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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满屋子的小姐丫鬟便看到一个肉团以飞快的速度冲到赵清婉身边,一边撒娇道歉,一边揉了揉有些扭曲的胳膊。
    见阿婉眼眸闪现疑问,海琳自是有些不情愿回答,“早起打桩不小心磕着了。”
    沈氏从自家小五那里听得这礼安伯府的小姐倒也知晓她脾性,当日初见也只觉是一位端庄淑女,怎的原来性子这般跳脱,她儿子还真是会找,沈氏一向很少干涉儿女感□□宜,只要小两口满意得很,她只求平安幸福。
    因此,此时看着这风风火火耍宝的丫头也只觉喜爱极了。
    她亲亲热热招手示意陈海琳走到她跟前,而后引来丫鬟为她上妆,只等几人一切收拾妥当,沈氏才连同大儿媳和赵清菡出门迎客。
    阿婉自是不必如此早出去,她便拉着正怀孕的二嫂珍月郡主和交好的宋家承云以及陈海琳在屋里絮叨起来,一面又有些紧张的情绪,任由海琳和苏茜两人逗乐嬉笑不停,借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直到有丫鬟来通报,太后凤驾已至府门,几人才紧着出门迎驾。
    及笄礼不同于旁的宴饮,男女虽不同席,却是均在一个院落,只因观礼之时,皆可围观。
    所以,如今男女老少皆在正院参拜太后,倒是出乎意料,虽然早有消息太后要出宫,却不知太后身边的皇长孙夏侯风也一同前来,知晓内情的都倒是风儿与赵清婉一同拜于国师门前,而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一场颇为壮观的及笄礼定是少不了景王夏侯奕的筹谋。
    “不必多礼,今日是婉儿的及笄礼,莫要让哀家抢了风头。”
    太后笑眯眯走到赵清婉身边,亲手将她扶起,众人这才敢抬起头来张望一番今日备受瞩目的赵清婉的身影。
    只见那女子亭亭玉立,恭敬立于太后身旁扶着太后上座,那双搭在太后胳膊上的小手柔弱无骨,纤长莹白,即便只是一双手便能勾起人无数遐思。众人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能感受到那女子随着太后移步上座,只能来得及轻瞥一眼冰蓝色的襦裙和流水纹的宽大袖口。
    待众人起身坐定,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早已目不转睛停留在赵清婉身上,这才看清这一身冰蓝色交颈襦裙左右两袖都是鹅黄色花瓣点缀,再配以清浅的粉色点缀,轻而易举便叫人移不开眼。内里的衬领和衬袖也同样采用鹅黄色做底,全身冰蓝、鹅黄交织的冲击感既让人眼前一亮又带有一分庄重的沉稳感,只论这襦裙设计,真真的好,怕是今日一毕,涟漪坊又要创新高了。
    阿婉静坐在太后身旁,笑语盈盈,索性吉时还未到,自是叙叨一些乐事,直叫太后合不拢嘴。
    众人便见那少女发间冰蓝对蝶起舞,摇曳翩飞,生动极了。与这襦裙也是相称得很,而只需稍稍低眼便可看见少女如水的双眸,仿似星辰遗落凡间,仿似镶着耀眼的宝石,只觉那双眼睛灵动非常。在座的不少人都见过当年的赵清婉,只是如今一见,岂止是小儿可爱,气质上佳可以形容,分明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美女子,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偶尔浅笑嬉闹,果真是画中走出的仙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出去浪了,每逢佳节胖三斤,这绝对是真理呀。
    宝宝们,蠢作者想哭。。。
    ☆、第114章:及笄礼(二)
    夏侯奕当然也坐在院落里光明正大赏看自己的小王妃,他虽然日日不离阿婉,却也果真被惊艳了一番,几乎每一次都能找到阿婉新的让人瞩目的所在。
    就此时落落大方任由旁人打量,各种目光丝毫不惧的闲适淡然,也深深吸引着夏侯奕追逐。他的阿婉总是给他无数的惊喜,忽然,他想到了一月后的大婚,新嫁娘的小媳妇阿婉,又会给他怎样的惊喜?他着实期待得紧。
