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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

      果然,持珠不厌恶他的亲近,因为持珠都没去擦嘴唇,显然也是极喜欢他的味道的。
    嗯,他要好好去研究香料,就算做不到上官浅韵那样身有异香,也要是吐气如兰,那样一吻下去,才能让持珠薰薰然的手脚发软身骨酥。
    持珠收剑回鞘,在门口看了看四周,便转身回了宫殿。
    而她并不知道,墨曲那无耻之徒,竟然在想法子要吃了她。
    当天黑后,上官浅韵起来吃饭了,可展君魅却睡的很香甜,因为太累了。
    墨曲在饭桌上,检查了一下饭菜没毒后,他才对上官浅韵拱手道:“公主,你真让人佩服,连君魅那样如狼似虎身体倍儿棒的汉子,你都能把他收拾的睡到天黑都没醒,厉害!”
    上官浅韵抬眼看了墨曲欠揍的笑脸一眼,要不是她折腾展君魅折腾累了饿了,她一定把这碗汤赏给他洗头。
    持珠一瞧公主面有不悦之色,走过去就出手抓住墨曲的后领,拎着墨曲走到门口,直接把墨曲丢出去,然后让人关门。
    墨曲被关在门外,他也不着急的上蹿下跳,而是在外面倚靠着门框,一声一声肉麻道:“珠珠你开开门,墨哥哥在外面好冷,你再不开门,墨哥哥可要哭给你看……”
    门被打开了,持珠宝剑出鞘,架在了墨曲的脖子上,面色冰寒隐含怒气。
    墨曲神色如常的缓缓转身,冲持珠风流俊朗一笑,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抬手拉开了衣领,衣衫半解香肩露,就那样不要脸的袒露他不错的身姿。
    持珠一愣后,抬手给了墨曲一个响亮的巴掌。
    上官浅韵吃着饭,听着这生脆响,她都牙疼了。
    墨曲抬手捂着被打的脸,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看着持珠,十分委屈的说了句:“你又打我。”
    “你欠打。”持珠眸含怒瞪墨曲一眼,便冷冰冰的转身回了宫殿。
    墨曲抬手整理好衣服,也举步走了进去,白皙的俊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真鲜艳。
    伺候在烈火殿的女婢都对此惊呆了,这是一群怎样的奇人异士?行为可真豪放不羁。
    墨曲被打了一巴掌老实了,也不废话了,坐下来就端碗吃饭。
    持珠在一旁照顾上官浅韵吃饭,对于墨曲这欠揍的家伙,她无视他存在,眼不见心不烦。
    上官浅韵觉得墨曲这趟回来,似乎变化很大,以往是难有正经的时候,如今……对持珠越来越不正经了。
    而对展君魅却越来越严肃,有时她甚至会觉得,墨曲望着展君魅的眼神很担忧,很凝重,有话又似不好说出口那般。
    总之,墨曲近来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展君魅醒来之时,已是亥时,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一睡这么沉。
    上官浅韵让持珠端了饭菜来,等展君魅梳洗好出来,她手里正拿着一卷竹简看,仔细看看,好给孩子取个名字。
    展君魅用饭的时候倒是没说话,等吃饭,擦嘴漱口后,他才手里捧一杯茶,望着她皱眉问:“名字还没想好?”
    “没有。”上官浅韵回答他时,还抬眸瞪他一眼,都怪他偷懒,她才会这般辛苦的冥思苦想一个名字。
    展君魅品着茶,抬眼瞟了一眼她手里的竹简,他摇头叹气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一个名字,那用得着如此麻烦?”
    上官浅韵闻言脸色一黑,抬眼瞪他。是啊!她麻烦,他简单,直接给出两个,女儿叫展梅,儿子叫展雪,因为孩子刚好赶在腊月生,呼!也是够了。
    展君魅其实压根儿没想过儿子,他就觉得女儿生在腊月,有雪有梅花,叫展雪梅好了,多有意义。
    上官浅韵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与其问他意见,不如她自己继续看书,就不信取不到一个好名字。
    “龙儿,龙儿?龙儿,天色已晚,你该歇息了。”展君魅在一旁也不闲情逸致品茶了,开始劝着他媳妇儿早点去睡觉,孕妇熬夜对身体不好的。
    上官浅韵刚想到一个好名字,就被他龙龙龙给吵嚷没了。
    展君魅一见他媳妇儿情绪又不稳定要发火,他立马举手认错道:“龙儿,我错了,我立刻看书起名字,你去睡吧!明早我一定给出十个好名字,任你选择。”
    上官浅韵聚集的怒火刚冲到嗓子眼,就因他一句话散去了。
    展君魅见他媳妇儿息怒了,他暗松口气,这孕妇也太烦躁易怒喜怒无常了。
    上官浅韵起身临走前,还不忘丢下威胁的话:“如果明早我不中意你选的名字,你就等着睡一天一夜吧。”
    持珠搀扶这着她家公主去休息了,而她家驸马爷……希望能用点心吧!
