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给,最好的清泉水!”突然北堂墨不知何时折返,手里拿着一只水囊,扔向秦时月怀里。
秦时月接住水囊,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死死瞪向北堂墨,手指捏着水囊弯把的地方,恨不得要将其捏碎。
“臭丫头,那可是宫里才能找见的东西,敢给本王弄坏了,你现在就滚回府里去,求你父亲进宫找寻回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北堂墨嚣张无比的扬了扬下巴,一双狭长如狐狸般的眸子,透着异常邪恶的光。
“郡主,既然景王殿下好意,您就喝吧!”惊风此时出声向秦时月,轻微摇了下头,示意秦时月忍一下。
秦时月瞪一眼北堂墨,冷的举起来水囊,“我不渴了,冰煞帮我把这个,还给景王殿下!”
“是,主子!”冰煞看一眼主子,随后就要去接那个水囊,突然听到身后冷冷一声警告,“没有本王的同意,谁要是敢乱拿本王的东西,小心手掉了!”
秦时月闻声,攸的动作极快的,就水囊护到胸前,急喝一声,“冰煞,别动!”
冰煞倒是不惧身后声音,而是被主子的模样骇了一跳,瞅着主子极为小心的表情,冰煞一时不禁替主子气极。
脸色一沉,就欲转身欲有动作,被秦时月急声喝斥住,“冰煞!”
随后,秦时月拿着水囊走向北堂墨,距离其两步距离,就拱手奉还水囊道,“殿下,您的水囊!”
“你不渴了?”北堂墨并不接,而是邪冷的盯着秦时月问。
一旁的南龙泽,静静的看着,只要是这纨绔的景王爷,不出手对人,他便不插手。
秦时月此时垂首,深吸一口气,虽然很想骂一声——
混蛋,她被掐了脖子不渴才怪。
可是几连接触这混蛋王爷,自然知道这恶厉王爷的脾性,于是点点头,道,“是的,时月忽觉现在不渴了,谢殿下倾赠水囊!”
“唔,看来是本王刚才一时好笑,倒是多管闲事了!”北堂墨冷冷的盯一眼秦时月,忽然一个大步逼近,骇得秦时月眼皮重重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北堂墨突然一把夺过水囊,冷的扬起若长的手臂,狠狠将水囊扔向不远处的一颗粗大的树枝。
“啪!”地一声,那水囊破裂而开,里面的水全部倾洒而出,随后掉了泥地上。
所有人都被北堂墨的举动感到吃惊,不明白他又是作何,紧紧是因为别人不肯喝他的水,就生气把水囊直接扔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道理,既是你不接受,那便是废物!”
北堂墨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变得犹如狼一样凶狠的盯着秦时月,后狠狠一甩袖子,大步重新走向马车方向。
秦时月看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背影,一双凤眸闪了又闪,视线又不自禁的瞥向被丢出去破了的水囊,一口气直憋的难受,嗓子眼里越发觉得火辣辣的疼。
想她秦时月也算在前世活了几十岁,还从未见过脾气如此怪异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把人伤到,还来假好心,别人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态度行为乖张到如此地步。
秦时月一阵阵牙颤,在心里问了上百遍,为什么偏偏要让她遇上这么一个恶魔。
恶魔,对,北堂墨一定是恶魔托生,不然不会这么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惊风和冰煞一旁看着此情景,两人也不知该跟主子说什么,要说安慰,更是不知如何安慰?
而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瞳眸,在刚刚有一瞬间的闪烁,显然也被这恶名在外的乖张王爷给惊到。
不过,他也只是眼神闪了下,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震惊来。
眼前自己的马车碎裂不成样子,而一起出府去庄子的,倒是还跟了一辆马车,可那辆马车,怎么能够坐下他们加上小厮五个人。
就在这时,惊风见秦时月瞅着那辆摔碎的马车发愁,便上前一步提议,“郡主,既然马车已毁,郡主刚刚差点丢失性命,不若此时回府,向将军禀明一切——”。
“不行——”
秦时月急快的打断,见惊风疑惑挑眉,忙道,“我惊马的事还是暂且不要跟父亲说,待到了庄子,再从长计议。不然,此时我若打道回府,老夫人定以为是我自己故意做的手脚,到时免不得又是听其恶训一番!”
“可是,郡主!”惊风急欲再劝说些什么,却见郡主冲其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
就在这时,南龙泽突然走上前来,“时月,不若我让我的侍卫折返回皇都城,去雇一辆马车来,送你们一起去庄子,你看如何?”
