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可是待一抬头,看到娘亲一双略有红肿的眸子时,立即顿住到嘴边的话,而是急招呼一声冰煞,“冰煞,把汤从夫人手里端过去!”
“端什么端,这汤就得趁热喝才香,不能放凉了再喝的!”韩氏未依,不让冰煞上前。
“娘,您的眼怎么了,为何红肿了,可是有人说了什么,或是老夫人又把您喊去了?”秦时月此时紧盯着娘亲红肿的眼睛,声音变得一冷。
韩氏听到女儿的话,才恍然明白,忙想要遮掩一下,却是因为手里托着盘子。
忙将盘子递向冰煞,急急走到女儿身边,伸手轻拍女儿的后背缓声念道,“月儿,娘没事,没人跟娘说什么,你祖母这一整天都没有喊娘去福寿堂。”说着,伸手指向被冰煞端到桌上的乌鸡汤,道,“娘是刚才炖汤时,不小心被烟火给呛了一下,不关事的!”
“娘,被烟火呛到,会眼皮肿的这么高吗?”秦时月紧盯着娘亲的眸子,看到娘亲的眼神不自然的闪了一下,知道娘亲一定是在骗自己。
突然跪直起身,就要下床去,“娘,告诉女儿,是谁欺负的您!”
“月儿,月儿你快趴好,快趴好,你后面可是新伤,万不能乱动,若是留下疤的话,可就不好了!”韩氏急急伸手拉住女儿,不得已只能实话实说,“我,我刚才去看紫依了!”
秦时月欲下床的动作一顿,冷地盯看向娘,“您去看秦紫依了,为何要去看她?”
她就猜到,娘亲一定是有事哭过,却没想到娘亲刚才竟然去了秦紫依那里。
“她骂您了!”秦时月语气确定地看向娘亲。
不用问,依着秦紫依昨夜被自己打成那样,见到自己娘去她那里,一定把对自己的怒恨,全都撒了娘亲的身上了。
韩氏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先是轻扶女儿躺好才道,“你昨夜打她那么重,她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见女儿脸色一怒,随及轻摆手示意女儿听她说,轻叹一声气,韩氏目光悠悠地道,“娘亲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忍不住哭的。因为回去的路上,娘听到几个小婢子小声议论弘杰,娘听到她们说,早清弘杰去看望紫依时,被紫依给骂了出去。紫依骂,骂弘杰是——”。
“娘,您是担心弘杰心里受伤害?”秦时月听出娘的担心,忙拉过娘的手,轻声劝道,“娘,您莫要担心,弘杰今天一早过来看过女儿,他被秦紫依骂出来,女儿早就知道了!”
“什么,弘杰一早来看过你?”韩氏一愣,急看向女儿。
秦时月点点头,于是把秦弘杰一早来到自己这里时,委屈的样子讲给了娘亲听。
见娘亲立即担心起来,忙拉着娘亲的手,告诉娘亲,她已经开导过弘杰了。此时弘杰已经想开,不会再因为秦紫依故意的一些恶言恶语纠结了。
听到女儿这般说,韩氏心里才略有放松,看向女儿,忍不住自责道,“是娘照顾你们姐弟两个不周,每一次有什么事,都是你这个做女儿的冲到前面,而娘却要月儿来相护。这次更是因为娘,累得月儿挨板子,也害得弘杰挨骂——”。
“娘,您在说什么呢,您是我和弘杰的亲娘,娘出了事,自然我们姐弟两个要替娘出头。不然娘含辛茹苦,默默忍受委屈八年,岂不是白养了女儿这么大!”秦时月忙握紧娘的手,轻声相劝。
韩氏听着女儿相劝的话,不禁欣慰地点点头。
有女儿这般懂事,她这八年来的委屈就不算白熬。
过得一会,待喝完娘亲熬的乌鸡汤,感觉肚子饱的不得了,趴卧都难受的秦时月,想要下床走动一下时,却被冰煞给急拦住。
而正于这时,见到绿草小跑进来。
“主子,平阳候府的陆大小姐此时静候于府门外,说是主子的同窗,要见主子?”绿草小跑进来,忙向主子禀报。
她刚才正巧经过前院,被喜旺喊住,让其帮忙给主子通传一声,于是赶紧过来主子这边。
古代高门府邸规矩严,外男是不得进入内院的,就连搬重的东西,都是能用粗使婆子的地方,不会叫来小厮进内院的。
秦时月一听是亚男那小丫头来了,急忙命令冰煞快去把她带进来。
冰煞忙领命,叮嘱一声绿草照顾好主子后,便急步走出去。
绿草一旁瞧着主子一听到陆府大小姐,一脸欣喜的样子,心里猜测这陆家大小姐,一定跟主子是好朋友。心里不由很是期待,想要看看这位陆家大小姐长得什么样,是个怎样的性格?