    否则被公主惩罚,一定会一世英名尽毁的。
    展君魅望着他家媳妇儿威武霸气的走了,而他捧着书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取名字,有点难,找师兄,他一定有办法。
    墨曲是被持珠那一巴掌给打老实了,他难得没夜里瞎溜达,而是乖乖的在房间里睡觉。
    可展君魅的到来,却把他吓醒了。
    “师兄,是我。”展君魅声音淡冷的响起在漆黑的房间里,墨曲有个习惯不好,睡觉总是不亮一盏小油灯。
    墨曲差点就拔剑了,这个君魅啊,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翻窗来找他干嘛?
    不知道他夜里睡觉剑在床头,拔剑而出必取人性命吗?
    “师兄,你这个习惯最好改掉,要是持珠那晚来找你,你伤到她就后悔莫及了。”展君魅也不点灯,就那样坐在床边冷冰冰道。
    墨曲坐起身来,觉得他师弟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他一下子又很伤心道:“持珠今晚刚打了我一巴掌,我脸还疼呢,她肯定也在生气,怎么可能会学你一样半夜不睡觉,爬窗来找我闲谈?”
    展君魅被墨曲这样一提醒,他忽然想起来他来此是有正事的。转头在漆黑的夜里对着墨曲,声音依旧是无波澜般平淡道:“师兄,我来找你取名字,明日想不出一个好名字,龙儿会弄死我。”
    墨曲对于他师弟的委屈,他只能安慰他道:“也就七个月,你且忍耐下,等孩子落地,你就解脱了。”
    “可她还要生。”展君魅这么一想,未来一点光明都没有了。
    墨曲要落向展君魅肩头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这下可不好办了,如果上官浅韵非要生七八个孩子,那君魅的未来的确是一片黑暗,像这个房间一样漆黑无光。
    展君魅不想那无望未来了,眼前名字重要,他把手里的竹简塞给了墨曲,声音中透着严肃与沉重道:“师兄,我的生死,就捏在你手里了。你好好想名字,我会去守着龙儿,谨防有刺客来。”
    墨曲对于他这个重色轻义的师弟,他早不抱希望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果然孩子养大了,娶了媳妇儿了,就忘记养大他的人了。
    算了,为他劳碌了小半辈子,也不在乎再辛苦这一回了。
    展君魅翻窗离开了墨曲的房间,悄无声息的溜回了他们的寝宫,脱了衣服上了床,搂着媳妇儿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
    上官浅韵近来睡到就很沉,打雷都不会醒。
    可持珠在外守夜没去睡,当见到展君魅回来了,她就很好奇,展君魅刚才去哪里了?
    墨曲躺在床上闭眼想名字,他肚子里的学问,可比学富五车还多,还用得着捧书想名字吗?开玩笑。
    持珠追寻展君魅残余的气味,找到了墨曲这里,见窗户开着,她便翻窗进了去。
    墨曲一个激灵起身,伸手就要拔剑而出,可当他想起他师弟的话,他犹豫了。
    在他稍作犹豫的片刻间,持珠已走到他床边,对于墨曲这样的反应,她冰冷的声音里隐含薄怒道:“你这样迟迟不拔剑,是想死吗?”
    “持珠?真的是你?”墨曲对于这个意外的惊喜,他反应更迟钝了,竟然被他师弟说准了,持珠真夜翻窗来找他了。
    持珠没理会他的激动兴奋之情,只立真床边淡冷问:“驸马夜来找你所谓何事?”
    “不能说。”虽然展君魅对他不仁不义,可墨曲却一直对展君魅忠心耿耿,否则他也不能留在展君魅身边那么多年了。
    持珠也不多问,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我说,他找我来想名字。”墨曲极力伸手抓住了持珠的手,很没骨气的全招了。
    持珠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会的潇洒开门走了。
    这就是如手足的兄弟,转头就把秘密招给了被他们一向视为衣服的女人。
    墨曲总觉得他选择错了,他刚才似乎不该那么没义气的出卖了他家师弟。
    平生第一次,他出卖了他师弟,还是为了女人。
    回头,他师弟不会愤怒登门要灭杀他吧?
