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秦时月见猛虎盯向西楼观,已经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急闪身就要退离原地,却是转身,瞥见皇后急乱中崴了脚的,摔倒地上。
此时宫女吓得赶紧去搀扶向皇后,却是一个个手脚颤抖,使不上力。
秦时月眼神微闪,思忖是自己逃还是救这皇后一命。
“啊唔——”
不等秦时月决定,就听到身后虎啸声即至。来不及多想,秦时月几个大步跑上前,一把将皇后拉起,“快走!”
这时惊风飞身奔过去,持剑猛刺向猛虎后背,却是不等近前,那猛虎忽地一甩虎尾,直直将惊风的剑甩下,同时将惊风连带甩向兽圏中。
秦时月大惊,顾不得其他,一把拉起皇后,就急架起其要逃,却是已晚了一步。
那猛虎此时如疯了般,速度其快,疯狂嗜血。
秦时月感觉到后背凛起的冷风,幽的回眸,正见那猛虎从高空飞扑向自己这边。
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秦时月一把将皇后推向楼观里面数十米。
左右寻看一眼,想找件趁手的武器,忽然眸子一闪,想起什么的,立即伸手快速拔下戴在发髻上的红珍珠钗子。
☆、第三十五章 虎口脱险
秦时月一身肃杀手握利钗,凤眸冷凝如冰霜的紧盯着飞扑向自己这边来的凶猛庞然大物,耳边忽地响起府里老祖宗的话,“丫头,这红珍珠钗子,最珍贵的不是珍珠,而是底下的钗,钗尖刺物如削铁如泥宝剑,能穿骨刺石,尖利不可催。”
“月丫头,戴好了它,危急时刻兴许可保你一命。”
老祖宗的话在耳边消失的同时,秦时月凤眸幽的一眯,冷盯着赤红双眼扑下来的猛虎,盯准其咽喉位置,就待其扑过来,就刺其咽喉毙其命。
秦时月瞅准时间,不等猛虎跳落,脚蹬地跳起。可是跳起身的一刻,秦时月才知道自己此举有多愚蠢。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忘记了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以前的自己。
她飞身跳起,想要先刺猛虎咽喉,然后从虎身之下逃脱,却不想自己的一跳根本高度不够,不但没有刺中猛虎咽喉,反倒是刹那间感觉头顶一方重物扑下来。
“该死的!”
低咒一声,想跑已来不及,不禁感叹为何来这异世,所有意外都让自己给赶上了。
上天到底是想要自己活,还是想要自己死。
秦时月眸子一暗,手里却依旧握紧利钗,想着即便不能一钗毙了这畜生,却也不能任其毫发无伤地害死自己。
她向来做事的原则,凡是害到她的,定不会让对方逍遥,即便是一只畜生,也不可以。
“呯!”地的一声。
就在秦时月握紧利钗想要殊死一搏之时,突然感觉到头顶一震,顾不得多想,就想挥钗先刺伤这畜生,却忽地感觉腰身一紧,一扯一带中,感觉自己斜飞了出去。
“噗!”
“啊——”
一大股血流喷出的声音,伴着猛虎似是奄息的一叫,秦时月紧张的神经在脱离的一刻,手里的钗子却没有落下的,还是刺了出去。
“叮——”地一声,秦时月感觉虎口一麻,险险的握住钗子,不等自己睁眸寻看,忽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姑娘小心,莫要错伤救你之人!”
秦时月攸的一醒,睁开眸子,正印上一双紫眸,漂亮的紫色瞳眸里,还隐隐有丝打趣的笑意,看得令人神色一恍,仿如隔世一般。
幽的想起什么,偏头,就见刚才那只猛虎已然倒在地上,地上是一大滩腥红令人作恶的虎血。
细看下,便能看到猛虎的脖颈咽喉处,被人一剑刺穿,是斜刺过去的。
而令秦时月意外的是,在猛虎的头顶处,竟然也有一剑。
怎么会有两剑?
救自己的人身手竟如此了得,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接连刺两剑,还有时间救自己?