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在绿草猜测着陆家大小姐性格是否知书识礼,性格温和时,突然院门外就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喊声,“时月,我来看你了!”
绿草被喊的吓了一跳,心想着这陆府的大小姐,说话声音好大。
不等急要去掀了帘子,让对方进来。突然一个高挑的身影,急火火的朝着这屋就直冲了进来。
绿草吓了一跳,慌忙往旁边闪去。
☆、第三百零二章 拿走你的爪子
“时月!”猛地冲进屋内的陆亚男,看到趴在床榻上的秦时月,立即跑了过去。
秦时月闻声侧头一瞅,立即伸手挡到自己前面,急喊一声扑向自己的陆亚男,“停!”
嘎!
陆亚男冲到距离床榻一步的距离,听到秦时月的喊停声,急刹住步子,险险的一个不稳,差点直接扑到秦时月身上。
一旁的绿草瞪大着眸子,大喘一口气,小心地拍拍自己的小心脏,真害怕冲进屋子的这位陆家大小姐,要是扑到主子身上,主子可真就惨了。
“时月,你好狠心,知道我一整天都担心死你了吗?我来看你,你竟然还不让我靠近,坏丫头!”陆亚男刹住步子的站在原地,委屈地控诉一声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抬眸就毫不客气地斜了陆亚男一眼,随及伸手一指被被子包裹的后屁股,“我这后面都快开花了,你若是扑过来,是想给我锦上添花,还是想给我来个炸开花?”
陆亚男听着秦时月比喻的话一愣,而一旁的绿草和冰煞两人,却早已忍不住地憋笑起来。
“嗯,什么开花,开什么花,你后面是哪里?”陆亚男走近一步,仔细盯瞅向秦时月的后面,从后腰一直盯瞅到脚后跟,突然瞪大了眸子,“不会吧,难道真的——”。
说着,伸手就要撩开秦时月盖在后屁股的被子。
“啪!”
秦时月反手拍走陆亚男伸过来的手,“拿走你的爪子,不知道非礼勿视啊?”
“啊,好疼!”
陆亚男甩了甩被拍疼的手,眯瞅着秦时月,凑到跟前,伸脚一勾,不等绿草想要上前为其搬矮凳,已经自来熟地勾了一只矮凳坐下,“时月,你不会真的挨了板子吧?”
“你说呢?”秦时月瞪了一眼陆亚男,随后歪头瞅一眼后面,“都快打开花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呃,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她们是故意编排你呢!”陆亚男有些紧张地瞅一眼秦时月,突然放轻了声音,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关心道,“很疼吧?”
绿草一旁瞅着前后瞬间性格变得超快的陆家大小姐,不由看奇了眼,侧脸小声瞅向一旁的冰煞,“冰煞姐,陆家大小姐平时就这样吗?”
“嗯,一样!”冰煞简短回答,她向来话少。
若是话多的话的,一定会告诉绿草,平时的陆亚男简直就可以用小疯子来形容。不然,陆家疯丫头的称号是如何得来的。
“我们出去吧,让主子和陆家大小姐单独说会话!”冰煞看一眼主子此时无碍,便提醒一声绿草。
绿草点点头,跟着冰煞往外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往陆亚男的方向多瞅了几眼,小婢子眼睛里满是好奇。
“时月,你知道吗,今儿一整天,尚春阁里几乎全在传你的事情?”陆亚男瞪大一双黑亮的大眼,直勾勾瞅向秦时月。
“嗯,她们都传我什么了?”见陆亚男一双眸子瞪的若大惊奇的样子,秦时月不禁抿唇笑问道。
“啧啧,你还笑得出来,她们说你昨夜在府上闹翻了天了,拿着鞭子,逮着谁抽谁,一路抽打到你祖母的院里。不仅打砸了你祖母的院子,还把你妹妹秦紫依鞭抽晕过去——”。
陆亚男把从尚春阁女学生那里听来的议论声,一字不漏的全都说给了秦时月听,后眨巴着明显震惊的眸子,震撼到,“时月,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你昨儿夜里,真的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秦时月原本正要猜想,自己昨夜大闹福寿堂一事,是谁传出去的?
