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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爱月在给鲜花换水,听到动静也没抬头。
    应绍华:“楼下有些没用过的花,你去看看哪些能用,来插盆新的。”
    爱月:“我暂时没有想法,这样就挺好的。”
    她心里郁闷,他也不惹她,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过了好一会儿,爱月才转过身,视线扫向他电脑屏幕,又是一怔。
    他在看方才酒会上与她共舞的照片。
    正在看的那张,拍摄角度是他侧颜与她正脸,他手挽她细腰,将她小手托在掌心。他西装革履,她灿然华服,他领口那抹象牙色领带与她衬得相当。她避开他的注视,而他含笑看她,细碎温柔溢出眼眸。
    他不是,最讨厌被拍么。
    爱月还在发愣,看到应绍华打了个电话,询问道:“放在床头和办公桌上分别多少寸合适?”
    难道,他要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放在床头和办公桌?
    爱月心烦意乱。她转身进了卧室,走到落地窗前,打开手机给夏朵发微信:瞎朵,我好方,应绍华带我回家,只有我跟他,你说我要不要跑?
    夏朵秒回:卧槽,他想上你?
    爱月:鬼知道啊,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勾引他!
    夏朵:跟顶配优质男打炮也很爽啊,小姐姐请你有点女神的架子好吗?
    爱月:得了吧,他见过多少……
    “爱月。”
    字打到一半,应绍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爱月转过身,脸上还有些惊吓。应绍华徐徐走近,双臂张开将爱月圈在其中,神情略有好笑:“紧张兮兮的,做了什么坏事?”
    身后贴着落地窗,她被他完全包围。
    他系在腰间的带子是松垮的,胸口那颗黑痣近在眼前,沐浴清香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散发,致命般的勾引,抓得人心痒。
    这边灯光很暗,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从远处映来,落在他眼底像细碎的星星。
    以及他眼中的温柔,不遮不掩。
    这一次,爱月抬着头,与他相视。
    见她许久不答,他沉着嗓音,极暧昧地一声:“嗯?”
    爱月攥紧拳头,憋了一晚上的劲儿一股脑迸发了:“应绍华,你在追我?”
    她要一个确切的回答,只因她要清楚地告诉他,她不会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和一个男人保持暧昧,更不会把感情如此轻视。
    应绍华面色无澜,似乎是觉得她会说这样的话与她的性情相合不过。他声线不改:“不够明显?”
    爱月瞪大眼睛,一时失语。
    一向准备plan b的她,在刚才的那个问题上,只准备了他否认的回答。她从开始便笃定,这第二种回答是不可能的。她满脑子只是,老板你搞暧昧别搞到我身上。
    应绍华注视她惊慌的大眼睛,嘴角一勾:“看来,还真是不够明显。”
    他脸庞迫近,重重的吻压了下来。
    唇齿交缠,辗转厮磨。
    爱月脑中空白,一动不动,心跳是从未有过的疯狂。
    他肆意了许久,才缓缓离开她。喘息微重,吐到她脸上,滚烫的。
    “现在,够明显了吗?”
    chapter 16
    林爱月僵直身子,呆呆地看着男人放大的俊颜,呼吸凌乱,与他气息相融。
    她还没接受自己刚才被应绍华吻了的事实,而他再度迫近,毫不犹豫地吻了下来。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齿关,在她嘴里攻城略地,纵情遂欲。
    他双手缠上她背后,抱紧了她。
    虽然莫名其妙,但这感觉,撩人心,动人绪,意乱情迷。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忽然一闪,爱月猛然清醒,用力一推,应绍华猝不及防,退后两步离开她。
    女孩涨红了脸,羞愤地瞪着他,却看见他嘴唇上沾满她口红,更是气恼。如果说唇齿间的残留只是一场梦,那么他嘴唇上的那抹颜色便是这现实的证明。
    这深吻戛然中断,他脸上留了沉醉,盯着她,眼神幽深如峡谷。
    爱月撒腿就跑,鞋子挤到水泡疼痛难忍,她管不了了。
    跑下螺旋式的楼梯,楼底尽头立着个身影,全身白色外壳,听到动静,他抬头向上,对上爱月失措的眼:“哎呀,爱月小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爱月停滞,问:“二狗,你怎么在这里?”