“姑娘好胆量,从虎口脱出,竟是面不敢色,莫不是东晋国不论男女都是这般有胆气?”就在秦时月双眉微蹙,有些疑惑不解之时,突然头顶上方厚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时月转眸,再次对上那双漂亮的紫色瞳眸。而紫色瞳眸的主人,此时眼里正满是好奇,毫不避讳的盯望着自己。
望着那双紫色的瞳眸,秦时月不由得再一次恍了心神。
这是重生以来,她秦时月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吸引。确切的说,应该是眼前男人一双紫色瞳眸吸引了自己。
“喂,臭丫头,你犯什么花痴呢,怎么每次别人救了你,都喜欢赖在人身上不下来。”突然一声熟悉地邪肆不悦声传来,不等秦时月转眸,突然感觉手背传来一阵痛感。
“啪,啪,啪。”
等秦时月看清自己的手背竟被某人毫不怜惜的,拿着剑把一阵敲打时,秦时月立即怒了脸的,先是把手缩到别处,后瞪向恼人的罪魁祸首。
“哟,臭丫头,你敢拿眼瞪本王,胆子不小啊,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叫你以后想瞪都瞪不了。”景王北堂墨恶狠狠的斜睨向秦时月,突然收了剑把就真要上前作恶。
“墨儿,本宫看你敢。”突然就在这时,楼观里皇后正由几个宫女搀扶着走过来,怒斥向北堂墨。
“母后,您没事吧!”北堂墨一看到从楼观里走过的皇后,立即弃了秦时月走过去搀扶过皇后。
皇后任着北堂墨搀扶着,伸手拍了北堂墨手臂一下,力道并不重,气骂道,“你这混孩子,刚刚可是时月这丫头,危急一刻舍了自己性命,将母后救出去,你还竟敢吓唬人家小姑娘。”
“母后,就她还救您,刚才要不是儿臣一剑刺那畜生的头,这臭丫头还有命呆在别人怀里赖着不肯下来?”北堂墨一脸嫌弃的斜盯向依旧被北漠皇太子抱在怀里未有下来的秦时月,眼里神色是一片厌恶至极。
“好,好,好,你救了时月,时月救了本宫,那如此,你也不能吓唬人家一姑娘家家的。”皇后原本欲瞪向北堂墨的神色一缓,温声宽哄了下一脸不郁之色的北堂墨,后一起走过来。
而秦时月听到北堂墨的话后,不由神色一怔,心中道,“原来其中一剑,竟是这恶人王爷所刺。那么说,确是这家伙又救了自己一次。”
想到这里,才觉自己竟是还真如恶人王爷所说,赖在北漠皇太子怀里忘记下来。
神色有些微囧,秦时月抬了抬眸,道,“还请北漠皇太子将小女子放下来,小女子好郑重致谢!”
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眸子正盯着秦时月眼里不时快速闪过的各种神色,感觉甚是有趣的望着出奇。
一时竟也忘记自己怀里还抱着人家姑娘,眉头一动,笑点头,“好,这就放姑娘下来。”
“要放快点放,省得她赖在你怀里不下来!”突然搀扶着皇后走至跟前的北堂墨很是看不顺眼的,冷讽一声。
南龙泽闻声,待放下秦时月的动作微顿,抬脸笑望向北堂墨一眼。
“跟你说了要放就快放,你看我做什么?”北堂墨一脸不善的斜了眼南龙泽,不等皇后欲出声斥其,忽然见其一手搀扶皇后,另一手空出一把拽向秦时月。
“墨儿,你做什么?”皇后被北堂墨的举动,惊了一跳,急出声喝斥,可是却晚了一步。
只听,“咚”地一声,紧接伴着秦时月咬牙“嘶!”一声低呼痛声。
☆、第三十六章 作恶提议
南龙泽瞪大一双紫色瞳眸,眼神很是意外地看向北堂墨,后快速弯身伸手扶起被拽坐地上的秦时月,“姑娘,你没事吧?”
秦时月低“嘶!”一声,很想说怎么可能没事!
昨天才被混蛋王爷给摔坐地上,屁股上的疼痛直至早清起榻都还疼,现在又被一把给拽坐了地上,屁股现在铁定都开花了,当然疼了。
可是秦时月此时却只能摇头,不出声。
心里一阵大骂,北堂墨,你个混蛋,王八蛋,神经病,有病——。
“墨儿,你个混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地把时月给拽下来。”皇后气的伸手怒拍北堂墨,后着急的寻看向站起身的秦时月,“时月,你没事吧?”
皇后问完后,不禁暗咬舌头一下,这话问的不是费话吗?
