你就危险了!”
    凌恒认真地看着他,仔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最后问道:“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你想去哪吗?你如果要去哪,都可以带上我。”
    这话让苏柘听着心里苦涩不已,他双手穿过凌恒腰侧,贴过去抱紧了他,将下巴靠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手上往凌恒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慰他一般说道:“我不去哪,能待在你身边的话,我一定待在你身边,你别乱猜好吧。”
    凌恒抱着苏柘,感觉他太瘦了,怎么紧都有空隙的感觉,他实在觉得不安全。
    “那你也让我放心好吧,”凌恒将手掌摁在苏柘的后腰上,让他紧紧贴着自己,到没有一丝空隙,“之后,不管我去哪,你都跟着。”
    苏柘皱了皱眉,道:“可是……”
    “跟着,”凌恒又用力摁了摁他的腰,不容他拒绝,“我不想再弄丢你了。”
    苏柘心里感动,但也知道这对他有些束缚,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好好,听你的。”
    每天待在凌恒身边的话,要做其他的什么事,像打听消息和机密什么的,肯定不方便,不过他可以找理由嘛,借口这种东西,仔细想想还是有的。
    正想着之后的各种打算时,苏柘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低头一看,浴衣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带,虚搭在身上,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你等等!”苏柘飞速地将衣服裹紧,惊讶地看着对一本正经对他动手动脚的凌恒,道,“都这么晚了,你不困吗?我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不困,”凌恒道貌岸然,“而且你白天答应过,晚上和我……”
    “可是……”苏柘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又回头对他道,“现在都凌晨2点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凌恒皱起眉头,蹭地站起身,弯腰就把苏柘抱了起来,语气不满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如果你困了,那就睡觉!我自己干就好。”
    苏柘真是被他气笑了,伸手扯他领子,故作生气道:“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每次那股疯牛劲?我哪次不是累得下不了床?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哼哼,史上第一亩耕坏的田即将在我这里诞生了!”
    这话说完,凌恒唰地将他扔在床上,欺身压下,眼神不满、带点委屈地瞪着苏柘。
    苏柘作为一个真爱粉,看着偶像这么“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立马就要缴械投降了。
    哪知他刚要说话,凌恒突然翻了个身躺在了他身边,将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背对他闷声说道:“那就睡觉。”
    实在是乖巧得太犯规了!
    苏柘心里暗叹一声,任命地倒贴了上去,手脚都扒在凌恒身上,嘴唇在他耳边呼气:“老大呀,逗你玩呢,你想做什么我不陪你啊,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
    凌恒闭着眼,装作睡着了,不说话。
    苏柘看了他一眼,视线顺着身上望下去,裤|裆那的反应已经完全出卖了故作淡定的凌恒。
    ……驾照在weibo……晋江是没有带驾照的……
    再次躺回床上,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凌恒面对着苏柘的睡颜,摸了那柔软的发丝好几遍,才紧紧拥着他入睡了。
    翌日。
    凌恒去训练场,带着苏柘一块。
    他练的时候,苏柘就坐在一旁的垫子上看着他练,他不练的时候,就走到苏柘身边和他待着。
    一开始的几天还好,可越到后面,苏柘心里越没底,因为这样很不利于他去办一些事,而且,他知道他自己时间不多了。
    就跟看孩子一样,苏柘心里想,实在有些过于束缚了……
    “凌恒,”苏柘对休息时间走过来的凌恒道,“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不可以。”
    话还没出,就被拒绝了……
    “啊,那我还是要说,”苏柘皱眉道,“我想回训练场。”
    还没等凌恒拒绝,苏柘又道:“我可以一直开着定位,你放心,而且我训练好了,也是保护我自己,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能在我身边,我多一项技能保护自己不好吗?”
    凌恒其实很不愿意,但苏柘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天再说吧。”
    “凌少!”
    对面,竟是荆文过来了。
    荆文只是被罚禁闭几天,并没有被凌志风惩罚什么。早几天就被放出来了,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带他的兵。
    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荆文,后者也不在乎,就一脸笑意地走过来说道:“凌少,过几天我们和海上的几个联合城市有一战,到时候,我希望您能来帮助我。”
    “不……”凌恒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苏柘给制止了。
    他站起身笑着回道:“好呀,凌恒很乐意,到时候一定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荆文知道凌恒只听苏柘的话,便皮笑肉不笑地向苏柘点了个头,转身就走出了训练场。
    “我不想帮他。”凌恒皱眉道。
    “不,”苏柘看着他,笑道,“你是帮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乌拉!
