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李玉兰从大表姐要自己跟着进宫的一刻,就一直在担心着什么,直到此时听到大表姐喊自己,内心一阵慌乱。低垂的眸子,左右转动着,在想如何回答大表姐的话。
“底下那个丫头,可是秦老夫人的外甥女?”就在李玉兰思考该如何回答时,此时大殿上方传来皇后威仪的声音,吓的李玉兰慌忙跪下,低低一声,“回皇后娘娘,确是小女!”
“嗯,你且起身来说话!”皇后威严的声音一缓,随及招手命令一旁的一个小宫女,去秦府表小姐的身前,帮其取下头上所戴的钗子。
小宫女领命,立即走下去,来到李玉兰的身边,搀扶李玉兰起身,在李玉兰来不及多想中,已经顺手将钗子从李玉兰的发髻上摘了下来。
“仔细看一下,可是宫里的东西?”皇后未有让小宫女将钗子拿过来,而是直接命令小宫女当着李玉兰和老夫人的面,现场辨别。
老夫人一听,瞬间脸色不好看起来。
这明摆着皇后故意让宫女当着自己的面辩认,若是那钗子真是封赏给大孙女的赏赐,那可就切切实实地打她的老脸呢。
燕平公主一旁瞧着面色不由一急,心里却对自己这个婆婆有些鄙视。
因为一只破钗子,令原本可以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她,此时却干傻地站在这里。要紧的是,她还担心着女儿身上的鞭伤。
燕平公主心里恨极,却又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隐忍着,看向外甥女李玉兰时,眸子里一片冷意。
此时的李玉兰比起燕平公主来,心里更是不好受,原本就不关她的事,此时所有人却全盯着她看,仿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而害她这般尴尬的,却是一只钗子。
心里后悔极了,若是早知如此,她是绝对不会去贪慕大表姐的东西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玉兰一脸紧张地盯着一旁的小宫女,手捏着钗子正反面仔细看着,不大一会就见那小宫女举起钗子向皇后回禀,“禀皇后娘娘,这只孔雀金钗,确是出自宫里,钗尾上还刻着宫里的标记!”
吓!
小宫女这一证实后,老夫人脸色刷的一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皇后闻声,微一挑眉,沉声问向小宫女,“可有看仔细了,确实出自于宫里?”
“回禀皇后娘娘,这钗子的确出自宫里,这金子的成色,只有宫里的金匠才能提炼出如此金亮的纯色。且这孔雀金钗,也是稀物,在宫中只有妃嫔以上才有资格佩戴。”小宫女连忙垂首回禀。
“嗯,如此说来,刚才时月所说便是真的了?”皇后娘娘攸地凤眸盯向老夫人方向,缓一声道,“老夫人,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这,这,臣妇,臣妇——”老夫人一时结巴起来,声音似是咔了嗓子眼里的,一双老眸不停地闪烁着。
半晌解释不出什么,事实自然明了。
“既然这钗子是宫里赏赐给时月的,理应物归原主!”皇后扫眉瞥一眼老夫人,见其未有说话,于是转看一向抿着唇的秦时月,“时月,下去把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吧!”
秦时月闻声,抬眸看一眼大殿下方被小宫女捧于手心里的金钗,却是转眸看向皇后轻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既然那钗子被表妹戴过,小女便不想要回了。在来宫里之前,小女已将它换给老夫人了!”
“换给老夫人?”皇后听得有些糊涂起来,不由转看向底下的老夫人,“秦府老夫人,时月刚才所说是何意思?”
“这,这个,——”老夫人浅抬了抬眸了,后很快垂下的又是吱唔一声,没有说出什么。
秦时月看着老夫人越来越发难看的一张老脸,一双清亮的眸子,微勾了勾,突然垂首请罪,“请皇后娘娘恕罪,时月私自用这只钗子,跟老夫人换了万两白银!”
大殿里人闻声,全是一脸惊愣。
皇后向来端庄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此时亦是吃惊地转看向身旁的这个小丫头。
瞅着小丫头一脸从容的表情,皇后直叹是否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因着这个小丫头一句话,就坐不住了。
作为父亲的秦致远,却是听得一阵糊涂,根本就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而一旁一直紧紧牵着秦时月手的北堂墨,在听到秦时月刚才的话时,一双狭长的眸子微怔的同时,很快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咳咳!”
