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说人话！”
    这个锅盖的，封琪琪真是呵呵了，什么时候她家陆老板也这么会胡搅蛮缠了？
    “看，脾气又上来了吧？咱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那你说吧，谈什么？”封琪琪有点无语。
    “虽然我不想说吧，可是，应凯诚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能不能别跟他接触。”
    封琪琪轻笑一声，其实她这个人没什么脾气的，也不大喜欢去解释什么。
    但是面对陆老板的时候，她是很在意对方的言词以及态度的，可能只是因为把他放在了心上，所以喜怒哀乐都关乎他。
    不过封琪琪没回答这个问题，陆默那边却笑说：“我刚到家，还没吃饭，你呢？吃过了吗？”
    “嗯，我自己吃的。”
    陆默点头道：“这倒是一句实话。”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这叫心有灵犀。”陆默笑开，笑声传出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余馨轻轻一笑，说：“陆默，吃饭了。”
    陆默抬起头，门外，余馨系着围裙笑容温柔，陆默应了一声，又跟封琪琪说了一声。
    “我知道了，挂了。”封琪琪率先挂掉了视频。
    没啥，就是她不太想看见余馨。
    第二天一早醒来，应凯诚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鞍前马后，叫她吃饭，准备早餐，还开车说送她去钟岳山。
    他是一点不尴尬，反而是封琪琪乍一看到应凯诚有点局促感。
    应凯诚倒是坦然说：“被拒绝又没有什么关系？”
    封琪琪以为应凯诚是想通了，大家就当作是普通朋友相处。
    然而应凯诚的想法则是令封琪琪大吃一惊。
    应凯诚说他不在意。
    他不在意他喜欢的那个人结没结过婚，以前的事情都不会介意，只要以后两人能互相忠诚就可以。
    哪怕封琪琪此时还在婚姻当中，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他甚至还笑着跟封琪琪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别的男人是在未婚女生群体中选妻子，而我是在所有女性群体中选妻子。”
    对于应凯诚来讲，他年龄也不小了，家里人虽然不是着急的态度却也会想让他上心，早点成家。
    终归是要娶个女人回家，不如成全自己。
    至少他觉得他爱她，因为爱情所以心甘情愿步入他认为是戴着枷锁的婚姻。
    为此，难得遇见这样一个人，他不想轻易放弃。
    封琪琪诧异应凯诚想法的时候，车已经缓缓行驶向钟岳山，安安稳稳到达目的地。
    她以为应凯诚是开玩笑的，他那个人贯会开玩笑不是吗？
    然而封琪琪错了。
    应凯诚依旧对她那么好，好的那么明显，那么直白，就跟陆双卯足了劲儿追柳楠一样。
    自从表白后这几天，应凯诚完全配合她的时间，配合她的情绪。对于应凯诚的种种举动，说喜欢吗？封琪琪不否认。
    他突然变戏法一样送你一样东西，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也满心欢喜高兴了，会喜欢这样的惊喜，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但是论心动吗？这是绝对不会的！
    正因为不会为应凯诚心动，所以封琪琪要和应凯诚把事儿挑明，要把自己的态度再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应凯诚。
    要知道，如果回江城了应凯诚还是这举动，封琪琪可以预料，自己就是引火烧身。
    对于应凯诚这个人的出现，封琪琪不傻，他家陆老板肯定会大动干戈。
    瞧瞧以前就莫名其妙争锋相对的，现在岂不是一点苗头就是导火索？
    虽然她不清楚应凯诚和陆默之间有多少想要一争高下的事物，或者工作生意。但不论其他是否有交集，一个男人遇见这种被挖墙脚的事情，谁都会生气的。
    反之妹子也亦然。
    而陆老板也跟她很明确说了他的看法，她觉得没必要对着干。
    转换立场想一想，别说她不是追求刺激与新鲜感的人，就算是，也不能这么玩火。
    而此时，封琪琪算是怕了应凯诚了。
    从钟岳山上下来，上了车，应凯诚递上一杯温热的红糖水，车上还有暖贴，还有纸巾，是，应凯诚这个暖男对妹子照顾的很周到。
