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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好。本殿下答应你!”宫晟轩一咬牙应了。
    “本皇子也答应!”
    公子言点头,刚要开口,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这么有趣,不妨本皇子也插一脚?”
    ------题外话------
    ☆、第六十一章 美人计
    进来的是四皇子宫晟允,生母罗妃,背后站着的是罗家。虽然在四皇子母妃的地位较低,但是他的舅舅却是本朝除定山王外唯一手握二十万军马的将军。如果宫晟天要反,那么罗家是唯一可以解救老皇帝的人,因为这个原因,罗妃虽然为妃,但吃穿用度直逼贵妃,而且在杨妃未进宫之前,最受宠的就是这个罗妃。连带着,老皇帝对这个仅比宫晟天小半年的四皇子,也颇为疼爱。而宫晟允也争气,几个成年的皇子中,属他的名声在民间最高。
    公子言看着这位一身红色锦衣,手摇白色纸扇的四皇子,面上波澜无痕,心底却感到好笑,本以为这个四皇子是个有耐性的主,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逼上门来了。看着对面脸色骤然沉下来的宫晟宇和宫晟轩,公子言默默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口茶。除了那个未出生的杨妃之子,现在宫晟天的仇人,太子之争的所有热门人选,已经都在这里了。
    既然事情被撞破,那么宫晟轩和宫晟宇就不能装不知道。尽管心里万般不满,但最后三人还是决定公平竞争,时间宽限为三天,三日之后还是在这里,由公子言决定他最后帮助谁。约定好之后,三人就匆匆离去了,毕竟时间紧迫,越早动手胜率越大。
    “公子,这一切进行的···会不会太顺利了?”待人都走光后,小狼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很顺利。”公子言摇着手中的扇子,脸上的笑容透着份神秘“就算他们认为这是本公子在下套,但是他们也不得不跳进来。因为有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是——”
    “不用担心。”公子言对他摇了摇扇子“真正的考验并不是在现在,而是···后面。”毕竟她这次糊弄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总之,接下来三天封锁本公子的一切消息,说好了公平竞争,本公子就绝不会让他们抓住把柄!”
    公子言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主,消息封锁之后,她就在皇城里隐遁了,让一些有心想要打探收买之徒一个个都扑了空。不管外面风起云涌,她独立江边,端的是稳坐钓鱼台。不过,明显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皇城内湖偏僻的湖中心,一艘乌篷船摇摇晃晃的飘在湖面,若不是事先知晓这是公子言有意而为,墨白真的很难相信第一公子竟然会屈身在这样破烂的渔船上。不过乌篷船虽破,但是在这碧波湖水中,还是透着份别样的味道。只是和周围的游船画舫相比,寒酸的简直难以入目。
    “公子——”墨白见那乌篷船没有动静,还想再唤一声,却见那狭隘的船舱里,弯腰走出来一个人仙果福缘。白袍如雪,长发如墨,手拿银扇,风度翩翩。衣衫飞舞间,可看见袍脚绣满了银色暗纹的莲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身气度,衬托的身后的乌篷船,都提高了不少档次。
    刚才墨白的那两声呼喊,已经引起了周围游船的瞩目,如今见那破烂的乌篷船中走出来这样一个清贵俊朗的公子,众人都大吃一惊,可是在看到那乌篷船对面的游船走出来的人物时,脸上的表情只剩下震撼了!
    “王爷有何贵干?”公子言见对面船舱里走出来的宫晟天,眉宇微微一蹙,似是不满,但只有船只对面的宫晟天等人,注意到了公子言眼神中的耀耀光辉。
    黑色蟒袍,金玉缠腰,袖口和领口对襟处用金线绣满了繁复的花纹,尊贵威严,却又不失狂傲之气。特别是那用金冠高高竖起的发丝,更衬得那一双鹰眼,锐利幽深,寒若苍狼!
    不得不说,这个货今天打扮的,格外趁她胃口,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对他吹声口哨。不过她虽然话里没说,但是眼神里还是暴露了她那蠢蠢欲动的内心,让刚一出船舱的宫晟天,瞬间变了脸色!