    只是,庆幸的是,那日的美好只有他一人可以欣赏,今日小爷心情不错,虽然仍旧恨不得将阿婉藏在怀里,却也终是忍了忍。
    他抬眸真巧与阿婉的视线相撞,二人相视一笑,夏侯奕轻轻勾了勾手指,阿婉自是知晓他这凭空勾她鼻尖的动作,她轻轻一笑,微微低了低头,夏侯奕恨不得立即上前碰碰她高挺的琼鼻,亲亲她羞涩的小脸,这副样子真是爱煞了人。
    ……
    很快,便有赞礼(赞礼即及笄礼的主持)宣布笄礼开始,“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当然,这一串唱词,阿婉事先都是知晓的,此时也并未认真听进去,只待赞礼继续请赞者入场,看着陈海琳端庄上前,收敛了一贯嬉皮笑脸的姿态,这才又提起几分精神,可以说是高度紧张状态了。
    阿婉缓缓深呼吸几次,才稍稍平复了有些激动的心。
    随后而至的是赵将军和沈氏,上前坐在父母位,陈海琳与赵家父母互行正规揖礼,这才能正式入座。因着正宾是身份颇为尊贵的太后,所以自始至终她老人家一直都在主位坐,因此在赞礼示意赵清婉可以洗手从东房出时,赵清婉首先拜的则是作为正宾的太后,其后才是父母。
    当然,虽然紧张归紧张,赵清婉还是镇定有序的顺着早就熟悉过的流程一步步行至中央,任由陈海琳梳理发髻,由少女样式转为成年女子的发髻,而后用特定的发笄固定装饰。而后一系列礼节皆是顺顺当当下去,只在正宾赐字的环节,稍稍提起了阿婉的兴趣。
    她也兴致勃勃抬眸看向太后席位,想要知晓太后为她赐何字。
    众人皆是翘首以盼,毕竟这如同公主一般盛大的及笄礼,又是太后皇子皇孙亲自驾临,着实难得一见,只见太后未做任何停留,想来是早就为赵清婉准备好了所赐的字。
    待有司上前将福纸展开,众人所见“柔福”二字。
    “柔福曰柔嘉懿行,福泽绵延。”太后笑意满满说出寓意,听这毫不掩饰的宠爱,众人对这位华清郡主更是羡慕了几分。
    正宾的赐字本来就是祝福与希冀,赵清婉自是跪地恭敬领受,自此多一小字。
    笄礼流程虽然繁复多杂,然越是多样越显得笄者身份尊贵,其后祭拜祖先宗祠,叩谢父母,与宾客作揖答谢,如此方得始终。
    观礼宾客此时倒是可以自由开席,赵严自是不必亲自去敬酒,皆有赵家大郎和二郎代替,有趣的是,我们景王爷也按耐不住起身随在赵家兄弟身后,别说,还真是相亲相爱的姿态,虽然宾客见景王亲自敬酒,哪里敢劝,只浅浅喝了一杯便放过了赵家兄弟,无形中,夏侯奕着实替二人挡了不少。
    赵家兄弟相视一笑,自得其乐。
    只是酒至诚王面前,这和乐的氛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实则,今日赵严并未宴请诚王夏侯泽,当然就连瑞王夏侯朗也不在名单之列。可以说,除了夏侯奕是阿婉未来夫君,旁的皇室子弟,赵严一个未请。
    然,夏侯朗紧随夏侯奕而来,即便看在景王的面子,也要请其入内,至于夏侯泽,同样的道理,赵严自是不清楚自家小五和他之间的恩怨情仇,不过是见不惯他平日里挤兑女婿,刻意争权的模样。
    在这件事情上,赵严还是很护短的,尽管他百般不愿女儿嫁入皇室,然他的女婿,自是不容旁人欺侮。
    然而夏侯泽近日许是有些沉不住气,在朝堂上公然向夏侯奕挑衅,着实不似寻常极其有城府,又善隐忍的诚王所为。
    当然不管他所作所为究竟处于何种考虑,赵严打心眼里是不欢迎他的,只是总归是龙子王爷,对方亲自上门,赵严还能将人赶出不成?自是恭恭敬敬迎进来,还要违心的说声蓬荜生辉。
    夏侯奕当然也是晓得其中关窍,岳父宴请名单是提前让他看过的,毕竟阿婉日后嫁入皇家,可以说赵家与景王府是连在一起的,赵严不愿凭白请来与女婿不对付的人。只是,他终究是难以忍受觊觎过阿婉或者是仍旧贼心不死的人看见今日这般盛装打扮,绝美多姿的可人。
    “三哥肯来,本王代阿婉多谢你。”
    旁的酒桌均是赵家大郎二郎在前,夏侯奕不过是陪个酒,夏侯泽这里,竟是一点儿都不商量,赵家兄弟便自动退居一旁,等待妹婿上前。
    夏侯泽端着酒杯的手微顿,显然对这一句道谢很是不满。