    既然事情明了了，应凯诚就不想耗费光阴了，他就是去追封琪琪啊，没别的。
    可这并非是封琪琪所能接受的。
    封琪琪没有像昨日那般接过红糖水，只是正视应凯诚，说：“清醒一点吧，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个悲剧。
    错把荷尔蒙当做爱情的悲剧。不是吗？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也并不是喜欢我，只是，突然的冲动而已。”
    封琪琪加重了语气。
    若是论过来人的话，应凯诚的经验可比她老道多了，特别是商人，随便脑子转个弯都走过你人生的不少路。
    何况，爱情，本质上就是一种经营的能力，应凯诚对此的实践经验数不胜数。
    应凯诚没有否认封琪琪的话，只是换句话说：“那你喜欢陆默什么？”
    我……
    封琪琪怔楞了。
    她心里清楚，她解释这一切，不过是把应凯诚当做朋友。
    就像师兄一样，不失去是最好，当然应凯诚没办法和师兄相比较。
    应凯诚与其说固执己见，不如说是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那种日思夜想，爱而不得，困扰着。
    像是上瘾，不好戒，他也不想戒。
    应凯诚说：“喜欢你，我很清楚，我也很明白。不然，我不会做出这些举动，你不用质疑我的喜欢。”
    封琪琪深深地望了应凯诚一眼，是的，她不质疑。
    正是因为不质疑，所以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封琪琪觉得，是有的，前提是两人都没有私心。
    私心，她没有，所以此时朋友的关系正好。
    毕竟一开始他是玩笑，她也没有交心。
    两个处处防备着的人，没有资格谈论当时的真心，只要我把你当朋友开始的往后岁月能够坦诚相待，就足以。
    朋友，就是如此。
    而现在，应凯诚如此坦诚。封琪琪相信里面的真心成分，从一开始以为只是调戏的标本，没想到应凯诚后来渐入戏是如此的认真。这让她本以为心中有数却陡然手足无措了。
    不过想想她有什么可不知所措的呢？她已嫁为人妇。
    对爱情也好，对婚姻也罢，她有一定的道德底线。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忠的地步，所以拒绝是显而易见的。她的答案不可否定就是如此。
    而唯一让她猝不及防惊讶愣神的，不过是应凯诚的真心让她意外。
    她记忆中的应凯诚，是花心的。的确，是狂放不羁的，的确，是游戏人生的，的确……
    可现在，应凯诚有了私心，这一段关系当然要划下一个句号。
    封琪琪有心把私心划掉，可偏偏没那么容易，那只能说快刀斩乱麻，她舍弃掉这段友情。
    封琪琪推开车门，迈出了车内。北方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寒地冻。
    应凯诚来不及阻止封琪琪，只能打开车门，和封琪琪再谈一谈。
    封琪琪说：“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只能说，抱歉了。”
    封琪琪的目光微微变冷，不知是这春寒陡峭的雪景所逼迫，还是她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总之，她对待应凯诚的态度，令应凯诚犹如坠落冰冷的地窖。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几步开外的封琪琪，他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他也在痛苦的抉择着，彷徨着，迷惘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出现过的状况令他无所适从。
    看着受伤的应凯诚，封琪琪皱了皱眉，有过不忍。
    然而，那是她的真实想法。既然无法回应这份爱情，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应凯诚可以和别人开各种无底线玩笑，但是在封琪琪面前，保持各自的风度与尊重，这是一段正常不过且平等的关系。
    没有见识过人性的卑劣无耻，也不仅仅限于表象云端天使的美。
    就有那么一种实在感，踏实感，不至于相濡以沫，也不是相忘于江湖。
    谁也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选择。她的本心，选择了陆默，靠拢了陆默。
    她和应凯诚没有谁辜负谁，只是，她对他不曾来电。
