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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胡一仙手里的棍子一个手软没抓住掉在了地上,吓得他两腿打颤就要跪下,哪里还敢去看围在周围的人,云招福继续催促:
    “道长,等什么呢。您不是会那个空手点火的本事吗?点一个,早点烧了,早点了事,要不……我让人给您拿桶油来?”
    这句话像是压死胡一仙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王,王妃饶命。”
    胡一仙听云招福说话说到现在,如果还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那可就真是个棒槌了。
    云招福故作惊讶:“哟,道长这是怎么了?跪下来干什么呀,我还等着看你烧了那邪秽的神通呢。把她烧了,等我们王爷回来,定会重重有赏。”
    胡一仙一跪下,周围围观群众也都震惊了,虽然从刚才开始,她们就隐约察觉到了事情有些奇怪,但现在这道法高深的道长忽然就给跪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王妃,您,您都已经看出来了,我……”胡一仙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一是因为羞愧,二来也是因为怕了。
    “我看出什么了?我跟大伙儿一样啊,看到道长的神通了,您那一手空手点火的本事真是绝了。怎么现在就不灵了?”云招福皮笑肉不笑的说。
    胡一仙低头嗫嚅:“那,那不是天桥小把戏嘛,人皮是蜡做的,随便用火折子点一下就能烧着了,王妃您就别再寒碜我了。今儿我认栽,出门没看黄历,惹上了您这位真神。”
    围观群众全都发出一声比刚才亲眼看见胡一仙烧人皮时还要激烈的抽气声,这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的剧情已然把他们给看呆了,很多人都觉得脑容量不够,理解不了现在正发生的事情。
    云招福哼笑:“我可不是什么真神。不过是个被你们这些人算计的傻子罢了。说说吧,人皮跟这绣花鞋怎么回事啊?谁让你到王府来装神弄鬼的?或者说,是谁把那丑的要死的人皮给放进王府池塘的?”
    胡一仙不敢说,眼神儿却不住让李嬷嬷那儿瞥去。
    李嬷嬷当即身子一震,目光闪躲起来。
    秦夏来到胡一仙的背后,抬脚就是一踢,胡一仙给踢了个当背,趴了个狗、吃、屎,爬起来之后,就顺势跪着,然后颤巍巍的伸手指向了被秦霜制住的李嬷嬷,众人大惊,只听胡一仙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我本是个走江湖算命的,前几天在集市里摆摊儿,这位嬷嬷找到了我,先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今日到府里来行骗,说是成功之后,再给我一百两。我贪财,就答应她了,王妃,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您千万饶了我,这害人的主意原也不是我想出来的,那五十两,我,我还给你们就是了。”
    胡一仙的话再次让围观群众震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对这事情的发展该如何反应才好,先开始他们以为是一桩恐怖的鬼事,可现在当事人说出真相,让事情真相大白,事情的跨度也太大了。
    “胡说八道!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受人指使的恶道士,定是收了别人的钱来这里污蔑我!”李嬷嬷当然要竭力否认这个罪名,串通外人在王府里装神弄鬼,还制造出这般大的混乱,这罪名可难洗脱,想着那道士也是空口白牙,她虽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却没有给他任何信物,料得他也没有证据指认自己,便这般狡辩。
    云招福听了李嬷嬷的话,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对那胡一仙道:
    “是啊,李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你若没有证据,空口说白话的冤枉她,这谁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若是你冤枉了她,那你这陷害王府的官司是一定要吃的。得关进大理寺里,严刑拷打才能问出真相啊。”
    胡一仙吓得直发抖,不住摇头,脑中仿佛已经想到自己被关进大理寺之后所遭受的待遇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抬头,说道:
    “我,我知道她那天穿的是什么衣裳,还有……我,我这个人有,有顺手牵羊的习惯,那天她跟我说完话之后,我就随手摸了她的钱袋子,那钱袋子上绣的是蓝底荷花儿,看着挺别致的,总能当个证据了吧。我,我初来京城没多久,认识的人一个巴掌数的过来,我摆摊儿算命,旁边两个乞丐日日在那儿乞讨,她找我的时候,乞丐也看着了,我当时得了银子,还赏了那俩乞丐几文钱吃饭呢,他们指定能记得我那日见了谁,就是她。”
    胡一仙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刚来京城还没开张,就给遇上了这么大的灾祸,原本以为是小打小闹,跟这人里应外合,骗一通主家就能拿一百五十两的银子,一百五十两,够他在京城过个一年半载了,一时头脑发热,就同意了,没想到却撞到人枪口上了。
    这王府的主母看着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可这眼光是真毒,恐怕在他第一回 耍障眼法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就是憋着看他们还能怎么作。更不用说,鞋子怎么会突然到了李嬷嬷房里,定也是这位王妃的手笔。
    “那嬷嬷跟我说好了,说她把人皮放到了池塘里,到时候我只要假意算一算,就让人下水去摸,摸到之后,直接烧了,然后再说绣花鞋的事儿,她说她已经事前把鞋放到了主院丫鬟房里,到时候一搜查,就能把主院的丫鬟抓起来。王妃,我真是无心的,从前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您大人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事情在胡一仙的坦白之下,终于水落石出了。
    云招福走到李嬷嬷面前,问道:“还有什么说的吗?”