    特么的!他那眼神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对劲!
    敏感的宫晟天第一时间发现了由公子言释放出的流氓气息,并且这股气息随着他走到船头越来越浓烈,那火辣辣的眼神,像是透过他的衣衫再抚摸他的胸膛!让宫晟天脸色也越来越黑,最后直接变成了衣服的颜色。一阵风吹来,两船之间更是蔓延着刺骨的寒气。
    墨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许久不见?”尽管宫晟天现在就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但是碍于计划,还是不得不按照事先约好的剧情走。只是情绪一时间控制不住,是的这句话听到外人耳里,颇有扒皮抽骨之恨!
    公子言和定山王果真如传言那般交恶了啊!
    “王爷言重了,三天前不是刚见过了么?”公子言依旧用冰冷的口吻回应他,那冰寒的语气衬托着这一袭白衣,像是冬天簌簌而落的雪花,落到皮肤上,就是刺骨的冰寒。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宫晟天身后的下人们,更是狠狠一哆嗦。
    姿态那般冷傲,眼神却能那般猥琐!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第一公子么?
    王爷,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是吗?可能是本王记错了吧。”宫晟天皮笑肉不笑,强忍着怒火顶受着来自对方的调戏,拳头紧了又紧,也没有压抑住语气中流露出的怒火“听说···你要联合别人对付本王?”
    “王爷听岔了。本公子虽然对王爷的确没有好感,但是这般···事情还是做不出手的。”要做!就直接扑到!公子言的眼神,瞬间亮了。
    宫晟天嘴角一抽,深吸了口气,扬眉怒视道:“不管是真是假,你对本王来说,都是个祸害!”这绝对是真心话!
    “哦?所以王爷准备怎么办?”公子言挑眉,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下依旧嘴角微勾,眉眼淡淡,让墨白一行人再次恨不得自戳双目,投胎重生。
    怎么办?宫晟天冷冷一哼,单脚一跺,凌空而起,单手握抓直逼公子言的命门:“当然是斩草除根!”
    周围人从未想到宫晟天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公子言动手,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夺命锁喉距离公子言不过一寸,眼看公子言性命有难,众人连忙惊呼,一些女眷刚要闭眼,就看见公子言身子后倾,手中的银扇对着定山王手腕命门初一敲,与此同时身形一转,凌空而起,翩翩若白鹤亮翅,袅袅若雪花飘落。停留在半空中,宛若仙人降临一般,引得众人惊呼。
    这个混蛋!又在卖弄风骚侠盗奇缘!
    宫晟天气得咬牙切齿,足交一点,若金鹰展翅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黑影,直朝那抹雪白袭去。黑白交接,众人只觉得周围寒风凌厉,面肌生痛,湖水荡荡,浪花迭起,眨眼之间,已经交手数十招!与此同时,两家的手下也各自交手,一时间湖面上短兵交接,杀气凛凛!
    “宫晟天,你来真的?!”公子言见宫晟天从手下那接过一把黑色的重剑,嘴角狠狠一抽。虽只是一眼,她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剑身上的腾腾冷煞之气,那冰寒刺骨的感觉,绝对是从鲜血中的锻造,从战争中磨练出来才行!
    “不然你以为呢?”宫晟天早就抱着和他痛痛快快打一架的打算,所以事先就把自己的武器给带过来了。这把黑龙剑,只陪着他上过战场,一般时候,还真的嫌少拿出来,所以不得不说,公子言面子很大!
    黑龙剑冷冽刺骨,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剑身上的冰寒之气。公子言眉宇紧促,尽管很想大骂他一顿,但是他的连环追击,让她根本没有那个功夫开口。手中的银扇一开一合,挥舞成花,虽然比不过那黑龙剑的犀利,但是却也能让那剑气伤不了自己半分!