秦时月闻此声,瞬间眸子一亮,抬眸看向南龙泽,见对方正用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笑如春风和煦般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仿若看一个宠爱小动物一般,令秦时月不禁有些尴尬。
“喂,臭丫头,你是笨成猪吗?没看到本王这还有一辆闲置的马车吗?”突然就在这时,不远处那辆黑色绣金丝线的马车旁,北堂墨倚在车厢边上,高声冷骂向秦时月这边。
秦时月抬眸,看着那辆比自己所坐马车足足大了有一倍的马车,却是毫无喜感的紧皱眉头,并不客气地摇头就要拒绝。
“喂,臭丫头,你敢摇头试试,看本王敢不敢把你脑瓜子从你脖子上摘下来!”邪肆威胁的声音恍如来自地狱,狠狠传到秦时月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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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真要疯掉了
不等秦时月抬头,那吹在耳边的低热之气,燥得她左耳根立即发红起来。
怒的抬眸,惊见北堂墨竟然眨眼间,速度快的令人感觉如见鬼一般,立于自己眼前。
两人所站距离如此贴近,几乎就差紧贴于一起了。
“殿下,时月对您身上的龙涎香过敏,请您退后。”秦时月急快的作掩鼻状,见北堂墨身体未动,自己就要退向后面,却被一把如铁钳一样的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腕。
“别担心,本王今日未有熏龙涎香,所以你绝对不会过敏,也休想再冲着本王打喷嚏!”北堂墨抓牢秦时月的右手,笑的邪魅至极。
秦时月听北堂墨说完,凤眸微闪,其实她早就在之前,发现今日这混蛋王爷身上,没有令自己过敏的龙涎香味。刚才那么快的动作,其实是想让北堂墨离自己远点。
“是呀,玉莲郡主,我家主子从那日您离开我们景王府后,就未有再熏过龙涎香,所以您不必担心!”就在这时,一直跟于北堂墨左右不离的贴身侍卫展修笑着出声,却令秦时月脸色微惊一下。
“滚蛋,谁用你多嘴!”
北堂墨听到身后展修的话,冷嗤一声,挑眉瞥一眼脸色微惊的秦时月,一脸不屑道,“本王只是最近喜欢上另一种熏香而已,并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别自以为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时月听的想笑,这人是自大到有毛病吗?
他喜欢哪种熏香,跟自己有半毛线关系吗?
再说,即便他真的是脑子不正常为了自己,那她秦时月也不会对其有任何欣喜好吗?
真正自以为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是他好不好!
当然,这话,秦时月可没有说出来,必竟她还想赶路呢,可不要惹到这个不定因为什么事,就会发疯的混人。
而一旁一直不语的南龙泽,却并未在意北堂墨的一番话,而是视线一直盯在,北堂墨紧拽在秦时月手腕上那只手,紫色的瞳眸看不出究竟何意味?
“走吧,别犯痴了,跟本王上马车!”
北堂墨喝斥下展修,不敢再多言后,动作毫无怜香惜玉的拽起秦时月,就往自己那辆若大的黑色绣金丝线的马车而去,“臭丫头,今儿算便宜你了,本王正巧也要出城寻个好地儿郊游一番。如此,倒不如去你们府外的庄子上寻看一番,兴不准有什么好玩的也说不定,哈哈——”。
震耳的肆意狂笑声,直震得秦时月耳朵疼,而听到北堂墨那番话后,秦时月整个人快要疯掉。
急急拖住步子不肯跟其走,急声快语道,“殿下好意,时月心领了,实在是时月去的是我们府上,偏离皇都城很远的茶庄子,那庄子座落于山上,殿下身体金贵,怎可同行。还请殿下三思,改变主意!”
秦时月一边急说着,一边想要拖住步子,可是耐何她的力气,实在是争不过拽着她的北堂墨,一直被其拖拉着越来越靠近那辆黑色马车。
惊风和冰煞完全没有料到,这景王殿下,竟然会行为如此张狂,完全不顾男女应该避讳的礼仪规矩。
两人见主子都快被拽向那辆马车了,急步追上去。
南龙泽眸子一闪,给自己的贴身侍卫铁拳,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跟过去。
此时秦时月已经被拽至黑色的马车旁,而右手一直被北堂墨紧拉着还未有松开丝毫。
秦时月此时真是恼羞成怒,不再顾忌的抬眸怒瞪向北堂墨嗤吼一声,“殿下不知道男女有别,非是他人喜好,误强人所难这些话的意思吗?”