哪个千金小金不都是娇着养的,被男人那么用力拽到地上,铁定给摔疼了。
不由的,皇后气怒,伸手就又要拍打北堂墨。
“皇后手下留情,适才要不是景王殿下与北漠皇太子同时出手相救微臣小女,怕是小女难有命好好在此了。”秦致远此时急步上前,替景王求情。
秦致远说完,一双黑漆的眸子里,还有余惊未消,同时看向北堂墨和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二人时,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感激和佩服。
重新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秦致远不服老亦不行。
由于东西两面楼观距离甚远,整个方圆在百里,直径也有一半,从猛虎飞上楼墙,扑向西面楼观之时,秦致远虽奋力使用轻功急飞过去,却是知道自己恐是力不从心。因为猛虎的飞跳并不比轻功要慢,相反,这像是受了刺激的猛虎,飞扑的速度更是奇快。
而恰在这时,秦致远忽的感觉两道劲风越过自己,速度齐快的,竟是近乎同时飞向西楼观。
秦致远顾不上看清是谁,只顾拼了老命的施展轻功,只希望能救下女儿。因为那两道紫色身影,他不确定到底是去救谁的,很大可能是去救皇后,或是贵妃的。
令秦致远意想不到,又万分庆幸的是,在自己奔过去之时,正看到两道紫色身影,双双持剑刺向猛虎。而后,便是女儿被北漠皇太子从猛虎身下,险险救出的女儿。
看着女儿安全救出,秦致远粗喘一口老气想要过去时,却正见到接下来北堂墨作恶的情景。
所以秦致远只能呆站在原地,心中想道,女儿性命无忧就好。
秦时月刚才就有注意到站于不远处的父亲,看到父亲走近,立即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想要移向父亲那边,却是感觉到搀扶着的自己手并未有松开。
“姑娘刚才摔到地下,现在莫要动,待到女医官来看过之后,再动不迟。”南龙泽看出秦时月正急力忍着疼痛,不禁出声提醒。
“切,这丫头皮厚实着呢。”北堂墨似乎就是看不惯有人对秦时月好,一声恶语又冲过去,感觉到皇后瞪他,立即装作委屈地道,“母后,儿臣可没说慌,不信母后问那丫头是不是皮厚——哎呀呀!”
不等北堂墨说完,皇后气的一把掌狠狠拍了北堂墨手一下,疼的北堂墨一阵喊疼,吹气。
秦时月此时真想翻个白眼,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翻不起来。
不多时,皇上与众大臣以及其他几位皇子纷纷赶来。
皇上先是扫一眼皇后,见其无恙,再转看一眼正被南龙泽搀扶着的秦时月,担心询问,“可是有女眷受伤?”
“回皇上,是墨儿和北漠皇太子前来相救急时,猛虎并未有机会伤到任何人。”皇后抬眼看向皇上回禀,后扫向身后陆陆续续重新顺着梯阶走上来的众嫔妃和官家小姐们,又补充一句,“只是刚才仓皇中,怕是有人躲跑之时崴到脚,磕到什么的?”
随后,皇后又将刚才危急一刻,秦时月舍身救自己的事情,详细的讲给皇上听。
皇上一听,眉目微动,细看一眼秦时月,忽地赞声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更有当年巾帼女将周氏之义勇豪姿。”
秦时月低头默听着,知道皇上所赞最后一个是秦府的老祖宗,自己的曾祖母。
“皇上过赞,小女称不得这赞赏。”秦致远忙接声,后恭敬道,“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性命自比一般人更要重要。小女前去救驾,自是应当。”
“秦将军此话差矣,当时危急一刻,除了你家女儿上前相救本宫,本宫可不见一个中用的上前护着。”皇后不同意秦致远的话,很是激动看一眼秦时月,后冷扫向身后一众宫人和女眷。
立即宫女们都低下头去,后面女眷也垂首屏息。
“是以,此女当厚赏!”
皇上粗眉一展,朗声问向秦时月,“你叫什么名字,给朕说来。”
秦时月忙脱开南龙泽,上前就要跪下禀告,却忽听皇后急急一声,“皇上,这丫头不能跪!”
皇上闻声惊目,皇后怕皇上误会,忙一把拍向身边北堂墨,“皇上莫恼,是刚才墨儿这混孩子,一把给这丫头拽坐了地上,此时怕是后面跌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