    李嬷嬷没想到会一败涂地,胸中愤懑不已,云招福又问:“所以说,前几日在府里装神弄鬼,扮鬼吓人的也是你咯。那我就不懂了,你哪儿来那么好的身手?飞檐走壁的扮鬼吓人?你背后是谁指使的呀?”
    李嬷嬷目光闪躲,却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梗着脖子来了一句:
    “我背后没有人,这事儿我不承认,我没有做过,王妃这是欲加之罪,我要等王爷回来替我做主。王爷从小便是我在身边伺候,定不会由着其他人冤枉我的。”
    云招福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行吧,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也就不逼你了。王顺。”
    喊来了王顺,云招福又道:
    “去京兆喊几个官差来,就说定王府里抓了个内鬼,内鬼不承认有罪,请他们帮着审一审到底怎么回事儿。若你真是冤枉的,到时候再请王爷做主不迟。”
    第57章
    李嬷嬷和胡一仙被京兆的官差给带走调查了, 云招福回到内院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将秦霜和秦夏, 书锦和听雪都召唤过来说话:
    “哎哟,吓死我了,一早上就这么惊险,就差那么一步啊,咱就给算计了。幸好发现了那个破东西!”
    书锦上前, 神情也颇为庆幸:“是啊, 若非今儿早上王妃突然让我们给秦霜她们腾房间的话,我和听雪也不会收拾东西,更加不可能发现藏在我俩床底下的那绣花鞋了。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我们房间的, 只要一想到在那上面睡过几晚, 我这身上就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按照原来说的,秦霜和秦夏这个月底才会搬到丫鬟房来, 可今天早上王妃突然说搬,真是万幸,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发现了猫腻, 不至于被人算计。
    “唉,我也就是觉得今儿天气好,秦霜秦夏搬过来的话,铺盖可以多晒晒,哪里会想到搬出那么个玩意儿来了。”
    云招福到现在都觉得有点后怕,如果那鞋子不是被她们事先发现了的话,李嬷嬷和那胡一仙的计划说不定就能成功, 李嬷嬷想从云招福身边的人开始下手,选定的对象就是书锦和听雪,如果鞋子真的在书锦和听雪的床底下找到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这么顺利给揭露出来,到时候,云招福要保书锦和听雪的话,势必要费一番口舌。
    拍着心口对秦霜和秦夏说道:
    “幸亏你们想到这个法子,我当时看到鞋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想着让书锦她们赶紧把鞋藏起来,没想到还是你们脑子好,将鞋放到了李嬷嬷房里,太聪明了。只是你们怎么知道背后是李嬷嬷搞的鬼呢?”
    早上的情况十分紧急,书锦和听雪惨白着脸把东西送到云招福面前,鞋底写的赫然是书锦的生辰八字,还有她入宫之前的姓,交给云招福片刻之后,王顺就来回禀云招福,说是外面有道士。
    云招福直觉这是个套子,不然怎么可能她刚发现不对劲,外面就来了人呢,不过当时云招福不确定他们想用什么方法害人,于是便着急忙慌的让书锦把那双鞋子给悄悄藏了起来,然后让那个道士进门,看看他们后续的手段,反正鞋子移了位,他们就是要陷害也是陷害不成的。
    可是没想到鞋子居然会在李嬷嬷的房里搜出来,当时云招福一想就明白了,她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是秦霜秦夏和书锦听雪,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鞋子放到李嬷嬷房里去的,除了秦霜秦夏,不做其他人想,所以,云招福理所当然就把这件功劳归到了秦霜秦夏身上。
    可是,秦霜秦夏对视一眼之后,秦霜上前回道:
    “王妃,这主意不是您想的吗?我和秦夏没有把鞋放到李嬷嬷房里去,早上我们是和书锦她们同时发现绣花鞋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出手啊。”
    云招福愣愣的看着她们:“不是……你们做的?那会是谁呢?”