说完,狠狠回拽自己的手,却是未有挣出分毫,还被自己拽的生疼。
而接下来北堂墨的回答,更是令秦时月足足气得炸肺,就见其一脸无比嚣张肆意的摇着头,答道,“唔,这些话在本王这里,都是狗屁道理,本王从来不屑这些污俗之理!”
“你——”秦时月一时气结,不知该拿什么话反嗤其,只能干瞪眼,狠狠瞪向他。
而出奇的,这次北堂墨却并没有因为秦时月瞪其而恼怒,反而一脸玩味笑意的,任秦时月使劲瞪着。但其一双狭长眸子的眼角视线,却是一早就瞥到了追至跟前的惊风冰煞,以及后面的南龙泽和其侍卫。
不等几人及近,突然北堂墨攸的一张脸闪于秦时月面前,把毫无防备的秦时月骇了一跳,惊愣的盯着其,忽听其幽幽道,“本王这马车,向来只有本王乐意让谁坐,谁才可以坐上去。但是本王让谁坐,若是不坐的话,那是绝对不可以。”
秦时月眸子一惊,忽觉腰身一紧,不等自己急呼出声,感觉身体一轻,直接给人当货物一样,随意的抛扔了车厢里。
只听“呯!”地一声,秦时月紧紧闭上眼,心里一连狠骂北堂墨个王八蛋,不下几十遍。整个身体紧绷,等待着身上传来疼痛。
可是直到过了好一会,听到车厢外响起冰煞和惊风叫自己的声音,秦时月才睁开了死死闭紧的眼,清醒的看到自己正躺于一张若大的软榻上。而后背,身上各个地方,也没有传来疼痛感。
“混蛋!”秦时月坐起身,忍不住低骂一声。
这时马车外,追至近前的冰煞等人,都一脸吃惊的齐盯向北堂墨,冰煞第一个顾不了太多的冲口而出,声音明显有怒意道,“殿下,还请殿下放我家主子下车!”
“殿下,我家郡主上您的马车,于礼不合,还请殿下放我家郡主下车!”惊风忙轻拽一下冰煞,拉其退后。
北堂墨此时瞅着几人,却并不回答冰煞和惊风,而是视线略向跟过来的南龙泽,突然狭长的眸子一动,很是客气的道,“皇太子可要一起外出同游一番,不若与本王同乘一辆马车如何?”
嘎?
秦时月在车里听着,本欲下车的动作一滞,心道一声,这混蛋王爷搞什么鬼,难不成这恶厉王爷,还有喜欢让别人坐他马车的怪癖。
秦时月想想便摇头,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脑子混沌不堪。似是只要遇上北堂墨,自己都要被其整疯。
“好啊,既是景王殿下如此盛约,在下自是荣幸倍至,乐意奉陪!”南龙泽先是眸子微动,后却回答的甚是爽快,仿似不经思索一般,冲口而应声。
秦时月此时坐于马车里,听到南龙泽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北堂墨明明就是有病的提议,伸手猛的拍向自己额头,感觉自己现在真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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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壶水千两
车外北风呼呼的刮,前面鞭子甩的得劲,马蹄子撩足的跑,车辙的印痕深深的,足可见马车里坐着不止一人。
秦时月此时定定的坐于,这辆堪比奢华大户人家,金碧辉煌的屋宇装饰一样的车厢内,一双凤眸如呆了一般,怔怔地一动不动。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正在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是痴了还是傻了,还是呆了,还是有病,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而她同意的理由竟是,若是自己不坐北堂墨的马车去庄子,北堂墨立即就拉着自己返回秦府。
秦时月想骂娘。
可是想想北堂墨那生身母妃死的可怜,只能改骂“混蛋!”两个字。
这两字,从马车真正启程的一刻,秦时月就不停的在心里狠狠骂着。
还有令她想要撞晕冲动的是,此时自己一个古代未出阁的大姑娘,竟然坐于两个大男人中间。虽不是坐于一条软短榻上,可是她坐于最中间,这种画面也太令人感觉诡异有病了。
秦时月紧抿着唇,绷着脸,很快脑子清醒些的,开始快速想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两个男人。
虽然北漠皇太子南龙泽是好人,可是好不好人的,跟自己有半毛线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