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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陈柯记忆最清楚的一次,是被火烧死,因为电线短路造成火灾,而陈柯又不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他自以为能困住的那人已经……
    陈柯把这些梦都记下来,然后在博客上写了:噩梦会替你醒着。
    以此警示自己,决不能以生病的状态去接近周衍,宁可周衍的生命中没有他陈柯的一丝痕迹,也不能让周衍因他而遭罪。
    后来,陈柯就渐渐地,不再做这些可怕的梦了。
    他重新回到了阳光下,甚至,开始写一些励志阳光的小说,一开始是无cp,后来为了吸引更多人写起了耽美,订阅回报还不错,他干脆就辞了正职,全职写作。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魔鬼从未消失,而且不止一个。
    ……
    “不要开门。”陈柯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周六坐下来,那门铃一直响,闹得他很难受,总想去应门。
    周六有些强迫症,比如看到企鹅有消息就想点,别人窗口抖他他就想回句话,更不要说手机响,或者门铃响,这种直接的刺激了,就算是早上的闹钟响了,他也能在两声之内按掉。
    “我又不是小孩子。”周六对陈柯的语气有些不满,“而且你用得着这么防着自己吗?”
    陈柯认真的说:“我什么样,我最清楚。”
    第19章 防盗章no.1
    周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手机铃声响,他一看,是法兰克。
    接起电话,周六才知道,在外面按门铃的是法兰克。
    “法兰克能见么?”周六调侃地问“大家长”陈柯。
    “……一定要见么?”
    “嗯,昨天,大概他还没搞清楚我的态度吧,我觉得这事我必须得负主要责任。”周六回答。
    “他只是个虚拟人物。”陈柯点出。
    “假如虚拟人物看起来和真人一样,那么虚拟人物和真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周六问。
    “……”陈柯答不出,如果这问题能简单回答出来,那人造人伦理学也就不存在了。
    “那……你见吧,不过视频要开着。”陈柯不情不愿地说。
    周六说了声“好”,随手把手机扣在枕头边,陈柯再次脸冲下,冲着一个灰色的布格子发呆。
    陈柯虽然没有听墙角的爱好,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听。
    他不仅听墙角,还把热乎乎的茶缸子拿到床头柜上,一边喝热水一边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放在一边。
    法兰克从客厅里走进来了,他听到法兰克和周六的脚步声,法兰克似乎看了一圈房子,问周六:“你表弟,不在吗?”
    陈柯撇了撇嘴,在呢,干啥?
    周六道:“一大早回去了。”
    法兰克用非常高兴的语气说:“太好了,那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陈柯竖起了耳朵。
    周六没吭声,法兰克继续说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周,亲爱的周!你不知道这一个礼拜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折磨!我夜夜想你到天亮,我实在忍不住了,我——”
    陈柯“咚”地把茶缸子往床头柜上一放。
    那边传来法兰克闷闷的声音:“什么声?周,你屋子里有宠物吗?”
    “没有,大概是什么掉下来了。”周六无奈,往床上一坐,想把手机关掉,现在他和法兰克要谈的事情,应该和陈柯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谁知他在床上坐下,却似乎给了法兰克异样的刺激,仿佛打开了他身体里的什么开关一样,法兰克弯下腰,抓住了周六想去拿手机的那只手,紧紧攥在手里。
    “???”周六茫然地看向法兰克。
    “我爱你,我真的忍不住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让我试一试啊。”说着,法兰克一手搂住周六的腰,一手按住他的手腕,把他压倒在柔软的床褥之间,法兰克脸上带着参加阅兵式一般肃穆的神情,“我知道你们东方人都很含蓄,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打开你的心扉,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周六完全没料到,法兰克会来这么一出,他被压在法兰克身下时,才想起来反抗,但法兰克像着了魔一般,一米九六的壮汉发起疯来,根本没人能拉住,何况这卧室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唔……法兰克,你再这样,我们就绝交!”周六怒道。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法兰克一边委屈地抗议,一边强势地亲吻着周六的脖子,这种情场老手才能使出的招式……周六果然低估他了。
    “你放开我!”
    “求求你,周,我爱你。”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周……”
    气氛虽然非常之紧张,但在场两人都没有第三个人紧张,只能看着一块灰色格子布通过激烈的对话脑补现场的陈柯,一激动把茶缸子里的水泼了一床,抓起手机,对着那边吼道:“不许动!举起手!”
    法兰克一怔,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手掌放在脑后。
    “谁在说话?”他反应过来,左顾右盼,这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啊?