就在这时,北堂墨轻咳出声,“母后,看来这秦府的家事,当真是理不断剪还乱。依儿臣看,这等家事,还是让秦将军带着家人回去府上,自行评判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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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罚三十大板
“不行!”
北堂墨的提议刚落,不等皇后有所表示,老夫人首先大声表示不同意。
一旁的燕平公主神色紧了紧,未有出声。
而李玉兰自更是不敢出声,因为一只钗子惹祸到自己身上,她可是记住了大表姐的厉害。
皇子眉头微蹙,太阳穴有些疼的,伸手轻揉了揉,威严地视线一扫大殿下方,看一眼明显着急的老夫人,缓缓出声道,“那依着老夫人的意思,今夜之事,该当如何评判?”
“皇后娘娘,依臣妇之见,此女行为恶劣,若不严惩,定不知悔改。”
老夫人狠狠地盯向大孙女方向,那狠厉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大孙女一样,“臣妇请旨,请皇后娘娘严刑责罚!”
秦致远一听,立时一急,就要上前替女儿辩解,却在此时听到北堂墨冷冷地嗤笑声。
“秦老夫人,本王一直心有疑惑,想请教老夫人,本王身边这个丫头,可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嗯?”细眯起狭长的眸子,北堂墨很是认真地瞅一眼身边的秦时月,转眸笑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闻声一怔,不明白景王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燕平公主,听到皇侄的话,一双眸子微闪了闪,伸手就要轻拽婆婆提醒其一声,却不想不等自己提醒就听到婆婆冷嗤回答,“这种孽女不要也罢,若是当初知道她是这种恶厉本性,就应该在她刚一生下来时——”。
“娘,你在说什么,时月是您的亲孙女!”秦致远再也听不下去的,怒喝出声。
大步走到老夫人跟前,秦致远一双虎眸睁的若大,额头的青筋都爆起,看着老夫人,沉声道,“娘,若是说时月有错的话,那您就怪儿子好了。是儿子管教无方,一切罪责有儿子一人承担!”
“致远!”老夫人哆嗦出声,一双老眸颤抖地望着儿子,身体开始支撑不住地摇晃起来。
“娘!”燕平公主慌忙上前搀扶向老夫人,眼神有些怨言地看向夫君,很快别开眸子。
母子二人僵持对立,老夫人状告自己的亲孙女,想要皇后严刑惩罚。
而将军秦致远却是一力承担所以罪责,弄得皇后坐于凤椅上一阵头疼不已。
“时月,这种情形可是你想看到的?”
皇后看着大殿下方的那对母子,视线略过秦府老夫人,看向一身铮铮铁骨的秦将军,不由叹气一声,“你父亲当真是疼护你的。可是身为一名虎将,却因为你卷入这种后宅内院之事中,传出去,唉!”
皇后摇摇头,未有看秦时月一眼,只望着大殿下方幽幽沉叹息。
听到皇后叹息的一瞬,秦时月幽的醒神,在这一刻,她的心蓦地一震。
视线望向大殿下方的父亲,良久,秦时月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秦致远和老夫人均吃了一惊,大殿里其他人也是吃惊不小,齐看向大殿上方突然跪向皇后方向的秦时月。
“丫头,你想做什么?”北堂墨盯着突然跪向母后的秦时月,立即嗤喝一声,就欲把秦时月从地上拽起来。
“墨儿,这是时月的家事,你不得乱掺和!”皇后嗤喝一声北堂墨,命其松开紧牵拉着秦时月的手,退到自己这边来。
北堂墨闻皇后命令身体却未有动,看向皇后嘻笑一声道,“母后,这丫头是儿臣未来的王妃,她的家事,自然也跟儿臣相关!”
“皇后娘娘,时月向您请罪!”
突然就在这时,秦时月声音清亮地垂首请罪,声音清脆明亮,震的一殿的人都是一惊。
“时月!”秦致远急出声喊向女儿。
一旁与儿子对峙的老夫人,突然听到秦时月自愿请罪的话,不由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看向一旁的公主儿媳,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太相信。
“丫头,你吃错药了吧!”
北堂墨吃惊瞪着跪在地上的秦时月,伸手就要去拉起秦时月,却被皇后伸手拍开,怒瞪其一眼,“给本宫老实呆在这里!”
