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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古玉衡哦了一声,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只是自己划着轮椅到他的衣柜前,问:“能看吗?”
    “你随便看。”
    古玉衡便打开了衣柜,看到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大多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偶尔出现个别藏蓝色,衣服款式不多,几乎每款衬衣和t恤都有两三件同款。古玉衡说:“你不怕别人以为你不洗衣服吗?”
    “……”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行李箱呢?”古玉衡问。
    傅昭阳从客厅拖进来了一张凳子,踩在上面,伸手从柜子顶上取下了一只大概二十寸的行李箱。这箱子偶尔回傅家的时候会用,因此倒没什么灰尘。傅昭阳拎着它到卫生间拍了拍才提进来,给古玉衡看。
    古玉衡上下左右打量它,说:“看着还不错,就是太小了,估计塞两件衣服就满了,我那儿有二十八寸的,用我的吧。”
    傅昭阳心想那两件衣服是吃了激素吗?嘴里却没反驳,配合着让男神过瘾,说:“行。”
    古玉衡见他这么听话,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傅昭阳看懂了,低下头给他亲了一下。
    俩人在屋里刚亲了一下,张岩就在外面喊:“哥,有啥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傅昭阳答应了一声,古玉衡刚才在车上忍着没说他,此时俩人单独待在一起,便小声说:“人比你还大俩月呢,你瞎答应什么?占便宜没够。”
    “我跟着你不是长辈儿了吗?”
    古玉衡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又去卫生间看。瞅了半天,从洗手台上拿过剃须刀递给傅昭阳,叫他收进行李箱里,其余的一样没拿,说:“这些我那儿都有旅行装。”
    他们俩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流感情,外面门铃响了,张岩放下手机去开门。火锅店外送的小伙子一脑门子汗,看着他喘匀了气,说:“先生您点的火锅外卖到了。”
    张岩道了谢叫他进来,在客厅里摆好吃食,古玉衡怕被人认出来,一直躲在厕所里没出声。傅昭阳出来付了钱,等送外卖的走了,才叫他出来。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吃了饭,张岩摸着肚子打饱嗝儿,觉得自己还能跟着古玉衡忠心耿耿再干二十年。
    古玉衡说是来帮傅昭阳收拾行李,其实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拿,只让他装了几套换洗衣服、内裤、还有一把剃须刀。傅昭阳看着自己一半儿都没装满的行李箱,想着这两件衣服的空间大概就够用了。古玉衡却说:“一会儿拎回去吧,到时候把东西腾到大箱子里。”
    傅昭阳见他那么贤惠的样子,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
    从十八号到月底,眨眼的功夫就过完了。
    傅昭阳拎着古玉衡给他准备的沉甸甸的一只二十八寸大的行李箱到傅家。慕青问:“什么时候又买了个箱子?”
    “前两天,刚买的。”上回因为说帮古玉衡炖汤就把他妈给气哭了,临出差前傅昭阳不想再让慕青生气,便撒了个谎。
    慕青围着他那箱子转了两圈,看到箱体上剐蹭的痕迹,装着没看见,说:“早知道你买了这么大个箱子,我就多给你准备点吃的了。”
    “准备多了也装不下,这里只有一张毛毯和一个小电锅的位置了。”箱子是古玉衡帮他整理的,拖着个瘸腿一边帮他叠衣服一边叮嘱他在慕青面前千万别暴露,傅昭阳嘴上答应得痛快,看着行李箱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行李,心想这任务八成是不能完成。
    慕青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拖鞋、替换皮鞋都各自套着干净透明的专用鞋包,衣服叠得虽然不算好看,但胜在节省空间又不会打皱,还有洗漱用品、各种内裤小东西都安置得非常妥当,甚至还有一小包散装的豆腐干儿零食。要说这是傅昭阳自己准备的,慕青是不信的。她盯着箱子里明显为小电锅和毛毯特意空出来的一方位置,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瞪了半天,把大茶缸大小的电锅和一条小毛毯胡乱塞进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合上了箱子,问:“明天几点的车?”
    “上午九点,坐大巴,两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再堵一会儿,到地方直接吃中午饭。”
    傅卫说:“那今天晚上就住下吧,正好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明天上午直接走。”
    那可不行,古玉衡还在家里翘首期盼等着他呢。傅昭阳说:“不在家里住了,我睡惯了双人床,单人床总想掉下去。”
    傅卫趁机教育他:“那你下个月怎么办?总不能还叫单位专门给你准备双人床吧?”傅卫说完又反应过来,刚刚那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在他脑海里晃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数。慕青刚想接着他的话茬说,嘴还没张开,就又被他夺去了话语权:“明天舟车劳顿,估计滋味不好受,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也好。”
    第38章
    慕青两眼瞪着傅老爹, 眼睁睁看着傅昭阳拖着行李箱又跑了。人一出门儿慕青就开始骂:“小白眼儿狼、老白眼儿狼!我怎么就碰上你们这么一家子!”
