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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

      祁煊笑得尴尬讨好,尴尬是对儿子的,讨好是对媳妇的。
    “你听谁说爹病了,爹好好的。”
    “可是你脸都肿了,昀哥儿叫你,你躺着不理我,娘说你病了。”小孩子总是喜欢说大实话。
    祁煊睁着眼说瞎话:“爹没有病,爹就是困了,睡了一会儿。”
    “那你脸都肿了青了。”
    祁煊摸了自己脸一下,“爹这是走路时没看路撞着了……”
    不待他话说话,秦明月就道:“所以昀哥儿以后走路要看路,不然就跟你爹一样。”
    昀哥儿做怕怕状,这时晚膳提了上来,一家三口便坐下用饭。
    等晚上昀哥儿已经睡下了,秦明月跟祁煊道:“裴婶让我去一趟逸翠园,我没答应。”
    祁煊拧着眉看她:“去做什么?”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还能做什么,安抚讨好示弱呗,让你那二弟媳妇指着我鼻子骂呗。也许不会骂,但她一定会哭,你不知道之前在正院,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嚎得像死了男人似的。我得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说不定她会饶了我,不过这也是仅是指她,我估摸着你那好弟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祁煊嗤了一声,“去什么,不去!”
    他在榻上躺平下来,期间似乎扯到了哪处伤,疼得他就是一龇牙。
    “那就这么着了?”秦明月饶有兴味地欺身过去瞅着他脸。
    祁煊点点头:“就这么着!”
    “咱们示示弱,装装可怜,再诉诉苦,说不定事情不会恶化!”
    祁煊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行了,你不用激将爷,当爷不清楚你那点小心思。”
    秦明月垂下眼帘,在他胸膛上趴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自打回来后,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祁煊应该是顶天立地,嬉笑怒骂皆由心,而不是该为了某些东西,压抑着性子去逢迎讨好,甚至是示弱。虽然祁煊从没这么做,但他的心态却影响到了秦明月,为了他的‘大事’,她也一改之前的洒脱,变得开始富有心机起来。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拾人牙慧不过是下层。
    为了一个镇北王的位置,两人蝇营狗苟,真得值得吗?
    也许不值得,所以祁煊明知不该那么做,却是当众撕破了脸;所以秦明月明知道此时安抚才是上层,却依旧选择了不屑一顾。
    祁煊拍了拍她的纤细的脊背,眼中浓墨晦暗翻滚,最终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口子面上不显,实则骨子里都是挺傲的那种人。
    第114章 (捉虫)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公子伤得很重,整个人面目全非了不说, 还受了极重的内伤。
    良医所的数位良医都到了, 整整在逸翠园呆了一整夜, 二公子才转危为安。即是如此,据说也得在榻上修养几个月才能痊愈,说不定日后还会落下什么病根。
    所有人都等着泰安院这边的反应,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光打人的世子没有出现,连世子夫人也没有前来探望。
    夫妻本为一体,若说世子碍于颜面, 不愿示弱,可事情闹成这样, 最起码世子夫人该出面表示态度, 示示弱,求个软, 怎么也能挽回些许。
    如今这样, 这是两口子决定死不悔改了?
    镇北王那边还没有任何表示,倒是镇北王妃那边先怒了, 下命夺了秦明月掌管中馈之权。这王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王妃的人前脚从泰安院里将各处的钥匙腰牌账本拿走,后脚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东西送去了鲁氏那儿, 按照鲁氏的性格,为了不得罪秦明月,怎么也要出面解释一二, 这次鲁氏却宛如锯了嘴的葫芦,人低调得厉害,似乎一夕之间就泯灭于众了。
    逸翠园里,李氏满脸愤慨地对祁曜道:“这泰安院真是张狂,将二爷打成这样,话没有一句,连面都不照!”
    祁曜头上缠着白布,素来俊逸的脸上又青又肿,简直看不出人形。听到这话,他略微有些艰难地一笑:“这样不是正好,和父王对着干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如若他们真是上门道歉,咱们受还是不受?受了,爷这顿打白挨了;不受,别人会说爷小肚鸡肠,没有兄弟情义,咱们得感谢我那好大哥这般倔强的秉性。”
    “这倒也是,你看母妃都把那秦氏的管家权给夺了,这么□□裸地打她的脸,我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外面以世子夫人的名头自居。”顿了一下,李氏又道:“那爷真打算就这么下去?这要到什么时候啊?”
    其实祁曜的伤势并不严重,就是外表看起来惨,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断了一根肋骨。可他被祁煊打得宛如猪头,肋骨也断了一根,再加上祁曜刻意装作伤势严重,良医所的良医们也不敢等闲视之。
    这几位良医也不是傻子,世子明晃晃的将把柄送到人手上,二公子又成了这样,顺势而为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是这些从太医院出来的良医最擅长的处世之道。
    “等着看父王如何处置。”祁曜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想了想,他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日日去母妃那里哭诉,怎么惨怎么哭。”
    李氏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立马点点头。
    次日李氏就去正院那里报道了,啥也不干,就是当着镇北王妃面哭。
    哭得镇北王妃脑仁都是疼的,如是过了两天,镇北王妃坐不住了,命何妈妈去了泰安院一趟。
    何妈妈把该能说得话都说完了,可泰安院那边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面笑笑说说,宛如没事人,扭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镇北王妃被气得不轻,可关键是她也很绝望啊,总不能她亲自上门压着大儿子去给二儿子道歉去。
    萧笙院里,鲁氏忍不住对祁栋说:“你说这大嫂大哥是什么意思?二哥两口子都闹腾成这样了,他们就不着急?”
    祁栋倚在炕上,背靠着宝蓝色绣金钱蟒引枕,一脸懒散道:“你管人做什么,坐着看戏就成。”
    鲁氏犹豫了一下:“大嫂之前帮过我一次,自打这事出了,我连面都没露一下,她心里肯定是要怪我的。”
    祁栋哼笑一下:“行了吧你,别没事找事,你看这府里上上下下谁敢去和泰安院?父王这人素来重视面子,当着那么多人被大哥下了面子,二哥两口子又闹成这样,你等着看,这次泰安院那边惨了。”
    “父王难道还能打大哥一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