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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或许这就是感情的力量,它有很多很多无法预料到的后遗症,却还是令人欲罢不能。
    “哦。”恩物倒也听话,顺势放下了茶杯,不再喝茶。
    第四十六章魔族分析
    气氛再度冷了下来,丁闯左看右看,此时的众人好像都有些那么若有所思。此次行动中负责驻守魔村大门的任分丰向来寡言少语,有些离群,颇为难以接近的很。
    众人一向也不怎么与他说话,通常他也是几人里最沉默的,只是大家共事时还是很尊重他的。此时他正低着头好似沉思。
    而旁边驻守魔族大陆边境的斯分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空防卫主力恩物身上,二人气氛刚好,斯分那眼睛可是不错神的。
    而斯分的搭档词锋是最是认真的一个人,他在大战前夕通常也是沉默状态,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脑海里构想自己的主要战略,这种时候众人都不会打扰他。
    陆地火力主攻的修萨看起来很是焦躁,他时不时看看夏桑菊,时不时跟丁闯对对眼,看起来并没有太把即将到来的战斗放在心上。
    丁闯巡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有交谈的心思,他憋了憋嘴挪动了下身体,无聊的很。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自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此时已经丑时了,离天亮也就不到半天。而术隐此时看了看仍坐姿端正一本正经的安尘,她还想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术隐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
    这是术隐要讲话了的标志性动作,众人都从自己的思路中走了出来,专心的准备聆听右护法的规划。
    “就请左护法来讲一讲最终部署。”术隐还是留着心思,想让安尘一鸣惊人。
    安尘本来看着一本正经的好像在仔细思考一些什么,其实她的思路早就远抛九霄云外去了,整个人处于浅度睡眠状态,只是眼睛还睁着。
    这是安尘在凡间练就的技能,当初的她被父亲女扮男装送去私塾念书,因为没有兴趣,师父抓的还严,上课睡觉是绝对不允许的。
    于是向来聪慧的安尘练就了一项技能,就是睁着眼睛睡觉。一旦进入这种状态,表面上可是看起来还是认真的不行,看书看的相当投入,其实早就睡得迷迷糊糊了。
    此时的安尘听到术隐叫她,依稀听得了声音,却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嗯?”安尘醒来,她带着初醒的迷茫看着术隐。
    术隐本就盯着安尘逼着她表态呢,下首的几人有些期待的看着安尘,想看她到底是“一鸣惊人”还是仍旧吊儿郎当。
    而此时的安尘却让他有些呆滞,她的眼睛明明是一直睁着的,可他就是觉得她好像刚刚在睡觉。那眼睛也有种刚睡醒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那种婴儿般的清纯感觉让他有些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他嘴微张,本来是想重复一遍刚刚他的提议,可是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右护法提议,请左护法来讲一讲最终部署。”恩物及时的插话,这种情况下要是冷场了可就尴尬了,看这两人的状态此时她还是出个声比较好。
    恩物的话令两人同时清醒,一个不困了,另一个也不发呆了。术隐有些难为情,他用手抵着唇清咳了两声。
    “嗯,正是此事。”清冷又难以靠近的右护法又回来了。
    “哦?”安尘挑眉看了眼术隐。好样的,又给她挖坑,那他自己填吧,安尘才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闲情逸致。
    况且此时的她刚被吵醒,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那种暴躁感还是有一些的。这时的她可不会对吵醒她的罪魁祸首有什么好感。
    术隐听得那一声很是婉转的转音,便知是大事不妙,此时的安尘可是在心里不知怎么憋着一股气呢。
    “右护法向来神机妙算,昨日本护法早已与右护法商榷过大致方向,向来详细方案右护法已经能够整理出来。”
    ……布兵之事他本没有安尘擅长,这种细节方便自然是安尘来说比较好,况且他们昨日并没有商量过啊。
    此时的术隐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安尘这话说得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拒绝了就是说自己能力不行,可是他也真不能跟属下们说左护法扯淡,他们根本没有商量过。
    且不说他本来就是要给安尘立威的,他就算是说安尘在撒谎,也得有人信啊,况且他也不能真的这么说。堂堂护法之间在他人眼中还是需要有些严肃,不能这么小打小闹的。
    于是术隐迅速的整理了思路,既然安尘懒得说,那么只能他靠自己的那点功底来思考思考。
    “左护法的意思是我们此时等在殿中是为了防止神族奇袭。”白妄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这等无耻偷袭之事可是他的作风。
    以他而言,战争没有对错,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竞争手段。他甚至连最基本的人道精神都已经被磨没了。
    此时的殿中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表示很是正常,他们本也是这样想的。纷纷用眼神示意术隐继续讲。
    “而我们的三军防线,很有可能拦不住他们的人马。”术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这是他经过前半晚的深思熟虑下的结果。
    这下不只是首领们,连安尘都转头向他。这结论来的太突然,他们精心准备了如此久,到最后即将应战,术隐的一句话好像要把所有人的努力都否定。
    “为何。”任分丰突然插话,他是最不服管的,同时如果有人否定了他的能力与努力的结果,那么他定是会跳起来反击。
    术隐抬眼看他,此时的任分丰意气风发,好似有着无限的精力,他时刻准备着第一个冲上前。他有着足够的实力,所以不愿思考,很多时候靠武力解决问题。
    此时两人目光对接处好似有电流滑动,毕竟任分丰是术隐最大的威胁,若不是出身限制了他,他只成就了高级首领之职,否则一切都未可知。
    术隐有些隐隐的不喜他倒也不主要是因为这层关系。最重要的原因,他自己都不想接受。
    任分丰好似他的曾经。曾经的术隐也曾意气风发不喜犹豫,一件事做了就做了,不会瞻前顾后的琢磨一番,抉择利弊。
    而经过了上万年的打磨,他变得高冷不易近人,同时也磨没了脾气。此时的他畏首畏尾,下意识的思前想后,不再做哪怕一件冲动之事。
    任分丰的坦率照映得他好似跳梁小丑,他看着如同曾经的自己站在他面前,眼睁睁的看着现在的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是在嘲笑他的圆滑,归于世故。
    这种令人好似被了衣服般的耻辱偷窥感令术隐起了很强烈的反感心思,虽然他没有特别的表现出来,但是心思敏感的任分丰也是察觉了出来。
    任分丰的成长环境让他能够察言观色,他虽然行动随意但是他却是能够在范围允许下最大程度化的发泄自己的内心。
    这么个玲珑的人,自然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上司对自己隐隐的戒备与隔阂,他没有做过什么错事,除了那一件。
    当初他想着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也没有特别难理解右护法的心态,可是过去上千年了,右护法与众人皆能打成一片,除了他。
    他决出不对了,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知所以。他怀疑是术隐瞧不起他的身份。他也知道有很多神仙会很看不惯凡人,那种自带优越感的种族歧视很是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