    傅卫劝她:“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干嘛要给他找不痛快?”
    “痛快这一时,以后大半辈子不痛快。”慕青说:“我不跟你这个老东西说了。”
    ……
    傅昭阳拎着他的行李箱又回了古玉衡那儿。
    明天一别就得一个月,晚上俩人搂着互相摸了一发, 古玉衡整个人贴到傅昭阳身上, 揉着他的胸肌跟腹肌, 简直爱不释手, 一想到以后一个月都摸不着了,整个人无比失落。
    傅昭阳被他摸得浑身上下四处起火,捉住他的手说:“男神,别再摸了, 再摸又要硬了。”
    “硬就硬, 硬了我给你口。”他一点儿不嫌害臊, 贴在傅昭阳身上蹭。
    俩人蹭着蹭着果然又来了一次。
    古玉衡的脑袋枕在傅昭阳大腿上,说:“我嘴都麻了。”
    傅昭阳脸皮没那么厚,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 笑了两声没说话。
    “你到那儿以后记得常给我发视频通话,走之前先把流量包加上。”他说着拿过傅昭阳的手机,开始给10086发信息。
    傅昭阳嗯了一声, 伸长了手摸着他的脸不说话,两人头脚颠倒着躺在一起,一看就是干了好事儿了。古玉衡哒哒哒摁着手机,过了一会儿还给傅昭阳, 说:“好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古玉衡难得醒的这么早,看着傅昭阳在床边换衣服,忍不住说:“真想让你辞职。”
    傅昭阳知道他是玩笑话,也没放在心上,冲他笑了笑,过来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说:“照顾好自己,等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俩人恋恋不舍道了别,张岩在楼下等着,开车送傅昭阳到医院的集合点。
    傅昭阳下了小车上大车,管宁坐到他旁边,笑着问:“你东西那么多?”
    托老婆和老妈的福,傅昭阳算是一行人里行李箱最大的了。“我东西带的全,你到时候缺什么问我要。”一个月而已,光牙刷古玉衡就帮他带了四把。
    陆友良在后面上了车,本想跟徒弟坐到一起,看管宁在旁边,笑着说:“那你们年轻人坐吧,路上有话聊。”
    傅昭阳没往心里去,古玉衡给他发短信,问他出发了没。大巴车上座位之间离得近,管宁虽然无意偷看,但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儿缺乏安全感。傅昭阳坐在靠窗的位置,又往窗玻璃上靠了靠,才飞快打了字:还没有,大概马上出发了。
    他这边小动作频繁,管宁倒没说什么,后坐的医生看见了,调侃他:“咱们院草这是谈女朋友了?这还没走呢就已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管宁听着这话在旁边脸色一白,两眼看着傅昭阳。傅昭阳笑着含混过去说没有,管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
    等车上人到齐了,司机清点完人数发动引擎。管宁见他还在玩儿手机,便说:“车上看手机容易晕车。”
    傅昭阳听了他这话,也不好太不识好歹,匆匆跟古玉衡道了别,便把电话收了起来,脑袋歪到窗子那边,靠着椅背假寐。
    车上大多是糙老爷们儿,偶尔几个女医生也没怎么说话,空气里一时安静。管宁扭头看着傅昭阳侧颜,看了一会儿,想跟他搭话,看他闭着眼的样子又给咽了回去,自己也闭上眼跟着睡了。
    路程行到一半,车里的人睡了个稀稀拉拉。
    中间傅昭阳的手机又颤了几次,他睁开眼回了几句,管宁没忍住看过来,等傅昭阳发完信息,掀起眼皮正好跟他对上视线,笑了,问:“你没睡啊?”