    屋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云招福咬唇想了想,心里就有了个猜测。
    晚上,魏尧回府以后,直接回了内院,一进门就看见云招福坐在堂屋里的罗汉床上,正正经经的对着门,坐姿也是端端正正,魏尧笑着走过去,也不与她说话,看她自己一个人能挺到什么时候。
    果然,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云招福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关注,就从罗汉床上跳了下来,小步跟着魏尧去内间换衣裳,魏尧将外衣干脆放到她手里,云招福捧着魏尧的外衣,在屏风外对他问出了心中疑惑了半天的问题。
    “李嬷嬷那事儿,是你让人做的吧?”
    一件衣裳从里面挂到了屏风上,魏尧的声音平静无波:“李嬷嬷什么事儿啊?”
    云招福气不过,直接闯入了屏风,魏尧回头看了她一眼,半点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笑嘻嘻的,对云招福张开了双臂,衣襟大大敞开,露出内里紧实的线条,看的云招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将手里的衣裳摆放在一旁,然后期期艾艾的走过去,替他将衣裳的绳结给系好,然后伺候他换居家的常服。
    “我今儿早上才发现那双鞋的,根本来不及让人送到李嬷嬷房里去,我问了秦霜秦夏,不是她们俩干的,那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李嬷嬷有问题的,怎么都没听你跟我提过?”
    云招福在魏尧周身喋喋不休的说话,又是拿衣服,又是系腰带的,让魏尧的眼睛跟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忙个不停,干脆将她拉住了,按到衣橱上,一条腿放到云招福身侧,拦住她的去路,云招福发懵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壁咚呢。
    只见魏尧缓缓的靠近云招福,与她鼻尖相抵,气息可闻,过足了暧昧的瘾,然后才将嘴唇凑到了云招福耳朵边上,用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很想知道吗?”
    云招福的耳朵酥麻不已,下意识的想要抛开,然而下一秒就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魏尧居然不客气的咬住了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那感觉已经不是酥麻能形容的了,简直要了亲命了。
    云招福赶忙伸手去捂耳朵,魏尧一番追逐,两人在屏风后头一通闹腾,云招福才满脸红晕,衣衫不整的走出了屏风,边走还边整理衣裳,神情愤慨不已。
    魏尧衣衫整齐的跟着她自屏风后走出,追上云招福,将她的肩膀掰正,让她面对自己,动手替她整理被他自己弄乱了的衣襟,看着她那娇羞的神色,满心欢心。
    “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那鞋子,若只是藏起来,那便是只守不攻,怎么能发挥出功效呢。我不过是替你发起了一回攻击罢了,如今李嬷嬷的罪名坐实,被押送去了京兆,这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魏尧一边替云招福整理衣裳,一边解释着今天发生事情的内情。
    云招福抬头看他,也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可你怎么知道幕后之人就是李嬷嬷呢?不对,其实我觉得李嬷嬷不是主使人,她只是一个老嬷嬷,又不会武功,前几日府里装神弄鬼的那个,必然是会轻功的吧,我觉得李嬷嬷可做不到,还有,书锦和听雪的房间在主院外侧,可主院贴身伺候的人就那么几个,李嬷嬷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鞋放到书锦的床底下去呢?这太奇怪了。”
    魏尧安静的听着云招福分析,对她点头表示赞赏:“嗯,不错,想的还挺深,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一层呢。”
    云招福捏着小拳拳砸了几下魏尧的胸口:“我在你眼里,就是不聪明,是吗?”
    魏尧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惹得云招福又追着他打了两下才罢休,两人直接闹到了罗汉床上,魏尧搂着云招福坐在自己腿上,跟她好言说道:
    “李嬷嬷确实不是主谋,她背后有人。不过,这个人你就不用管了,总有一天,会收拾她的。”
    云招福搂着魏尧的脖子,好奇的问:“你是有了对策吗?”
