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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不知好歹

      “张念曦,你现在还觉得我会忌惮你吗?”张念慈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念曦,道:“你睁开眼看看,这里荒郊野岭,除了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有别人出现,我随便挖个坑把你埋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我干的。现在还敢跟我横吗?”
    张念曦万万没想到,刚刚逃出地狱 ,就被推进了一个火坑,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张念慈见状,气焰更加嚣张,她抬起手,示意两个保镖放开张念曦,然后颇为舒适地靠在车门上,对狼狈无比的张念曦道:“不过嘛,我还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死。”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张念慈的眼神变得无比狠毒,身着红裙的她站在黑夜里,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一条美人蛇,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沾了毒液。
    从她踏进自己的那一天起,就恨不得能够把张念曦从高高的神坛上拉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对张念曦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凭什么,张念曦一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而她,却要靠着自己拼命地争取,才能过得好?这不公平!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恨意往往越强烈,做出的事情就越极端。现在张念曦在她手上,她有一千一万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脸上的血珠流到了张念曦的嘴角,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她的鼻尖。张念曦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现在却不顾得这些事情——她现在最害怕的,是不知道张念慈接下来会对她些什么。
    张念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张念曦的头发,强迫她与她对视:“张念曦,让我猜猜看,你现在看得最重的,到底是什么?”
    张念曦的眼神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她沙哑着嗓子开口:“张念慈,你想要做什么?”她软着腿,一步步地向后退,可是身后都是保镖围成的铜墙铁壁,她根本无处躲避。
    “呵,果然被我猜对了,是你肚子里面的野种吧?”张念慈快活一笑,步步紧逼。
    郊区的夜风带着草木的香气,流淌在深夜里,让人觉得莫名的惬意。可是张念曦现在,冷汗涔涔,慌不择路,犹如坠身魔窟。
    “别碰我的孩子……不要,不要……”张念曦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绝望至极地对着张念慈说道。
    可是魔鬼,从来不会因为人类的乞求而收回自己罪恶的双手。她躲避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助的羔羊,张念慈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下一刻,张念慈朝着旁边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立刻意会,两个人按住张念曦的肩膀,另一个人朝着张念曦的肚子锤了一拳。
    八个月大,胎儿虽然已经稳定了,可是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
    “啊!”肚子传来的剧痛让张念曦痛呼出声,可是这么寂静的夜里,根本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求救。
    “疼吗?”张念慈冷冷地看着张念曦:“别着急,他根本没用力,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
    张念慈打定了主意,要把张念曦肚子里面的孩子活活折磨致死——这就是她对张念曦最完美的报复。
    幼小的生命酣睡在*里,忽然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好梦一下子被惊醒,挣扎着哭闹起来。疼得张念曦根本站不住脚,只能跪倒在地上。
    “别碰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张念曦艰难的蜷缩起来,想要保护自己的肚子。
    等到一阵阵痛过去后,张念曦像一条脱水的鱼,毫无力气地倒在地上。
    可是,张念慈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张念慈上前,走到张念曦身边,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轻轻地点着。
    “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张念慈俯下身,脸上的笑容犹如暗夜开放的红色罂粟,“你以为是陈明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把你放走,因为他知道,在江寒的心里,你根本就没有多么重要。江寒想要把你找回来,也只是想要好好折磨你而已。说不定,江寒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好好奖赏陈明呢。”
    张念曦一动不动,犹如被剥夺了灵魂的木头人,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地面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张念慈这最后的一番话,对于张念曦来说,无疑是压弯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张念慈满意的看着张念曦的脸色,然后抬起脚,重重地朝着她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张念曦避之不及,被带着碎钻的尖头高跟鞋重重地提到勒腹部。
    顿时,腹部一阵痛苦地痉挛,张念曦难受的喊都喊不出来,只能本能地蜷缩,护住自己的肚子。
    “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不用来向我索命,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张念慈说完以后,就上了车。
    很快,整条马路上只剩下张念曦一个人。
    张念曦浑身都湿透了。她肚子疼得吓人,仿佛有人拿着刀,想要割开她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张念曦无助地一遍遍哭喊着,护住自己的肚子。
    她肚子里的生命还仅仅是一个胚芽,未曾出土就遭到了这样的攻击——她辛辛苦苦,怀胎八月,不敢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现在,她却把她连累成这样……
    也许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本能,张念曦尽管疼得几欲昏厥,但是她还是想要站起来,找到一个人救救她。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像之前未曾降临的那个一样,化作地上的一滩血水。
    张念曦站不起来,就用手肘支撑着地面,一步步地匍匐前进,有什么暗红的液体从她腿间流出,染红了她的裙摆和地面。可是她根本不敢、也不愿意去看——只要有一点生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时针滴滴答答作响,开了一盏灯的房间昏黄一片,床上的被子都没有打开。临窗的沙发椅上,江寒坐在上面,双手握紧了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