秦时月微沉一沉气,突然出声,“鞭伤二妹,确实是时月不该,时月甘愿受罚!”
她没有向皇后陈述为何会鞭伤二妹,只简单表示愿意承担责罚。
“母后,你要不要问一下这丫头为何会鞭伤其二妹?”北堂墨眸子一眯,盯着秦时月提醒皇后。
皇后怒眉瞪一眼一旁的儿子,却并未有询问秦时月,而是视线扫向大殿下方一眼,看向老夫人道,“秦老夫人,既然是时月承认错误,愿接受责罚,本宫看这丫头也是诚心知错,不如就——”。
“皇后娘娘,万不可被这孽障一时的乖巧给蒙骗了,若是皇后娘娘这次不严惩她,日后她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恶事来。”气喘一声,紧接急道,“这一次她敢打伤自己的亲妹妹,下一次,岂不是连臣妇这个老婆子也敢打。”老夫人一听皇后似是要轻饶了大孙女,急急出声打断。
听着老夫人恶狠狠骂嗤秦时月的话,皇后听来却是面色微沉,不由出声提醒其,“老夫人,时月必竟是秦府的嫡女,也是你的亲孙女。且将来还会是我皇家的儿媳,老夫人喊嗤时月为孽障,是否不太合适?”
后面的声音,冷冷一沉,皇后威仪的凤眸冷盯向老夫人,迫的老夫人心下一慌。
此时老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当着皇后的面,喊大孙女孽障,当真是糊涂了。
“是臣妇糊涂,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老夫人知道自己犯的糊涂错,连忙垂首表示再不犯此错。
“算了,本宫也只是提醒一下老夫人,并没有要责怒老夫人的意思!”
皇后微挑了挑眉,未有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看向秦时月道,“时月,你肯主动承担罪则,本宫很是欣慰,不论你今夜是否委屈,总归鞭伤亲妹妹是不对。本宫就罚你三十大板,你可有怨言!”
“母后,你瞧这丫头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若是打上三十大板,屁股岂会囫囵?”
北堂墨突然转到秦时月的身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松捏起秦时月纤细的手腕,举给皇后看。
随后笑眯起眸子,凑到皇后跟前,故意压低声音道,“母后,您不是还想着早些抱孙子吗?若是把您未来的儿媳打伤了,谁给您添孙子抱呀,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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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知不知羞嗯
秦时月不知道北堂墨悄悄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最终她挨了结结实实的十板子,屁股疼的要开花的感觉。
从宫里出来一刻,秦时月看着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李玉兰坐着马车绝尘而去,微耸了耸肩。
见父亲在等着自己,忍着屁股上挨的板子疼,秦时月无奈地挪步向父亲,告诉他,今晚她得从宫门口,走着回府了。
秦致远看一眼女儿,忍着疼痛强扯的笑容,担心道,“你刚挨了板子,怎么能一个人走回去,赶紧上车吧!”
瞅一眼那辆顶多能坐两个人的马车,秦时月扯了一抹苦笑,“父亲,您先回府吧,女儿现在这样,实在坐不了马车!”
屁股上虽然没有开花,可是宫里的板刑可不是摆着好玩的,那板子可是重有二十斤,结实地打在屁股上,秦时月要说不疼才是骗人的。
“好吧,那为父陪你一起走回府去!”秦致远看一眼女儿紧扶着腰的手,知道女儿确实坐不得马车,但又担心女儿一个人大晚上走夜路回府不放心,再说也没有带婢子一旁。
“父亲!”秦时月讶然,清亮的凤睥微眨,望着高大的父亲,心里一暖。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马车过来,马车的车窗帘子微挑起,突然北堂墨探身出来,并招呼向秦时月,“丫头,本王送你回府,上车!”
秦时月闻声瞥过去,看一眼北堂墨那辆超奢华若大的黑色马车,细思一下,随及告诉父亲自己去做北堂墨的马车回府。
“这,这可以吗?”考虑到虽然女儿已经被赐婚于景王殿下,可是他们俩人毕竟还未有真的成亲,这般坐同一辆马车,秦致远觉得有些不妥。
但再看一眼景王殿下那辆比普通马车要大上两倍多的车厢,秦致远看一眼女儿,不等女儿想要说什么,随及点头道,“好,那你就上去吧,提醒景王路上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