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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其实,我的魂魄被拘禁在贺家,也是等于看着贺婷长大的。也许是血缘之间的关系,我对贺婷的感情,也很纠结。有时候痛恨贺家的每一个人,有时候,却又喜欢贺婷。那一段时间,贺婷生了病,三魂七魄都不牢固,所以我试着附体,竟然成功了……”
    听到这里,劳士初看了看丁二苗,一脸的佩服。
    案情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确。无非是沈蓉附体姨侄女贺婷,找沈莲算账,沈莲受惊吓,神经错乱,失手砍死了自己的女儿。
    果然,沈蓉继续说道:“我附体贺婷之后,半夜里,沈莲来看贺婷。我一时没忍住,就厉声喝问沈莲,为什么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当年要杀害我。
    然后,沈莲受了惊吓,出门摸了一把斧头,对着贺婷砍了起来。想必是她杀害我以后,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心理压力也大,所以瞬间崩溃……
    大法师,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原因。”
    丁二苗语气冰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控制贺婷的身体,躲避沈莲的攻击。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所以导致了贺婷的惨死。”
    实情被丁二苗一语道破,女鬼沈蓉痛哭不已,道:
    “大法师饶命……一开始我是想躲开的,或者,反击沈莲,杀了她报仇。但是后来心里一想,如果贺婷死了,沈莲夫妻会更加痛苦。其实……贺婷死了以后,我、我也很伤心,有时候心情难以平复,就来这树林里哭泣叫喊。”
    “一念之差,就是天堂地狱的区别。”丁二苗叹了一口气,道:
    “沈蓉,你附体生人,就是一条大罪。又借刀杀人,更是……罪无可赦。虽然你前世凄惨,但是这两条大罪,我不能轻饶于你!”
    女鬼沈蓉伏地痛哭,哀哀不已。
    丁二苗站起来,拔起地上的万人斩,围着女鬼缓缓走动,剑尖指着女鬼沈蓉,一言不发。
    “丁老弟,我看……”劳士初看见丁二苗要动手的样子,心里不忍,想出言相劝。
    “不必多说!”丁二苗挥手打断了劳士初,道:“这种恶鬼,只有让她魂飞魄散,才能告慰死者灵魂。沈蓉,你认命吧!”
    一言未毕,丁二苗猛地一个转身,手中剑如长虹贯日,嗖地一声,射向了身后草丛里!
    “趴下!”然后,丁二苗没有丝毫停滞,纵身扑向劳士初,口中大喝。
    劳士初一惊,顺着丁二苗的来势往后倒去。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呼啸而出的铁砂,打的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
    几乎在同时,枪声响起的地方,也传来一声惨叫。很明显,偷袭者也被丁二苗的飞剑刺中。
    而女鬼沈蓉,被枪声所惊吓,也是一声惨叫,飘出了老远。
    这一刻几乎乱成一团。
    但是只有丁二苗抢得先机,一点不乱。他扑到劳士初之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随即跃起,朝着枪响的草丛里冲去,口中大喝:“贺兵,你别想逃!”
    草丛中,一个黑影站了起来,摇晃着向前逃去。
    贺兵?劳士初立刻醒悟过来!
    原来这家伙察觉有情况,所以偷偷潜伏过来,想把自己和丁二苗,还有女鬼沈蓉一网打尽,继续掩盖自己的恶行!
    “贺兵,你给我站住!”劳士初也是一声大叫,拔腿急追。
    女鬼沈蓉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嗖地一声,后发先至,飘过丁二苗和劳士初的头顶,追着黑影而去。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女鬼沈蓉已经拦在了黑影的身前。随后,丁二苗赶上,凌空一脚踹在黑影的后背上,将这家伙放倒在地。
    倒地后的黑影,抽出扎在自己左肩的万人斩,一横手腕就要自刎。但是丁二苗随后一脚踢出,正中黑影的右手腕。
    万人斩嗖嗖地翻滚着,飞出老远。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丁二苗踩住黑影的左肩伤口,一弯腰扯去他脸上的黑布。
    月光下,来人的额头和脑门上,一片油亮,果然是那个秃头亮顶的贺兵。
    贺兵的伤口,被丁二苗这么一踩,剧痛之下,惨叫了一声,竟然晕了过去。
    劳士初最后赶到,蹲下来看了一眼贺兵,有些吃惊,问道:“这家伙不是死了吧?”
