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他前两天怕顾柠躲着他他找不着人，偷偷给她的手机装了定位，不然这种时候他还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她。
    二话不说调出顾柠手机的定位，成宋然抓起车钥匙便出门。
    顾柠是真出来相亲了，对方是她妈妈朋友的学生。it男，在一家公司当高管，除了性子闷点，太大的毛病倒是还没发现。
    it男坐在她对面，时不时跟她说几句话，顾柠也都一一回应。
    没有激情，平淡平凡，静如水，很多人的婚姻都是这样开始的吧。以前很嫌弃这种婚姻，没想到如今她也没法逃离这种条件相当的相亲婚姻。她在心里自嘲，微抿一口咖啡，扭头看窗外的街道灯火。
    不看还好，一扭头，眼角余光竟然扫到某个她最近避之而无不及的人。
    眼睁睁看着成宋然推门进来，目光在餐厅逡巡一番后，很快锁住她。
    顾柠心里莫名一慌，她拿过包包起身，“林先生，我还有事，恐怕得先……”
    “顾柠。”她话还没说完，成宋然喊着她的名字径直朝她走过来了。
    “……”顾柠闭了闭眼，攥紧包包带儿。
    it男也看到了成宋然，他愣了下，问顾柠，“这位是？”
    “他是我的一个同……”
    “我是她男朋友。”成宋然抢过话，目光不善地看it男，明知故问，“你又是谁啊？”
    说是她的男朋友了，还让他怎么回答？it男不解又无措地看顾柠。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柠狠狠瞪了一眼成宋然，歉意地对it男解释，“他是我的一个同事，脑子有点毛病。”
    说他脑子有毛病？
    成宋然气炸了，“我脑子有毛病？我看你脑子才有毛病，我说我们在一起吧，你是不是答应了？当时你就在我身……”
    “下”字还没出声，顾柠就一脸慌张地扑过去紧紧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瞪他，“你别瞎说乱七八糟的。”
    看这两人间亲密的动作，it男不难看出端倪，再一联想成宋然没说完的话，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顾小姐，我是觉得你很符合我心目中对另一半的要求，才同意继续跟你接触，可如果你的感情生活，甚至是私生活如此混乱的话，对不起，恕我不奉陪，我喜欢洁身自好的人。”说罢有意看了眼成宋然。
    听到it男的话，成宋然彻底火了，“你说谁不洁身自好？你说谁私生活混乱？你他妈再敢乱说一句看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it男无所畏惧，“我只是实话实说。”
    成宋然双眸瞬间燃起了火焰，嘴里骂着“妈的”，他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顾柠赶紧拖住他，大声吼他，“成宋然你是不是有病？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撒手让你们打个你死我活？”
    成宋然瞪着眼看着她不说话，怒目相对，气氛剑拔弩张，半晌，他突然拉过她大步往外走。
    顾柠一个没留神，被他一拽，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她气极，边挣扎边骂，“成宋然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给我松开。”
    成宋然一声不吭，拉着她出了餐厅，丢进了副驾驶座，再绕过去沉着脸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车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么一通折腾，顾柠有些喘，车速极快，顾柠一时感觉胃都在翻滚。
    她紧紧抓着头顶侧上方的扶手，“成宋然，你是不是有病，你停车，再不停车我就……”
    成宋然脸色阴沉，“你再吵我他妈就干死你。”
    “……”这话太过赤裸裸，顾柠脸唰的就红了个透，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敢！”
    车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了下来。成宋然看她窘迫地憋红脸的样儿，心里的怒气莫名就消了一大半。
    他恶劣地勾唇，“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没干过。”
    “……”顾柠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连脖子耳根都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她抿了抿唇，撇头看窗外。
    口头耍流氓的结果这么尴尬，成宋然觉得没意思了，将车靠边停下。
    “顾柠。”
    顾柠没应。
    成宋然拍拍她的肩膀，被她躲开，他索性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看到顾柠的脸，他就有点后悔自己太强势了。
    她撇过去看窗外才多久啊，竟然就泪湿了脸。
    他拧眉，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哭什么，我不干你了还不行么。”
    没想到这话一出，顾柠眼泪掉的更大滴了。
    她泪眼模糊倔强地看成宋然，“成宋然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贱？倒贴着让你睡我？所以你现在这么对我？”
    成宋然觉得自己冤枉又委屈。他花了大半天琢磨透自己的感情，兴高采烈给她打电话，她冷言冷语的，还背着他出去相亲，他生个气还不行了？
    这世上有谁能放着自己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相亲而置之不理的啊？别说他本来就是暴脾气，就是换了方显，这么冷静镇定的一个人，如果纪珈背着他去相亲了，指不定被收拾成什么样呢。家暴不至于，但肯定能让她好几天下不来床。也就看着禁欲，真碰着喜欢的人，欲望不知道强烈成什么样儿呢。
    他也就口头耍耍流氓，又没真的要干死她，就掉眼泪委屈上了。
    “我可没那么想过你。”成宋然想想觉得自己的委屈不比她少，哼哼，“你晾了我几天，又跑去相亲，还不兴我有点脾气？”
    顾柠不吭声，成宋然无言，索性不来开场白了。
    他认真看顾柠，“顾柠，你，我们在一起吧。”
    “你喜欢我么？”顾柠脸上泪痕未干，反问，没等成宋然回答，她又说，“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所以这个问题我最后一次问，你也别再提这件事了，我拒绝。”
    “成宋然，可能你习惯没有心地过日子，可我不行。”顾柠胡乱抹了把脸，“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说认真的。”