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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为什么卫玠的话,最后由卫老爷子说出口,王济分分钟秒懂:“他写完又后悔不承认是自己写的了?”
    常山公主无奈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高兴就好。”王济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这正是他一直想教会卫玠的,爱谁谁,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王武子的妹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卫玠在想什么,很简单啊,狮象搏兔这话其实应该是清朝才出现的qaq他写的时候到时候痛快,写后发现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这种说法,就不那么痛快了。
    第122章 古代一百二十二点都不友好:
    王济答应走了,所有人都很高兴。赵王尤其的兴奋,在王济答应走还没走的日子里,赵王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私下里的小动作不断。让王济和卫老爷子想装睁眼瞎都装的很辛苦,王济觉得赵王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私下里不知道掀翻了多少桌子。
    赵王却没有发现问题,只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最近的一切都顺风顺水。
    唯有孙秀皱眉,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您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你什么意思?”赵王毕竟已经是叔祖辈的人了,上了年纪之后变得固执又自以为是,最见不得别人和他唱反调。
    “不,属下只是觉得……”
    “你觉得的太多了。”赵王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示意话题到此结束。
    孙秀只得停嘴,不过在心里却反而坚定了要继续他一直以来的活动——阳奉阴违。赵王太自大,但这也正是他投靠赵王的原因,好控制,他可不希望对于他来说好控制的赵王被别人控制了。
    “熙祖(广陵王的字)准备的如何了?”赵王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还在想办法,羊皇后太精明,谢才人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她。不过,太后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哪怕只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不被人恶意揣测,等到了那天无论如何谢才人都是要被放出来露一下脸的。她只需要一次接触就能成功。药已经给她换了。”孙秀很快就把进度报告给了赵王。
    “深度(……对,没错,这是清河王的字)那边呢?”
    “卫家没办法下手,孙子辈四散在各处,卫玠在宫中,尤其难接近。”孙秀倒没怀疑过卫老爷子这手是在防着他们,而是觉得卫老爷子这是在防着所有人,十分狡猾,“不过清河王殿下另有打算,足够保证卫瓘不会在关键时刻添乱。”
    “很好,待我入主宫中,掌握住卫玠,卫瓘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在赵王搞小阴谋小诡计的时候,卫老爷子也已经暗中准备就绪,只等着瓮中捉鳖!至于目前来说,看上去与此事全无关系的卫玠和晋惠帝……
    这对小伙伴有钱有闲,坐在由红鬃白马所拉的座驾上,全程参与了大军出行前在洛阳举行的所有活动。
    活动?是啊,活动。
    卫玠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将士出征并不只是大部分小说里写的那样,行军打仗不是一场随随便便说走就走的旅行。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头部队需要提前数日开拔”之类的常识就不说了。
    重头戏在后面还有——搞封建迷信。
    讲真,出门看黄历这种封建迷信,在古代真的很有市场,而且必不可少。特别是在有军事行动的时候,这种主杀戮的凶事,需要特别注意,久经考验的太史令带着灵台丞等下属,分分钟就可以在有限的日子里,选出一个最适合出发主杀戮的黄道吉日,并能给出一堆玄而又玄、听了和没听没什么区别的玄学道理。
    选定日子之后,就是祭天祭地祭军神了。
    祭天,就是举行“类祭”,兵戎之事都要选在刚日的郊区,由天子亲自祭祀。理由简单点来说,就是天子要告诉自己的老子(老天爷),我要派人去打仗啦,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都是对方挑事,忒不是个东西,我知道您肯定也看不过去,所以我就代表您去消灭他们,您一定要罩着我和我的军队啊,就这么说定了,嗯!