    “这就是你在拍卖会上拍买来的?”宫晟天见公子言只拿了一把破扇子和自己对照,心情颇为不爽!总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而公子言却误以为他在夸赞自己新买来的武器,于是眉眼间多了份喜悦之色。
    “没错。怎么样?还不错吧!”因为武器交接带了些杂声,所以公子言并不担心他人会听见自己和他的对话。
    “哼!把你的软剑拿出来!”宫晟天冷冷一哼,剑锋一扫,公子言凌空后翻,足尖在那水面一踩,立刻飞身后退。银扇全开,兰花熠熠,挡住直逼而来的剑锋。扇面上,冷冽之气冰寒刺骨,扇面后,灿灿水眸明媚若花。长发飞舞间,那人似在冬春交界处独自飞舞,眼底的淡淡笑意,让宫晟天神情一怔。
    就是现在!
    趁他失神,扇面上的内里猛然一提,银扇一扫,湖面上激起阵阵水花,宫晟天顺势后退,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某人,牙龈紧咬。
    美人计!
    特么的他怎么好意思使!
    而最可恶的是他竟然上当了!
    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宫晟天暴怒,足交一点,手腕后翻,将剑收于身后,内力聚于掌心只朝那人飞去。而公子言也笑着收起折扇,同样内里聚掌,俯身而下!
    “轰——!”
    手掌相接,掌风肆虐,在湖面上划过一丝凌厉的弧线最后化为水帘遮挡住那半空中相交的两抹身影。湖水扑面间,众人之扫的那半空中的一黑一白若天地两仪,独立于世,而等到风平浪静之后,那两人却已分开,各自立在自己的游船上,飘摇若仙。
    围观的众人均是目瞪口呆,刚才的那一场对决如果说是比武,倒不如说是一场视觉盛宴!白衣柔美,黑衣凌厉,一柔一刚,如这山这水,曲直婉转间,透着无尽的美意。就在众人还回味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比武中时,宫晟天却突然脸色一变,捂胸弯腰——
    “噗——!”
    “王爷!”
    ------题外话------
    ☆、第六十二章 你特么的手往哪里放
    “殿下,定山王被公子言给打伤了!”
    “你说什么!”正伏案看书的四皇子惊讶的从桌后站起,目光急切的看着闯进来的贴身侍卫“此话当真!”
    “当真!”侍卫点点头,然后喘着气解释道“不少人都看到了!公子言被定山王堵在定波湖上,本来想取公子言的性命,结果反而自己受了重伤。据在场的百姓说,那定山王口吐鲜血,把船周边的湖水都给染红了!他整个人都是被侍卫给抬回去的!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抬回去···哈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的宫晟允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个弄巧成拙!好一个公子言!哼!我倒要看看那个宫晟天还怎么在这皇城里的蛮横!”今儿个落了那么大的面子,对那个一身傲骨的男人来说,一定是一个痛苦的折磨!
    “对了!那公子言有没有事?”宫晟允突然扭头问道。
    “据说是没有受伤。我们的探子本来想跟上,但还是被甩开了。”那侍卫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没跟上就算了。”宫晟允摆了摆手,现在对他来说,宫晟天落了面子受了重伤就是最好的消息!至于公子言···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圈套,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那宫晟天再怎么做戏,也绝不会办出这种自丢脸面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满足公子言的兴趣,然后把他拉倒自己的阵营!至于以后···哼!
    定山王受伤的消息迅速在皇城里蔓延,一个时辰后,就连后宫的嫔妃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前朝动荡不安,后宫也波诡云谲,原本就波浪不稳的傲雪皇城,随着公子言的出现和宫晟天的受伤,更加风起云涌。
    夜晚,定山王府。
    花影绰绰,假山嶙嶙,一抹黑影身手矫捷的躲过府中严密的巡逻士兵,悄无声息的落在定山王卧房前的屋梁上。在看到屋内仅有定山王和他的侍卫墨白两个人时,一个翻身从窗户里飞跃进去。
    “谁!”卧榻休憩的宫晟天猛然睁开双眸,眸光锐利,寒若冰川。床前的墨白更是嗖的拔出腰中的佩剑,直指来人!
    “是我!”公子言郁闷的落下脸上的面巾,露出清俊的容颜。无奈的眼眸在看到床上的宫晟天时,立马流露出丝丝心疼“快!给爷看看伤得重不重?”今儿的血吐得那么多!她还真以为自己不小心把他给打成重伤了呢!
