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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咳……那个,东青鹤,这得要多久才完?”常嘉赐只得不安分的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你身上的魔气什么时候没了,什么时候就完,一次至少一个时辰。”东青鹤低低地回,声音悠然。
    要一个时辰?!
    常嘉赐却觉得自己半刻都挺不住了,他继续没话找话:“我觉得这法子输气太慢了,就没有别的了?”
    “没了。”
    “不该,你、你把金雪里叫来,我自己问他。”常嘉赐不信邪。
    东青鹤顿了一会儿,忽然道:“好吧,还有一个,我救你回来的时候用过。”
    “什么?”
    常嘉赐眼睛一亮,立时转过头去,下一刻就觉东青鹤低下头,然后两片温热的唇便覆上了自己的。
    东青鹤顾忌着常嘉赐的唇瓣还有伤,没怎么敢用力,只轻轻在他嘴角舔了舔,舌头便窜到了他毫无防备的口中。
    常嘉赐正呆愕于东青鹤突如其来的动作,就觉一股灵气透过两人相交的唇被度了过来,而那灵气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一进到常嘉赐的嘴里就顺着他的喉咙口钻了进去,一路往他的肚子里跑,可是却因为太过醇厚,让气脉极其脆弱的常嘉赐根本难以承受,只觉像是吞了一把剑,亦或是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闷痛不已。
    常嘉赐忍不住一把推开东青鹤,重重咳了咳起来。
    东青鹤不慌不忙地拍着他的背,抿了抿唇叹道:“你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对不对?”
    常嘉赐:“咳咳……咳咳!!!!”
    第五十八章
    这泡澡的一个时辰于嘉赐来说简直寸阴若岁, 好在他终于熬了过去。被东青鹤抱出木桶的时候常嘉赐忍不住重重舒了口气。
    东青鹤失笑, 将人放到床榻上,返身去取柜中的干净衣裳, 然而一打开柜门, 里头七零八落的东西便掉了一地, 像是被人翻找过后又把物件匆匆塞回去了一般。
    东青鹤看了看常嘉赐,从里头挑拣出两件崭新的里衣, 又将剩下的衣裳都一一整理再放了回去。
    常嘉赐一见他回来, 赶紧别开了脸,紧抿的嘴角竟让他显得有些心虚。
    东青鹤拉过他的手给常嘉赐穿衣裳。
    “你觉得我会把宝贝放在这里吗?”他笑着问。
    “有没有我总要见了才信。”常嘉赐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东青鹤倒也不和他置气, 只道:“不在片石居, 还在老地方。”
    常嘉赐一怔。
    东青鹤说:“忘了?万遥殿。”
    “你……”这家伙为何如此坦白?
    “我告诉你了, 你就能拿到?”东青鹤猜到他的想法,“你没了红缨玉,我一下子就能找到你的气息。”他的口气带了一丝骄傲,竟还带了一丝缱绻。
    不过听在常嘉赐耳朵里就觉得东青鹤这是在挑衅自己?!
    常嘉赐不甘的眯起眼:“你答应过等我好了就会把东西都还我的?”虽然自己压根儿不信, 但是他认为东青鹤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言而无信。
    东青鹤将他这样的脸全看在眼里, 依然自若道:“你也答应过要乖乖的。”
    常嘉赐一窒, 转而问:“你给花见冬回信了?你说了什么?”
    他可没忘记那时东青鹤在带着自己离开禄山阁的时候,对无泱道长许诺过要亲自答复九凝宫找茬的事儿,以东青鹤那一碗水端平的脾性,常嘉赐觉得他很有可能会趁自己不察像时之前一样出卖他。
    东青鹤给他把另一只袖子也穿上,仔细地系好前襟,说:“如实相告。”
    如实?怎得才算如实?
    就跟她说刀不能还了?你自己哪儿来回哪儿去?那花见冬不得气疯了?
    “其实……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天罗刀注定是我的,如果她花见冬有本事,将地网拿去用好了,就不用谢我替她破兵魂之恩了。”常嘉赐想了想忽而道。毕竟他只让一把认了主,这由着另一把神兵就这么放在青鹤门,谁都能占为己有,对常嘉赐来说并不是有利的现象,两相作比,不如把其丢到九凝宫,至少远离了东青鹤,常嘉赐就觉得安全多了。
    可谁知说完这话却见东门主表情有一丝犹豫,凭着直觉,常嘉赐觉得不妙。
    “难不成你也舍不得?”常嘉赐沉声问。
    东青鹤顿了下道:“地网刀……她暂且也用不得了。”
    “什么?”常嘉赐惊讶,忽而心头一转,明白了过来,不禁震愕,“难道你……不可能啊,那地网得要同时沾上混沌血和你的血才能认新主,而你用的时候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东青鹤难得有些惭愧:“是我大意了,该是衣襟上还残余的一些血沫被地网触碰到了……”
    “所以地网被你……”
    这样都行?!
    常嘉赐简直不敢置信,这丫他妈的运气也太好了!自己拼出一条老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结果眼前人什么都不干,堵死了自己大半条路不说,还莫名其妙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这叫常嘉赐如何能轻易甘心?!
    而且……他万一之后对这丫动了手,这家伙不就平白多了个能与自己分庭抗礼的神兵了吗?真是天助长腿鸡也???
    常嘉赐怒急攻心,正欲不讲理地朝着东青鹤大发雷霆,蓦地又想起什么,顿觉不对。
    东青鹤刚才说的是“暂且”,花见冬暂且用不了已经认了主的地网刀,他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见得以后还能用吧?