    原本这贺兵,是他劳士初的表舅。现在表舅不留情,表外甥也不认亲,贺兵变成了他劳士初嘴里的“家伙”。
    “伤口在左肩,没有伤到要害部位,死不了的。”
    丁二苗走到远处,拾起了万人斩,又走回贺兵的身边,在贺兵身上擦干了血迹,还剑入鞘。
    第700章 浇筑
    “沈蓉,刚才吓着你了,向你道歉。你虽然犯有大罪,但是还不至于要你魂飞魄散。”丁二苗这才解释道:
    “只是那时候,情况危急。我只有假借着向你动手,然后突袭贺兵。要不然,我和劳士初都要受伤。虽然说铁砂枪不容易打死人,但是被打成一张麻子脸,也不好看,是吧。”
    女鬼沈蓉低头说道:“不敢……”
    劳士初这下对丁二苗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道:“丁老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估计我已经做了枪下之鬼。对了,现在怎么办?”
    “现在是你的事了。如何处理贺兵,我没有权利。至于什么救命之恩,就别扯淡了。上午你也帮我打跑了野猪,算是扯平吧。”丁二苗顿了下,又说道:
    “等下你报警以后,就说贺兵的伤口,是你干的,别扯上我啊。我不想被人盘问。”
    说罢,丁二苗又看着沈蓉,道:“沈蓉,现在,我真的该送你去地府投案了。唉……是祸是福,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大法师,我就是在地府里千刀万剐,也不敢有怨言。”沈蓉跪倒在地,说道:“但是,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丁二苗挥了挥手。
    其实这女鬼也算可怜,所以丁二苗打算听听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可以尽量满足。
    女鬼沈蓉磕头谢恩,道:“我想亲眼看到我的尸骨被挖出来,还想看到……贺兵,被绳之以法。”
    丁二苗和劳士初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同时开口道:“行,这个可以答应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齐鸣也哀。女鬼沈蓉即将下地狱受审,最后的一点心愿,也是同样的凄凉。
    “既然如此,劳队长,你就连夜处理这事吧。”丁二苗看着劳士初,说道:
    “通知这里警局的人赶过来,挖开贺兵家的地面,起出沈蓉的尸骨,然后抓走贺兵,沈蓉也就能够安心上路了。好吧,其实这些事,不用我教你。现在,我该回去睡觉了。”
    说着,丁二苗已经用一张纸符,把沈蓉的魂魄给收了起来,折叠好,递给了劳士初,让他贴心窝装好。
    劳士初接过纸符,装进贴身衬衣的口袋,顿时就觉得,胸前那一块皮肤,都是冰凉的。
    “为什么要这样?”劳士初问道。
    丁二苗已经抬脚走向村庄,一边说道:
    “等下你的兄弟们都到了,都穿着警服,威风浩荡,沈蓉的魂魄会承受不起的。收在纸符里,才可以抵抗你们警察的天威。放心吧,她虽然在纸符里,但是也能看到你们在贺兵家里开挖的场景。”
    原来是这样。劳士初哦了一声,先打电话通知市局,再打电话到最近的派出所调兵。
    然后,劳士初回过身来,把贺兵踢醒,解了他的鞋带,绑了他的双手。为了防止他咬舌自杀,又堵住了他的嘴巴。最后,劳士初又找到贺兵行凶的猎枪,押着贺兵回村。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还有鬼证和尸骨证明,贺兵算是无可抵赖。
    因为劳士初本身就是市分局的刑警队长,他的电话,附近的派出所自然不敢怠慢,警员很快赶到,一共开来三辆车子,看来该所是倾巢出动了。
    警笛刺耳,警灯闪烁,这么大的阵仗,把全村子里的人都一起吵醒。大家互相询问着,猜测着,一起来到了贺兵家的门前观看。
    而这时的贺兵,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救护,由两个警员押在警车上,贴身看管。