    “我负责整个房子的安全监控,当然是不会离开老板哒!”
    她被骗了。
    爱月继续往下冲,二狗张开双臂,左右移动拦住她去路:“哎呀,爱月小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二狗,你让开!”爱月抓住他胳膊,二狗纹丝不动。可恶,要是人类,胳膊还是软的,这铁打铜铸一样的硬壳,她连一丁点都无法扳动。
    “爱月小姐姐,爱月小姐姐,你不可以走的,你不可以走的。”
    ——“让她走。”身后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楼梯下的两人止住动作。
    二狗看了看爱月,又抬头:“老板……”
    “让她走。”他再重复一遍,声线淡漠,透着薄凉。
    二狗缓缓放下手臂,爱月毫不犹豫向前跑去,未曾再回头看他。
    冲出宅子,跑过庭院,大铁门外停了辆车,徐溯站在车前,见到爱月便颔首:“林小姐,我送您回酒店。”
    爱月没理他,扭头往前走,徐溯追上来:“林小姐,这里附近是打不到车的,走到山下有两公里路,让我送您回去吧……林小姐。”
    她停了下来,气恼地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向了车。
    一路无话,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这次开车的是徐溯而不是顾崇。
    第二天上午,亚际的人到酒店接他们参观亚际电讯总部,只见到了青山教授和绿川。
    “昨天演讲的那位林小姐呢?”
    “她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
    绿川:“小月之前一直很期待这次参观呢,突然就病了,真遗憾啊。”
    ……
    下午一点夏朵就收到了林爱月的消息:晚上撸串走不走?
    夏朵:回来了?这么突然,就我跟你?
    爱月:嗯。
    夏朵:那没意思,我给你再找两个帅哥。
    夏朵:不过,跟顶配高富帅待了一晚上,估计别的男人已经没法入你眼了。
    约的是高中时就常去的一家路边小店,说是找两个帅哥,还不是那几个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四个人聊得尽兴,喝得也尽兴,脚边横七竖八摆满了酒瓶,酒上了头,声音也大了。也许是因为心烦,爱月竟没掺着吃烤串,自顾干喝了两瓶酒,酒瓶见底,她头也跟着晕了。
    “呃——”爱月突然打个大嗝,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
    男生a:“完了,林爱月居然喝大了,肯定心里有事儿。”
    夏朵:“我说姐们儿你怎么了?后来没打成炮,不开心了?”
    爱月看向夏朵:“嘻嘻,他亲我了。”
    “亲哪啊?”
    “废话!嘴嘛!”
    男生b:“谁啊?”
    爱月:“一高富帅。”
    夏朵:“顶配的。”
    男生a:“顶配高富帅追你?那赶紧收啊,看你老大不小的,还想当黄金剩女啊?”
    爱月:“他没追我。”
    男生b:“那你这是被人揩油了?”
    “去,”夏朵推了他一把,“姐们儿,他没说喜欢你?”
    爱月:“没说。”
    男生a:“我跟你讲啊,不以表白为目的的强吻都是耍流氓。”
    ……
    下午到家时南月不在,散了撸串已是深夜,爱月回到家,南月坐在沙发上,没干什么,就专门等她。
    爱月:“妈妈我回来了。”
    南月看着她一张小红脸:“喝醉了?”
    “没有——呃——”又一个大嗝。
    南月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斯文一点。”
    爱月笑嘻嘻过去抱她:“那是跟妈妈嘛,在妈妈面前放屁都无所谓的。”
    南月笑了会儿,忽然神色一敛,声音都沉了:“我听你爸说,你们实验室这次签的搞合作研发的公司,是香港那个亚际?”
    爱月神色也有变:“嗯。”
    “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妈,实验室跟哪个企业合作,合作什么,都是教授决定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南月才想插话,爱月接着说,“牵头的都是教授,我们只负责在实验室里做研究,跟他们的人基本没有接触。”
    南月这才住了嘴,面色却没太多缓和。
    爱月回了房,锁上门,一头扎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