    后面这个祭祀内容的白话文版,本来只是卫玠私下里和拓跋六修说着玩的。但却不小心被晋惠帝听到了,并深信不疑,觉得祭祀就该这么说,简单,直白。
    “……”
    幸好祭祀那天,其实并不需要晋惠帝开口背那些晦涩拗口的祭文,他只需要在嵇绍念的时候,配合的给出虔诚的表情就好。在这方面,晋惠帝的演技还是很值得信赖的。但是等仪式结束了,卫玠才听晋惠帝说,他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时,对老天爷说的就是卫玠那一套,因为他觉得这样老天爷才能听懂,那些祭文什么的,简直非人类。
    对此卫玠只能表示,他以后一定不在晋惠帝面前胡说八道了。
    祭地就是宜社,也就是祭拜土地神。大军出征,最重要的就是路途通顺了。如果说祭天是在告诉老天爷这个老大自己准备干什么,那么祭地就是贿赂土地神这个地头蛇了,希望他不要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祭军神就不用说了,看字面意思就可以,想要办好事,就要交保护费嘛。【喂咳,总之,一圈贿赂下来,呸,一圈祭祀下来,就轮到众将士列阵在前了,宰杀了祭祀用的三牲三畜后,要绕着阵队走一圈,并高呼“不命者,斩”。意思就是说,在战场上,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
    在越来越激昂的祭祀军曲下,领头人每喊一句,挺直了腰板的士兵,也要气势如虹的跟着喊一句“杀”。
    杀!杀!杀!
    要不是晋惠帝演技好,围观这一幕的他当场就要变脸,从小生活在相对来说歌舞升平的宫里的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就像是一柄刚刚开刃的魔剑,不见血不会停!
    卫玠悄悄支撑着晋惠帝,小声告诉他:“不要怕,这是你的军队啊,他们会保护你,保护大晋子民,会为天下所向披靡!”
    这还不算完,这场仪式真的是不见血不算完的。
    由统帅王济来完成“衅”的最后一步,这个仪式在春秋战国的文学作品《左传》里也有提及,将选出来的军旗、军鼓以及金戈一点点淋上鲜血,“建旗帜,鸣金鼓,正行列,擎节钺”(引自明朝史料)。
    越来越密集的鼓声,直破云霄,以及披挂了甲胄的士兵,依据周礼不需要对高位者跪拜,只需要拱手而拜,完成最后的“介者不拜”。
    然后,就是大将军王济站在能放大声音的特殊回音石上,对众将士做最后的誓师动员。狂风当歌,旌旗蔽空,鲜红的披风荡起肃杀的纹路。
    王济翻身上马,大军开拔。
    在骑上马的那一刻,王济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少时,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兄长踏马出征的那一幕,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围观者,他的兄长是参与者,他面对历史的洪流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他阻止不了任何人,也帮不了任何人。
    王济那个时候甚至很不能理解自家兄长上战场的选择,一如他理解不了阿爹王浑为什么常年征战在外,对他这个嫡子的关心还不如家里的下仆多。
    王济想起卫玠曾戏称这种情况叫家长出外打工后的留守儿童,比较高端的留守儿童。
    没有人会喜欢当这种留守儿童的,因为如果家长只是出外打工,那么他们早晚有一天害会回来,可是上了战场,就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王济看着阿娘每一日都活在担忧中,可是他却无力缓解,那让他十分暴躁,暴躁于自己的无能。
    钟氏却反而不解的问王济,大部分的男孩子对打仗都很热爱,觉得兵器是男人的浪漫,为什么你却不喜欢呢?
    王济无法回答。因为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他的家人参与其中,他不喜欢他的家人为别人流血牺牲。他知道他这样想挺自私的,但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打仗为什么不能是别人的事情呢?为什么一定要发生在他的家人身上呢?兄长的功课得了满京城的名士夸赞,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文职呢?吴国灭不灭,很重要吗?那个儿时温柔到连小动物都不舍得伤害的兄长,怎么会变得突然想要杀人了呢?
    后来,王济最崇拜、觉得全天下第一的兄长王尚,果然再没有回来。王济留在心里的疑问,成为了永远的疑问。
    直至这一刻。
    王济觉得他大概猜到了。若敌人杀害你的同胞时,你没有站出来,那当有一日敌人杀到你和你家人的眼前时,那谁还来为你和你的家人站出来呢?