    展君魅在抱着媳妇儿睡觉,还不知道他信任的师兄,已经把他给彻底出卖了。
    翌日
    上官浅韵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她家美驸马,习惯的搂着对方的腰准备再眯一会儿,可是忽然间她想到,展君魅不是在想名字吗?怎么会躺在他身边睡的这么香甜?
    展君魅是被摇醒的,他一醒来,就看到他媳妇儿含怒的眸光,心里咯噔一下,睡过头,忘记早起躲开他媳妇儿去找墨曲了。
    上官浅韵盯着展君魅那双漂亮的凤眸,嘴角微笑声音很温柔的问:“子缘,十个名字都是什么?说出来我选一个最好听的。”
    展君魅想这下死定了,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墨曲要名字呢!
    上官浅韵一瞧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昨晚根本没去想过什么名字。
    展君魅也是这段时间认错认习惯了,见她一想生气发怒,他立马很诚恳认错道:“龙儿我错了,我今日一天都会认认真真想名字,一定不让你劳心劳力。”
    上官浅韵真是无力的都不想生气了,反正就算逼着他想名字,估计到了最后,也全是女孩儿名。
    展君魅一见她不高兴了,他便抱着她柔声哄道:“龙儿,师兄肚子里墨水多,让他想名字,他一定能想出很多好名字。”
    “墨曲?”上官浅韵额角的筋跳了跳,为什么他一遇事就找墨曲帮忙?
    “龙儿你别吃醋,我和师兄真没有过什么。”展君魅嘴上柔声哄着他,心里真感觉累,女人怀孩子时,情绪一点都不稳定,说不好就不好,一点预兆没有,跟火山忽然喷发一样,唉!
    持珠在帘外禀道:“公主,八公主,蓝田郡主,在外求见!”
    “八妹和表姐来了?快请!”上官浅韵也没控和展君魅生气了,起身就要下床更衣梳洗。
    展君魅比她动作快,下床穿鞋后,先伺候她更衣洗漱,等把她装扮好了,他才在她走后,自己捯饬下自己。
    唉!娶媳妇不容易,养媳妇更不容易,养个怀孕后喜怒无常的媳妇儿……更是太不容易了。
    上官浅韵出来后,便一脸笑意盈盈的道:“瞧着你们二人,倒是气色不错,可见表哥和九舅舅都是体贴会照顾人的男人,不想我家那位,被人照顾惯了,倒是一点都不会照顾人,瞧我这气色,可比怀孕前憔悴多了。”
    洛妃舞和上官琼望着那位落座的大美人,这面色红润,唇如涂丹,眸光似水盈盈含笑的她,哪里又什么憔悴了?
    这明明瞧着她都有点胖了,可见展大将军真的很会照顾人。
    上官浅韵近瞧洛妃舞脸色,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便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可是无忧仙谷的嫡出孙小姐,莫不是,还有人敢给你气受不成?”
    “没有人气我,只不过……害喜害的厉害,吃什么都吐,阿月和祖父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还是不管用。”洛妃舞说着又执帕捂嘴,显然一提起呕吐的事,她心里就难受。
    上官浅韵望着洛妃舞憔悴的小脸,都有点心疼了。她唤来持珠,吩咐道:“去把墨师兄请来!”
    “是!”持珠领命后,便转身走了。
    “墨师兄?是哪位长安城有名的墨君吧?”上官琼虽然以往淡冷不喜与人接触,可墨曲之名,她还是略有耳闻过的。
    “就是他,我有身孕以来,一直是他在照顾我饮食,我这害喜倒是逐渐的都好了,多多少少也能吃下些东西了。”上官浅韵怜惜握住洛妃舞手,叹了声气,这好好的以为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怎么才一段日子不见,就被折腾成这副憔悴惹人怜的模样了呢?
    展君魅出来时,就看到她媳妇儿在怜惜洛妃舞,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和花镜月成为儿女亲家。
    墨曲很快便被持珠请了来,这回是正儿八经的请来的,没有像以往一般,是持珠把墨曲提溜来的。
    上官浅韵一见墨曲到来,便喊他道:“墨师兄,你来帮表姐她瞧瞧,她害喜害得厉害,瞧,人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