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捶了下桌面。
    又败了一局！
    心累！
    脑子怎么就不好使？老听秦教授的命令！肯定是没吃晚饭的原因！
    白队长打开门，喊：“还有盒饭没？给我一盒！”
    正在扒第二盒盒饭的警员应了声：“有的有的！我马上拿进来。”他压低声音和同事说：“我们白队肯定发现新线索了！不然哪有心情吃饭！能和白队共事，我祖宗上辈子肯定烧了高香呀！”
    .
    车内。
    张远正在看顺手带走的资料，上面详细地概括了郭琳琳和陈默的人际关系网，以及他们的个人档案。曼曼知道自家男朋友记忆力超群，当初在雅兰温泉酒店里翻连木的书，用时极短就阅览完连木的新书，薄薄的文件夹自然不在话下。
    她问：“我们是要去找那位吴小姐吗？”
    秦薄说：“吴婉灵的住址离这里不远，十五分钟。”
    “现在晚上十一点多了……”
    “所以我借了张远。”
    .
    被借人氏仍在车后座阅读资料。
    听到名字后才抬起头来说：“陈默居然结了婚。”
    曼曼说：“……很奇怪吗？陈默三十八了吧，这个年龄早就成家立业了。”
    张远说：“搞科研的，一般成家晚。”
    曼曼说：“又不是人人都像秦教授那样一心痴迷科研，其他人……”话还未说完，曼曼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秦教授的身体就在她隔壁开着车呢。
    一和张远相处久了，警惕心就放松了，差点儿就说漏嘴。
    她打哈哈地扯其他话题，说：“资料里还说了什么？”
    张远沉默了下，说：“陈默的妻子一年前去世了，有个七岁的女儿，一直在d省搞科研，和唐碧晨相识是因为在论坛上的发言引起唐碧晨的兴趣，两人才认识。”
    “哦，两人经历挺像的呀，陈默死了妻子，唐碧晨死了丈夫。”忽然，曼曼一顿，她问：“郭琳琳结婚了吗？”
    “没有。”
    “郭琳琳多少岁？”
    “三十一。”
    曼曼想起今天的郭琳琳，她画了个淡妆，喷了香水，给陈默带了两本书。张远此时又说：“郭琳琳在隔壁大学搞研究，主要研究微生物学。”
    曼曼所在的a大位于a市郊区的大学城，里面连着有四五所大学。
    听到隔壁大学的时候，曼曼问：“是n大？”
    张远点头。
    a大和n大在国内顶尖大学里都是能排得上名次的。能在里面搞科研，可见是非常有能力的。
    曼曼肃然起敬。
    张远又说：“俱乐部是由唐碧晨和郭琳琳在去年五月创建的，主研究外星文明，陈默今年三月才进的俱乐部。唐碧晨和他搭档一起研究一个太空项目。”
    曼曼一听，想起很久之前秦嘉提过的外星人，她故意问张远：“你们俱乐部里不是说找到外星人了么？”
    “假的。”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信。”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曼曼心想，你当然信了，你本身就是！
    ☆、93.93
    三人到达白队长提供的吴婉灵住址。
    此时已是深夜，多亏秦薄拉了张远出来，借由警察办公的便利敲开了吴婉灵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披着宽大的睡袍，打着哈欠问：“有何贵干？”
    说着，扫了眼秦薄，说：“警察同志，我可没干什么伤害社会的事情，我是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你们想调查什么，我一定配合。”
    她又打了个哈欠，说：“不过麻烦快点，我明天还要上早班。”
    张远从秦薄身后探出头，说：“我才是警察。”
    吴婉灵瞅了瞅他，似是有些惊讶，然而目光也就在他的胸牌转了一圈，又重新打了个哈欠，说：“小警察同志，要进来不？”
    张远说：“我就做个笔录，问完就走。”
    “哦，好的，我一定配合。”
    .
    “昨天下午四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三十分，你的人在哪里？”
    “上班，做兼职，回家，吃宵夜，睡觉。”
    “有证人吗？”
    “公司有打卡记录，也有同事能够证明，做兼职的餐厅也有同事能证明，至于回家……我一个人住，不知道找谁来证明……哦，不对，昨晚12点半回到家的时候，我在小区楼下和巡逻的保安打了招呼，他也可以给我当证人。”
    “出示你的身份证。”
    “哦，等下，你们进来坐坐吧，我屋里有点乱，可能要找一会。”
    .