    周六趁机一个翻身起了床,将手机抄在手里,后退一步,冷着脸对法兰克说:“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法兰克立刻耷拉下来,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讨好地伸开双手,向周六作投降状:“周,别这样,是我错了。”
    “我之前确实和别人交往过,但我们的交往只是建立在兴趣和行为习惯的交流磨合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六顿了顿,“你知道,我有洁癖。”
    “我错了,周,真的。”法兰克脸上露出十分痛悔内疚的神色。
    “也许我们下次应该选择线上交流。”周六说,“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做朋友。”
    法兰克垂下头。
    直到周六把他送出门,他都没想起来问一句,刚才床上那个声音是谁。
    而陈柯已经打算24小时保持视频通畅,他打开抽屉,拿出封存已久的三块充电宝。
    “是时候展现你们的能力了。”陈柯寒着一张俊脸自言自语。
    周六拒绝了陈柯24小时保持联络的提议,就算陈柯有电,他也没有。
    接下来这一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到傍晚的时候,周六决定出去吃个饭,家里的粮食不够搓一顿的。
    没想到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正看到“小陈柯”徘徊在他家楼下。
    周六居住的地段虽然没有陈柯家那么好,但是也算中环以内了,楼下常年灯火辉煌,春天晚上出来遛弯的人也不少,所以,看到“小陈柯”的时候,周六并没有听从陈柯的吩咐拔腿就跑,而是很淡定地打了个招呼。
    “小陈柯”冷着一张漂亮的脸,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周六:“你失约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事,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周六挑了挑眉毛。
    “你可以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不可以知道你住在哪里吗?”“小陈柯”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周六说,“今天失约,很不好意思。”
    “校庆的采访,不着急了吗?”“小陈柯”打量着周六。
    “嗯,其实,不录了。”周六才想起来这回事。
    “哦,原来是这样。”“小陈柯”平静地说,似乎一点意外也没有。
    “你——”
    “你讨厌我吧?”“小陈柯”抢先一步说,“讨厌我的话,我不会到你面前来烦你的。”
    周六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看到的防盗章内容中,“小陈柯”绝对不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其实……还好。”周六不喜欢当场驳人面子。
    “真的么?”“小陈柯”眼睛亮起来,仿佛被冰雪覆盖的面容,这时才稍稍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我以为周衍学长……觉得我是个怪人,就像其他人那样以为的一样,所以,周衍学长才放弃了采访我。”
    “是因为、临时有变,我不管这事了。”周六说了个谎,不知为何,“小陈柯”说其他人觉得他是个怪人时,眼里的落寞之色,让周六有点不忍看。
    同情心泛滥了?自身难保还在楼下和病娇唠嗑?周六苦笑着摇了摇头,问:“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回去吧。”
    “就算……不是为了公事,下次有机会的话,请你再来我家一次吧。”“小陈柯”凝视着周六,周六在他眼里看到祈求。
    “我不是说了不要见那个‘我’!你答应他算怎么回事?”
    回到家,向作者大大报告了遛弯时遇见“小陈柯”的事之后,作者大大发飙了。
    “你能不能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啊?”周六忍不住吐槽,“我觉得你之所以这么变态,很有可能是被自己逼的。”
    视频那头,陈柯一噎。
    “好啦,反正只是客气话嘛,连时间都没约。”周六倒是觉得,“小陈柯”挺好说话的,并没有死缠烂打,比起法兰克来说好对付多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忘记防盗章里开上帝视角看到的那一幕。
    “你对我一无所知,当然觉得我看起来还好。”陈柯垂下眼睛,在周六看不到的地方,他紧紧攥住拳头,手腕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突出。
    “好吧好吧,从你的小说里看到那些……我也算是管中窥豹吧,谁没有青春期荷尔蒙冲动的时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啦,就算你真的心理变态,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嘛,真干起架来未必干得过我。”周六觉得没什么,比起陈柯这种瘦瘦的宅男,一米九六的法兰克才是真正威胁者的存在啊。
    “……”陈柯总觉得有点不爽,虽然周六在安慰他。
    俩人的实验,在周六这一天重新开始时,被证明是正确的。
    3月22日周六,又来了一次。
    而且还是从乌漆墨黑的街角开始的,在冷风中,周六打了个车回家,心里暗暗想,以后如果要回档重来,最好前一天晚上回到家,躺床上睡觉。省得像今天一样折腾。
    ……
    昨天锁章了,但关于防盗章的评论并未达到500条。
    说明锁章不是根本原因,评论才是,或者说,关注度才是。
    锁章一度带起的高关注度,在每天重复、每天重复、这样重复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读者都麻木了,纷纷潜水、弃文,认为作者大大可能是真的脑抽,而不是要搞什么实验文学。
    “叮咚”~
    周六正在和陈柯视频讨论这事,门铃响起。
    陈柯立刻紧张地说:“是那个色情狂德国佬。”
    周六暗想,你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法兰克这事确实要谨慎对待。
    “别去开门。”陈柯像老妈子一样叮嘱道。
    “放心,我能处理好。”周六把陈柯塞进枕头底下。
    陈柯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底下传出来:“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你能把我放到立柜上面吗,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