    东汉末年,英雄逐鹿。听起来这是多么霸气,多么的荡气回肠啊,可谁看过那一笔笔急转而下的人口数量?看到那不断倒退的生活水平?为一己之私,挑起天下生灵涂炭……那是枭雄的盛宴,却也百姓的末日。
    只要一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也只能在乱世中这样随波逐流的任人宰割,王济就根本没办法在京中安坐。
    他需要为小娘做些什么,他需要为太原王家做些什么,他需要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
    温柔的兄长还是那个温柔的兄长,王尚上战场,求的不是杀戮,而是以杀止杀,求的是天下一统后的世界和平。
    虽然这么说有点矛盾,但王尚确实是这么想的。
    王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眺望着,倔强的始终不肯离去的卫玠。虽然明明客观上,他已经看不到卫玠的表情了,但他还是觉得他能看到,看到了那张与他有兄长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有着一模一样的期待,对他的期待,对天下的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这片即将乱起来的神州大地,太需要一场震慑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战火的王者之战了。
    而他,会完成这个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纯恶搞,与历史无关)
    ——广陵王的字“熙祖”是怎么来的?
    晋惠帝(撒泼打滚):我不管,我要自己给儿子起字!
    晋武帝:你会起名字吗?你都没有好好学习。
    晋惠帝:那谁起?父皇吗?十三弟(清河王)可是叫深度。
    晋武帝:……你赢了,你随意。
    命名权get√。
    至于字到底怎么起,晋惠帝很有自己的想法,祖延(嵇绍)借一半,小娘借一半,这样他儿子就有他最喜欢的两个人的名字了——娘祖!
    嵇绍默默把娘祖改成了熙祖。
    晋惠帝:诶?这个不是娘字啊。
    嵇绍:多音字。
    晋惠帝(深信不疑):哦。
    名字get√
    至今,晋惠帝私下里叫儿子,都是叫娘祖。
    广陵王:……马勒个基!
    第123章 古代一百二十三点都不友好:
    王家二舅以一个帅裂少女心的姿势走人了,留下传说无数。
    王氏陪常山公主也坐在马车里送行,虽然患有眼疾的常山公主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依旧坚持来了。只听着外面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壮我国威,语气里就带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骄傲,她对王氏道:“还记得你曾劝我干脆踹掉你不靠谱的二哥吗?”
    王氏脸颊微红,彼时年少冲动,卫嫂子愤愤不平,哪怕王济才是她的亲哥,她也更愿意站在常山公主一边,甚至说出了我二兄就是个混蛋,嫂子你与他和离吧,咱们不要他了。
    常山公主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说:“好,咱们不要他。但是嫂子不能不要令淑啊。”很多感情破裂的家长拖着不离婚,为的其实不是怕影响孩子,而是舍不得离开孩子。
    “和离了你也是我嫂子,我只认你。”
    “但是就没有办法天天见到了啊。”后宅幽深,王令淑再受宠爱,也没有办法天天去外面做客,而常山公主那段时间每天最大的盼头就是王氏小妹人未到声先到的甜甜一声“嫂子”,哪怕只为了这一声,她也愿意多给王济一段成长的日子。
    后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不仅如此,今日的王济变得让常山公主骄傲异常,那一声声崇拜的话语里,说的可是她的驸马啊。
    “王将军真是威武啊!”
    “还那么英俊,看上去也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嫁人当嫁王武子!“
    “啊,你可真敢说,王将军儿子都比你大了。”
    “那又如何?当小我、我也是乐意的。”
    百姓倾城来送,虽然也有侍卫警戒,却并没有刻意拦着人不让看,毕竟士兵也有家属。由于人多,常山公主的座驾周围虽然清了场,却也没有留下多的空隙,稍微高一点的声音都能准确无误的传入马车之中。
    王氏听后,忍不住皱眉:“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好话。”常山公主反而听的挺乐呵,“不是万人竞相争抢的,我还不稀罕要呢。”她们再乐意又如何?王济不乐意。
    马车的车窗外面传来了两声叩窗声,然后便是王聿的声音传了进来:“阿娘,队伍已经走远了,咱们是不是也……?”
    王聿被常山公主认在名下已经有些年头了,如今母子相处十分和睦。
    “小娘走了吗?”常山公主问。
    “阿弟还没走呢。”王聿十分清楚该怎么称呼卫玠,才会让王济与常山公主高兴,越亲密越好。
    “那正好,我给他带了点肉脯,你去送给他吧。顺便告诉他不要贪玩,和陛下一起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