忽然听到陆亚男后面的话,唇角抿了抿,使劲憋忍着笑地瞅着陆亚男一会,终于在看到陆亚男那夸张的表情时,忍不住喷笑出声。
陆亚男被笑的莫名,眨巴着大眼疑声道,“难道她们说的不是真的?”
秦时月笑了好大一会,才终于憋忍住的摆摆手,又摇摇头,弄得陆亚男看得一阵糊涂,才轻咳一声道,“没有,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唔,时月,是真的?”
陆亚男突然惊大一双大眼,夸张地瞅着秦时月,惊赞道,“时月,你这次简直帅爆了!”紧接下一句,差点没把秦时月给噎死,“不过比起我上次,在府里打那几个姨娘,弄得鸡飞狗跳,满皇都城都知道,还差了那么一点!”
看着陆亚男那小得意的眼神,秦时月直想伸手狠敲这丫头的脑壳子。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瞪了几眼陆亚男,秦时月歪头斜向屁股后面一眼,提醒一声,“疯丫头,别瞎得意,我那开花的后屁股告诉你,做这些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嘎!
呃?
“噗哧!”
“哈哈——”
秦时月一连瞪了好几眼,陆亚男这个小没良心的,冷斜其一眼道,“赶紧闪,小没良心的,没看到你的好朋友身体正在忍受着疼痛,你还在这里给往心口上补伤,太坏了!”
“啊?噗——唔,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别赶我走吧,我可是听到你出事了,真心急着跑来看你这丫头的,一点也不领情!”陆亚男见秦时月怒瞪了眸子,努力憋住笑意的啧啧一声。
秦时月冲其翻了一个白眼,瞅着陆亚男嘴角收不住的憋笑样,又给了其一个谁信你的眼神。
两个小丫头笑闹一会,陆亚男正经了脸色,瞅着秦时月道,“时月,到底怎么会事,是不是秦紫依那个丫头,故意惹你了?”
陆亚男想来想去,应该是秦时月这个同父义母的妹妹,故意找茬,惹到了好朋友。而且惹怒的事情一定不轻,不然依着好友的脾气,若是小事的话,不至于闹得这般大。
忽然想到什么的,陆亚男不等秦时月回答,急道,“时月,你祖母真的把你告到宫里去了?”说着,看向秦时月的后屁股,“你挨的板子,可是在宫里挨的?”
蓦地,陆亚男又急担心地看向秦时月,“时月,没把你打坏了吧,宫里的板子,可是实实的重板子,一板子落下去,疼的要死。你挨了多少板子?”
被陆亚男这一连串不停的问题问的,秦时月直到陆亚男把问题问完以后,才缓缓回答道,“不多,三十——”。
☆、第三百零三章 变成个爱哭鬼
“什么,三十,那岂不是要了半条小命去了,宫里二十板子都能把人给打残了,若是四十大板的话,小命就恐没了,你挨了三十大板,时月——”
突然,陆亚男紧张地惊喊一声,眼皮开始打颤,“时月,你岂不是伤的很重,你这丫头,刚才竟然还跟我说笑!都怪我,都怪我,大意了。时月,你现在要不要紧,疼不疼,一定很痛——”。
眼见陆亚男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的架式,秦时月急喊一声,“停!”
嘎!
“坏丫头,你喊停什么停,呜——”果然,陆亚男一急之下,呜哭起来。
秦时月一阵头疼,赶紧急着解释一声,“不是三十大板,而是十板子!”
“嗯?什么,十板子?”
陆亚男一听,哭声戛地一停,冷地盯瞅向秦时月,眨巴一下大眼,一滴原本蓄在眼里的泪珠子掉下来,“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三十板子,怎么就又变成十板子了,时月你是不是怕我担心你——”。
“停,停,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我再重新跟你说一遍!”秦时月见陆亚男眨巴着大眼,又要呜一声,赶紧向其喊停,后解释道,“原本皇后是罚我三十大板的,可是后来又改成了十板子。”
陆亚男一听,立即抬手狠擦了一下眼睛,感觉丢人的,瞪向秦时月,“那你不早说,害我刚才白哭的那么激动,这得浪费我多么眼泪!”
秦时月听着陆亚男的话,差点噎晕过去,翻了翻眼珠,从一旁抽过一方帕子递向陆亚男,“给,为了你那珍贵的眼泪,赶紧拿帕子好好珍藏起来,别说我再浪费你的眼泪了啊!”
“噗!”
陆亚男接过帕子一瞬,忍不住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