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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父母

      杨程连吸几口大气,迷迷糊糊中借着烛光看清了夏雨秋的脸,在夏雨秋身旁还有一位陌生的老猎人与妇人欣然地看着他。
    夏雨秋晶莹的热泪盈眶,见杨程醒来,如释重负地把杨程抱进她的怀中。
    杨程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刚刚从死亡的边缘回来,任凭怎么使劲,都吱不出声音。
    老猎人看出杨程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你先喘口气,你受了重伤,刚刚吐出了积压在你心肺数天的淤血,身体还是很虚,需要好好调理才能恢复健康,好好休息先。”
    听完老猎人的一番话,杨程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看着眼中盈盈温柔的夏雨秋缓缓闭上眼睛,静静躺入那麻酥酥的怀中。
    夏雨秋见杨程没事,热泪盈眶无言感激道:“谢谢你,伯伯,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办是好。”
    老猎人摇了摇头道:“丫头,你先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尽我所能帮忙而已,这个年轻人身受重伤,虽然现在已经吐出堵塞在心肺间的血,然而还是命悬一线。好在这年轻人生命力出奇顽强,不然恐怕已经去往天国了。这些天你让他好好休息,你看他身体毫无血色,全身皮肤被雷电灼伤,肯定无比痛苦。话说,孩子,你们路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到这,老妇人也是神情担忧道:“对啊,妮子,你们遇到什么事了,不妨跟阿姨伯伯我们说说。”
    夏雨秋犹豫片刻,看着两个慈祥的老人。最后还是如实回答。夏雨秋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数十天前迷雾森林远古巨人手中杨程受了伤,后来二人在森林中在此相遇结伴而行。随后去往艾尔大火山击杀十头寒冰巨蛇,本想领取悬赏,结果却发现是个阴谋,最后还遭遇六名法师暗算追杀。当然,整个过程去掉了杨程偷窥夏雨秋洗澡的过程。
    老猎人跟老妇人听完都颇为震惊,老猎人道:“原来你们是境中的冒险者啊,也难免会遇到一些恩怨情仇。艾尔大火山中竟然有十头寒冰巨蛇!?这孩子居然击杀掉了!你们真是本领强大。我在森林中遇见寒冰巨蛇都要避而远之,那魔物刀枪不入,还会各种魔法,想想都可怕。”
    老妇人也说道:“妮子,你们真是拿命在赌博啊,遭遇这么多事,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夏雨秋抱着杨程,玉手轻轻摸过捆于他手臂中的铁链,还有系解的裂毒之刃,淡淡说道:“杀掉十头寒冰巨蛇,这一切力量,其实都归于这把刀刃。这把刀刃是千年前血族战神留下的武器,只不过……每次使用都会反噬自身的鲜血作为力量代价……”
    “啊!?”老妇人大失声色。
    老猎人也无比震惊,如同看着一头怪兽一样颤抖地把手伸向裂毒之刃,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刀刃,道:“这世界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武器……怪不得这年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老伴,这少年肯定现在贫血,要不把抓来的兔子炖了,给这个少年补补身子?”老妇人道。
    “好,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也出发去采集一些草药跟蜂蜜给这个少年补气血。顺便前往东陵城内买些疗伤物品。”老猎人说着背上他的狩猎行头。
    夏雨秋看着这慈祥的老两口,心中是无尽的感激,正要说些什么。老妇人就慌慌忙忙走出去外头点燃火灶。老猎人留下一句:“丫头你好好照看他!”随之也远道而行,向着深山野林跑去……
    夏雨秋把杨程紧紧抱进怀中,看着这个面容惨淡的少年,终而终皱眉微笑:“你运气是真的挺好……”(这个梗,详情在第五章最后一段。“
    日月交替,风云分明。时间一转就过去一周……
    这数天来,杨程伤势渐渐好转,在老猎人家中吃好喝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反倒让杨程有些不习惯。渐渐地,老妇人也从少年改口叫杨程做程儿,看着就像自己孩子一样。而夏雨秋在老两口家帮忙做起家务。老猎人日出而出,日落而归,每天带着狩到的兔子、狐狸、鱼肉回来给杨程补身子。这种感觉就如同是一家人……
    杨程伤势好转,体内的力量逐渐恢复。整天闷在家中无无所事事,便开始帮老妇人干一些砍柴粗活,虽然老妇人每次都出手阻拦,可是杨程却笑着回答:大娘我的伤已经好多了,没事。
    而老妇人每次都会狠狠批评杨程,最后无奈下杨程只能回去休息。
    这个傍晚,天空万里无云,夕阳西下,映红了整个森林。老猎人扛着一头野猪满载而归,远远就高兴地大喊:“老伴,你快看,我今天抓到什么了!?”
    老妇人见老猎人回来,高兴得赶紧上去帮忙道:“老头子!?今天怎么抓了个这么大的猪啊。”
    一头被弓箭射得像刺猬一样的野猪扛在老猎人减伤。老猎人把野猪扔在地上,擦了擦眉头上的汗水,眉开眼笑道:“哈哈哈,是啊!今天大收获,我在梦森林西部遇到这野猪想攻击我,费了我好大劲才把他降服,今晚可以加餐好的了!”