    当然他不满的不是丝毫没有谢意的语气,而是嫉妒夏侯奕能够代表赵清婉和他说一声谢。
    不过一瞬,他便恢复了神色,笑得温润极了,“五弟客气,华清也算是半个皇家人,更是我未来的弟妹,本王理应亲自登门道贺。”
    夏侯奕听出了夏侯泽刻意咬重的“未来”二字,也听出了那一句华清隐约的亲昵。
    虽然心有不爽,却也不愿因为小人毁了阿婉的笄礼,只在心底狠狠记了一笔,夏侯泽光明正大觊觎阿婉,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与夏侯泽的仇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呢。
    二人毫不相让,话里话外意味不明,周边却是热闹得很,赵清婉是笄者,今日无需她亲自待客,所以只在笄礼结束之后便陪着太后去隔间内用餐。
    正在此时,竟是昭帝身边的曹忠亲自携旨而来,除了太后仍旧坐在上首,其余众人皆下跪听旨,昭帝此番手笔不小,一连串的赏赐抬进芙蓉院,皆是送予阿婉的及笄贺礼,许多小姐早就羡慕的眼神发红,此时更是心底暗暗咋舌,每听曹公公念一句,心底的羡慕就涨几分,本来太后喜爱,景王宠爱就足够让人侧目,如今就连昭帝也径直展示出自己对这个儿媳妇的满意。
    皇家赐礼虽然很多时候都带有目的性,然在众人眼中无论是何目的,只有这份长长的赏赐进的府中,再是被算计也是心甘情愿的。
    当然,赵清婉自个儿也被这赏赐砸蒙了,按理说这昭帝对她还是不满更多一些的,先不提她本身是将军府的小姐,就是她自身来说,也算不得名门闺秀里才学上乘人选,前几年阿婉入宫向来只去蓬莱宫,讨好太后着实是颇有成效,然她也是真心有些喜欢老祖宗这么慈祥的老人。
    几次遇见皇上也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着实不知哪里招他这般满意了。
    当然,在第二份圣旨下达之时,阿婉便自己有了回答。
    无他,昭帝在今日赵清婉及笄礼之上赐封赵严为护国公。
    圣旨一出,满座皆惊。
    夏侯奕是最知晓内情的人,毕竟这旨意几乎就是他一手促成的,然也并未料到皇上竟是在今日就下了旨,本以为是要等几日的。
    赵严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封侯进爵,只以为左不过是银钱之赏,毕竟兵权收归之时,昭帝定是会表示一番,以彰显对臣子的恩待。然这护国公真真是出乎意料。虽然他对于爵位高低并无多大痴念,却也始终记得早年小五的话,只有自己强大,对方才会掂量一番能否动的了你。因此,即便是他请辞官位也并未想要自家儿子一同随他而去,为了所谓的消除帝王疑心而放弃所有依仗,这着实不值得。
    而今日这威名赫赫的护国公可以说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在当下乃至日后几十年,暂且不必担忧赵府的命运。
    护国公,单看封号便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转头轻轻瞥了眼自己的好女婿,心里便认定此事定是景王促成。
    夏侯奕做这个并非想要岳父感激,他不过是想阿婉能更自在随心,将军府的喜乐平安无疑她是放在第一位的,他自是要做得更多,护着将军府,同时也是护着她。
    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对自家岳父作何反应,丝毫不打算受他这谢意,只是夏侯奕感受到侧首夏侯泽即将掩饰不住的冷意,还是不动声色扬了扬唇。
    夏侯泽一听这道圣旨,比往常任何一刻都要怀疑自己选妻的眼光,即便此时自家王妃早已过上安分守己不再随心折腾的生活,然内务府总领,他的岳父大人却丝毫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哪怕是一些毫不重要的消息或是微不足道的银钱生意。
    他万分羡慕又嫉妒,更是带着深深的恨意,为何那娇人嫁的不是他?为何这么有权有势,如今更是一等护国公的岳父大人不是他夏侯泽的岳父?