    “不用你管!”锐利的眸子在看清出来人时瞬间变成一抹烦闷,挥手打偏他伸过来的手臂,脑袋情不自禁的朝另一侧扭去。
    “都这时候了你还给爷傲娇个屁啊!不知道爷来一趟不容易吗?”外面布满了各路人马,她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绕开他们偷偷摸进来的好吗?再者说,她也完全是按照剧本来的好吗!不要弄得好像她很混蛋,而他却很无辜好不好!
    “本王又没让你来!”宫晟天咬牙朝他瞪去,但是脸色却微微有些泛红。
    “好好好!是爷自己吃饱了撑的非要来行了吧!”公子言知道今儿个他落了面子心里不痛快想要发泄,所以他这般不讲理心里也没气,只是一把拉过他的胳膊附手上去。静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不严重,根据你的情况,在床上躺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不过···”斜眸朝他看去,对上他不知何时变得深邃冷漠的眼神,公子言慢慢勾起嘴角“为何今儿个这么爽快就让我摸你脉搏了?以前不都是藏着掖着么?”
    “哼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藏还有用么!”宫晟天愤愤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本王不信你没猜出来!”
    “自然是猜出来了。”公子言慢慢收回手,坐在他的床榻边笑的高深莫测“不管是黑火莲花还是前几天你从拍卖会拍来的火海棠,这都是至阳之物,可以克制体内极阴极寒之气。根据你的脉搏,你应该是在幼年寒气入体,从而落下了病根。平时虽然不会发作,但是天气一冷你的身体状况就会急速下降。不过你这几年似乎一直都有好好调理,所以除非是特殊情况,你基本上和正常人无碍,但那仅仅只是表面。”
    “继续!”宫晟天本以为他是个半吊子,结果还真让他说出个七七八八来。
    “继续什么?好好!爷不逗你!不逗你!”公子言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寒气入体,在你体内积攒了十几年,早就深入你的七筋八脉,五脏六腑之中!男属阳来女属阴,这极阴之气一直在默默的吞噬你的阳气,这样发展下去,你不出十年,就会驾鹤西归了!”
    “王爷!”尽管知道自家王爷的身体状况,但是听到公子言这么一说,墨白还是忍不住脸色一白,看着自家主子,满眼的痛色!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武功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吧。”公子言没有理会墨白的神色,自顾自的说道。
    宫晟天身子一僵,看向公子言的眼神终于多了份深沉:“你可有根治的办法?”
    这个回答,算是变相承认了?
    墨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而公子言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灿烂:“有。这个的确有!”
    宫晟天瞳孔一缩,明显有些惊讶,而墨白却激动地对这公子言单膝跪下:“求公子救救我家王爷!”他家王爷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就这样驾鹤西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救。”公子言抬抬手,示意墨白到门前守着,然后眸光灿灿的朝宫晟天的看去。
    “说吧,什么要求!”宫晟天已经准备好了被挨宰的心态。
    “还没想好。和这次的一样,都先留着!最后慢慢算。”到时候直接坑个大的!
    “哼!”宫晟天自然是透过他的表情看清楚了他的内心,尽管心中极度不爽,但还是咬着牙膈应了他一句“你最好确保你有根治的方法,不然——”
    “不然什么?”公子言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底,得意地挑挑眉头,然后笑道“莫非你又想杀了我?”
    “哼!”膈应不成反被膈应,定山王遗憾败北,再次傲娇的扭头做高贵装。
    “好了好了!来来翻过身,让爷看看你后背上的疤,消了没?”她记得那伤口有巴掌般大小,虽然在后腰处不影响市容,但是能消除还是消除掉,毕竟烧伤真的不怎么好看。
    “不碍事。”宫晟天蹙眉回道,见他直接伸过来手脱他衣服,眼眸一瞪“住手!”
    “乖,别乱动,万一爷不小心摸到别的地方,你不就亏大了?”
    “你敢!”
    “你要是在动一下我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