    应劳士初的要求,这些警员还带了专门切水泥混凝土的切割机。
    开始施工之前,劳士初找了村里的两个瓦匠,做了拆毁立柱的“风险评估”,防止柱子拆掉以后,整栋楼房会突然坍塌。
    两名瓦匠研究了一番,认为没事。为了保险起见,又用木头做了几个大头撑,撑在了大梁下面。反正山里面,松树杉树多的是,家家都有现成的木料。
    随后,大梁下面的柱子,被小心翼翼第拆开顶层,离开了大梁,然后被一段一段地推倒。
    放倒了柱子以后,切割机开动起来,呼呼作响。不大工夫,便切割出一个八仙桌那么大的面积。
    众人用铁锤一番猛砸,再用铁锹和锄头一番撬动,掀开了那一块水泥地面,然后接着下挖。
    谁知道下面还是水泥混凝土,看来,沈蓉的整个尸身,都被浇筑在了混凝土里面。
    扩大外围之后,大家轮番上阵,各展神通,终于在天亮时分,将一个蛇皮袋子,从混泥土里剥离出来。
    蛇皮袋子不止一层,所以,沈蓉的尸骨还装在内层的袋子里,没有露出来。
    每个人都累得浑身大汗,不由自主地大骂贺兵这个杂碎。
    劳士初知道,打开蛇皮袋子之后,必定是一副非常恐怖的画面,所以命令警员,把围观的乡亲们,全部劝离,只留下两个村干部在场,算是见证。
    等到村民离开以后,劳士初才下令打开袋子。一些胆小的警员,已经转过了脑袋。
    果然,割开袋子以后,一副血肉模糊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因为沈蓉的尸体,被混泥土完全包围,密不透风,所以,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是没有一点腐化的迹象。
    甚至,那些血腥气,都还是新鲜的感觉……
    沈蓉的致命伤,在脖子上和胸前。
    根据贺兵的供述,半夜里,沈莲叫门,沈蓉开门以后,沈莲亲自用斧头劈来。第一斧,劈在胸前。然后沈蓉倒地,沈莲又在她的脖子上,补了几斧头。
    现在的尸体,脖子和脑袋,只有一半还连着……
    因为沈蓉的死相,太过恐怖。所以劳士初命令赶紧照几张照片,然后用尸袋装走遗体。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警员拍照取证的时候,躲在劳士初怀里的沈蓉魂魄,却出乎意料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泣!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那一声哭泣,就像呼啸的北风刮过,把屋子里的人,都吓得浑身冰冷,毛骨悚然!
    第701章 线装书
    “谁在哭?!”当地的一个所长大叫一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地上的沈蓉尸体。
    所有警员,都是如临大敌。更有一个胆小的年轻警员,已经一声大叫,就要夺路而逃。但是这小伙子跑得急了,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只有劳士初知道怎么回事,他愣了一下之后,急忙一把捂在胸口,按在那纸符的位置,同时对那些警员说道:“没有、没有人在哭,是错觉,是大家听错了吧?”
    “怎么会听错?”那所长疑惑地看着劳士初,然后瞬间,他又反应过来,顺着劳士初的话,来安慰手下的兵,让大家不要大惊小怪。
    在劳士初的按压之下,沈蓉的魂魄安静下来,现场又恢复了平静。
    一番混乱之后,警员们带着沈蓉的尸骨撤离,而劳士初,则留了下来,安抚乡亲们。
    劳士初在贺兵的房间里,还搜到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里面,写着一些奇怪的话语,和一些手绘的图案。
    图案有人体,也有动物,可是劳士初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