    俗话说，就像王八绿豆对眼了。
    话可能太俗，但就是那么个理。
    作为朋友，她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应凯诚痛苦，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我很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封琪琪无比确定的说。
    她有拒绝的权利，他也有喜欢她的权利。
    就当这都是此时的事实，那么封琪琪觉得一段喜欢，如果前提是变成她的负担，她觉得这就并不是积极的喜欢。
    对此，她不仅仅会排斥，更会觉得厌烦。
    应凯诚是聪明人，一眼就看清封琪琪的态度，沉默良久，他也只能微笑着说：“那就当做是朋友的帮助。”
    应凯诚举起了杯子。
    封琪琪眉头微蹙，有凉风刮过眉眼，令她有些头痛。
    早春的北方极其寒冷，应凯诚是知道的，可他从来没感觉到是这般冰冷，冷到让人心神俱疲，万念俱灰。
    在应凯诚觉得手指要僵硬了的时候，封琪琪打了个冷颤，接过了他手里的杯子。
    她想，她应该说的很清楚，他也该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有些晦暗，阴沉的光景不是没有日光，而是到了晚上。
    应凯诚甩了钥匙让人去停车，封琪琪率先走进了酒店。大厅里一片亮堂，就是那么抬头不经意间的一眼，有个身影吸引了封琪琪的视线。
    她狐疑地走进了两步，沙发上，杜子皓也正好察觉到了来人。
    冷峻的面容突然温和笑道：“琪琪，回来啦？”
    “师兄，你怎么来了？”封琪琪本凝思的面容忽而裂开唇角诧异一笑。
    杜子皓说：“正好事情忙完了，来看看你的进度，怎么样？还好吗？”
    “挺顺利的。”
    正说话这当口，应凯诚插入两人当中，二人皆是面露疑惑，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应凯诚看了封琪琪一眼，觉得是封琪琪把杜子皓叫来的。杜子皓也看了封琪琪一眼，觉得封琪琪和应凯诚有什么猫腻瞒着他。
    封琪琪揉揉头疼的头，既然都没吃饭，那就一桌去吃饭吧。
    本来是头疼的想直接回房间休息的，但师兄在这里等她也有两小时，总不能让人家连顿饭都吃不上，是以，三人都上了桌。
    封琪琪是不饮酒，那俩人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封琪琪提前离场，告辞了，实在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封琪琪一走，杜子皓的笑容沉了下来，恢复一贯的清冷。
    他说：“不管你在这边做什么，不要带着琪琪一起玩，她跟你不一样。害人也不要这么害。”
    话里杜子皓算是听出来了，应凯诚这几天一直在这边，办公？办公也要有个办公的态度，但到底是不是办公，杜子皓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杜子皓只是猜对了百分之八十，可不管应凯诚到底来这边干什么，杜子皓都不希望应凯诚和封琪琪接触太近。
    应凯诚说：“你对我意见这么大？陆默都没这么说，你有什么立场？”
    对于把自己当敌人一样防备着的人，应凯诚也没有给予好脸色。
    托了封琪琪的福，应凯诚见过杜子皓几次，可哪次都是这样看他不顺眼。
    尽管陆默也这么实话实说警告过几次吧，但应凯诚可以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那么杜子皓又有什么立场来说呢？
    应凯诚饮下一口酒，扎心道：“杜子皓，说实话吧，你喜欢封琪琪。”
    “是，又怎么样？”
    杜子皓没有否认，望进应凯诚那深邃的蓝色眸子里，他不畏惧的坦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应凯诚说：“我也一样，我也喜欢她，我对你没有抱有敌意，所以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态度？”
    杜子皓皱眉，声音又沉了几分，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应凯诚忽然觉得此时的情况很好笑。
    按照他一贯的想法是什么呢？打个有趣的比喻，就好比是小三嫉妒小四，所以小三告诉大房她老公出轨小四了。
    虽然比喻不大恰当，但应凯诚就是觉得，他和杜子皓一桌喝酒，特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