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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整件事,她真如灰尘般被元首掩藏得结结实实!
    更不谈之后的反常之举……
    声咽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只能说,这孩子牵扯到元首和蒋仲敏的恩怨,具体是什么,无论它多小多大,多轻多重,都是我们不可碰触的。所以,不沾就是自保,更别谈投入心力了……”
    还是关漫接了嘴,
    “我们不沾,那是自保。要三哥再沾呢,或者,四哥也想沾?”
    所以说,
    冷静下来的关漫,才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关漫有剧毒,而会完全把持住他的才是真神!这样看来,声咽着实不得了啊……
    声咽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看着窗外静静地回答了弟弟,
    “小孩子,就算舅舅对她再不好,一小由他府上养大的,必定有依赖。
    看情形,她可能并不知道舅舅具体现状如何,
    小孩子,要知道了舅舅打了胜仗还在坐牢,会生气吧,
    要知道,是谁提议她舅舅去打得这一仗,她舅舅又是为了谁奋不顾身去抗战,结果还落下这么个结果……”
    关漫不得不由心佩服六哥的冷谋。
    什么人,用在什么地儿。六哥从来都没错看、错放。箭箭恰到好处地入靶得利。
    当时,小步始终一言不发。
    他明白六哥的意思:
    从时机上看,孟冬灰此时出现,真是“时不待来”最好的一颗棋子!
    三哥终于有一次失了父亲的心。而且,他自己的心也是乱的……正好趁这个时机,狠狠打击!
    蒋仲敏是四哥的人,
    四哥又对三哥最忠心,
    这次蒋仲敏出征,
    三哥相中的人,四哥做推手把蒋仲敏推到了必须接下这场仗的地步!
    如果冬灰要知道了这一切……或者说,引导冬灰往这方面去“恨”……先还不说萧雁落对她到底真情几分,能不能足够影响他的心智。就仅凭元首对她的“特殊对待”,估计,小姑娘这“生气地恨”也能影响一些走向吧……
    六哥实在冷静,
    他心静,他不容易被情感左右,自然心也,更凉更狠些。
    念到冬灰的处境,小步多少还有些唏嘘难受,几面之缘,不谈冬灰的外相,只谈他看到的,她那么认真努力地包盒子……
    但是。小步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同时他也知道,就这么些年来,他们兄弟间已然对峙到什么程度了!
    这么说吧,如果冬灰落到老四手里,结局,应该也是如此吧……
    ☆、4.56
    这几天孟冬灰肯定心不静,
    那天,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说他们是舅舅的朋友,说舅舅现在在坐牢,情况不好……孟冬灰吓坏了!一时竟没有反应。
    他们也没深入说,只是告知她好好读书,舅舅虽然现在处于困境,可还是希望她认真完成学业……冬灰自然不满足这点信息,可惜当时她太震惊一句话没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具体告知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
    声咽掌局从来都注意细节,
    摆明这孩子对舅舅的事一无所知。被捂得多好,无论是从前在临州,并州。亦或如今在京城,看小姑娘这不可置信的模样……捂得越好,越说明背后的“良苦用心”,无论谁的“良苦用心”,都是老下心力了……
    在孟冬灰面前捅破这层纸,声咽自然不想“亲力亲为”。就算是一颗棋子,而且是要她“由心”地顺着你的思路走,越自然越好。声咽多得是法子叫孟冬灰“慢慢探秘入舅舅这个无底深洞”……
    可惜,
    声咽这次错判了。
    终究,孟冬灰的“能量”是他没想到的……
    方程胃病犯了,周日,孟冬灰扶她去中医院看病。
    为什么非看中医,肯定也是方程的坚持,她说她妈妈的胃病就是中医看好的,于是只信这。
    孟冬灰跑来跑去,挂号,取号,排队,就诊,医生叫再做一个胃镜,有两种:无痛的,一般的。无痛的肯定贵些,一千多,一般的只要两百。
    方程说做两百的,冬灰一声不吭,还是给她挂了个无痛的号。
    人真多,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两个女孩儿只能站在角落里。方程还在埋怨她为什么挂个这么贵的,疼一点她受得了。冬灰也不是个巧辩的,闷葫芦一样说她最近生活费有多的,够给她做无痛的。方程说,下个月会把钱还给她。冬灰摇头,我爱乱花钱,当先存你这儿,我有救急的时候再说……两个小姑娘正在分辩的时候,从她们面前走过去的一个身影叫冬灰突然不说话了。
