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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你别看陆与之很酷的拖着我出去了,其实出去之后他就松了手,理都不理我,我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
    朝阳咧开嘴角,荡出的笑容在阳光透过玻璃的阴影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仿佛过了很久,她才静静开口:“恐怕,你是不懂所有的男生在想什么吧。“
    我并不想深究朝阳这句话里蕴含的意思,只是对于她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存在一定的不解,顺带还有一些敬佩。
    怪不得高中语文书中就写了,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最重要的是,敢于迎战男朋友出轨对象的好朋友。
    她仿佛看通了我的想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耐心地开口:“未乙,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对吗?所以啊,我会自己妥善的处理这件事的,相信我,好吗?“
    这是个多聪明多撑的住的女人啊,我敢断定,许格子那个傻姑娘,在她手底下绝对躲不过三招。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朝阳,我想请你……“
    我实在开不了口说出下面请她把柏冬凌让给许格子的话。
    “我向你保证,许格子现在很安全,还有,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更清楚的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说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朝阳朝我身后示意。
    我猛的一回头,发现后面站着陆与之,咖啡厅暖色的光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圈出一大块的光斑,亮闪闪的,真好看,他就站在那里,挺拔,修长,干净,自在,我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我那句没说完的自私的请求。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紧张的手脚冰凉嘴唇颤抖,我最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的人,就是陆与之啊。
    朝阳有意让我们独处,她抬手示意陆与之过来:“与之,未乙,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陆与之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他坐在朝阳刚离开的位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或许是我自知理亏,只能先打破尴尬的气氛:“与之,你,你来啦。“
    陆与之恩了一下表示回答。
    我知道我这个开场糟糕透了,但是我别无办法,我无法想象现在陆与之的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我不敢想,一往哪个方面想,我的心脏上就像有无数个蚂蚁在搬家,也不疼,就是难受的厉害。
    我强打起笑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与之聊天:“与之,我只有许格子这一个朋友,我希望她能幸福你懂吗,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甚至不确定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能让她获得我口中的幸福,可是我想努力一下,哪怕只有一下,哪怕只是背着她靠近幸福那么一步,我都很满足,而且不会后悔。“
    说完这一段话,我的脸上早已眼泪肆虐,我疯狂的掉着眼泪,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多么怕他讨厌我,怕到浑身颤栗,怕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空气整个沉寂了下来,身边所有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开来,我面前的咖啡冒着要死不活的白烟,短短几分钟,我却像过了一整个冬天那么长,过了好久,陆与之才用好听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我更加彷徨,无措,我吸了吸鼻子哀求似的开口:“陆与之,你别讨厌我好吗,怎么样都行,只要你不讨厌我。“
    陆与之突然站起来,他的个子太高,一下就挡住我的视线,我眼前一片漆黑,我很害怕,我怕他要离开,而我,清楚的知道,他一旦离开,我和他之间,就再无可能。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他的袖子,陆与之却反应迅速得反手扣住我伸到空中的手,然后上前附身在我的眼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用低沉的声音蛊惑我,他说:“张未乙,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的眼泪在震惊中戛然而止,我可能连呼吸都忘记了,这时,陆与之再次开口:“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家人,可以是任何一种身份,我愿意为了他们尽我所能,但是只有你,我可以付出自己的底线,可能这么说你不太理解,这么说,如果你是食心饮血的妖怪,我会是帮你杀人取心的那一个,所以你不要觉得只有你自己会有自私的一面,对于你,我可以自私到没有人性。“
    我的眼泪像被重新按了启动键,再次滴滴答答地落下,上帝啊,我求求你,如果是梦,那就请永远的催眠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那个我日日夜夜思念到几乎崩溃的人,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他像上个世纪的欧洲王子,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邀请我跳一支穿越世纪的舞。
    我想交出手,怕他摸到我手上本不应该属于童话里公主的肮脏,我不伸出手,又怕他后悔了我失去了这仅有的机会,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别无其他。
    陆与之的脸上带着紧张和渴望,他发出的声音都带有一丝试探和颤抖:“未乙,好吗?“
    如果这是一场关于灵魂的交换,我愿意交付自己的灵魂,从此不再重生。
    我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哽咽到沙哑的发出了“好“的声音。
    我看见对面的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是的,我再一次跟陆与之握手言和,然后幸福的在一起了。
    那一刻,我像一个心脏病人,被找到了合适的心脏。
    其实我到现在还记得我跟陆与之第一次正式确立关系的时候。
    那是大一的期末,陆与之获得了全国美术大赛一等奖,同时以全a的文化成绩获得了学校的全额奖学金,那时候他的病症几乎已经痊愈了,所以在期末奖彰大会上,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致辞,即使是那么优秀的陆与之,我却还是第一次看他站在那么多人面前展示属于自己的魅力。
    无非就是一些感谢老师,享受生活,专注学业一类毫无新意的词句,可是他们从陆与之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振奋人心。
    致辞结束后,我们学校会有一个传统,就是会在大会上选择几名同学谈一谈对接下来生活的目标或者畅想。
    第一个起来发言的就是英语系的系花,她害羞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然后甜甜的说:那个,陆同学,你有女朋友吗,我想追你可以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不去夺那个做作的女人手里的话筒。
    陆与之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听完这个回答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一样疯狂的举手,陆与之选择性的无视我,辅导员就是看不见我期待的眼神,她点了我后面一排的另一个漂亮女生,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看脸的,等到前面同学将话筒递给我示意我转交给后面同学的时候,我当做没看见,一把接过话筒站起来:“各位同学,我是大一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的张未乙,未乙就是那个评不上甲等的未乙,我接下来的畅想和希望就是希望陆同学不要喜欢别人,千万千万不要,我还想问,陆同学,你接下来三年的打算是什么!”