    吴婉灵转身进屋，径直走向房间。
    曼曼和秦薄还有张远也一并跟着进去。
    曼曼仔细打量着吴婉灵的屋子。
    不到五十平的老式房子，复合木的老旧地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小小的客厅里没什么摆设，估摸着不常留在家中。不过电视墙上挂了十来个相框，摆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曼曼站在电视墙前，抬头看着。
    .
    房间里好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约摸几分钟，吴婉灵才出屋里出来，递出身份证。
    张远看了，又给秦薄。
    秦薄问：“最近才办的？”
    吴婉灵摸摸头，说：“可不是嘛，前阵子掉了身份证没发现，直到公司要用了才知道。”
    张远说：“我们怀疑有人用你丢失的身份证在做非法的事情。”
    她连忙摆摆手，说：“小警察同志，我天天忙着上班打工，哪有心思做非法事情，回到家累成狗，恨不得一天能睡上二十五个小时！你要相信我的清白！”
    张远给吴婉灵看了网吧监控的截图下来的照片。
    “你认识这个人吗？”
    吴婉灵认真地看了又看，坚定地说：“不认识！”
    秦薄问：“什么时候丢的身份证？”
    “我……我丢之前最近一次看到的时候是上上个月，至于什么时候丢的真的不太清楚，但是我平时真的遵纪守法，没干过任何坏事，地铁上遇到乞丐我都会给钱的，小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肯定是有谁捡到我的身份证去干坏事了，跟我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远说：“我了解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早日查明。”
    他看向秦薄，又说：“看来线索断了……”
    秦薄说：“身份证是捡来的，可以说明涉案人早有预谋，唐碧晨的死亡不是意外。网吧有三个监控，可是没有一个监控拍到她的正脸，她很谨慎。”
    此时，张远的手机响了。
    “……白队长？”
    几分钟后，张远放下电话，说：“白队长那边迅速查找了和唐碧晨，郭琳琳，陈默，包括……你和秦嘉的社会关系，并没有找到和网吧监控里盗用吴婉灵身份证的相似的女人。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张远思索着，问：“这样的一个人，在俱乐部安置病毒是为了什么？”
    .
    “啊……”曼曼忽然出声，指着一个相框问：“这是n大？”
    吴婉灵说：“对的，我……我之前在n大打过工。我学历低，读的是大专，一直向往a市的名牌大学。之前正好缺钱，n大的科研所招清洁工，我去兼职了半个月，离开的时候让朋友帮忙拍的照片。”
    曼曼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问：“认识这个人吗？”
    她看了眼，说：“认识的认识的，我在科研所里见过她的，郭博士！”
    曼曼问：“你在n大打工的时候，身份证在不在？”
    “哦，这个我倒是可以确定，我打完工后找不着身份证了，但具体什么时候丢的真的不知道。”
    .
    三人离开了吴婉灵住的小区。
    张远问曼曼：“你是怀疑郭琳琳吗？”
    曼曼说：“我是说如果，如果吴婉灵的身份证丢了，又恰好在科研所里的话，那么嫌疑人里最有可能捡到的人只有郭琳琳一个。可是网吧监控里的女人不可能是郭琳琳，当天晚上她和我们一起在俱乐部的……”
    她皱着眉头，问：“话说回来，盗用吴婉灵身份证的女人在俱乐部里安置病毒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贪图什么？窃取俱乐部里的科研成果？”
    秦薄忽然道：“对方的病毒是嵌入型病毒，只能破坏一级防火墙，再多的操作必须要人为操控，昨天她从下午四点到凌晨一点三十分，期间俱乐部里有谁连过wifi？”
    曼曼说：“张远肯定有，只要连过一次就会自动连接，那么昨天来过俱乐部的人都有连接。”似是想到什么，“半夜一点多的时候，郭琳琳不是还用笔记本连了wifi登录苹果官网查找唐碧晨的手机定位吗？”
    曼曼倒吸一口气！
    她说：“我被盗了银行密码，郭琳琳登录苹果官网的时候必须得输入唐碧晨的账号和密码。”
    张远get到了曼曼的思路。
    “也就是说，假吴婉灵是为了唐碧晨的苹果账号？账号里有文件备份，她要的是唐碧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