    她一直望着自己,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基本上也就一步距离,声咽当然晓得她认出自己了。其实也没在意,还朝她稍一点头,走过去了。
    狄幽就是消化内科的大夫,今天正好在胃镜室值班写诊断报告。也是巧,声咽过来给她送件毛衣,狄幽要值夜班。
    号叫到方程了,冬灰扶着她走进诊室,
    正好是狄幽看诊。
    见,声咽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边,手边一个纸袋,就是毛衣了。
    见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相持相扶的。狄幽温和地多嘱咐了几句,“一会儿是全麻,出来后得一会儿醒,要不要开个病床。”
    “好。”“不用了。”两个小姑娘同时说,
    方程扭头看冬灰,小声“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冬灰不吭声,点了下头。
    根据医生的交代把她扶上手术车躺好。
    方程被推进去了,冬灰这才对狄幽说,“开个病床吧,能在走廊上安置么,一会儿她出来了你们就说是免费的。”
    “这恐怕不行,毕竟有这么多病人看着,怕引起纠纷。”
    “哦。”冬灰站到了门边。
    声咽注意到她一直看着走廊,
    忽然,见走廊一张病床上一个妇人起了身,她忙走过去,模样恳切地说了几句什么,还从军大衣里掏几百块钱出来……
    十几分钟后,方程被推出来了,小姑娘忙引着手术车到妇人坐着的那张病床前。又费大劲儿地跟护士把人挪到病床上,护士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捏着方程手背用棉签顶着的针眼处,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儿。
    “小程!”这时候疾走进来两个妇人,一老一少。看来是病患女孩儿的家人。
    冬灰跟她们交谈了几句,家人就去照看女孩儿了,冬灰默默走到一边。
    待狄幽从手术室出来,声咽和她说了几句话也出来了。
    声咽一路走向自己的车,
    回头,
    看见小姑娘远远跟在他后面,
    声咽微笑,朝她招招手,
    冬灰跑过来,
    “我虽然不是专业,可刚才看了下你朋友出来的结果,应该没大碍。”声咽温和说。
    冬灰点头,
    “我能和你谈谈么,关于我舅舅。”
    声咽知道她跟来就是为问这。说实话,他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偶遇。既然遇上了,她还跟来了,声咽着实也静心,觉得能应对如常。
    “嗯,上车说吧。我送你一程。”
    冬灰听话地爬上了副驾。咳,声咽啊声咽,你小觑这小姑娘了啊……
    车上,孟冬灰一直也没说话,
    她乖乖巧巧坐着,看着前方,似乎一切由他,他想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说,
    其实,
    小姑娘两手揣在军大衣荷包里的手……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十字架呢!
    周日她都会把十字架挂在脖子上戴着,出来野肯定得有防身的。
    她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这个眼下有浅浅红印的男人,当时,孟冬灰就有了主意,这或许就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当前,还有什么事什么人有舅舅重要?心里再害怕,她也得试试!
    “就前边儿靠靠吧。”
    小姑娘突然出声,
    这里是个林荫道,车流量不多,
    声咽想简单说说也好,靠边慢慢停了下来。
    “你舅舅……”声咽完全没提防啊,加之小姑娘这么多年军校底子真不是盖的,那个突然翻身扑过来!……声咽只觉得右颈脖一阵刺痛!接着,就是全身酥麻,人浑浑噩噩……她太利落了,她的药也太强霸了……
    “你……”
    声咽极力保持清醒,他想抬手推开半跪在他腿上的小姑娘,却,根本连抬手的劲儿都没有!
    声咽渐眯起眼,眉心紧蹙,眼前模糊,头胀脑热,
    好像看见,
    小姑娘先熟练按钮升起了所有的车窗,“哒”。闷闷一声,车门也锁了。
    她还会将驾驶座椅往后移,让驾驶位空间更大。
    然后,
    小姑娘两手搭在他头靠着的椅背两侧,腰肢轻轻往上一抽。变成跨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