    作者有话要说:  最让人失望的不是没有得到而是得而复失,所以大家要懂得珍惜哦
    珍惜身边的人。。
    ☆、第115章:及笄礼(三)
    若是夏侯泽有一日知晓,这娇妻曾经确实你的妻子不假,这岳父也果真是你曾经的岳父没错,不知他会不会想要掐死自己,毕竟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就是他自己。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方晓得后悔,也总是在得不到的时候才觉难能可贵,奈何总是患得患失,追悔莫及。
    夏侯奕冷眼看着夏侯泽郁闷不已,这副样子果真是令人生厌。
    周边众人早已开始恭贺赵府双喜临门,他也远远躲开了夏侯泽,着实不愿再继续忍受夏侯泽这副嘴脸。
    将军府热热闹闹一整日,直至日落黄昏仍旧没有丝毫消退之兆,反倒因着夜间砰砰而起的烟花和照得院落亮如白昼的花灯而越发有趣。
    赵清婉早就回芙蓉院与众姐妹歇息了一会儿,这整整一日也着实累人,虽然时时刻刻均有伺候的人操心提醒,然她仍旧是高度绷紧,怕是再紧几分,弦就要断了。
    此时,陌冰进来引导几人出院门,阿婉转身便被夏侯奕抱在怀里飞到屋顶,众小姐自是识趣地躲开,与阿婉交好的人皆是难得的识大体,懂分寸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开眉眼在此时凑上前去,怕坏景王和景王妃的二人世界。
    当然,若是不幸真有这样的人,那陌冰陌显只能无奈出手将她一脚踢飞,对于觊觎他们王爷的女人,陌显丝毫不会客气,而对于明着想要挖她们主子墙脚的女人,陌冰也绝不放纵。
    夏侯奕昨夜并未拥着阿婉入睡,同阿婉一样的感觉,哪怕不过一日未曾相拥而眠,这该死的习惯还真是折磨人。昨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今日此时不过是轻轻拥着阿婉坐在屋顶,看星星,赏月亮,夏侯奕便由内而外散发着宁静之光。
    “阿婉,生辰快乐。”
    赵清婉轻轻靠在夏侯奕怀里,也并未顾忌院外有多少宾客,太后早在圣旨下达之时就已经由曹公公服侍着一同回宫了,因此也并没有多少人需要她亲自相陪,若是往常赵清婉许是会太过在意旁人眼光,不愿大庭广众与夏侯奕表现亲密。
    只现在,未来一月,二人再不能见面,明明知晓不过是古老礼数,大约做不得真,却也不愿因为一时难忍相思而破坏礼数,因此,阿婉也顾不得许多,任由夏侯奕拥着她,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感觉着实甜蜜得紧。
    阿婉扭头追寻着夏侯奕的目光,眼眸情绪炽热真挚,直直照进夏侯奕的心窝,他伸出手捧着阿婉脸颊,深深印上一吻。
    就在此时,乍然绽放的烟花点亮了整个夜空,赵清婉蓦然睁开眼睛,只见又一个五彩斑斓的烟花多姿绽放。各种样式的,像是天女散花,又像是翩然起舞的飞蝶,各种色彩的,红得耀眼,紫得绚烂。
    说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惊喜,底下仍旧在将军府庆贺的人们当然也都看见了这一场接连不断的烟花盛宴,就连京中的百姓也看得明白。
    不得不说,夏侯奕选择放烟花的地方是近郊最靠近将军府的方位,大约是着人测算了许久,才能准备如此周全,恰好能让京城百姓都能看个清楚,而此时夏侯奕拥着阿婉所在的屋顶却又是最完美的观赏地。
    视野开阔,就像是那一捧捧美丽绚烂的烟花就在阿婉眼前绽放,她能捕捉到每一瞬间的美,也能真切感受到这么盛大又壮观的场面。
    “喜欢吗?”夏侯奕的声音轻轻响起。
    紧接着,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夜空都被笼罩在一片流星坠落的氛围里,好似斜斜洒落的雨滴,滴在每一个人心间。
    阿婉瓮声瓮气低应一声,明显带了哭腔,夏侯奕搂的越发紧了些,娇娇果真是容易满足嘞,不过是一场烟花,当然比起这个,夏侯奕更想直接把自己送给她,想一直待在她身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京城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华清郡主及笄那夜的烟花有多么盛大,赵清婉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场只为自己绽放的美丽烟花。即便稍纵即逝,却也弥足珍贵。
    ……
    “那个位置,你想要吗?”
    赵清婉能明显感觉到拥着她的手臂顿了顿,夏侯奕果然也是一时难以回神,他丝毫没有想到阿婉怎么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当然,他明白,那个位置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