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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贺斐也没多留,好像一副真是前来办公的模样。
    偌大的戏厅只剩下庆丰班一众人,还有两个局外人莫云泊和祁煊,秦明月倒是没被带走,也不知是被人遗忘了还是什么。
    场上很静,秦明月眨了眨眼皮,动了一下。
    “秦姑娘,你没事吧?”莫云泊忍不住上前关心道。
    秦明月又眨了一下眼,这才回过神来,望了过去,“莫公子?”
    莫云泊以为她受了惊,忙点点头,笑道:“是我,你没事吧。”
    秦明月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莫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有人闹事,就特意过来看看……”
    “你这丫头倒是会吓唬人,好像说的跟真见识过那种场面一样。”祁煊在一旁脸色有些复杂道。
    秦明月没有理他,她还记着之前这人在场下干了什么。
    若不是她够镇定,这场戏几乎要演砸了。同时,她也忆起之前莫云泊阻止这姓祁的闹事的举动,又见他满脸都是关心,不禁对他又笑了一下。
    “谢谢莫公子关心,我没事。”
    祁煊自讨了个没趣,又见对方只顾对着莫云泊笑,心中不禁有些不屑,想着又是个犯花痴的。至于心中那点儿不是滋味,他权当是错觉。
    “月儿,小妹……”
    随着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秦凤楼一瘸一拐地让人搀扶着来了。他腿伤还没好,又是匆匆而来,这一会儿早就疼得满头大汗,面上却是带着明眼可见的担忧。直到见到小妹好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我听二华子说有人闹事。”
    扶着他的二华子不禁往后缩了缩,他也是实在担心月儿姐,又想不出办法,才会去找了凤楼哥的。
    秦明月上前来扶着他,“大哥,我没事。”
    秦凤楼点点头,这才又面向莫云泊,有些感激地道:“多谢子贤解围。”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连李老板都没办法,甚至其背后的刘公子也吃了瘪,既然小妹没事,肯定是莫云泊出手帮忙了。
    他与莫云泊相交多日,莫云泊并未对他提起过身份,但不光是从其言谈举止,还是从其表面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秦凤楼都知道莫云泊不是个简单的人。
    莫云泊一愣,知道秦凤楼这是误会了,忙道:“凤楼兄误会了,解围的并不是我,而是……”
    他不禁看了秦明月一眼。
    即使没有后来官差的出现,他也知道今日一定会没事,因为那胖子明显已经被秦明月给吓住了。
    其实说白了,秦明月也是不得为而为之。她抵抗不了命运的苛责,只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你不是想抢人吗?
    可以,只要你承受得起代价。
    一个人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着去怎么弄死你,谁也不傻,不过是贪恋一晌之欢,谁会真正泼上自己的性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道理从古至今恒久不变。不光是因为穿鞋的怕死,也是穿鞋的拥有太多,他赌不起。
    那胖子早先还张扬跋扈一副很嚣张的模样,方才被官兵带走的时候,眼神都直了,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秦明月忙对莫云泊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过来,对秦凤楼笑道:“不知是谁报了官,之前闹事那些人都被官差带走了。”
    秦明月也忙附和道:“连李老板他们也被带走了,说是去问话。”
    “原来是这样。”
    见唬过了秦凤楼,两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相视一笑。
    一旁的祁煊见着两人这种默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其实事情远没有秦明月和莫云泊说得这么简单。
    之前贺斐之所以会犹豫,不外乎是因为这事有些难办。不同于刘茂,贺斐对钱总兵这个人还算有些了解。
    而这闹事的胖子也不是钱总兵的正儿八经的小舅子,就是他一个宠妾的兄弟。
    可这宠妾不一般,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竟把钱总兵迷得有些五迷三道。为官者大多爱惜羽毛,即使宠妾灭妻也不敢闹到台面上来,可这钱总兵不一样,他那原配差点没被这小妾逼得自请下堂。
    明明是正室,偌大的府里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养病。说是养病,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那小妾却是登堂入室,俨然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身居。
    这也是这闹事的胖子为何会如此底气足的原因所在,搁在谁当一个便宜的小舅子,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啊,俱因这胖子知道亲姐姐有办法帮自己解决一切事情。
    这不,前面刚把那胖子关进了府衙,后面就有人来打招呼了,态度颇为强硬,硬压着要放人。
    若说放人也不是不可,这本就是走个过场。
    按理说是皆大欢喜,哪知人放回去后,钱总兵那边又出了幺蛾子。
    说是刘茂伤了人,要将其交出去,并要求府衙将戏子‘秦海生’关入大牢,重罪处置。
    说是重罪处置,不过是好听话,说白了就是想要秦明月的命。
    贺斐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那胖子确实被吓到了,回去后就发起高热,人都烧糊涂了,一口一个秦海生要害他的命。这胖子是那小妾娘家唯一的男丁,平日里看得像个命根子似的,那小妾自然要给兄弟报仇。
    一时之间,不光贺斐十分头疼,连贺知府、刘同知都头疼得不行。刘家人仰马翻,刘同知四处找人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