    提前更新,因为渣作者要去洗澡澡……
    那个,驾照我放在微博里了,来晋江没有带,带了也会被扣下,所以你们懂得。
    微博在文案中哦~
    亲亲小可爱们!爱你们!
    ☆、爱你一万年啊
    深夜,卧室内。
    “抱歉,我其实应该问问你自己想法的。”苏柘苦笑了一声,将凌恒脱下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但是我……我其实不太想说那种,我是为你好的敷衍话……”
    他停下声,转身看着凌恒,对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相信我吗?”
    凌恒垂眼看他:“我什么时候不曾相信过你。”
    “是,没有过,”苏柘弯眼笑着,伸手抓上凌恒的手臂,轻捏着道,“只是你觉得荆文会主动来找你帮他忙吗?”
    凌恒皱眉,抬手附上苏柘抓他的手背上,道:“你是说,是别人叫他来的?”
    “不是别人,”苏柘握住他的手,道,“是你爸命令他来的。”
    “你听别人和你说的?”
    “没人和我说,”苏柘无奈笑了一声,“你自己想想,荆文那么怕你,而且经历了我的那件事后,他还能一脸无所谓地来找你给他帮忙?一定是有一个比你还令他害怕的人,让他去找的你。”
    凌恒眯眼看他,良久才道:“苏柘,你真的知道很多事,我有时候觉得,你其实离我特别远,就……跟不存在一样。”
    这话让苏柘的心狠狠一跳,顶得脑上嗡出一声,差点从口中蹦出,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发着麻,还好半响都没回凌恒的话。
    “啊,”苏柘尽力自然地笑着,道,“你瞎说什么呢,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说着故意向前贴近凌恒,笑道:“都这——么近了!”
    凌恒在他靠过来的时候,伸手按在他的腰上,将他摁向自己怀里。
    这个拥抱像是苏柘投怀送抱,又像是凌恒伸手索取的,带着两个人都说不清的复杂。
    苏柘配合地靠在凌恒肩膀上,听见他说:“我不想知道什么,你不用说。”明明想知道,却忍着不想听答案。
    房间在的楼层很高,所以也很安静。除了墙上挂着的钟表在走动的声,苏柘只能听见自己很压抑地应了一声:“嗯。”
    一夜无梦,旭日东升。
    苏柘醒来的时候发现凌恒不在,应该已经走了。
    这就给了他回应了——允许他去自己的训练场。
    苏柘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才出了门,走到训练场地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第一场练习,正在休息。
    他依旧走到那个最边上的位置,对着身边的人笑着打招呼:“早啊。”
    光头正和身边的柳峰说话,听见声音,他转过头,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苏柘,接着突然跳起了身,一把搂住苏柘的脖子,哈哈乐道:“你居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腻了,然后就走了呢!”
    苏柘也乐,拍着他肩膀道:“没有,请假了几天。”说着视线移到他身边的同样震惊看着他的柳峰,后者和他眼神一对上,便飞快地移了开来,苏柘看见从他鬓角处,流下了一滴汗。
    果然是他吧,苏柘心道,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传播妄言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加在他头上,可惜的是,他还活着,这结果可能就会让人失望吧。
    和苏柘热乎完了的光头,突然一把将蹲在地上的柳峰给拖了起来,语气不爽道:“蹲那干嘛呢,小苏子回来了你怎么都没点反应啊,兄弟告诉你,这不够义气昂。”
    “没事,”苏柘笑道,“刚结束训练,累得嘛。”
    “什么啊,”光头瞥柳峰一眼,道,“他刚还跟我聊特别嗨呢。”
    柳峰脸色黑沉地站起了身,瞪了一眼光头,有些勉强地对苏柘笑道:“回来了……挺好的。”
    苏柘看着他这拘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对他点头道:“恩恩,是挺好的。”
    柳峰见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一时根本拿不定他的意思,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苏柘还活着,从来没有谁,在被人举报说了不该说的话后,还活着的……
    他想了又想,最后也只得出,苏柘家中可能是很有威望的贵族,绝对是那个人也不能轻易撼动的地位。这种关系到上层建筑的政治来说,他既好奇又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