    等等,混沌巨兽是死了,也许下次再现世又要等个千年万年的,它的血也用不上了。但是那小破册子上慕容骄阳写下的破兵魂的法子可不止一种啊。
    ——夕风阵中浸千时,虺王炉中炼百日……兵魂自破。
    常嘉赐现在回忆,还能记起那另一个办法,就是因为当时自己不会夕风阵,也用不了辰部的虺王炉,这才无奈放弃的,可是慕容骄阳会啊,而只要东青鹤有这个意思,他自可以轻易就再破天罗地网的兵魂,甚至能让它们认花见冬为新主。
    这不仅意味着常嘉赐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白费,反而要真正被东青鹤给彻底拿捏住。
    不妙,太不妙了。
    想到此的常嘉赐一下子就收了全身张狂的气势,看向东青鹤的眼睛都带了一丝战战兢兢。
    不行,他必须得快,天罗地网多留一日在东青鹤手里就多一分危机。
    而这一切被东青鹤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害怕自己用地网刀对付他,东青鹤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小心的裹住他,软声道:“我不会害你,你莫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才是最该,。”
    谁知方才还姿态跋扈的常嘉赐这一回竟配合的“嗯”了一声,虽然带着满满的不情不愿,但他的确听话了。
    常嘉赐想,东青鹤有一句话说得不错,要能拿回刀,自己的确该快快好起来才是。
    东青鹤心头一松,顺了顺常嘉赐枯萎的头发,道:“既然五次,今日的疗伤我看效果就很不错,你也能受得住,不如后两日将每日一个时辰延伸至一个半时辰好了。”说着起身去唤青琅进来收拾了。
    而在他身后的常嘉赐蓦地双目大瞠,瞪过来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仿佛从一个大坑跳入另一个大坑?永远摆脱不了东青鹤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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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疗伤的过程让常嘉赐觉得十分诡异难熬,但不得不说东青鹤给他泡得那个鬼东西还真有些作用,之前常嘉赐连下地走两步都头晕眼花双腿虚软,现在才不过两天,他就已经能在院子里逛上一圈都脸不红气不喘了,焦黑的皮肤也开始落痂,露出里头新长的鲜红嫩肉来,整个人从白白黑黑慢慢向白白红红转变,丑出了另一番境界。
    而他的修为还是没有回来,但是也不知是否因为每日都被东青鹤的气息贯通周身,常嘉赐以往总觉得自己筋脉中流窜的阴寒之气渐渐消弭了不少,他本来是不信东青鹤那番混沌入体以致自己性情大变的荒唐说法的,可是他未中混沌剧毒是真,被逼去魔气后浑身的气血回暖也是真,难不成那妖孽对自己还真有影响?
    一边思忖,常嘉赐一边推开门回了屋子。
    然而一踏入,常嘉赐就觉不对,他立马想退出去,结果一阵烈风拂过,将他向前卷了两步,身后的门也被砰得关上了。
    常嘉赐看着屋内正中站着的那个黑影,纱帽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常嘉赐问,若说要入青鹤门还算有机可乘,这儿可是东青鹤的居所,东青鹤的屋子,对方能这般如入无人之境倒真让常嘉赐有些吃惊了。
    来人一身黑衣,身段曼妙,开口的嗓音也似黄莺婉转:“我自有法子。”这乃是一个女子。
    常嘉赐打量了对方两眼,没有说话。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青琅的声音。
    “嘉赐……有人来看你。”
    常嘉赐一顿:“谁?”这不速之客都放进门来了,还能来谁?
    青琅还未回答,另一个清脆的少年声儿就响了起来。
    “是我啊,嘉赐,我来看你啦。”
    原来是那个笨蛋,他难道没听说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白痴,不会再与他一道卖蠢了么。
    “你是谁?”常嘉赐冷冷的问。
    少年疑惑:“我是鱼邈啊,你忘记我了吗?”
    常嘉赐没应声。
    鱼邈又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带了很多野果,还有很多书来。”
    常嘉赐想,受伤了还吃什么野果,看什么书啊,果然是笨蛋,他仍是不说话。
    鱼邈却好像不知道放弃是何物,竟然还敲起门来:“嘉赐,嘉赐,你听见了吗?”
    耳听着没得到应答的鱼邈转而向青琅求解,甚至还想要打开窗户将东西给自己送进来时,常嘉赐的身形终于动了动,只不过下一刻一道冷光闪过,他的喉咙口就被出了鞘的长剑牢牢抵住了。
    眼前的黑衣人缓缓伸手揭了头上的纱帽,露出其下一张娇艳妖媚的脸,正是当日和花浮一道夺取天罗地网的竹死岛长老,迷闺。
    迷闺动了动唇,无声地对常嘉赐说:让他走。
    常嘉赐未言,剑尖被抵近了一分,他只有开口。
    “我不需要,你走罢。”
    可是鱼邈哪里能那么容易被打发。
    “这个野果很甜的,书……书也没有太多字,是我在辰部整理的时候发现的,很好看的……”
    而他的心意拳拳得到的却是常嘉赐更为不耐的回答:“我说了我不要,谁稀罕你那些破东西,以后别再来烦我!”
    这低沉一吼终于扼制了鱼邈的一片赤忱
    “啊,那好吧,你、你不要嫌我烦,我下次再来看你,我走了……”他可怜兮兮的说。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常嘉赐紧蹙的眉头反而舒缓了下来,他想,我本就在这儿呆不久,以后再不再见这白痴也没什么不同。
    是的,没有不同。
    只是心里的气到底是不顺,尤其还是被人逼着做出这般的决定,但是常嘉赐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太大的怒火,在对方不是东青鹤的时候,任谁来他一般都不会失了分寸。
    常嘉赐问迷闺:“你这是何故?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