    我的声音在礼堂中央不断回响,过了半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
    陆与之慢慢的拿起话筒咳了一声然后说:“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喜欢你。”
    话筒靠近音响发出刺耳的噪音,我整个人都像被那声噪音刺破了耳膜,完全听不到其他声音,那一刻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完完全全,只有陆与之一个人。
    先前表白陆与之的女生冲过来夺过我手中的话筒然后大声说:“陆与之,你说大学不找女朋友的呢。”
    全场都被这样的气氛吓住了,连前排的老师都一副静静等待着故事的后续的眼神。
    陆与之没事人似的收起手中的稿子,然后慢慢附身靠近话筒:“我双标。”
    我还是后来听学校的学长说,我和陆与之的这一段表白竟然被写进了校史,而且还是校长拍板同意的,我猜,校长的内心一定也住着一段美丽的爱情。
    那时候,全校的bbs,贴吧首页上,都是我和陆与之的英勇事迹,甚至我走到半路都会有学姐冲过来问我的感想。
    我还能有什么感想啊?也不是人人都中国五百万,我怎么形容,你们也不能感同身受你说是吧。
    我和陆与之确立关系的第二天,好吧,是我单方面宣布确立关系,毕竟他对我表达了他深深的爱慕之情,我也不能太端着,把他吓走就不太好了,继续说第二天,其实就是他们美术专业的导师跟我一样,初沐爱河,无法自拔,实在没空过来给他们上课,于是安排他们一个系都去了学校附近一个郊区进行为期两天的写生。
    在当时的我看来,刚谈恋爱就要异地,简直就是情侣之间的大忌,但是陆与之那种人我太了解了,要不是我用三板养乐多贿赂了他们系的女学生,他肯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于是我一合计便连夜收拾了行李就准备去他的公寓堵他。
    但千算万算,我没算到我的钥匙居然打不开他家门,是这样,之前高中毕业后我扬言为了体会美好的校园生活,坚决要求住宿,小周阿姨怕我女孩子会有不方便还是强行让我留了钥匙,其实她不强行也没多大关系,因为我早就强行让楼下开锁的大爷给我配了几十把。
    可陆与之这个白眼狼,居然换锁了!!!
    我很生气,生气到不想跟他讲话,但又怕他偷偷溜走,所以没错,最终的结果,是我拎着行李箱在他门口坐了一夜。
    陆与之一直都有订牛奶的习惯,可能是发育不全,更加需要补充营养,当他第二天半梦半醒间眯着眼睛打开门准备拿牛奶的时候一手拿了个空,他慢慢睁开眼睛,刚刚睡醒的一双眼睛充满着莫名的水汽,再加上没拿到牛奶的困惑。
    我扬起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瓶恶狠狠地说道:“陆与之,你别补了,就让上帝带走你的牛奶让你从此营养不良吧!这都是你该得的。”
    陆与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悠悠的将手收回去说:“你一大早跑我家来散播什么***?”
    我一听这话更气了:“什么一大早,我都坐一夜了!你在门口放个鸡蛋,我都能给你捂出老母鸡来了!”
    陆与之默默摇了摇头然后扶住我的肩膀想将我扶起来,但整夜保持一个坐姿,我的的双腿早就酥麻掉了,稍微一动,腿下就仿佛放了两百瓶刚打开的可乐,全是气泡跑来跑去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惊呼出声,陆与之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打横就将我抱了起来,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说出来可能不信,为了让我正常呼吸,我在脑子里默念了一整页的化学元素周期表。
    陆与之将我轻轻的放在沙发上,看了我好几眼,十分不解的挠了挠头,他问我:”张未乙,你把脸伸进开水里了吗,整个被烫熟了。”
    我立马捂住脸,从手指的缝隙里还穿出我不太严肃的诅咒:“陆与之,我才诅咒你洗澡的时候被烫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