    老妇人满脸红润,笑道:“太好了,今晚可以做美味的肉汤,可以做红烧肉,给妮子跟程儿补补身子。这些天妮子都瘦了。”
    听闻动静,杨程跟夏雨秋从房子中走出来,看到老猎人眉开颜逐,杨程道:“叔,今天打猎这么早回来啦。”
    老猎人笑呵呵:“是啊,今天抓到了一头野猪,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对了,孩子你身体怎样了?”
    杨程一笑,拍着胳膊说:“好多了,你看我现在老虎都能打死两个,如果不是叔你在森林中救了我……恐怕我……”
    还没等杨程把话说完,老猎人就笑着打断:“这什么话,你快别说了,来帮叔把这头野猪宰了,咱们今晚吃顿好的。哈哈哈。”
    杨程一笑:“好!”
    傍晚的山林中,瀑布流水潺潺,山林中茅屋前的空阔大地,传来磨刀霍霍之声。杨程夏雨秋与老猎人老妇人欢声笑语。
    夜幕降临,山林中渐渐宁静,瀑布流水冲刷着岩石,夜间动物开始出没。茅屋中烛光闪烁,四人如同一家团聚坐在房中吃着美味的晚餐。
    饭菜佳肴,香气环绕,大家都吃喝聊得尽兴,这时老猎人突然从行头中拿出一包这些天来他精心调配制作的草药,说道:“孩子,这些天,叔在山间采集了一些活血气的草药跟蜂蜜制作补药。之前一直没给你,是因为怕你虚不受补。现在见你身体日益好转,这包草药特地给你而制,希望你在路途能够用上。”
    老妇人听后敲了敲老猎人脑袋,冷声道:“老头子,你这说什么话呢,应该说但愿这药你路途无需用上。”
    老猎人笑呵呵回答:“对对,是叔老糊涂了,但愿这药你路途用不上。”
    杨程看着面前这老两口,心中是说不尽的感恩,缓缓接过老猎人手中的草药包:“叔,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如何报答你是好……”
    见杨程此话,老猎人连忙转移话题:“吃饭吃饭,不说这个。”
    夏雨秋也深知老两口对自己好,缓缓放下饭碗有些难过。
    老妇人见气氛不对劲,连忙给夏雨秋夹肉:“妮子,你多吃点补身子,你看这两天都瘦了。”
    “阿姨,你也吃。”夏雨秋也给老妇人夹菜,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片刻,从水墨色衣裳中取出一张金票,道:“阿姨,这些天你为我们劳累,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这里是三万金票,我的一些心意,希望你收下。”
    老妇人一看三万金票,整个人脸色大变:“妮子,这钱阿姨不能收,你们留着路途使用。”
    老猎人也道:“是啊,丫头,我们在这大山大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钱对我们来说没用,你留着吧丫头。”
    夏雨秋见老两口不收钱,心里也是不知什么感受。
    老妇人笑呵呵摸了摸夏雨秋的手,突然开口道:“阿姨一把年纪了,我们老两已经习惯深山生活,对钱财什么也看淡。但是阿姨一直以来都有个心愿,我们老两口无依无靠,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结果深夜却被恶狼叼走了我的孩儿。”
    说到这,老猎人跟老妇人都黯然神伤,老妇人欲要落泪。
    老妇人继续说道:“我们两口……若是孩子不被恶狼调走,他现在现在也跟你差不多大小。”老妇人真情流露,说到这哭了出来:“这辈子一直都想有个像你长得这么俏的闺女,如果你真想报答我们,你就叫我两一声爹娘,以后你有时间偶尔回来看看我们两老,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看见落泪的老妇人,夏雨秋过去的点点滴滴在心头不断浮现。母亲被魔王逼死,父亲惨遭毒杀,自己自幼失去双亲,跟着姑姑逃亡长大,多年前姑姑去世后,就留下她一人流离失所,自小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的怀中长大,她无比羡慕。在深山的短短一周,夏雨秋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瞬间,夏雨秋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嗤动瑶鼻,躲入老妇人怀中:“娘……爹……”
    这一叫,猎人老两口心都化了,老妇人热泪盈眶,泪目抱住夏雨秋。而老猎人也是强忍住泪水,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泪珠。这异常感人的一幕,让杨程心中一揪,不知什么感受。
    杨程看向门外漆黑一片的森林,心中是对现实世界的向往与纠结,也不知道在地球上的父母现在怎样了。过去叛逆的自己,为了事业,为了自由,每次都是过年时才回家团聚几天,如今在他看来,亲情视乎比事业与自由更为重要,因为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不会抛弃孩子……
    唉,杨程心中长叹。
    老猎人缓过情绪,擦着泪目露出笑容:“吃饭吧,菜要凉了。今天我过去东陵城中,联系好了我一个老车夫朋友,交代他明天在梦森林西部去往春阳城道路上的分岔路等你们,你们过去跟车夫打个招呼,他们会送你前去古兰斯城。”
    杨程没想到老猎人如此周到,心中无言感激道:“谢谢你!叔,我杨程无以回报!”
    老猎人笑了笑,喝了口烈白酒:“你记住你说的话!记得,路途!对咱闺女好点……”
    杨程:“……”
    正当老妇人与夏雨秋紧紧拥抱,场面无比温馨时,杨程敏锐的六觉突然听见数个马蹄声,风尘仆仆的森林中,一群人正快速骑着马匹赶来!其中一个强大的气息,杨程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正是黄少将!
    杨程怔怔向着声源处看着,瞳孔猛猛收缩,道:“好像,一群人正在骑马赶来!是黄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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