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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但是会有痕迹。”宫应弦想起严觉,顿时面显怒容,“我就不该放他走!”
任燚皱眉道:“严觉踢坏了它确实不对,但这件事首先是你不对。”
宫应弦瞪着任燚:“你还帮他说话?!”
“这不是帮谁说话。是你先出言不逊的,即便你不喜欢严觉,他毕竟是特勤消防队的中队长,你们应该互相尊重。你这样一次次针对他,既不像个警察,也不像个成年人。”
“难道他没针对我吗。他一直在挑衅我。他看你的眼神不对,跟你说话的口气不对,他出现在你身边就不对。”
“你这是什么歪理。”任燚轻斥道。
“对,我说的话就是歪理。”宫应弦咬牙道,“就像你的副队长说的那样,我就是性格有问题,难相处,我对谁都不好,谁都忍受不了我,是吗!”
“高格只是、劝架说的话罢了。”任燚说这句话时,底气确实不足,他因为喜欢宫应弦而心甘情愿接受这个人的所有不同寻常,但是其他人呢,遥想他刚跟宫应弦认识时无数次的抓狂,也许其他人真的是像高格那样想的。
“也是真心话吧。”宫应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你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是这样想的。”任燚毫不犹豫地说,“但是这不代表我认同你做的每一件事,比如我父亲的事,比如今天的事。”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我还得向严觉道歉。”
“你凭什么向他道歉!”宫应弦怒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是。”在还没有决定如何回答之前,任燚已经矢口否认。为自己本能的撒谎,他心头顿时不知是何滋味儿。
宫应弦明显不信:“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我说不是就不是,是你反应过度了。”任燚咬着牙坚决否认,他知道承认了一定会引来更多麻烦——对三个人都是。他又道,“再说,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拿出录音扔给宫应弦,“你该回去了。”
宫应弦厉声道:“什么叫跟我没有关系!”
“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任燚压抑着满腔的悲愤,“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我们不过是P友罢了,没有承诺,没有感情,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随时都可以找别人。”
“你敢!”宫应弦简直怒无可赦,听得任燚的这一段话,头皮都要炸裂开来。
“你都敢利用我和我父亲,我还有什么不敢?!”
宫应弦的大手抵住任燚的胸口,向后一推,直接将人按在了墙上,他高挺的鼻尖几乎撞上任燚的鼻子,他瞪着赤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准你跟我一拍两散,我不准你找别人!”
任燚试图推开宫应弦,却被宫应弦死死地箍住了双手,俩人怒瞪着对方,均希望从对方的眼中找寻些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放开。”任燚低声道。
“不要。”宫应弦哑声说,“你为什么对严觉那么好,对我就这么……他把我送你的礼物都弄坏了,你还要向他道歉。”
“如果你懂得做错了事就道歉,我就不用替你道歉。”
“我怎么就不懂了?”宫应弦急道,“我这辈子都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可我怎么向你道歉你都还是生气。”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任燚怒道,“无论是我爸,还是严觉,你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宫应弦咬了咬嘴唇:“老队长的事,我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未经你同意就对他进行深度催眠,但是我对他的怀疑和调查没有错,我没办法为我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事认错。”
任燚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宫应弦的话,于公的角度没有问题,但是于私,整件事都是对自己的利用和背叛。
宫应弦凝望着任燚:“严觉也一样,他分明是对你有想法,我不知道你是看不出来,还是假装不知道。”
任燚疲倦地说:“放开我,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宫应弦红着眼圈说:“他把我的铃兰踢坏了,你还为他说话,你还不理我,你……你也讨厌我吗?我真的让所有人都讨厌吗?”
任燚发现自己真是吃软不吃硬,一旦宫应弦表现得可怜兮兮,自己就会心软,他重重叹了一声:“我没有讨厌你,你只是跟大部分人不同,而身边的人也大多可以理解你。我们之间也不是这个问题。”
“那我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任燚觉得自己跟宫应弦之间的沟通就不在一个维度上,他思索片刻,说,“你先放开我。”
宫应弦看着任燚的唇,喉结滚动着,但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开了。
任燚看着那只散了架的小蜥蜴,有些可怜,“我楼上有胶水,先把它粘起来吧。”
宫应弦眼前一亮,已经一个月了,大地熬过了正月春寒,迎来了冰消雪融,任燚也终于开始正面回应他,而不是一直避之唯恐不及了。
俩人回到任燚的宿舍,任燚翻出了502胶水,又找来几只牙签,想把它拼回原样,可以标本碎得很厉害,一时根本拼不回去。
俩人一边拼,任燚边说道:我们先说严觉的事。”
“嗯。”宫应弦不情愿地说。
“你要保证以后如果再见到他,要互相尊重,他不是你可以呼来喝去的嫌疑人,他是一个理应得到尊重的消防中队长,跟我一样。”任燚低声说,“你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屑于涉入人际交往圈,你还是在意别人怎么看你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就要改变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