    魏尧不置可否的与她对视,趁云招福不注意,飞快在她唇瓣上偷了一口香,似乎觉得滋味很不错,又紧跟着深入下去。
    可怜云招福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惑,还得被人上下其手的欺负,一开始倒是还记得反抗几下,可是没多久就被攻陷,别说提问题了,脑子里根本就变成了一团浆糊,随着他的举动彻底沦陷。
    相较于内院的和谐,香萝苑里的气氛可就不怎么好了。
    自从褚红莫名其妙消失之后,香萝苑里就笼罩着一股子恐怖的气息。
    杜侧妃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了地上,看着那些东西碎裂成渣,心情也没有变好,反而越发糟糕了。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云招福怎么运气就能那么好呢!她与李嬷嬷精心计划了好多天,由她装神弄鬼在府里吓人,就是为了让府里人害怕,然后主动提出让人来看看风水,那样她们就可以很被动的将胡一仙推出来,入府蛊惑人心,只要坐实了书锦的罪名,云招福多多少少都会被牵连,到时候她在放出这件事是云招福指使书锦为之的消息,一步步的将云招福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可是谁会想到,她装鬼的第二天,云招福就打出了一套乱拳,集结了全府上下的人出去‘抓鬼’,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她前天晚上刻意营造出来的诡异气氛全都给破坏了,把府里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安抚下去,让她和李嬷嬷的计划差点落空,没有办法,人皮已经泡到了水里,鞋也放到书锦的床下,若是不发作的话,将来也是隐患,干脆不管不顾的,让胡一仙自己找上门来,尽管自己找上门的事情,肯定会被人怀疑,但只要成功了,谁还会管胡一仙是主动被请入府的,还是自己入府的呢。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双绣花鞋,好好的放在书锦床下,可最后却是在李嬷嬷的房里搜出来的,原以为云招福是个空有运气,没有脑子的人,可今儿这一出,倒是让杜媛媛对云招福刮目相看了。
    如今褚红没了,她在府里的帮手李嬷嬷也给送去了京兆,若是将她供出来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所以杜媛媛怎么可能不急呢。
    看着满地的碎片,杜媛媛目光一凛,当即做出了决定。当天晚上就给杜谦传了个信儿过去,然后京兆的牢房里,午夜时分,就又多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第58章
    云招福带着补品回云家瞧安谨如。
    安谨如怀孕了, 虽然还未显怀,但举家都挺重视的, 云招福与她在耳房里说话,云召采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剥桔子给安谨如吃。
    “也不知怎么的,你嫂子怀了孕之后,口味变了很多,你瞧着这青绿青绿的桔子, 我闻着味儿都能倒牙, 她却吃着一点儿不酸。”云召采将剥完的桔子递了一半给云招福,云招福接过后,剥了一片放入口中, 顿时酸水四溢, 将那桔子给吐了出来,然后喝一旁的水解酸。
    可安谨如却一瓣儿接着一瓣儿的吃,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的云招福啧啧称奇。
    “人都说酸儿辣女,你这么能吃酸的, 只怕要给我添个小侄子了。”云招福这般说道。
    安谨如吃着青桔子不说话,云召采却高兴的什么似的:“小侄子好啊,小侄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谨如柔柔的瞥了一眼,云召采立刻就给改了口风:“那个,呃,男孩儿女孩儿都成, 只要是媳妇儿生的,我都喜欢。”
    安谨如这才没好气的收回了目光。
    看到这里,云招福又是一阵惊奇:“想我哥当年多霸王的一个人,在嫂子面前就成了小绵羊,听话的很呢。”
    这话说出来,让安谨如忍不住给笑了出来,却被云召采给掷了一块桔子皮:“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霸王,什么叫小绵羊呀,别诋毁我好不好?”
    云招福哼了一声,抱住安谨如的胳膊,防止云召采再对她用武力镇压,专职拆他台,说道:
    “我可没瞎说,嫂子你知道吗?我哥当年那脾气,火爆的简直不要不要的,我爹衙门里来了个无赖,说什么都赖,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我哥上去就是一顿抽,完事儿把那人给打服了,案子就算办了,不过也因此给我爹送到牢房里去关了二十多天,出来的时候那个狼狈呀,你想象一下,胡子茬儿这么长,灰头土脸的。”
    云召采在被妹子揭短,哪里有不跳脚的:“云招福,你是不是皮痒了?”
    云招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抱着安谨如求救:“嫂子救我,我哥要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