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云玥仙子起身，自嘲一笑。答案当然是不值得，路是自己选的，她打碎了牙齿自己吞也是活该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一个山上，开着餐馆。”牡丹仙子终于把她说动了，忍不住一笑，她绣花绣了一千多年，也该醒醒了。
    “餐馆？龙王那么高傲的人会去给人端盘子吗？”一千多年没有见，云玥仙子对龙王的样子记得很清楚，她记得他总是穿着一身白黄相间的衣服，带着金色的发冠，他很高傲，不爱说话。
    “他当然不会去给人端盘子，这个骨子的高傲始终是改不了的，我今天吃饭刚好看到了他，本来，是紫鹃仙子带着我们去网红餐厅吃饭的，说来也是缘分，我们在那里还见到了斗姆元君和华光上神。他们也是别人介绍而来的，对这个网红厨师并不了解，让我们惊讶的是，竟然同时看到了小灶神和龙王。我们还想要龙王给我们倒茶来着，他回过头，一副很凶的样子……”牡丹仙子说着说着快要笑了出来，她看到云玥仙子也跟着笑了出来，她都多久没有笑了，每天麻木的绣十字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看你，终于笑了，哎，我都担心你得那个什么？人间的，抑郁症！”
    “你就知道欺负我！”云玥仙子剜了她一眼，低头又是一笑。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回就直接来找你了，我说你，你现在终于有点反应了，提到他，你就笑了。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要像现在这样，麻木地，也不出门，也不和别人打交道。”牡丹仙子顺道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云玥仙子不甘示弱，在她的腰上挠了挠，挠得她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小丫头在说什么呢？我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嘻嘻哈哈在笑了。”云扬上神刚好经过这里，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都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女儿的笑声了。
    作为母亲的，云玥一天没有着落，当然操心。
    何况，她还经历过一些伤心的往事。云扬上神一天天的担心，怕她想不开。
    整个天庭，没有一个比她更宅的，除了绣花就是绣十字绣。
    满屋子的十字绣，还是牡丹仙子从人间带来的，就是为了谈她不至于太无聊。
    “云扬上神。”
    “母亲。”
    “牡丹仙子，你别太拘束，来这里就把它自己的家。”云扬上神感激地看着牡丹仙子，以前云玥还有不少仙友的，自从和龙王的婚事没下文后，所以纷纷和她保持了距离，只有她，把云玥当成自己的朋友，“我叫宫娥倒茶来。”
    “谢谢云扬上神。”
    “你看你们，我来你们就不说话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不然，牡丹仙子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和云玥多说说话。”云扬上神就不打扰她们了，牡丹仙子的劝慰比她的有用多了。云玥一年到头都和她说不了几句话，她总是愧疚，觉得自己没有给她安排好一门好亲事。
    ……
    “今天晚上赚了多少？”月白躺在吊床上问龙北渊，他的尾巴摇啊摇，优哉游哉。
    龙北渊看着头顶上的猫尾巴，累死累活的，总算凑齐了十片金叶子：“4片金叶子是饭钱酒钱，还有1片是小费。”
    “还不错，不过，上仙菜就是随机，没有固定的户。”
    “只要治好朱小羽和朱老爷子，这么累的上仙菜以后就不要做了。”龙北渊翻了一个身，他今天是累坏了，等忙完以后，他去找朱小羽，她趴在灶台边睡着了。
    再不拿到丹药，他都不知道朱小羽的身体能应付多久。
    “还差三片，你是先解决朱小羽的问题，还是朱有财的问题。”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他们赚进三片金叶子的时候，月白就想问他们。他想问朱有财来着，但是这种问题，问一个老人家未免有点太残忍，先救一个，晚救一个，对于另外一个来说，是煎熬。
    作为朱有财，他肯定是想先救朱小羽的。
    所以，对于月白来说，这么问，对于他来说也很残忍。
    他这个人爱钱，但是吧，还是多少有点人性。
    “还是得所有的金叶子集齐吧。”龙北渊眯着眼睛，长吸了一口气。现在如今，只有这个办法。如果以后朱小羽知道了自己身体情况，知道爷爷的身体情况，她一定不会先救自己，一定会先救爷爷的。
    “可是，还有三天，你们就可以拿到凝心丹了。”月白善意提醒他。
    “我知道了。”龙北渊太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月白一直待在龙北渊的房间，白天不怎么出门，不是他不要出门，而是避人耳目，毕竟这里的人很多，被人发现，他被追杀不要紧，连累上“竹里馆”那就不大好了。
    看龙北渊没了声音，他从窗户跳出了窗外，在林子里散步。
    他听到了紫竹林有声音，那是强大的气流。
    整个“竹里馆”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朱有财了。
    “朱老先生。”月白和朱有财打了个招呼，这是礼貌，他本来想偷摸离开，但是恰好两人的眼神撞上了。
    “月白先生。”朱有财恭敬地和月白打招呼，他应该感谢他的，其它人不懂人情世故，他知道，月白留在这里，并不是完全为了生意，也不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而是真的出于义气。
    朱有财喜欢有义气，有豪情的。
    “您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按照你的身体状况，还是休息为妙。”
    “睡不着，我担心什么时候睡一觉下去，再也醒不来。”这是大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朱小羽挺多久。
    “不会的。”月白安慰道。
    “谢谢月白先生。”
    “为何谢谢我？”
    “我这是提前谢谢先生，没有先生，我们就没有那么顺利，我们就拿不到凝心丹，我们的金叶子应该凑齐了，还烦请先生今早帮朱小羽拿到丹药，我们好早点去妖怪市场，早点办朱小羽疗伤。”
    “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可以牺牲自己修为，救朱小羽的人。”
    “去妖市！”朱有财说道，“只要拿到凝心丹去妖市，就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