    “昨晚上睡的早,白天就睡不着了。”管宁好不容易跟他搭上话,不太想放弃,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说:“你……你箱子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傅昭阳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不是买的。”
    “哦。”管宁又没话聊了,想了一会儿说:“你朋友挺有眼光的。”
    傅昭阳脑海里便想起古玉衡坐在轮椅上指挥他收拾行李的样子,嘴角挽起笑容,说:“他是挺有眼光的。”
    两人都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对坐无言,傅昭阳无聊地看向窗外,管宁只有沮丧地垂下头,过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傅昭阳透过窗户录沿途的风景给古玉衡看,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扭头一看,发现管宁的脑袋歪到了他肩上。他倒没多想,伸手帮管宁扶正脑袋,叫他歪到另一边,管宁被他一动给弄醒了,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
    傅昭阳说:“你刚刚睡歪过来了,我帮你扶正,你用u型枕吗?我带了。”还是古玉衡给他装进包里的,号称是全世界最舒服的u型枕,旅行必备。
    管医生本来就腼腆,此时更是窘地连头发丝都红了,嘴巴嗫嚅了半天,说:“不用了。”
    大巴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下了车,管宁没好意思再跟着傅昭阳。
    众人把行李放到招待所,傅昭阳跟他师父陆友良分到了一间宿舍,弟子服其劳,陆友良年纪大了,这也是应当应分的。中午当地对口医院的领导请他们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吃了饭,下午一行人就开始干活了。
    古玉衡怕打扰傅昭阳工作,之后就没再发短信轰炸,而且他下午也要出差,在飞机上得关机两个小时。
    之前傅昭阳跟他说要出差的时候,他没过几天就联络了王若钦,叫他帮忙接几个脱口秀或者选秀节目的通告,省得他在家里闲得发霉整天想傅昭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心里天天揣着一个人,时候长了就摘不出去了,等哪天两人分开了,他估计得像挖心似的疼一次。
    张岩对于赶通告这事儿比伺候病人要专业也热情得多,下午飞机起飞前三个小时送古玉衡去机场,取登机牌、托运行李、过安检、找vip候机室,统一以标准的流程、一流的速度进行。等两人坐在了候机室里,张岩那颗单程思维的脑袋才想起来问:“古哥,你开始工作的事儿傅医生知道吗?他之前不是叮嘱说让你在家里歇着别乱动吗?”
    “不知道,你以后见了他也别说漏嘴。”古玉衡一脸心不在焉,似乎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张岩看着他那样子,很有眼色地没再说话。
    脱口秀的录制时间是第二天上午,两人提前到,换个环境住宾馆。古玉衡自觉有点忙起来的感觉了,躺在床上拿着第二天的台本看,过了一会儿,傅昭阳的电话打过来。“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麻辣小龙虾,在当地吃的最地道的味儿。古玉衡从床上坐起来,说:“吃过了,你呢?下班了?”
    “下班了,我也吃过了,刚跟同事们一起吃的。”傅昭阳站在招待所外面的一条街上,跟一辆靠墙停着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站在一起。
    “你在外面呢?”古玉衡听出他那边的嘈杂。
    “嗯,跟我师父分到一间房了,在屋里不方便打电话。”
    在外面也不方便啊,古玉衡说:“本来还以为能趁着出差跟你来一场电话play呢。”
    傅昭阳扶着身边那辆自行车笑起来。
    古玉衡说:“想我没?”
    “想了。”傅昭阳答得非常干脆,又说:“不然咱俩视频吧?”
    古玉衡本来也想答应,后来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男朋友一出门儿就进了酒店,怎么看怎么像是红杏出墙,便说:“不视频,我还没洗漱,也没整头发。”
    傅昭阳以为他真的是因为臭美才不视频,便也没有强求,人生在世谁还没个小毛病小癖好啊,再者古玉衡身为明星,注意形象也是应该的。“你今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想你呗。”古玉衡说。
    傅昭阳自然听得心花怒放,咧着嘴笑了半天没说话。古玉衡说:“又傻笑呢吧?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假gay。”
    “假gay就假gay吧,真喜欢你就行了。”
    这话听着俏皮,仔细想来却叫人心热,古玉衡半晌没说出话,傅昭阳说:“怎么轮到你不说话了?”
    “正感动着呢。”
    清风明月夜色正浓,傅昭阳站在烟火气十足的人间,与爱人分享着最甜蜜的心事,好像置身梦境中的桃源。
    ……
    管医生碰上傅昭阳的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嘴角还抿着笑意,刚把电话揣进兜里。管宁远远走过来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傅昭阳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先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才说:“没什么,你刚去哪儿了?”
    “听说这附近有条夜市街,本来想去转转,一个人又没劲……”管宁鼓了鼓勇气才向他发出邀请:“你去吗?”
    傅昭阳对上他的眼,看着他腼腆的有些躲闪的眼神,心里猛然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又不敢确定,挠了挠头说:“今天上班有点累,改天吧。”然后又胡乱点了个其他科室同事的名字,说:“赵医生刚刚还嚷嚷着吃多了要消食,你叫他,他肯定去。”
    管宁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哦了一声,说:“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随便逛逛。”
    傅昭阳慢悠悠踱着步子回了招待所,心里还在想这件事。或许真像古玉衡说的,他可能就是个假gay,面对外界诱惑竟然一点儿也不动心,一颗红心向男神,真是感天动地情深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